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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贺安在自己屋里打坐调息,手指便抽痛个不停,他从第一次见到谷甘夙时这无名指就奇异的一直颤抖着,让贺安自幼就认定了这与谷甘夙的关系。
手指如此疼痛还是第二次,第一次便是兄长脖子上出现那道勒痕时,此时又疼定是因为兄长出了什么事。贺安如此一想就再坐不住,来不及收回四溢的灵气便站起身飞奔到了谷甘夙门外。
他看着对方难看的脸色,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也明白自己的兄长,确实是有什么事不想让自己知道。
兄长既然不让自己知道,肯定有自己的道理。贺安心中叹了口气,小心扶着谷甘夙躺回了床上。他借着动作小心的把了谷甘夙的脉,确认并无大碍后才真的放下心来:“兄长日后……或者我搬来与兄长同住?”
“挤得很。”谷甘夙往里面挪了挪,给贺安让出了半张床。他因着嗓子疼话少了许多、
贺安顺势躺下身来,拉着谷甘夙的手也没放开,只细细的穿了灵力过去为谷甘夙梳笼着体内的灵力。直到对方体内有些糟乱的灵力都平复了下来。
贺安偏过头,看着对方闭着眼脸色已好了许多,这才放下心来。直到这时候,贺安才发现他们两人因离得太近几乎呼吸交融,他在黑暗中看着谷甘夙俊美的容颜,整张脸不由得腾的一下都红了起来。
“兄长,你身体不适,不若我明日帮你带假吧?”贺安的声音极轻,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谷甘夙。
谷甘夙咕哝一声,翻了个身:“哪用得着。”
看着对方的背影,贺安的笑容更温柔了些。他不动声色的向着谷甘夙的方向靠了靠,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来。他之前本就因为急急收工而损了功力,方才又为谷甘夙运功疗伤,此时也是困极,倚着谷甘夙的背渐渐睡着了。
贺安却不知道,他身旁的谷甘夙此时并未休息。
他今日接受了太多知识,此时正是头痛脑胀,身体却又说不出的奇怪。怎么都睡不着的谷甘夙只能默默翻译起早前齐霖交给他的功法。
后日试炼便要正式开始了,他得好好解决自己灵根变多灵气驳杂的事才行。
这唧唧喳喳的鸟语,就算听的懂了也还是这么讨厌。
他之前到底为什么会觉得鸟叫声好听啊!
第三十六章 ·突破
一夜过去,谷甘夙才算是勉强将那些唧唧喳喳的鸟语听了一遍。
一夜未眠,饱受头痛折磨的谷甘夙挂着两个黑眼圈结束了装睡。他化出一个水镜,看着自己的脸,过了一夜脸色已经红润起来,再不像昨夜那样苍白。
作为一只妖,能憋出黑眼圈来也是够拼的了。
而在他身旁,贺安正侧着身,背对着谷甘夙睡着。
因着明日就要开始选拔前往风献道小福地的弟子,所以今日还可以休息调整一天。
谷甘夙销了水镜,揉了揉额头准备起床,却发现自己的衣襟下摆被贺安压在了身下。他抬头看了眼窗外,见天光已明,便准备将贺安喊醒。
正准备伸出手去推贺安的谷甘夙却看见了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他眉头紧蹙牙关紧咬。谷甘夙伸到一半的手僵了一下,才搭在了贺安的手腕上。
脉序紊乱,灵力驳杂。
哪里是睡着,明明是昏迷了。谷甘夙心中一惊,握着对方手腕的手有些抖。
就算是不通医药,谷甘夙也知道贺安此时的状态很是不好。他咬着牙,催动体内灵气,不消片刻便见掌心散出浓稠如雾的白光。随着白光四溢,贺安因伤痛而紧皱的眉头也渐渐放松了许多。
这白光是妖修生来便会的,于疗伤调理之类极有益处,乃是妖修保命的天赋,用上一次便要耗尽体内灵气。而随着妖修的修为越高,这疗伤的白光益处也就越大,对于大妖来说便是生白骨、活死人也不夸张。
贺安的脸色好转了许多,但谷甘夙的手却抖得更厉害了些。
那一年,刚刚化为人形的谷甘夙也是这样救治垂垂老矣的贺安,但最后除了让自己变回原形以为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超负荷的运功,谷甘夙的额头上,密密的全是细汗。
