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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管旁边的刘烈还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我提了脚步就赶上郭桓,与他并肩而行。
离开了刘烈身边,走出了距离后我忍不住吁了口气。
“你那姐夫……对你有意吧?”郭桓逗弄着手里的鸽子,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
看了他一眼,我又稍稍转头看了看刘烈,无声的叹了一叹。有些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再看一眼郭桓手里的鸽子,以及他像是逗弄什么鹦鹉似的吹着口哨的模样,我忍不住问他,“你今天怎么不跟聂瑜到处跑了?还是第一次见有人逗弄鸽子的。买的?炖鸽子吗?”
他笑了一笑。停了下脚步。我跟着他一块停下步子。他像是炫耀似地将那鸽子往我眼前凑了一凑。“这鸽子可不是一般地鸽子。”
“那是什么鸽子?”我好奇。
他笑裂着嘴。极认真地回我道:“它是信鸽。”
我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他地话。忍不住啐了他一口。“白痴!”
像是个恶作剧得逞地孩子。他哈哈一笑。“不过你刚才说地炖鸽子什么地倒是可以考虑。估计你一定喜欢吃。”
“啊!我地冰镇酸梅汤!”一说到吃地。我这才想起我原本要做地事。
“王爷来地信鸽,想不想炖了发泄一下?”
“呃?”我停止对冰镇酸梅汤的思念,愣愣的看着他手中的那只信鸽。耳里是他刚回地话,宿凌昂的信鸽吗?
他一手抓着信鸽,一手捻了捻衣襟处。神情里是全然的逗弄意味。不过似乎不是要去逗弄那鸽子。“被发配了这么多日子,终于是想起我的存在了。”
“呃?”我不明白他话的意思。“发配?”
“王爷来信,说是最近头疼的事情已经搞定了。所以想起我来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去陪他喝一杯。”
他眯眼笑了一笑。有些小得意。
我也眯了眯眼,却不是笑。“郭桓,你到底来上梁干吗的?”看我之类地接口在上次就已经不可用了,我虽然也时不时的会问他,可是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他到底是来干吗的,我真的很想知道。
他还在笑,“嗯。被王爷发配到上梁了。”
“发配?”我疑惑,但是……“是宿凌昂让你来的?”
他耸耸肩,一脸的无奈道:“在朝为官,也不容易啊!就跟大多犯了过错的官吏一样,我不小心也犯了一个错误,所以被王爷发配出了上京,离了上京,我也不知道该去哪,于是就想来上梁看看同窗。刚好想起来你也在上梁,所以顺道也就来看看你了。”
“骗人!”就着他的话尾,我狠狠的否定了这一个说法。“你不要欺骗我无知!他又不是皇上,贬职位、发配流放这类地事哪能由他做主?”
歪斜了一下头,他“啊”了一声,轻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太过兴奋了。忘了齐师的脑袋已是越来越开窍了。呵呵……不过,我可没说我是在职务上犯了什么错。”
“别又跟我扯别的一堆了!”总是这样,顾左右而言他,然后跟我绕圈圈,一直到把我给绕晕了为止。这个可恶的郭桓!
“齐师,想不想跟我回上京去?”
“回、上京?”他忽然那么说,我又愣了住。“回去、做什么?”
“不想回去吗?”他问。“算了,当我没问吧!对你来说,不回去是正确的。上京……也没有需要你去做地事。再逍遥几天。三天后。我回上京。”
“你要回去?”
他笑了笑,又去逗弄那鸽子。“当然。我还有一堆公务要处理呢!太久没有在乡间待过,其实天天无所事事的日子也挺不错的。可是我太年轻了,等将来老了,一定要告老还乡。”
听不懂他的感叹,或者说不知道他在感叹些什么。所以我选择沉默。
“其实王爷也并不算骗子。”低喃了一声,他耸耸肩,“我去厨房找老婆子拔毛。”
看着他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我没有去追。停留在原地,刚才他一句低喃,我听的很清楚。他说宿凌昂并不算是骗子。我无法理解。
晚上,我吃了一道特别的加菜,专门为我一个人专门的。那鸽子最后竟然真的让郭桓丢下了锅,炖了一锅汤。不知道是不是宿凌昂饲养地好,这鸽子总觉得比曾经喝过地鸽子汤还要美味许多。所以我就着阿香的眼馋一口气将汤和鸽子全部都解决掉了。
郭桓说三日后启程回上京地话后的第二天又如常去找聂瑜了。自打郭桓来后,聂瑜似乎一改往日优良的上梁第一捕头的好名声,日日与郭桓溜街走巷,怠忽职守不说,还带公款吃喝。
我忍不住要叹气,当初来的时候还说县太爷如何如何的,到头来自己不也是那样吗?果然,官无论大小都是一样的。
撑着脸颊,我忍不住满是困意的闭了眼。
“阿花,跟爷爷一起钓鱼,很枯燥吧?”爷爷的声音在耳边笑道。
我瞬间清醒过来,冲着爷爷忙是摇了摇,“爷爷,我没有。我精神好的呢!”
