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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年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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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错误,它只是被放在不恰当的思想位置上而破坏了思想画面的效果,就像是一步臭棋,或是一对撞色。

    梁夏最近常常在想,周恕淳是一种什么生物。毫无疑问,周恕淳是作为其他同类的掠夺者而生的。生物学名为天敌。天敌本身并不存在,只有被掠夺对象存在时,这个概念才成立。从虎蛇狼蝎,到鸳鸯蝴蝶,没有无辜者。

    善良是个无法成立的名词。

    凶残则是强盗式的污蔑。

    我们人类,我们人类,我们这个生物链顶端的小东西。总喜欢标榜和别的生物不同。

    只是自我感觉良好罢了。

    梁夏直到中午还没起床。他昨晚喝太多了,药剂科长居然暗示让药厂承担药剂科的装修费用,不仅如此,连进口血液分析仪也要药厂赞助。梁夏和药剂科长拼了一夜酒。拼酒茫无目的,梁夏只是想出气。

    菱角端着白粥和几样小菜放在床边,梁夏笑问:“我被拘留的时候,你和老周怎么说的?”

    菱角端起碗喂他,梁夏不张嘴。只是摇菱角胳膊。

    菱角说:“我告诉老周,你比他好用。”

    梁夏笑着拧菱角脸蛋,咬牙说:“你真歹毒啊,老周以后嘘嘘的时候都会自卑得哭起来。”

    菱角见梁夏似乎情绪还不错,又开始旧事重提。

    “咱俩去领证吧,你也不用慌慌地挣钱,怎么都是过日子。”

    其实菱角很有做王牌推销员的潜质,她永不言弃,懂得聚沙成塔,懂得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只可惜梁夏和她是同行,梁夏不吃这套。

    “你别以为这样就赖上我了。”梁夏说,“你心眼挺多的,我知道你银行里有钱,但你成天哭穷。”

    菱角脸红了,但她态度很强硬:“我是不会贴钱给你的。那是我存着保命的。你是男人,本来挣钱就是你的事。”

    梁夏说:“你去帮我把那个药剂科长搞定。”

    菱角的脸越发红,和刚才的红不同,这次是涨红的。她把碗重重放下,咚咚地跑出卧室。天气真好,梁夏伸了个懒腰,敏捷地坐了起来。

    今天有很多事,下午要去药厂,晚上安排饭局,老周也得约上。

    现在还只是中午,梁夏便到艾北单位消磨时间。

    艾北很是烦恼。

    他告诉梁夏,崔行长要把崔颖塞给自己。

    这不是很好嘛。梁夏把两条腿都架在艾北办公桌上,艾北就抱着他的两只脚,好像小时候梁夏将艾北踹进水塘那次。

    “崔颖这人不好。”艾北说,“太势利了。她家人全都这样。你看,你不过是没了公司和钱,这都是暂时的,她就能这样。”

    梁夏拿鞋尖蹭艾北下巴,艾北气恼地瞪他。梁夏在艾北头上轻轻地敲打,像挑西瓜那样,艾北不断打掉他的手,梁夏固执地继续。

    梁夏谆谆教导之:“你要求太高了。对一个原本就与你无关的女人怎么能要求这么高?你哪来的自信和底气?如果有一天你落魄了,或是重病缠身,连你爸都不会要你。你却强求外人。”

    “我爸会要我的!”

    “有时限的。当他认为你将永远倒霉下去的时候,他就不是你爸了。”

    艾北愤愤地说:“我最不喜欢你这种阴暗的心理。你总是假设很多发生概率极低的意外和不幸。人家吃饭,你就要告诉人家会噎死。人家走路,你就要告诉人家会摔死。”

    “这才是科学的态度呀!不发生是你的运气,但是不告知就是我不道德咯!”

    艾北不吭声。

    梁夏又帮他出主意:“你把崔颖娶了呗。然后尽快让老崔给你升职,先捞个够本再说。”

    艾北似乎有些动心。

    梁夏火上浇油:“你和老崔有这关系以后,市行肯定会把你们调开。要是和老崔平调你就乐疯了。”

    “不会那么好运气吧?”艾北彻底动摇了。

    梁夏简短的回答:“总有一天会。”

    艾北有些兴奋,脸上露出笑容:“其实说句实话,我喜欢宋般若那样的。她那种女人,是男人都

    会想娶回家。”

    梁夏早就看出来了。他有段时间没看见宋般若了,于是说:“要不我们明天中午请宋美眉吃饭好了。”

