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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于万亭大怒。宁楚格昂着头,威胁地晃晃手里的簪子。
于万亭一脚踢开门,消失了。
宁楚格一步一步走回床沿,长长舒了口气,瘫坐在床上,不能动弹。
不过于万亭果然没有食言,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浅碧送来了大夫,这次靠谱多了,搭了半天的脉,开了药方子。
宁楚格拿过细细看过,虽不是十分精通,在宫里十余年不会也会了,还是对症的,便对浅碧吩咐道:“你去煎了,只你一个人盯着,若是有了差池,别说我,你的老当家也饶不了你。”浅碧忙接过方子,呐呐地应了。那大夫就跟没听见似的,整理好药箱子,径自走了。
宁楚格又摸了摸福康安的额头,烫得更惊人了,心里越加焦虑,好在一刻钟后,浅碧端着药过来了,宁楚格接过,闻了闻,便喂给福康安,可怎么也喂不进。
宁楚格看看药碗,再看看福康安,忧虑地叹气。
“公主,奴婢来吧。”浅碧在一旁看了,忙忙地伸手。
宁楚格却不理会她,直接自己喝了一口,低下头,不管浅碧的惊呼声,贴着福康安的唇,慢慢地渡给他,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喂完了药。
“记得,你什么都没看见!”宁楚格直起身子,放下药碗,冷冷地警告。
浅碧死命地点头,脸颊已经红成一片,踉跄地离开。
这药还是有些效果的,宁楚格焦急地等了半个时辰,福康安的高热渐渐地退了,她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心也平静下来了。
福康安艰难地睁开眼睛,他第一时间想起昏过去前的景象,一双眸子焦急地搜寻起宁楚格来,却见宁楚格趴在床沿没有动静。
“绵绵!”此时福康安急忙忍痛撑了起来,伸手,想推不敢推,只呼唤声一声比一声害怕。
“瑶林!”宁楚格只觉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可生怕又是空欢喜一场,犹豫地睁开眼睛,刹那间,捂着嘴哭了起来。
福康安伸手想要环报住她,安慰她,却力有不及,一下子倒回了床上。
“对不起。”福康安呆呆地看着宁楚格,眼眶也红了。
“没事没事,你没事就好了。”宁楚格连连摇头,欢喜极了。
“我们现在?”福康安也想儿女情长一番,但目前的处境容不得他有丝毫的感慨,他要尽快弄清楚情况。
宁楚格闻言,擦了擦眼泪,将他昏过去的以后的事情讲了一遍,却避开了自己自残的情形。
可福康安却有所感,眼光扫过宁楚格的脖子和手腕,刺目的白色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
“他们,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他低喃道,既是保证也是立誓。
第73章 身份
“这就是陈家洛?”乾隆盯着被捆在密牢里的陈家洛,就算再帝王心术也不由得愕然了,天下尽有如此相似的人。
“是,可惜福康安也陷进去了。”永瑢血红着眼,向着已经被拷打得晕过去的陈家洛一阵一阵地发杀气。
“哼!这个人过后不能留!”乾隆的眼中染上了杀意,“不过要等你妹妹平安回来,至于回疆,让兆惠的大军往前移十里,让阿里和卓好好解释一番。”
“是。”和亲王忙应了,又扯了把永瑢。永瑢深吸一口气,也应了,只是身子绷得很紧很紧。
“永瑢,阿玛已经不见了一个女儿,不想再没有了一个儿子。”乾隆叹了口气,拍拍儿子的肩膀。他也难受得夜夜难以入睡,可总要撑下去,不然绵绵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儿子知道。”永瑢的眼眶红了,他深恨自己的冒进,若不是放了福康安,也许循序渐进已经把绵绵赎出来了。
“弘昼,你看着点他,他身在此山中了。”乾隆转头又嘱咐和亲王,和亲王点点头,欲言又止。
“怎么了?”乾隆的脸已经几天都没有开颜了,眉头皱得紧紧的。
“自从陈家洛失踪后,浙江水陆提督李可秀就一直动作不断。”和亲王也皱着眉头,他虽不想得罪朝臣,但这个时候也容不得了。
“查!”乾隆眼睛眯起,冷飕飕的声音响起。他下完命令突然又想到报信的女子,便问道:“在你府里的女子查得怎么样了?”