他没有发现,方才一直昏迷不醒的贺安此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贺安睁开眼看到就是一脸紧张的谷甘夙,看着谷甘夙眼神放空的看着自己。他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拿衣袖为对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被碰触到了的谷甘夙这才惊觉贺安醒了过来。
“兄长,你总在看着谁?”贺安的声音跟昨日夜里的谷甘夙一般的沙哑,他伸出手指抚过谷甘夙的额头,目光闪烁晦暗不明。
是你。谷甘夙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
贺安也没等他回答,只笑了笑。
房中一时安静非常,屋外的晨光从窗户透了进来,暖暖的阳光与谷甘夙掌心的白光融为一体。
谷甘夙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发干,他知道贺安的情绪不太对,却不知要怎么解释。谷甘夙咽了咽口水,强笑道:“贺安,我今日大概会有小突破,你不如先——”
“我为兄长护法。”贺安头一次打断了对方的话,他拿开谷甘夙还放在自己身上泛着白光的手,坐起身来整了整衣襟,翻身下床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谷甘夙看着贺安的背影,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才好了,此时他脑子里一片迷惘,只能靠着修炼清心宁神。他抿了抿唇,盘膝坐好。
刚刚说要小突破也并非是借口。
终于懂了齐霖传授的法决的谷甘夙这才知道,妖生于天地之间,倚万物而长,依自然造化修得灵智,自与工于外物的人修不同。对于人修来说几乎不比凡人好上多少的多灵根,对于妖修来说反而是个好事,这说明他所能亲近的灵力比旁的更多,自然能掌控的也就更多。
谷甘夙体内的水灵气是齐霖所传。鵸鵌善水,体内虽是难得的五行俱全但水属性却是最强的,齐霖也是费劲了心思才从千万年的经验见识中找到了方法改善那个便宜徒弟的灵根。对于天性火属的谷甘夙来说,这并不很多的亲水感可以让他在日后狂躁之时得到一丝平复。
至于那一丝似有若无的绿意,就不知是哪里来的了。
此时谷甘夙的体内灵气流转,五行相生连绵不绝。随着灵气涌动,他的心神渐渐沉入心田起来,暂时再没心思去细想贺安的不对。
背对着谷甘夙的贺安也收敛了心神,尽力收敛了自己的所有气息。
便是偶尔的坐定也怕外物打扰,更别说突破一事了,哪怕是小突破呢。
贺安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世上修仙之人,除了什么都不懂的散修,大概也只有自己的兄长才能这么气定神闲的说突破就突破了。他默默从自己腰间的储物囊中取出数十块灵石来,按着聚灵的阵法摆放。
聚灵阵,便是倚靠灵石中的灵力加上阵法加持,使得修者身边灵气充裕,更利于突破。唯一的缺点就是越高级的聚灵阵消耗越大,消耗的是作为修者间硬通货的灵石。所以这聚灵阵不可谓是不奢侈。
其实就一般来说,筑基期的小突破不过三五块灵石便可,一些没有宗门家族支持的修士便是金丹期的小突破也不舍得用它。对于谷甘夙一个筑基初期的小修者来说,这聚灵阵完全是大材小用。可贺安今日莫名其妙的总是忧心匆匆,加之这几十块灵石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什么事,干脆就求个心安。
当最后一块灵石摆放妥当后,整个阵法发出盈盈微芒,屋中一时灵气充盈。
看着一切都妥当了之后,贺安这才拿了个蒲团,走到最远的门边盘膝坐下。他也不敢修炼,只怕抢了谷甘夙所需的灵气,便就一手托腮呆呆的看着对方。
贺安今日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并不是因为一时冲动,但他问出来却真是一时冲动了。他早前发现这事时还不觉得怎么,直到前些日子模模糊糊知道了自己的心意,才将这事放在了心里总是去想。
贺安揉了把脸,不让自己在胡思乱想下去。他手还没放下,便觉得室内温度突地一变。