    艾北踊跃响应。

    论情论理,梁夏早就该请宋般若。毕竟他和菱角在人家房子里住了有段日子了。梁夏领到工资后就从宋般若和苏杭的房子里搬了出去,另租地方居住。宋般若赴约时见只有梁夏和艾北两个,非要把菱角也喊来。

    菱角还在生梁夏的气,坐下后也不理梁夏。宋般若问怎么了?菱角说,他不是人。

    艾北慢条斯理在研究菜单上的地三鲜,嘴里说:“他一直都不是人。”

    有人撑腰,菱角愈发放肆:“他的良心都叫狗叼走了。”

    艾北对服务员和蔼地说:“要一份这个。”

    “他的心永远焐不热!”菱角继续控诉,“他从来不洗衣服,但是每天只管换衣服。不停的换衣服,不晓得要出去勾谁!”

    梁夏开腔了:“闭嘴。”

    菱角仿佛被按了同步电钮,戛然而止。

    像所有幸福的女人一样,宋般若越来越胸无大志。她原本的壮怀激烈似乎成为了梁夏记忆中的幻觉。胸无大志的女人实在可爱。这样的女人,就是拉斐尔不遗余力赞美的那种状态,因为满足所以平和,因为平和所以高雅,受宠爱的女人总有些宠物的娇媚,娇媚和高雅就是女人的本分。总比那些气势汹汹的女权主义者有嚼头。女权主义者为了和男性抢夺资源,难免充满戾气,戾气缠身的女人怎么看都悲凉。宋般若早年企图气势汹汹,但她实在太可爱,就连气势汹汹看上去也俨然是恃美行凶。

    胸无大志的宋般若在卷餐巾玩,酒红的餐布被她一会折成信鸽,一会折成百合,她一边玩,一边把“我老公”三个字当做口头禅挂在嘴边。

    苏杭已经没有名字了。苏杭的名字叫做“我老公”。

    艾北对宋般若向来是关心的,但有时候会关心过头。比如现在,艾北就没轻没重地问:“你身体恢复得怎样了?上次那个没了的孩子,对你没造成什么后果吧?”

    宋般若不能听这问题,一听她就鼻子发酸。

    梁夏在桌子下面踢艾北。

    宋般若还好没流眼泪,她说:“我是想好好养身体,明年再要个宝宝。”然后她又提起她念念不忘的苏杭。

    “婆婆告诉我,他从小就被军事化管理,到爸爸房间要喊报告,周六也不能睡懒觉,不然就罚面壁。我老公不爱说话就是被我公公管过了头,他和他爸爸很少说话,经常是一起坐在桌上吃饭,从头到尾半句话都没有。不像艾校长,和艾北像兄弟似的,想到这就觉得我老公好可怜。”

    说到苏政委,当真高深莫测。梁夏去过苏杭家好几次,老苏与其说是苏杭的爸爸,不如说是按时出现的部队督导员,只要老苏出现,家中气氛瞬间凝固,就像是随时等待老苏一挥手臂喊“卧倒”。不过,紧张的是徐旋,苏杭永远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就似乎坐在枪林弹雨中看报纸一般,老苏对小苏这态度一直都不满,觉得小苏蔑视了自己的权威,但他对于如何树立自己的威严也缺乏有效的方法,于是,梁夏就曾看到器宇轩昂的老苏悻悻坐在儿子对面,而小苏那儿一派老僧入定状。

    这几年和苏杭的家庭熟悉了,倒觉得苏杭确实不那么值得羡慕。尤其是不入党不参军两项罪名一直背负着,在他父亲眼里近乎十恶不赦。

    梁夏偶尔都有些同情苏杭,所以逢饭局常常约他去,苏杭几乎没去过,艾北倒是列席好几次。

    言及酒席,宋般若忽然提起周恕淳:“周导这个人很难说,他能力是有的,某些事情上原则性也很强,但某些时候又让人心里没底。”

    梁夏说:“只要不和他分钱,不和他抢荣誉,他绝对是圣人。”

    宋般若笑起来,把手中餐布卷成细布条放在桌面上滚来滚去:“周导自己知道保养,把我老公累得要命,天天晚上在实验室熬到十一二点。回家上床都快一点了,第二天一早又得去。”

    梁夏恳切的说:“所以你要体贴他,就不要在夜里继续压榨他了。”

    宋般若对菱角说:“你帮我报仇吧,这人太不是东西了。”