谁知道和亲王一听这话,脸变得更苦了,万分纠结地看向自己哥哥,不知从何说起。
“有话直说,现在没空与你磨蹭了。”乾隆瞪他一眼,绵绵失踪,事情千头万绪,他可没这个心情纵容弟弟。
“那个女子说她叫夏紫薇。”和亲王叹了口气,“她说她才是夏雨荷的女儿!”紫薇和金锁多嫩的人,被和亲王以及他的福晋几句话忽悠,就把自己的祖宗八代都给卖了,也给了他们夫妇一个天大的难题,尤其是在这风声鹤唳的时候。
乾隆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小燕子果然是假的!”他本来就有几分怀疑,但正需要小燕子做借口,只得咬着牙认了,现今一听她果然是假的,涌起万丈怒火。同时他的帝王思维又发散开去,这小燕子莫不是红花会派来的,要不然怎么这么巧,他的绵绵刚被劫了,她就出现了。暗暗打定主意,要将小燕子好好地查一查,如果真的是,他绝对让她碎尸万段。
就连一直不作声的永瑢都转过头来,眼中闪过寒光。
“奴才派去济南的人还没有回来,只是看着姑娘不像是说假话。”和亲王又接着解释道,他倒是对紫薇挺有好感,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单纯善良的女子,果然她娘要被他哥骗了。
乾隆这时才注意到他还有一位沧海遗珠出现了,可是前有小燕子捣乱,后有绵绵出事,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已经勾不起什么愧疚之心了,实在提不起什么心来,只泱泱道:“先你这里住着,等绵绵事了再说吧。”
和亲王心底叹了口气,默默应了,这紫薇运气实在是不好,不过,突然他怔了下,也许也是她好运,她为宁楚格送信,等他皇帝哥哥回过神来,必是后报不断的,就连宁楚格和永瑢也不会亏待她。和亲王定了定心,决定回去嘱咐自家福晋几句,别亏待了人家。
又是一日天明到来,靠在床沿打盹的宁楚格睁开了眼睛,却见福康安早已醒了,正心疼地看着她。
“怎么了?”宁楚格理理发鬓,这几日都没有梳洗也没有镜子,定是蓬头垢面,难看得紧。
“很漂亮。”福康安却拉过她的手,紧紧握住,这世上没有比她更漂亮的人儿了,他一天比一天爱她。
宁楚格不由得一笑,她很久没笑了,可看见他之后,却觉得卸下了千斤重担,小心地探了探他的额头:“烧退了,那就好。”
“绵绵,都怪我。”福康安自责不用,自以为是,贸贸然冲进来,却还要他一心想保护的人反而保护他。
“你没事就是最好的了,你要是有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宁楚格柔声劝慰道,“你别多想,好好养伤,带我逃出去,我知道你一定能救我出去的。”抽回手,缓缓抚上他苍白的脸。
“绵绵!”福康安忍不住支起了身子,用力抓紧她的双手,千言万语骨鲠在喉。
宁楚格用手挡住他的嘴,微微摇头:“你什么都不要说,就像你心甘情愿进来救我,我也心甘情愿为你殚精竭虑,我们还有那么多好日子没有过完,我们定能安全出去的。”
“好。”福康安怔了下,点头,心下却许下诺言,这次之后再也不会有下次,这次之后我定为你挣来一世荣华安康。
宁楚格和福康安两人这里是温情脉脉,于万亭那边却是吵翻了天,陈家洛和余鱼同被抓了的消息终于被证实了,除非他们拿宁楚格和福康安去换,否则那两人性命堪忧。
红花会众人兄弟情深,一边倒地决定换人,毕竟公主什么时候都好抓,人没了就是真没了。
香香早已又哭晕过去了,霍青桐的脸更白,她担忧陈家洛的同时也担忧回疆那边,清廷已经发现了,不知会不会连累到回疆,本来圣物丢失七族联盟就岌岌可危。
于万亭却是犹豫不决,他昨晚虽听了宁楚格的话,但他生性多疑,没有见着真章哪愿意放人,他本打算让那丫头写封信试探一二,陈家洛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于万亭第一次后悔找了这么个人做傀儡。