爷爷一脸慈笑着,“鱼上钩了。”
“啊。”我瞥眼一看自己的鱼竿,果然。等到鱼线颤动的最厉害的时候,我屏气一拉,一条鱼就在茫然之中被我拽出了河面,落到了地上。
抓起那尾离了水不住挣扎的鱼,我忍不住喜笑颜开,“爷爷,看啊!我钓的鱼,大尾吧!”
“嗯。”
重新在鱼钩上布上饵,轻甩鱼竿,鱼饵没入了河中,我继续坐在爷爷身边垂钓。
“阿花,是不是心事吗?”困意又渐渐袭上眼,爷爷的声音忽然又在耳边响起。
我不解的抬起眼,困惑的看着他,口里忍不住问:“爷爷?”
“唉…………”望着河面,爷爷叹气。“明天那个郭桓要回上京了吧?他有没有说过让你一起回去的话?”
“爷爷……”爷爷是怎么知道郭桓这么问过我的话的?
爷爷转头看了我一眼,提了提头上的蓑笠,又望回那片平静无波的河面。“有些事,本来是跟你们小辈无关的,我也就想着带进棺材算了。但是有些事也并不是这么想就行的啊!”
爷爷……
“这事该从哪开始说呢?阿花,知道我们齐家的家姓吧!许多年前,我爷爷的爷爷那辈跟随太祖皇帝打下这天业江山,那时候起,咱家就是一员扛战旗的小兵。蒙太祖皇帝赏识(。wrbook。),御赐家姓为齐,还封了官。”
“太祖皇帝?我们家的姓是太祖皇帝赐的?”我震惊了,爷爷只说家姓是得了上面的赏识谐音“旗”字赏给我们的家姓,可却没有说是太祖皇帝啊!而且……还封了官?我们家原本也是官家吗?
爷爷叹气,鱼线在动,他手中却是没有动作。“是啊!太祖皇帝赏赐家姓,这是如何光宗耀祖的事啊!虽然只封了一个小官,可是没几个人知道其实太祖皇帝与我们齐家私交甚好。不只太祖皇帝,太宗皇帝也是,不过接下来便是一代不如了一代。四十年前,与玄冥停战后,你的太爷爷便辞官归隐了。虽然与皇上的交情没那么好了,但与皇子的感情也是不错的。就像我,我还曾与那皇子定过一个约,若我生了女便许他为妃。可惜……我只生了个没用的混小子。”
在谈到那皇子的时候,爷爷脸上露了一丝笑意。
“为什么爷爷生了女儿要许给他为妃?”我不明白,这样爷爷不是很占对方的便宜了?既是朋友,还是泰山女婿的关系?
爷爷怀念似的笑着,“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算是忘年交。他许我诺,要是我生得女,必是他的正妃。就算将来坐了皇位,也一定是皇后呢!”
“呃?”皇位?皇后?难道……“现今的皇帝是爷爷的私交好友了?”不是吧?那奸诈的皇帝?
爷爷摇摇头,我松了一口气。不是他,那就好。“我没有生出什么女儿来婚配给那皇子,后来那皇子也没有坐上皇位,而是得了一个陵王的称号。”
正文 第一百十八章 齐家、陵王的那点事
“什么?”一道晴天霹雳!我的下巴磕到了膝盖上。“陵王?陵王!?”虽然长时间没有去想过那张脸,但此刻那张面容却清晰的浮现在了脑海之中。他……是爷爷的忘年交?骗人的吧!他的年龄有这么大吗?而且……奶奶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哪来什么生个女儿配给他?
“是啊!”爷爷放下鱼竿,一脚踩住它,任在河里的鱼饵不停的被鱼啃食的动作颤着鱼竿顶端。那一定是尾大鱼。“阿花也认识现在的陵王吧?上回,你指着他说他叫郭桓的那人就是陵王。长的很像……”
什么叫长的很像?我也学着爷爷的模样放下了手中的钓竿,认真的听他说话。
爷爷眼望着河面出了神,半晌后才叹着起道:“最后,你奶奶也只为我留下你爹一个独苗就撒手人寰了。而陵王……却只从先帝的手中得了一个陵王的称号。”
“先帝?”我忍不住出声打断爷爷才刚起的头,心里头实在好奇与不解。“爷爷说的是这个陵王吗?似乎时间不太对吧?”奶奶死的时候,陵王有出生了吗?
