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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年少-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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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夏拿着财务报表足有半小时。周恕淳沉不住气开口了:“钱我们拿去投资纳斯达克风投旗下的对冲基金了。别的基金会都这么搞,很赚的。”

    “度假村工程没钱怎么弄?停工吗?”

    “艾北的钱很快就下来了。你要是等不及我们可以预售度假公寓。圈些二房东。”

    梁夏挥挥手:“行啦你办就是啦。我和你说,我这个会长不拉赞助是说不过去的,沘江污染那事我要找矿上给钱,他们不出点血这事肯定没完。我和县政府说了,专款专用,矿上给多少,都用在当地人的疑难杂症上。”

    周恕淳不放心:“你别和小苏讲。这都是徐旋的主意。”

    “他能管得了他老妈?”

    “你忘啦?上次我们种粮食的项目就坏在他手里!这些事情就是这样,大家都在搞,谁有本事不捅漏子谁就发了。”

    梁夏说:“我这几天就下去了。有什么事你做主吧。” 说到这里他忽然问:“这事难道宋般若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夹在当中难受着呢,一边是老公一边是婆婆。昨天她还说要是小苏知道得发脾气。”

    梁夏想了想,问:“那赚钱的话有小宋的没?”

    “这个都还没说。到时候看吧。总不能不给。还有你,见者有份。”

    有个形容春景的词极美:杏雨梨云。

    语出明朝许自昌《水浒记?冥感》:慕虹霓盟心,蹉跎杏雨梨云,致蜂愁蝶昏。

    云南随处可见这样的美景,只可惜沘江没有。景致失色还在其次,连吃的都成问题。当年沘江人只要饿了就在家烧火,然后下河摸鱼,鱼摸到水也开了,现煮现吃,现在就算有鱼也不敢摸了。农业灌溉受到影响,村民经常上访,纠纷不断。

    由于省里干预,矿厂大批关闭,如今剩不下几个。梁夏去的是最大的金鑫公司。金鑫老板听说基金会来人就知道是债主。

    “我们投了几百万在节能减排上。还有绿化恢复工程。”老板说,“谁开发,谁保护,谁破坏,谁治理嘛。这方面工作我们一直在做。”

    梁夏说:“这都是长远的。说眼前的。老百姓等钱治病,你说怎么办吧。”

    老板没见过这样的官员。按理说,就算再年轻,这身份摆着,也该有些场面话,最不济,初次见面也有个客套,哪有上来就要债的?

    老板说:“他们有病又不是我们一家造成的,别家开采几十年了,他们责任更大。”

    “你不是说你投了几百万搞节能减排吗?可见你们干了多少坏事。前段时间我到东新村去调研,村民们都在那商量找谁拼命呢,反正没法活了,不找个矿主陪葬那太窝囊。现在矿主不多,你不是要我把他们引到这来吧?”

    与其说这是基金会领导,不如说是个黑社会更形象。老板说:“老子开矿到现在,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他们来就来,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梁夏一拍桌子指住老板:“等的就是你这话!”

    老板有些紧张:“你要干什么?”

    梁夏忽然笑了:“不干什么啊。你说不给钱我就不浪费时间了,我找别的矿去啊。”

    老板急忙喊住:“等一下,你们基金会理事长是徐旋对吧?”

    梁夏说:“对啊,就是那个派部队砸了沈谦场子的苏衙内的妈。”

    老板清清喉咙:“你看你急什么,我又不是说一点不给。”

    梁夏往外走,嘴里说:“给一点还不如一点不给。”

    老板喊:“你这是讹诈!”

    梁夏已经出去了。他才没那么天真,和这些杀人越货的矿主们打交道,除了狠还是狠,他们才不是吃青草的小白兔。

    老板咚咚的脚步声非常响亮,将梁夏亲热地搂个满怀:“哎呀你真是,哪有三两句就撂挑子走人的嘛,就是银行取钱也有个等候时段嘛!”

    老板搂着梁夏回到办公室,将梁夏按在座位里,喊秘书泡茶,老板按的力气很大,显然担心梁夏脱逃。

    “我和你说心里话呀,按照企业只有百分之三捐赠免税的政策,我们捐款越多,纳税就越多。你们做公益的清楚,全国一千万家企业,有捐赠记录的不会超过百分之一,原因就在于现行政策其实是不鼓励企业做慈善的嘛!”老板索性坐在梁夏椅子的扶手上,紧紧挤住他:“我们开矿赚得多,但求神拜佛花的也多。你光看见我站在前头风光,我后头一堆爹。”

    梁夏喝了口茶,茶还不错,全手工银毫小塔,水也是讲究的山泉水,在这个水质重度污染的地区能喝到这杯茶,无异天雨芳华。梁夏说:“我还没报数呢,你就哭穷。不过我会看相,我一看你这人就善根深厚,有佛缘。开矿的那么多,最近上头接连下文件关闭,为什么你能留下来,你知道不?”

