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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跟上尉阁下在这做什么?咦?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没退烧?”王盟大着舌头扑过来。
等等,我刚才想做啥?!吴邪抓抓脑袋转身去看似乎有点微醉的张起灵。
我刚才想咬他一口…我刚才为什么想咬他一口啊!!!!吴邪惊悚的向后迅速退开。
张起灵拨了拨刘海,回头目光飘忽的斜了他一眼。
吴邪立即嗷的一声扑到门板上又抓又挠。
我要是不认识他的话,绝对会以为刚才那一眼在勾引我啊啊啊啊!!
“三爷别挠了…你那小嫩爪子想挠穿红木门还早着呢…”潘子摇摇晃晃的揪住吴邪的后劲把他拖到院子里。“挠坏了上尉阁下要心疼…”
“我挠我的管他啥事了?!”吴邪被潘子提溜在手里乱扑腾。
“哎?就是啊,为什么我会说上尉阁下要心疼而不是王盟要心疼呢…”潘子自言自语的嘟哝。
“快给我醒醒酒!!!”
“小吴,我们来放烟花!你喜欢哪只?我喜欢哪只声响最大的!”胖子丢下解子痒冲过来,肥大的身躯撞的吴邪嗷唔一声惨叫。
“轻点轻点!我家老板还烧着呢!”王盟像是护犊子的母鸡一样扑过来张开手臂。
吴邪被胖子撞的眼冒金星,倏然被人拉着手腕拖到院子旁的回廊里。
“不想死就呆在这里。”吴邪听见张起灵有些软绵绵的咬字,抬头看到他晃晃悠悠的脚步。
“…你的酒量这么差…”
张起灵回头瞪他一眼。“我只是不太擅长而已…”
话音未落只听得轰一声响,胖子那烟花没有绽放在夜空中,而是在院子里跐溜溜打转,火星子烫的一群人哭爹喊娘。
“你们…#”
吴邪终于忍不住捂着额头上的青筋咆哮起来。
“明年谁也不许来过年!!”
——民国十九年,最后的除夕夜。
早春,驿道。
马蹄踏在蜿蜒的道路上咯噔咯噔响,张起灵倚在马车驾座旁,手里握着栓了红缨子的细马鞭。
“真是好久没有出门啦~~”吴邪撩开青花蜡染的布帘,挤到张起灵身畔坐下。
“进去。”张起灵头也不回的说道。
“没关系,我那风寒早就好了…咳咳…”话未说完,胸腔里剧烈的躁动让不由吴邪紧蹙起眉。
“进去。”张起灵那冷冰冰的目光掠过,吴邪只好鼓着腮帮钻进马车里。
说道这俩人为何会出远门,还要将时间回溯到七天之前。
这日,吴邪正拖着张起灵下棋,黑白交错好不激烈。
王盟捏着牛皮纸信笺推门而入。
“老板,你的信。”
“知道了,放那儿吧。”吴邪举着黑子啪的落下,眼神之凶狠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可老板…是你家三叔寄来的,说有急事找你。”
“啥?那老小子不会又给我捅了什么篓子吧?!”吴邪腾的跳起来,对面的张起灵这才慢悠悠定下白子。
“我赢了。”他说。
王盟凑过脑袋一瞧,啧啧有声的说道:“老板你是满盘皆输呀!”
“闭嘴!”
吴邪恶狠狠的撕开信笺,那龙飞凤舞的字迹果然是出自三叔手笔。
张起灵瞧见吴邪的脸色猛一沉。
“佛啊!你怎么不让那老小子下斗的时候被粽子挠死啊!”吴邪把信笺死命揉成团,哇的大叫一声丢出门外。
“他又怎么惹你了?”王盟取过几芽瓜片,开汤入盏,立时香远益清。
吴邪挎着肩膀坐在太师椅上,把头发挠的一团糟。
“那老混蛋不知从哪弄了批青铜器,似乎还得罪了洋人,现在急于出手。”他接过茶盏一饮而尽。“整个中原放眼望去也只有我敢接这生意,三叔要我去黟县接货,他给洋人盯着,过不来。”
“黟县啊…”王盟抿着嘴。“上次去还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是啊。”吴邪交叉起手指。“每次都要给那老小子擦屁股…#”
“不去就是了。”王盟收起棋盘。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三叔嘛…”吴邪抓抓头发。“这次要不要我们三个一起去?”