“唉…………自然不是现在这个陵王,现在这个不过是承袭了他父亲的爵位罢了。我说的是上一代的陵王,宿延。”
宿延,宿凌昂的父亲的名字。据说在宿凌昂年幼的时候就亡故了。只是死于什么原因,没有人说起过。街坊间曾有流传过,是被害死的。也有说是跌落山崖死的。死后,被厚葬在皇陵之中。但宿凌昂说了,皇陵之中的不过是衣冠冢,真身是被葬在了青云山脚下。我也眼见为实了。
“陵字,只不过算得是大土山的意思。宿延自小聪明好学、性格沉稳、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待人和善。在当时是人人称颂,也最有希望得到太子位的人选,更是人人都寄予厚望成为皇帝明君的不二人选。就连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无声的叹了一叹,爷爷抚着手背继续说道:“胸有怀世之才,到头来却只得了一个陵字封号。对于他来说,是多么具有讽刺性地事。”
陵字,大土山的意思。一个能人,却只是得到又土又傻的大土山的寓意的封号。抓抓头皮,我忍不住再次打破爷爷话语地连贯,“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上一代的皇帝没有瞧见老陵王的才干?还是那皇帝不喜欢陵
“不知。明明才人就在眼前,也不知道先帝为何迟迟不立储君。”爷爷闭着眼,又是一叹。“直到宿延那小子骤死的第二年,才屁点大的宿然被封为了皇太子。八年前先帝驾崩。新皇继位。原本皇子们为夺皇位都是各用手段,只是却没想到宿然登上皇位却是那么轻而易举,甚至都没有遇到什么阻挠。也是啊。宿延都死了那么多年,手下能人、幕僚散的散,投靠的投靠,哪还有什么强劲对手跟他对抗?”
到最后继位的是宿然,细细理了一下所知道的关于宿凌昂父子与当今皇上地事,宿延、宿然是亲兄弟,同为当今太后所出。宿凌昂的父亲宿延大宿然许多,因为当今皇上宿然只不过大宿凌昂没几岁。所以当今皇帝继位的事跟老陵王宿延没什么直接关系。
而就此联想或许是老皇帝甚是后悔老陵王宿延地死。爱屋及乌才封了现今皇帝为皇太子地吧!这么想来。真是合情合理。
“现在地陵王是叫宿凌昂吧?我还记得宿延是特地在孩子地名中将陵换做凌。凌昂、凌昂。只希望他能有昂头一飞冲天。”说着爷爷面上忽然露出一丝赞许地笑来。“那小子也果然不负人望。相貌堂堂。身挺英伟。年纪轻轻便也同他爹一样博了一个好名声。”
“爷爷……你既然跟他地爹是忘年交。那么……跟他不认识吗?”心里突突跳了起来。只因为爷爷跟人家地那一层不一样地关系。恍然间。又觉得自己是有种小白兔地错觉。
“真要我说?”爷爷忽然“嘿嘿”不怀好意地笑了几声。
我心里莫名地颤了一颤。“爷爷。你、你说吧!”
爷爷更笑地不怀好意起来。右手地食指、中指指腹不停地轻击着左手掌心。“虽然宿凌昂一直住在宫里头由太后亲自教导、抚育。不过一到先皇驾崩就搬出了宫回陵王府居住了。也是在那时候。他托人带了书信给我。说是府中忠仆已经告诉了他有我这人。很诚恳地要我去陵王府。只不过因为云河镇地生活还不错。我便也就婉拒了他地请求。一直到去年玄冥出兵。深知你爹地个性。我便也就自行出马了。在那托人送了信与陵王后。便也就让人送了回来。”
“爷爷!”我忽然打断了爷爷地话。喊的急了些,不禁有些被呛到了。咳嗽了几声。我忍不住急问,“您、您的意思就是你和宿凌昂认识的啦?”
爷爷摇摇头,“不算认识,只是彼此知道罢了。”顿了一下,爷爷继续说道:“纵观家中几人,也就只有阿花你,爷爷最看的中。所以代父出征的事,非你莫属。一早,我便也就在托人转交给陵王的信中说明了事情,让他在军中好好照顾你。也算是提早让你们见见面、相处相处。”
一早就托人告诉了宿凌昂,我会去参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