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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时让你魂飞九幽!”苏慕愤愤说道。
“哈哈——师兄请便,如果师兄感念同门之义,死后便将我葬于蟠龙山!”
颓萎在地的方宗主此刻却倔强异常,整个人也精神了几分。
“那好!”
话音甫落,手掌疾出,一股沛然之气猛烈击将过来。方宗主却是面色沉稳,像是视生死与不顾。
“噗”的一声,朱萸拼力挡住这狠狠一击。
“你要帮他么?”苏慕满脸愤怒,样子很是恐怖。
“我只求饶他一命。”朱萸哀求道,说话之余,已经站起身来,右手之上赫然悬着一柄蓝光璀璨的法器。
苏慕哈哈笑了数声,难以置信地说道:“没想到,时至今日,你还要帮他。哼!快些出去,这是我跟他的恩怨,与你无干!”
“朱师姐……”方宗主勉强站起来,身子晃了晃,怕是下一刻就要载到在地,永远站不起来。
“朱师姐,你出去。这是我跟他的事……”
“方师弟,今日不管怎样我也要救下你,你快坐下好好调息休憩。”朱萸猛地转过头,美目圆睁,道:“我问你,这里乃列位祖先安眠之所,你们两位圣教门人,为了旧日恩怨,互相残杀,对得起这一教之主的威名么?”
“师傅在上,不孝徒儿朱萸禀明诸位先烈,今日两位师兄不念同门之义,反目成仇,有违师傅及列位祖先圣恩——”
“哈哈哈哈哈……”
朱萸尚未说完,便被这声狼嚎一般的笑声打断。
“什么祖先师傅,哈哈,还不照样被这位天下无敌的方宗主一首宰割么?我只是替师傅了却一桩心愿,你又何必在此处处阻挠,看来对他仍是余情未了……”
“你——”朱萸一腔怒火愤然暴涨,眼前的他,是否仍是那位对自己百般呵护的苏师兄。那些沉寂百年的惜时怨恨当真就这般不可搁浅?
“快些退出,否则别怪我不顾夫妻之情!”
这些话语沉落心田,为何这般撕裂心肠。
“有那么大的仇恨让你连夫妻之情也不管不顾了么?”朱萸再也控制不住,眼眶遽然潮湿,大滴大滴的泪珠砰砰掉落下来,瞅那悲苦辛酸的模样,与普通伤心女子一般无异。
素来老成持重的苏慕,此刻竟然如癫似狂地怒目而视,看样子,非要得到大明丹不可。怕是为了达到目的,连百年来的夫妻深情都抛之不顾了。
方宗主离朱萸最近,瞧她泪珠连连,情至深处,不由一阵心酸。再看看苏师兄,已然变得冷漠无情、心如坚石。情急之下,连咳数声,气息微弱地道:“朱师姐,莫要徒,徒劳了。”
第025章 外敌
“诸位老友,贫道这里稽首了!”
一声洪钟也似的声音响彻天宇,直震得附近草木簌簌作响。
祠堂外的各位堂主长老循声望去,见灰色天际上凌空站立着一位白须老人,均感诧异!
祠堂内,剑拔弩张。
听到这气壮如山的声音,苏慕一怔,心念急转,思索到“贫道”“稽首”四字时,更是愕然。不加踟蹰,抢步向外走去,也顾不上面前的事务。
来至屋外,见五位长老七位堂主都是抬头望天,顺着他们的目光,抬头望去。这一眼,却是令自己魂惊魄悚。
那傲立半空的怎么是陈谪老道?