“让上尉阁下陪你去吧,我看家。”王盟转身对张起灵说道。“可以吧?”
张起灵挑起眼皮。“我没意见。”
“老板,不要忘记带土产回来~~多带些香榧!葛粉也不要忘了,这个时候去还是可以吃到腊八豆腐的呀~~”王盟叮嘱道。“如果还有食桃的话也带些回来,那个炒鸡蛋相当不错的!”
“…王盟,除了食物,你还记得黟县什么?”
“不记得,这很重要吗?”
“算了算了。”吴邪挥挥手。“我去准备东西,从庐州到黟县还是很远的。”
第二日大清早吴邪就被王盟挖出被窝,小院门口停着辆四轮马车,张起灵倚在门边等他。
“这个,上尉阁下。”王盟把一只包裹交给张起灵。“我们家老板自从除夕落水后得了风寒,似乎至今还未痊愈。”他低头想着措词。“有劳您费心了。”
张起灵打开包裹一角,里面是些常用药物。
“我知道了。”
“啊对了,千万不能让老板他随便捡路上的东西吃。”
“王盟!你当我三岁吗?!”吴邪从车窗里伸出脑袋抗议。
“也不能让他跟陌生人说话,会被拐走的。”
张起灵很认真的点点头。
“王盟你不说话会死啊!”
“上尉阁下,我们家老板就拜托您了!”
“你是嫁女儿的老娘吗?!”吴邪半只身子探出车窗张牙舞爪。
“我会注意他的。”
“谁让你注意啦!”
……
吴邪靠在窗边看着远处朦朦胧胧的山峦。
能看到山,说明离黟县不远了吧?他将蜡染帘子掀起一点儿。
早春的天气乍暖还寒,树尖上渲染了丝丝嫩绿,俏生生的迎风招展。
吴邪压抑着浅咳了几声,惹来张起灵刀子样的视线。
过了一会儿,那视线似乎和缓下来。
“风寒至今未愈?”
“好像是的…不要紧,对我来说这是家常便饭。”他对张起灵淡淡一笑,着眼打量着二人身上的粗布衣物。
穿太华丽会被打劫。出门时张起灵一本正经的说。
所以那些锦缎衣物被打包丢进车厢,暂时无用武之地。
吴邪估摸着最迟明个傍晚便可抵达黟县,就从布帘后面伸出头说。
“今晚你别睡外面了,跟我在车里挤挤就是。”
“不必了。”
“哎?我早就说过我睡觉很老实的!”吴邪蹭到张起灵旁边。
“这不是重点…”
“你要在外面睡那我也睡外面。”吴邪又蹭蹭蹭的爬回车厢。“就这么说定了!”
张起灵望着晃动的蜡染布帘无奈的摇摇头。
虽已入春,但近山的夜风依旧袭骨寒冷。
张起灵揭开门帘的时候,吴邪正忙着把座椅拆开,厚厚的垫絮躺在地上。
“我很快就好。”车厢里直不起身子,吴邪弓着腰一回头,鼻尖几乎擦到张起灵脸上。
张起灵略略扫了眼车内。这对两个成年男子来说,还是太挤了吧?