    老板说:“我费了好大劲跑的关系,留下来真是不容易。”

    梁夏头直摇:“大错特错!这是你祖上积了阴德,你家祖坟埋的地方风水好。你家祖坟不就在东新村南面老柏树下面吗?上次中南海那个著名的陈大师和我路过那儿,他说只要埋两条小金鱼,你家风水就破了。你这矿也肯定完了。”梁夏把杯子放桌上一放,“手给我!”

    老板递过来一只肉呼呼红扑扑的巴掌,红烧猪蹄般。梁夏捏住看他的掌纹:“你的财库很满,命里就该是有钱人。就算把你扔到非洲沙漠,你照样能赚钱。”

    老板很受用,美滋滋笑。

    梁夏说:“不过,你要想子子孙孙富下去,你就得多集阴德。积阴德就是做善事啊。你现在虽富,但还不贵,富而不贵,那太可惜了。哲学家讲,贵为天子,未必是贵,但是,贱如匹夫,不为贱也。你贵是从你的行为而来。作为社会的一份子,你有责任让这个社会更好、更进步、更多的人得到关怀。”

    “我是县人大代表。我和省里好些领导都认识,在北京也有人。”

    “那就更好啦!以后你可以做市人大代表,全国人大代表。但是,社会地位越高,社会对你要求就越多,你看看现在哪个名人没个慈善行为?你以为他们全都心甘情愿吗?那也是买路钱之一。”

    “我没说不捐。”

    “退税手续繁琐,民政部门我可以帮你活动,让你尽快拿到退税。”

    老板不吭气。

    梁夏起身:“你慢慢考虑。你的财务一直有问题,钱放在基金会最安全,还可以换个方式投资,名利双收。我们现成就有个度假村项目,你肯定听说了,知道谁出的钱吗?人家就比你聪明。”

    这话听上去让人心惊肉跳。八成就是自己认识的哪家矿主。

    梁夏优哉游哉走出金鑫公司的大铁门。这次老板没跟上来。老板有的伤脑筋了。

    离金鑫不远还有家铅锌矿,不过梁夏今天不打算去。他得回昆明找徐旋。他不能坐视周恕淳把徐旋拖进泥潭。

    徐旋在美容院做足浴。梁夏准备过几个钟头再约见面地点,徐旋说没关系我在私人包间,你进来好了。

    包间满溢植物精油的香氛,粉色家具充满女性的暧昧气味。穿着真丝浴袍的徐旋靠在沙发床上,一个小姑娘坐在地上给她捏脚。梁夏有点不自在,看见角落里有围炉沙发,就在那里坐下。

    徐旋说:“是基金会的事吧,老周给我看了好多资料,应该没什么问题。赚了钱就能多做善事,没什么不好。”

    “当然是好事。我意思是,这些合同您不要经手,不要在文字上留下任何参与的痕迹。”梁夏说,“您明白我意思的。这事有风险,谁牵头谁负责,您没必要冒这个险。我自己都闪开了。”

    “我不签字的话,这事办不了。”徐旋略微思考了一会,“我做理事长的事,杭杭他爸爸也不赞成。这样吧,我还是做顾问好了。理事长这位子,让老周另外找人。”

    梁夏要的就是这个。

    徐旋很聪明:“你和老周有过节,这次是不是想回敬他一下?你们的事我知道,要不是杭杭,你俩早掐成团了。”

    她笑着俯身让小姑娘换玫瑰花瓣。徐旋是那种骨像应图的女人。梁夏没来由的喜欢她,菱角当妈是个笑话,但徐旋作为母亲则是个梦想。苏杭那小子就是在这样一个母亲的怀抱里长大的,这样一个母亲的亲吻和哺育。

    梁夏看得出神,徐旋注意到他的目光,含笑说:“杭杭要有你这么乖多好。他从不肯陪我来做美容。”

