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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尘中遥望-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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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生活中的出现,不知怎的,像一把钥匙,在她身上的某个部位接通了某根神经。否则,如此这般的三亚之行若发生在过去是很难想象的。即使是在与宏成这么多年的婚姻中,也从没有过一次纯粹意义上的两人旅行。纯粹的旅游,对她来说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她总觉得自己付不出这么高的时间成本。今天,她真真切切地站在亚龙湾畔的酒店窗前,远离了喧闹的生意场、平常的人际圈和那东海畔熟悉的城市,这种精神上的松弛感是如此愉悦,又是如此陌生。

  毕竟两人的年龄有差距,与郭东此时的大呼小叫的兴奋劲相反,在最初的兴奋过去后,蔚韦开始感觉到几个小时的旅途带给她的疲劳已经袭来,看着窗外南中国海明丽的阳光和富有动感的沙滩、海面,眼前和心里都感觉到有点昏眩。于是,她说想先休息一会。

  郭东却顽皮地继续紧箍住蔚韦不放,并开始吻她。

  蔚韦便不动弹,闭着眼听凭郭东的爱抚。过了一会儿,他看她真有点累了,就放开了她,侧过头一笑:“蔚总,那你先休息一会。”

  “你不休息?”

  “不了,”郭东向蔚韦狡黠地眨眨眼:“与你一起休息,不但会使你休息不好,就连我会休息不好的。”

  蔚韦听出了郭东的话外之意,伸手在他的脸上拍了一下,以示惩罚。然后,转身向套房的卧室走去。

  “你放心多睡一会,吃晚饭时我会叫你的。”背后传来郭东的声音。

  蔚韦在盥洗室简单洗漱了一番,就一头躺倒在床上。头一着枕头,就隐隐听到若有若无的绵绵涛声,如摇篮曲一般温柔地吟唱,没几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在三亚的首顿晚餐,是在宾馆附近海滩边的露天排档吃的。地点是郭东趁蔚韦睡着时侦察好了的。菜也是他点的,有清蒸石斑鱼、海胆炖蛋、鸡脚螺、三点蟹等特色海鲜。吹着清清凉凉的海风,听着软软硬硬的南北方言,伴着椰子树上垂挂着的暖暖的红灯笼,吃着活色生香的海鲜,不由颊齿留香,怡然自得。

  “好久没吃到这么生猛的海鲜了,也好久没在这样的氛围中吃海鲜了!”郭东感慨道。

  蔚韦也有同感。在上海,虽然高档的酒店林立,中外南北各种海鲜应有尽有,但像此地此时此种自然的情调,这种轻松的享受,在上海确实是难以享受到的。更何况经常有生意上的事儿相伴,吃也就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吃了,而是应酬谈判交锋的继续,在那样的时刻面对的即使是锦羹玉食,放在嘴里总还是味同嚼蜡!

  郭东的兴致很高,餐间他对蔚韦讲起了许多他在老家烟台吃海鲜排档的趣事。“在烟台,像蛏子、蛤、扇贝、小螃蟹,爬虾、螺类等等,一般清水煮熟了沾点调料或只炒一炒辣椒就能吃,不必要复杂地做,因为海鲜本身就好吃,吃原汁原味最好。不像上海人去饭店吃饭,一人只一个扇贝,贝壳里面还要装粉丝、木耳等许多喧宾夺主的配料,弄得扇贝的真味反而吃不出来了,这实在是对海鲜的亵渎。”

  到底是海边出生的人,郭东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又向蔚韦介绍海参、海肠、鲍鱼、章鱼等的吃法。他说像这些软体动物海鲜,在烟台根本不用烹制,沾沾辣椒就活吃了,说得她看他的样子像是看一个野人似的。

  晚饭后,太阳已经西沉,但天光依然明晃晃的,海风习习,海浪细细,这时从附近的几个宾馆去沙滩方向的人连绵不断。这时候的蔚韦早已消去旅途带来的疲乏,听郭东一招呼,就穿了酒店提供的沙滩鞋,一起奔向海滩。

  在沙滩上,两人学着许多人的样,把沙滩鞋脱了。这里的沙特别松软,赤脚踩下去,留下一个一个的脚窝子;这里的沙特别温情可人,上层的沙粒还带着白天阳光的热量,刚踩下去使人感到暖和、温馨,但若在原地多站一会儿,陷得深了又感觉到有一丝丝的凉爽;这里的沙特别细,用手抓一把,眨眼就从指缝间漏光了……漫步在这所谓的中国最柔软的沙滩上,绝对是一种完全放松的感觉。

  走走停停,天光渐渐暗淡。刚才明明是白色的浪花也变得暗沉沉的了,然后又变成一道道曲曲折折闪电样的幽蓝暗绿——这是海洋生物腐烂分解后浮在水面上的磷被浪涛击出的磷光。这幽暗的蓝绿闪电,因着浪头的大小而忽明忽暗,对应地引起游客们的大呼小叫。

  脚有点走累了,郭东挑了个地方一屁股坐到在沙滩上。

  “呀!”蔚韦不由得叫起来:“等一会水洇上来,裤子会湿的。”

  郭东哈哈笑着,仰起脸问蔚韦:“这有什么要紧?”