他怎么突然到此?再说这月波湖之下,已经设下通天阵法,他怎么轻而易举便进入腹地,听他刚才那口洪钟一般的声音,怕是道行惊人。
“苏慕道友,百年不见,可曾安好?”傲立九天的陈谪老道朗然说道。
“呃,原来是陈谪道长,多年不见,你还是那般神出鬼没。今日哪里雅兴,想起来到我月波湖耍耍。”苏慕虽然心中疑云重重,可事已至此,不容多虑,故作镇定的说道。
“唉,月波湖浩瀚无边,来一趟可是不易啊,费了好大周折才找到这里,呵呵,说来还要谢谢令兄千金的带路之恩。”
陈谪老道话音刚落,四周天空上,几道流星剑光迅速滑落。陈谪老道身边赫然出现四位白衣少年,个个不过二十出头,样貌白净端丽,正是苏芸儿在松鹤林遇到的那几位少年。
听得此话,苏慕略微诧异,这又与芸儿有何干系。他哪里想得到,就在昨日,苏芸儿三人前去青陀镇,巧遇上几位清平山小道。为首的白净少年荣观,也就是陈谪老道的大弟子,察觉那位护佑黑人妖人的苏芸儿定是魔教中人,再加上目睹方尊身材样貌时,颇感熟悉,回思前几日在小戎山遇到的几位魔教邪徒,立时惊觉。便急速回青陀镇报告师傅。有了几位小友的带路,这月波湖南宗腹地,被其轻易找到。
“陈道长还是那么风趣,哼哼。”苏慕不知道说些什么,心中默默筹思对敌之策。这臭道士既然敢擅自闯入宗门腹地,想必是练就了无上道法,否则凭他百年前的道行,与自己比起来尚不能胜,何况现在自己手下还有五位护法长老七位堂主佐助于侧。至于他身边的几位虾米少年,实在不足为患。
“哼,苏慕,今日便让你葬身于此!一洗百年耻辱!”陈谪老道语气骤变,胸有成竹地厉声说道,说完呵呵而笑,像是丝毫不把眼前的魔教高手放在眼里。
“臭道士好大的口气,在我圣教腹地还敢如此放肆,几位如此不识抬举,苏某只好兵戎相见!”苏慕凛然说道,说完手指轻轻挥动。五位长老、七位堂主见苏慕手势,立刻迈开脚步,闪电一般移动开来。须臾间,五长老结成一个法阵,七位堂主亦是结成一个法阵。
“几百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莽撞……”陈谪这话语之中稍稍带有讽刺意味。
苏慕听这话语,分明是在嘲弄自己,袖袍一挥,整个人拔地而起,身下的一柱空气犹如飓风漩涡,气象颇为震撼。风声凛冽中,人已经傲立天际。
“擅闯宗堂,还敢如此无礼,太也轻狂了吧!”苏慕虽然如此狂语,心中还是有所顾忌。这月波湖何等重地,不但有无上法阵庇护,更有湖外的上千门徒临时看守。
想到这里,苏慕猛的一惊。
湖外上千门徒集结待命,这臭道士却是如何闯了进来?
心绪一时间颇为凌乱,难不成,难不成湖外的兄弟已经……
苏慕不敢往下多想,面对着可恶的臭道士,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你到底意欲何为?该来我宗堂胡作非为,不像活了不成!!还是快快滚回西疆老巢,做个缩头乌龟去吧!”
“苏师友倒是健忘,我不是说了么,贫道这次前来,只为洗刷百年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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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内,朱萸搀扶着方师弟,一张泪眼已是哭的红了,见苏慕离开此地,复又听到屋外强敌来临,心想自己应该出去对敌,可是眼下方师弟命悬一线,也顾不上外边的异变,扶着方师弟,化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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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昏睡了很久,方尊睁开眼的时候,见躺在自己屋里。他揉揉睡眼,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
“我不是正在和爹说话么?怎么无缘无故就睡着了?”
再看看躺在身边的罗青,方尊更是疑惑。
他喊醒罗青,问道:“昨天我们不是陪爹说话么?怎么睡着了?”
罗青醒来后,见方尊一本正经地问自己,努力回思昨晚的事情,回道:“我也不知道。”
“啊?!不好,爹肯定是怕我们——呀!这是什么时辰了,他们肯定出发了!”
方尊突然想起来,大声惊讶喊道。罗青本来刚刚睡醒,被方尊吓了一跳。
“我们快些出去看看!”方尊跳下床,急忙拉过罗青的手,往外跑去。
门扉紧关,方尊用力去开,可还是打不开。焦急之下,方尊驱动真法,可是法力落到门窗之上时,没有半点效果。
“肯定是爹将这个屋子禁锢住了。”
“这可怎么办?”方尊一张小脸,此刻看上去很是焦急。
“师傅要去干嘛?”罗青问起一直逗留在心间的疑惑。
方尊站在那里,心急如焚,恨不能尽快出去,赶上复仇的队伍。哦,方尊突然醒悟过来,昨晚爹将自己和罗青昏迷,原来是怕我俩参入其中,惹上不必要的凶险。
可是,这茫茫深仇,全没我的份了么?