    “这种美容院一般不让男人进的吧?”梁夏问。

    做按摩的小姑娘说:“不是呀,徐阿姨是贵宾客户,有单间,进来也有私人通道,和外面的客人完全隔开的。”

    梁夏说:“那回头我把他拖来。”

    徐旋望着天花板上的紫纱宫灯出神,宫灯的图案将徐旋脸映照得犹如醉卧花荫。

    “杭杭越来越不着家,般若不和我说,我全知道。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抱孙子呀!头一个孩子没有到现在快一年了。我对般若说可以要了。般若太宠着杭杭,哪有这样把老婆扔在家不管成天往乡下跑的。”徐旋焦灼地锁紧眉心,但语气仍轻柔,“你劝劝他吧,我怎么生个儿子从来不和我聊心里话的。这孩子真是没良心。人家当妈的和儿子什么都能说,我只有和媳妇说,般若真是个太好的孩子,杭杭这小子对不起人家。”

    徐旋看似积压了太多心事,有梁夏这个听众,她便索性倾诉个够:“你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你最知道的。般若本来很娇气,上回你骗她打耳洞,她回来说痛得受不了,两个月都是在外面洗的头,就怕在家洗会淋到伤口。洗澡也包着耳朵。可是孩子掉了她提都不提,杭杭他爸爸气得不行,拿皮带抽他,般若还死护着。你说她怎么就这么苦命碰上个这样的丈夫。我看到她就想起自己,这父子俩一样一样的,对谁都好就对老婆不好,这样的男人结婚,根本是祸害人家姑娘!”

    梁夏说:“那您干吗着急要孙子,再生个小祸害出来害人。”

    徐旋被逗笑了。

    梁夏没有笑:“爱的表达方式有很多种,男人表达的往往不是女人想要的那种。可不能说那就不是爱。苏杭心里只有宋般若一个,他对我这么好,其实正因为宋般若。”

    徐旋没听懂。梁夏也不打算解释。

    煤气事件后不久,梁夏就搬去军区招待所了,他在里面租了个小单间,每天能看见士兵们训练,还能听喊操,别提多有安全感了。

    梁夏弄了个过期的特别通行证放在车窗前唬人,运气好时还能免费停车。基金会和什么行业的都打交道,有时候一晚上好几处饭局。梁夏和艾北夫妻俩几乎隔三差五必在饭局上见面。不是梁夏带着他俩,就是客户带着他俩。梁夏发觉,真的融入那个圈子之后,那圈子其实很小,无非几个家族而已。

    觥筹交错酒绿灯红。崔颖小声对梁夏说:“我后悔死了,当初都是我叔叔不同意,不然咱俩就是一家人。”

    崔颖说这话时,艾北正在桌子那边和市委的人斗酒,梁夏回答:“我庆幸死了,要不是你叔叔不同意,你就得背着我和艾北说这话了。”

    崔颖撅起嘴掐梁夏手背:“老是说不过你,你要让着我!”

    梁夏说:“我有点怀疑是不是给艾北出错了主意,你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女人作怪起来往往让男人措手不及。这就像小孩突然拿凶器把大人宰了。华纳兄弟有部电影,因荷尔蒙紊乱症导致身材矮小的童脸杀手琳娜,扮猪吃老虎,等到死伤无数时警方才发觉真相,可那已经迟了。

    有些女人是天生的琳娜。

    梁夏凑近崔颖耳语:“嫂嫂休要这般不识廉耻。倘有些风吹草动,武二眼里认得是嫂嫂,拳头却不认得是嫂嫂。”

    崔颖的笑容僵住,梁夏笑意盎然看着她。

    艾北一圈酒结束,鸣金收兵。搭住梁夏肩头,大声嚷:“我俩干我俩干!”

    梁夏回身:“怎么个干法?”

    “我敬你我干,你看着办。”

    梁夏说:“你喝太多了,回头别吐我身上。”

    他把艾北手中酒杯夺过来放下,招呼服务员换蜂蜜水。

    艾北抱着杯子喝,心事重重的。他说:“我今晚去你那睡,咱俩聊聊。把苏杭也叫上。”

    “苏杭就算了,他妈妈急着抱孙子,最近你别搅合。”

    招待所本来有两张单人床,梁夏搬来后把房间重新布置过,原来的床弄走了一张。艾北头重脚轻地往床上扑,梁夏只得躺在沙发上。

    艾北嘟囔:“失败者是没有出路的。赢者通吃。我们要去竞争、去赢得成功,不管以什么样的手段和途径。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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