  是啊,这有什么要紧!蔚韦心里一动,便也不由分说一屁股坐了下来。细沙在人的屁股下顺从地陷成一个体贴的圆窝,藏在海滩表层下的带着沙粒里残留的阳光热量,与水汽一起暖烘烘地往上冒,在与它接触的肌肤间游走,作温柔的亲密接触。她坐下后不一会儿,就不由得对郭东轻叫:“呀,是很舒服的!”

  这里的沙真是细腻可人!郭东抓起一把沙来把玩,可转眼间满把的沙就嗖嗖地从指缝间漏光了。他又抓起一把来并想紧紧捂住它,却因用力反比上一次漏得更快……

  蔚韦在一旁看着郭东的动作,笑着说:“你永远抓不住它的。”

  “是的。”郭东接过说,“小时候,我和小伙伴常去沙滩玩这把戏。看谁能把沙捏住,结果总是没有一个人能捏住,并且越是捏得紧的人,沙总是流失得最快。那时候特别地纳闷:为什么越想捏住它,它却反而漏得更快?”

  “现在想明白了吗?”

  郭东对蔚韦笑了一笑,没有回话,开始埋头挖沙。

  “挖贝壳?”

  “不,我要垒一样东西。”

  “你要垒个什么?我们一起来!”蔚韦有了点童趣。

  “垒一张桌子。”

  蔚韦有点扫兴:“垒桌子干吗?你也太缺乏想象力了。”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郭东仍笑呵呵的。

  不一会儿,两人就垒成了一个圆溜溜的平顶沙丘,权当是一张小小的圆桌。郭东像变戏法似地从旅行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奶油巧克力小蛋糕。

  “哦,还有点心。”蔚韦问:“什么时候买的?我没看见你买呀。”

  “这不是点心。”

  蔚韦端起那小盒子闻了闻,直纳闷儿:“这不是点心是什么?”

  “这是蛋糕。”郭东强调。

  “蛋糕?蛋糕不就是点心嘛。”蔚韦不解。

  “今天,蛋糕是蛋糕,点心是点心,两者是不一样的。”见蔚韦还在疑惑,郭东说:“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接着,蔚韦又看着郭东从包里拿出一捆筷子粗细的彩纸棒。

  “这是什么?”夜幕已浓的海滩确实使蔚韦看不大真切,她不明白郭东要玩什么把戏。

  “焰火棒。”郭东说着,把那一根根焰火棒插在沙桌上,把蛋糕围成一圈。

  蔚韦记起来了,小时候每当临近过年,她和邻居小姐妹们总要早早地去买那当时才几分钱一支的“兰花”,也就是现在郭东手里捏着的这种小焰火棒。叫它为“兰花”,是因为它喷射时就像是枝叶舒展的兰花草。那时的除夕还没有春节联欢晚会,每当吃完年夜饭后,院子里的大人和男孩子们鸣放的是惊天动地的爆竹,而她和小姐妹们则迫不及待地奔到大院门口去燃放“兰花”。小“兰花”一被点燃,便“吱吱”地喷射出美丽的蓝色火焰。她们捏着“兰花”的手尽情挥舞,给童年的夜空舞出亮丽的弧线……

  正这样回想着,蔚韦见郭东拿出两个打火机,把其中一个递到她手里。

  “来,我们一起点燃它们!”

  两人便一一把那一圈小焰火棒点燃。霎时,四十多支小焰花棒先后喷出道道缤纷耀眼的火柱,煞是漂亮……

  周围的游客好奇地围拢过来看这奇特的场景。

  “蔚总,祝你生日快乐!”

  今天是我的生日?哦——今天是我的生日!

  蔚韦常常会忘记自己的生日,而今天却有人记着它,并为她过了一个特殊的生日!她的双眼一下子湿润了。

  回到宾馆,一进房间扣上门,蔚韦就反身抱住了郭东。

  “郭东!郭东……”蔚韦一遍遍地叫着他的名字,一个个的吻像雨点似地下在郭东的脸上。

第六章(3)
3

  第二天早上醒来,郭东先跳下床去撩开厚厚的窗帘,霎时射进一窗阳光的金箭。

  “哎呀,日出看不成了!”郭东惊呼。

  蔚韦闻声坐起身,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嘟哝道:“都怪你昨晚太贪,耽误了时间!”