“…我看我还是去外面…”
“不用不用!”吴邪快速把垫絮铺好。“现在这天气还是很凉的。”
“我能习惯。”
“这不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吴邪推推夹鼻眼镜义正词严的说。“睡这边!”他用力拍着脚边的垫絮。
张起灵瞅了他好一会儿,后者当仁不让的瞪着眼睛。
半晌,那张起灵点点头。
“我知道了。”
其实睡下没多久吴邪就后悔了。
因为真是名副其实的挤啊~~
不过这并不是主要原因。
夜风在枝杈间来回穿梭,象牙色清蟾跌碎了光华,铺撒的四处皆是。
吴邪小心翼翼的移动身子,尽量在俩人之间留出一条空隙来。
“等明天到了黟县我绝对要让那老小子吃不了兜着走…”吴邪把毛毯扯到鼻子底下,哼哼唧唧的说。
“既然还有联系,为何不回家?”张起灵望着车顶上的花纹。
“老爷子很凶嘛…”吴邪嘟着嘴巴回答。“大哥办喜事儿我都没去成…再过两年大胖小子都要有了,那可是我侄子呀~”
张起灵听着吴邪不着边际的抱怨,微微勾了勾嘴角。
“我跟你说,我家老爷子可狠了,有次我…”吴邪正嘟哝的带劲儿,侧过头瞧见张起灵近在咫尺的脸颊,突然没了声音。
过分白皙的皮肤,长睫下掩着沉寂的秋水,抿着花瓣色薄唇,吴邪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
“怎么?”张起灵突然睁开眸子,吴邪的指尖悬在他嘴角上。
“没…”吴邪像是被火烫了,一下唰的缩回手指,他抬眼看见张起灵细长的眸底闪过一丝虹彩。
嗷~~吴邪忍不住在心里嚎叫一声。
“晚安!”他猛地掀起被子钻进去,把后脑勺对着张起灵。
张起灵看着他蹭到乱糟糟的头发,侧过身去。
“晚安。”
不一会儿便传来均匀的呼气声,只留吴邪死命咬着被角后悔莫及。
我干嘛要让他进来睡啊…
这般折腾了半夜吴邪愣是精神的一丝瞌睡也没有,小绵羊数了一群又一群,数到最后自己都不耐烦了,干脆翻个身一眨不眨的瞅着张起灵白净的脸蛋。
造孽啊造孽~~吴邪摇摇头坐起身来,突然胸腔到喉间一阵异样的躁动,他紧蹙起眉,捂住嘴浅浅的咳了几声。
那张起灵似乎没有醒来的迹象,吴邪这才蹑手蹑脚的爬出车厢,靠在不远处的白杨树下咳到歇斯底里。
似乎肺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他用手背挡住眼睛。
“好久都没咳过这么厉害…八成是哮喘又犯了吧…”
吴邪看着枝杈间高挂的清蟾,倚在白杨树上慢慢滑坐下去。
“…这位公子真是雅兴甚高啊…”
倏然一句怪里怪气的话语从后方的树丛里传来,似乎是什么人正捏着嗓子说话。
吴邪背后的汗毛唰一下竖了起来,紧接着便听到布料摩擦的沙沙声。
在这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听到这般诡异的动静,吴邪立即想到了一连串小时候听祖辈们说过的轶事…
不会这么倒霉吧?他干咽一口。
“…公子…”
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愈来愈近,吴邪终于跳起来鼓足勇气回头看去——
“啊啊啊!!妖怪啊!!”
后劲的衣物猛地被人捉住,吴邪只觉得身子急速后退,随即便撞在了什么温热的物体上。
“出什么事了?”
波澜不惊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吴邪这才回过神来。
张起灵正捉着他后劲的衣物,挂着玉牌的古刀横在二人身前。
“猪,猪,猪妖啊!有猪妖!”吴邪手足无措回答。
“啊?”
借着清冷的月华,张起灵瞄见那是个胭脂蔻丹涂抹过分的女人,肥硕的身躯挤在小碎花绣袄下说不出的诡异,女人绑着荷叶色头巾,一时半会儿看不清相貌,不过那肥头大耳让张起灵觉着异常眼熟。
“喂,我说见好就收吧,三爷你吓也吓过了,回头挨上这小哥一刀可就划不来啦~~”
吴邪看见不远处闪过一点火花,潘子叼着旱烟锅笑嘻嘻的靠在树上。
“哎?潘子?那这么说…”
突然一张浓妆艳抹的大脸伸到吴邪面前,吴邪那后半句话硬生生卡在喉间出不来。
“你对奴家的美貌有意见?”
“…我说小胖,你半夜这么玩真会出人命的…”
吴邪出发去黟县因为时间紧迫的缘故没有告诉胖子他们,不料胖子却说吴邪只带那俊俏小哥去实属动机不纯,便拉上潘子加班加点的追了上去,途中还策划了这么一出聊斋志异。
“我是要去收拾三叔那烂摊子!”吴邪一脚踹在胖子扭来扭去的屁股上。
“三爷他又犯事了?”潘子磕掉烟灰。
道上大部分人只晓得‘三爷’是指庐州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人,只有少数几个才知道,‘三爷’其实是指一对叔侄。
侄子便是那富甲一方的古董商,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