只是,他一眼扫过去,想不到那呆子也有这等人望,若是不应寒了那些人的心,不利于他下一步计划,可是若是应了,他的一世盼望可能就打了水漂做了一次白用功,更何况那丫头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更是麻烦万分。
“换当然得换,只怕清廷使诈。”于是于万亭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
“怕什么,他们使诈,我们也使诈,反正有鞑子公主在手。”文泰来大咧咧地喊道。
骆冰瞪了他一眼,说道:“老当家说得有理,毕竟公子和十四弟的安危最重要。”
霍青桐一是想着自己的心事,二是红花会的内部讨论她也不好太过于插嘴,只是她打定了主意,不管用了什么法子,总要救陈家洛出来的。其他人则干脆身份不够,根本不敢发言,只纷纷议论着是不是将在各地的其他几位当家都叫来好好商议一番。
谁也没注意到刚还在堂上的李沅芷已然不见。
第74章 逃离
“你是什么人?”宁楚格戒备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福康安整个人都绷紧了。
“挟持我,我送你们出去!”那女子神情亦是紧张,双手紧紧握着剑。
宁楚格和福康安相视一眼,福康安嗤笑道:“匪首都落在我们手里,你们还有什么筹码。”
“可是……可是……”那女子脸色更加惊慌,脸胀得通红。
见眼前女子的作态,宁楚格和福康安好整以暇,宁楚格还倒了杯水慢悠悠地饮着。
不过片刻,那女子就坚持不下去了,用力一跺脚,低喊道:“我师哥在你们手里,我不会骗你们的。”
宁楚格和福康安依然那副老僧入定的样子,不言不语。
“就是被你们和陈总舵主一起抓走的人!你们答应放了他,我就送你们出去。”那女子咬着唇终于和盘托出。
“名字?”宁楚格终于舍得抬头看了她一眼,很清丽也很稚嫩的女孩,眼中有着不惜一切的执拗,就如同彼时的她一般。
那女子犹豫了片刻,最终狠狠牙:“我叫李沅芷。”
正在这时,屋子外头传来了响动,又有人推门进来,却是霍青桐,李沅芷愣了,手足无措起来。就在那一瞬间,宁楚格发力,朝霍青桐冲了过去。霍青桐稳住心脉摆开姿势,耳边传来一声惊呼,回头看去,李沅芷已在福康安手中,而宁楚格已然停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恐怕要大公主带路了。”宁楚格微微一笑,笑得霍青桐寒毛倒竖,“望大公主怜惜你的子民,或者是牢里的恋人。”
霍青桐双眼都充了血,紧抿的唇角流下血丝来。
“霍姐姐!”李沅芷惊叫,怒火满眼地瞪着宁楚格二人。
“别与她废话了。”福康安不屑地看她一眼,与宁楚格说道。
宁楚格点头,霍青桐突然开口道:“我带你们出去。”她已经没有法子了,一步错步步错。
“你倒是识时务!”宁楚格忍不住讽刺道,就算对书中的霍青桐多有欣赏,但从被劫开始都与眼前的女子脱不了干系,很难不迁怒于她。
霍青桐并不应话,只是脚步踉跄了下,又冲正要开口辩护的李沅芷摇摇头,方才推开门,引得宁楚格二人挟持着李沅芷出来。
这一阵喧闹,红花会众人已经听到响动出来,却见与香香挟持相同的一幕,不由自主地都将求救的眼神看向于万亭。
“瑶林,你深陷匪窝,要是被逐出宗族可怎么办呢?”宁楚格看了做高深莫测状的于万亭一眼,突然提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福康安自然心知肚明,立即唱了双簧:“恐怕是要做了这孤魂野鬼了。”
“老当家,可怎么办?”文泰来捏紧了手中的武器,却动弹不得,只觉得这几日过得比几年都长。
于万亭的拳头紧了紧,脸漆黑漆黑的,深吸口气,方才叹道:“家洛和鱼同都在他们手里,如今连李姑娘都陷进去了,还能怎么办呢?”说罢又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