  “你也不是一样贪啊!”郭东回击道。

  蔚韦抓起一个枕头,猛地向郭东砸去。他手一伸、腰一弯,就乖乖地将枕头没收了。于是,她操起另一个枕头再次砸去。他也不示弱,奋起还击……嘻嘻哈哈、轰轰烈烈地打了一场枕头大战。

  在宾馆富丽堂皇的餐厅用完早餐后,两人看看外面的阳光实在过于强烈,回到房间,在阳台上观起了风景:湛蓝的天空一碧如洗、蓬勃的椰林反射着明晃晃的光斑、灿烂的阳光在海水里华丽地跳舞,清新的海风带着略略的咸味拂来,层层海浪亲吻着同样洁白的沙滩,轻捷的白鸥在云端滑翔着,箭似的飞鱼在浪尖闪着星辉,神秘的小岛在远处若隐若现……

  海景诱人。两人看着看着,再也顾不得阳光的灼热,迅速穿戴上酒店提供的遮阳衣帽和工具,全副武装奔向闪银烁金的海滩。

  宽广平展的沙滩上,布满了一夜波浪留下的道道吻痕,似某个当代印象派画师的杰作。两人兴致勃勃地去寻找昨晚他们留在那里的沙桌或者其痕迹,这注定是一场徒劳——哪里还有它的一点点痕迹!在永恒壮阔的大海面前,一切人为的存在是那么短暂渺小、瞬间即逝,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

  蔚韦抓起一把沙,看着它慢慢地从指缝间漏光,心里好不惆怅。为什么越想捏住它,它却反而漏得更快?她其实也不太明白。

  游玩了一阵,全身都已是汗津津的了,连墨镜镜片也蒙上了重重的汗气。尽管有全副的遮阳防晒装备,但北纬十八度午前阳光下的海滩毕竟不是久留之地。两人便赶快逃回到宾馆,冲进浴室赶快洗澡。澡后,郭东要打电话叫宾馆洗衣服务,被蔚韦止住了。她想在这里体验一下居家洗衣的感觉。他便也不勉强,打开电视机,看起了付费美国大片,且把双腿在茶几上搁得老高老高,俨然一副大老爷的样子。女人在盥洗室里洗衣,男人高跷着腿看电视,这个来自山东的男人得到了某种精神上的满足。

  蔚韦用头巾扎起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哼着歌一边洗着衣服。洗完了,端衣盆到阳台上,将阳台一边墙上的一根细绳牵起,拉过来挂在另一边的钩子上,即成了一根简易的“晾衣杆”。然后,她把衣服一件件地展开晾上去,衣服像旗帜一样在三亚的阳光下飘扬。午睡后醒来,她到阳台上一摸,衣服早已经干了。把衣服一一收下,捧进房间,满屋子都是阳光的味道。当她呼唤郭东来取走自己衣服的那一瞬,感觉自己已经在三亚真正做起了纯粹的居家女人。她对此也不由得奇怪,在商界风里来雨里去,所有的家务都留给了保姆,已多少年没在家洗过一件衣服、没做过一顿饭了。而到了三亚,她竟露出了几分小女人的天性。不知怎的,她忽然忆起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故乡小城。在那个生她养她的大宅院里,因为父母是双职工,为生计忙碌,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做家务。读到初中时,因为弟妹还小,家里的衣服基本都由她包干洗了,连早上到菜场买菜也是她。好在那时候的中学课业并不重,她有的是时间。由洗衣,她想起了故乡的护城河。她记得,走出大宅院大门向南二三十米,是环城路,再往前就是那条俗称濠河的护城河了。河岸被划一的条石砌得像城墙似地整整齐齐,每隔数十米建有一个河埠头。在护城河与环城路之间,是狭长连绵的林荫带。每个河埠头附近的林荫里,总会长着一两棵枝叶茂盛的皂角树,夹杂在成排的法国梧桐之间。可是现在,河已被填,并被改造成了一条毫无特色的马路。那时的河水是多么清澈和生态呵,去淘米时,甚至会有小鱼跳进淘箩里来。夏天的时候,她在河埠头洗衣服时,宏成常常会出现在埠头边的皂角树上。他采摘下一颗颗绿宝石似晶莹的皂角,向她扔来。她会咯咯地笑着,去捡那一颗颗在埠头青石板上蹦蹦跳跳的皂角,然后一颗颗地揉碎,搓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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