变得炙热难耐。
贺安猛地冲到聚灵阵外,全然忘了方才自己的小心思,他一脸焦急的张望,却又不敢乱动。
他只能握紧拳头站在一旁,看着谷甘夙一脸痛楚模样。以谷甘夙为中心散发出的只用看就知道,谷甘夙这所谓的“小突破”极不简单。贺安唯一庆幸的,就是之前自己一时担忧摆下了聚灵阵。
而事情也与贺安所想的几无差别,谷甘夙这次的“小”突破确实出了不小的问题——
本已将齐霖所给心法仔细研读了的谷甘夙在静心凝神沉思修炼了一半之后才发现,那功法所教的灵气运行的后半段与之前所看的完全不同。齐霖所给的是倚靠五行相生以达到生生不息源源不绝,而变化后的功法后面却变成了以木燃火、以金熬火、以水淬火,他体内的金、木、水三属性全部变成了为了火属性而存在。
而火属性最是生猛,精炼火属灵力而消耗的灵气也更多。
如果不是贺安心存小心摆下的聚灵阵,谷甘夙身边的灵气完全不够他消耗的。如果在突破的过程中周边灵气枯竭,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爆体而亡。
此时静心修炼的谷甘夙只觉得身周发烫,本是盘膝坐在床上的自己似乎在一点一点下沉。他心中也知道情况不对,却也没有办法开口提醒贺安远远躲开,只能寄希望于对方早点发现自己的不对。
他其实挺怕自己睁开眼后已经可以装盘上桌了。
呸。
第三十七章 ·控火
谷甘夙睁开眼的时候一时没有缓过神来,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他其实是反应不过来自己到底是穿成了一只鸡还是一只猴子。刚才那般炙热逼人引发的剧痛让谷甘夙恍惚间觉得自己是那只被太上老君抓紧炼丹炉里的猴子,他挠了挠头,说不定自己一不小心又穿越了?说不定太上老君抓了不止一只?
谷甘夙抬起右手,食指指尖应他所想窜出一股炙热灼烫的白色火焰来,他能感觉到那火焰温度极高,却再感受不到之前那股灼痛。
这是最纯粹的三昧真火,是刚刚他修习途中用尽了聚灵阵中的所有灵气所化炼的三昧真火。
没错,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用的火不也是三昧真火么。
终于缓过神来了的谷甘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知道那里有没有什么变化。也不知……刚刚全心全意突破时自己施展的幻咒还有没有用。谷甘夙手指抹过额头,又赶着施了个幻咒。他抬眼,看着不远处想要靠过来的贺安。
“贺安。”看清了对方差劲至极的脸色后,谷甘夙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你脸色怎么更差了?”
修炼一半来不及收功就向着这边赶来,赶来之后来不及休息就为谷甘夙疗伤,这般操劳之下已是受了内伤。之后还没有恢复的贺安又在心惊胆战与无能为力中熬过了大半夜,甚至不敢让真气流转休养生息怕夺了谷甘夙一丝一毫的灵气,如今脸色差成这样也是可以解释的。
“兄长突破如何?”少年此时还有些小别扭,但这一点小别扭却也抵不过对谷甘夙的关心。
很好,看来是没有暴漏。谷甘夙低头看了一眼身周一堆散成灰色粉末了的灵石,向着贺安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来:“多亏你。不然怕会有些麻烦。”
本就俊秀的脸因着这笑容更添了三分惑人。
少年见到对方的笑容,一瞬间就忘记了自己那些小别扭。他也不是拘泥于儿女情长的人,见对方收工已毕就跨过自己之前摆下的聚灵阵,直接来到谷甘夙身边握住了谷甘夙的手腕。他微微皱眉细细感受着指尖下的脉搏,又探出些微灵力试探。
谷甘夙的脉搏强劲有力,比昨夜把脉时要好上不知多少;而他探入的灵力则被对方澎拜的内息直接吸纳了进去,随后融入其中。
贺安不由得“咦”了一声。
昨夜里他为谷甘夙疗伤,因着自己是金属性的单灵根,隐隐被谷甘夙的火灵根克制,所以虽是倾尽全力为对方疗伤,但效果总要打些折扣……以至于自己力竭也没能好好为对方疗伤,还闹出为他人疗伤自己受了内伤这样的笑话。
而昨日如果能有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