想到这里,方尊心急的像是整个人都被燃烧了。却没有在意罗青的询问。
“方尊,师傅到底做什么去了?你这么着急。”罗青再一次问道,看方尊如此焦急的神情,自个心里也跟着焦急起来。
方尊还是没有回答,整个人处于极度惶急的状态中。
罗青自觉再问也是徒劳,一颗焦急的心反复思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长长的廊子里,突然出现两个人影,一个婀娜风韵,一个巍峨壮健。只是那个壮健的身影完全依靠在另一道身影之上。
“朱师姐——”
“不要说话!”朱萸知道方师弟受伤太深,过多说话只会白白浪费精力。以现在的伤势来看,倘若自己动用无上真法替他输气疗伤,或许还有四五分生还的希望。
“去,去尊儿房间。”方宗主还是微弱地说道。
朱萸一愣,知道方师弟担心孩儿安危,即便是在濒危之际仍要护他安全。稍一迟疑以后,也不回应,立即折转方向,朝着方尊的屋殿走去。
来到门前时,朱萸感应出一道威力颇大的真气,定眼细瞧这屋子,心中明白过来:“原来这屋子结有禁锢法阵。”
不待多想,立即将方师弟搀扶坐在地上,迅速站定,双手若游龙走凤,片刻后,虚空而结的禁锢阵法速速解体。
“我们进去!”
朱萸小心翼翼搀起方师弟。方宗主慢慢扭头,去看身边这位对自己呵护倍至的师姐,发自心底地,颤巍巍地道:“谢,谢,师,姐。”
朱萸并没留意这细微的四个字,扶着他紧忙去开屋门。
“爹!!?”“师傅!!?”
两个孩子都在门内木然而立,这时突然见门来了,下意识地看去,却瞧见这辈子都难以忘却的画面。
朱萸毫不迟疑,立刻将方师弟放在床榻之上。紧接着自己也盘足坐在方师弟身后,双手之上青光漫漫,要为方师弟运功疗伤。
“爹!”方尊疯狂似地跑到床边,见爹血迹满身,胸膛之上生生一柄紫色刃芒。心中乱如鼓捶,痛不堪言!
“尊儿,不要说话!”
正在急运真法的朱萸轻声说道,话语虽轻,却威严十足。如此关键时刻,怕尊儿扰乱了方师弟的心神,惹得真气乱流,命丧当场。
方尊见爹如此模样,整个人都慌乱了,听见朱萸如此言语,瞬时不敢再多言半句。罗青平生从没见过如此场面,但见师傅满身血迹斑斑,胸膛之上还插着一柄利器。心口,不由地一阵疼痛。就像是有人在自己心口生生割了几刀一般。
罗青整个人都呆了!
这是怎么了?
第026章 鬼王
屋内,异常安静。
朱萸一张俏脸隐隐现汗。手指丝毫不肯放松,眼前的五彩霞光流荡回转,在方师弟四周静静盘旋。她使出全身法力,努力止住毒气肆意窜动。
贯穿胸膛的紫刃法器渐渐失去了刚才的粲然之光,慢慢的,像是失去了灵力,整个刃芒渐渐融化。
方尊见法器消化,心中莫名一阵安慰,像是看到了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再看看爹满脸汗珠,心中担忧无比,却不敢出半点声响。罗青一脸迷茫惊惧,一颗心真的是水里火里走了个遍,虽然为师父深深担心,可见方尊默然不语,自己也是静静不言。只是这颗牵挂的心,突突颤的厉害,怕是生平第一次如此担忧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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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方宗主慢慢睁开眼。
朱萸刚刚为师弟输送真气,耗费太多精力,不免昏昏欲倒,面容憔悴。听到方师弟唤自己,轻轻道:“好些了吗?”
“谢谢师姐。”
“爹,爹,你怎么了?”呆立一旁的方尊见爹终于张开眼,又是兴奋又是心痛地喊道。
方宗主目光沉重,走到方尊身上的时候,停住了,道:“尊儿……”
“爹,孩儿在这里,在这里。爹,你怎么了?我好怕。”
“不要怕,爹没事……”方宗主顿住了,好一会儿才道:“罗青呢?”
那身染重伤,虽然依靠朱师姐的救济苏醒过来,也是勉强支撑。而站在一侧的罗庆,却是瞧他不见。这,临危之际,不免深深牵挂两位孩子。
罗青听师傅唤自己,迅步走到跟前,颤声喊道:“师傅,徒儿在。你,你没事吧?”
罗青素来心性善良纯朴,眼见师傅如此伤痛,心下很是牵肠,满腹的关切之念到了嘴边只变成一声简简单单的“你没事吧”。
方宗主枯槁的脸上隐隐露出笑容,目光缓缓地流过两位孩童。
朱萸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体力渐渐恢复。猛然想起祠堂前来了大敌,心中担心苏慕,霍地站起身子,忙慌地说了声“方师弟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便匆匆拔腿奔去。刚走到门口,迎面碰到步履匆匆古堂主。
古堂主刚要迈步进步,突然看见朱萸,略微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