    菱角捣蒜般点头。

    梁夏说:“你跟宋般若回家过日子吧,两女共侍一夫,我不伺候你了。”

    宋般若心里发虚,嘴里还在硬:“别怕他!大不了你跟我回家。”

    菱角说:“行不通。苏哥哥不理人的。”

    菱角这话音听上去,倒像是曾勾引苏杭未果。梁夏一眼不眨盯住菱角,菱角不再说话,拈起自己的睫毛轻轻向上推,慢条斯理地只顾整理妆容。

    自从做医药代表,梁夏几乎每晚都泡在酒桌上。自己职位卑微,时刻记得多给领导添酒,不瞎给领导代酒,就是要代,也要在领导确实想找人代,还要装作自己是因为想喝酒而不是为了给领导代酒而喝酒。领导甲不胜酒力,得第一时间通过旁敲侧击把准备敬领导甲的人拦下;端酒杯,右手扼杯,左手垫杯底,牢记自己的杯子永远低于别人;自己敬别人,如果碰杯,一句,我喝完,你随意,方显大度。

    梁夏喝至半醉时会抱住客户背台词,只不过他自己是刘月红,客户是陈季常: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人,宠你,绝不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出自真心,你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如果别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出来帮你;你开心呢,我就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呢,我就哄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是最伟大的,梦里面也要见到你,在我的心里面只有你!

    刘月红惟有学乖了才能留住陈季常。所以原版本的台词改做梁夏版。

    客户们每当听到这段表白都会深受感动。

    这不是梁夏要的生活。

    大多数人过的生活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却不得不过。

    梁夏每在酒桌上看见那些家伙高谈阔论,就从心底感到可笑。暗藏不露的武林高手,看一帮花拳绣腿的杂耍在那里敲破锣当街卖艺,向来是武侠小说的经典桥段,接下来就是某恶霸仗势欺人,高手拔刀相助,技惊四座。

    梁夏从不出手。凡出手的武林中人,总要被官府通缉的,不然就被招安。红花会头子陈家洛居然是乾隆的亲弟,这玩笑开得不小。那些叱咤风云的富豪,个个都是陈家洛,即使不是陈家洛,也是福康安,否则只怕早就血溅菜市口了。

    在没有找到乾隆这个老凯子之前,按兵不动是最好的。

    梁夏贩蘑菇生涯中积累了不少有用的关系,可自己如今的身份却无法与那些关系对接。

    那些旧友每逢节假日会发来维系关系的短信,梁夏必是回复问候的。有时也接到电话,问为何许久不去北京?梁夏就说在美国泡绿卡呢,泡到便回。

    梁夏打算先做两年药贩子,赚点起步资金就改行。他的业绩还过得去要感谢周恕淳,周恕淳还是肯帮忙的,虽说其实帮梁夏就是帮周恕淳自己。周恕淳需要梁夏替他忽悠,而梁夏不得不在现阶段借助老周的人脉。

    梁夏用茱丽叶在阳台发春的语调对周恕淳说:“我年轻,不知天高地厚,过去很多事做得不妥当,摔跟头是必然的。要不是周叔叔仗义,我现在就剃了光头在农场铲沙子呢!感激的话不多说,我从今往后好好做人,周叔叔还得多指点,免得我又犯错误。”

    看上去梁夏是吃亏以后服软了,或者说是较量之后暂时表示和解。周恕淳说:“我一向都很器重你的啊。”

    周恕淳今晚很是忐忑,梁夏也看出来了。

    周恕淳说:“小苏病了。”

    当梁夏彻底弄明白周恕淳到底说的是什么时,差点抄起桌上的水果刀把周恕淳剁了——这老东西居然眼睁睁看着苏杭给自己打病毒而不阻拦。周恕淳解释说自己吓傻了。他确实吓傻了。 

20 仁者心动

 梁夏拖着周恕淳一起去实验室。

    苏杭居然还趴在桌上查资料。梁夏来到他身边观察了一会,看上去他还好,只是偶尔咳几声。

    苏杭看见梁夏,从桌上拿起一份报告递给他:“这是今天的数据。”

    在苏杭身边停留稍久,就看出他明显的病态,过不了多久就会咳嗽,只是轻咳,还不至于影响他工作,所以他仍然在翻他的那些专业书。

    梁夏伸手探至苏杭的额头。

    他在发烧。

    苏杭看见了周恕淳,表情略微有些吃惊,他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这个时间,梁夏和周恕淳出现在实验室委实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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