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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真的，我的傻宣宣，走吧！食堂都没人了。”奈小奈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她可没有陈宣宣想的那么多，喜欢就去追，追不上就放弃，反正都还年轻呢，不是有句话叫做：我除了年轻一无所有。
两人出食堂的时候，见门口的新闻板前围满了人，陈宣宣爱凑热闹，拉着奈小奈的手使劲往人群中挤，新闻板的右下角贴着一个招聘启事：鞋模！
“鞋模是什么模？”奈小奈不明所以，咬着手指问道，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鞋模就是鞋子模特啊！我们厂是做鞋子的当然得有一些模特，把漂亮的鞋子展现出来啊！”陈宣宣认真的解释道，她看过车间里的宣传册，那些白嫩精致的小脚就是公司的模特。
“哦！这样啊！”奈小奈拖长声音恍然大悟，服装模特是展示衣服，鞋子模特就是展示鞋子，脸是其次，有漂亮的脚就行。见陈宣宣看的津津有味，奈小奈也顺着招聘条件看下去，没有学历要求没有身高要求没有长相要求，只要有一双36号的小脚就行，这些条件她和宣宣都符合，更让人心动的是，待遇优厚。
“宣宣，我们……唔唔……”奈小奈激动的抓着陈宣宣的手，谁知还没说完嘴巴便被她一手捂住。
陈宣宣朝周围的同事歉意的点了点头，拉着奈小奈挤出人群，凑近她耳旁低语：“你知道有多少竞争对手吗？我们要悄悄的应聘。”
奈小奈狐疑的转了转眼珠，认真的点了点头，陈宣宣这才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她又补充了一句：“回到宿舍也不要和其他人说，初试的地点我已经记下了。”
奈小奈又是一阵点头，陈宣宣比她成熟多了，她除了知道自己二人的条件符合，其它一概不知。
陈宣宣的宿舍是个不足十平米的小屋，是个背阴的方向，光线不太好。正对门口是个过道，两边各有三张架子床，过道尽头是个两扇的窗户。陈宣宣知道这个时候其它人都去加班了，便拖出床下的脚盆，打来热水，同奈小奈一起泡脚，她俩的脚都很白，没有突出的关节，因为年轻，她们的脚看起来还有些肉肉的，一颗颗脚趾像剥了壳的虾仁。
第四章准备工作
两人泡完脚，又用凉水洗了一遍，在陈宣宣的要求下，奈小奈又剪掉了脚指甲，并把它们磨圆。
“小奈，这是个机会，我们一定要抓住，初试是周末，还有三天的时间，这三天里，一定不要走多路，也不要把脚划伤，每天洗的时候也要用温水洗，记住了。”陈宣宣一条一条的交待，态度格外认真。
“宣宣，怎么你懂那么多？”奈小奈嘟囔道。
“唉！在你之前你现在睡的这个床位的主人曾经是我的好朋友，就像你和我一样，我们一起做工，一起去食堂，一起去逛街，可是后来……”陈宣宣说到这里脸色的些黯然，苦笑着摇了摇头。
“后来怎么了，你快说啊！”奈小奈急道。
“后来公司招鞋模，像今天一样，我和她都很兴奋，觉得这是个机会，谁知她的准备比我充分，轻松的被录用了，而我……”
“哦，所以你怕这次再错过机会，准备工作一定要做足是吗？”奈小奈晃了晃小脑袋道。
“不提了，总之我今天告诉你的这些，你一定要记在心上，不然到时我们就做不了同事了，你不是要向你妈妈证明你可以成功吗？这就是成功的第一步。”陈宣宣紧握着她的双手道。
“嗯，我一定会成功！赐予我力量吧！”奈小奈右手食指指天，摆了个相当酷的POSE，逗得陈宣宣直笑：“真是个孩子！”
“宣宣，你不就比我大两岁！”奈小奈不服气了，挺起小胸脯道，或许在她的认知里，成熟不成熟是以胸脯来衡量的。
“行了，别挺了！你有多大我还不清楚？”陈宣宣掐了掐她肉肉的粉脸笑道。
“你又掐我！难怪我脸上的肉这么多，敢情都是被你掐肿了！”奈小奈吃痛的搓了搓双颊，满眼的委屈与愤懑。
“本来就是你还没长开！”陈宣宣看着被奈小奈搓的有些变形的脸止不住又上去掐了一把，谁让她的脸看起来这么诱人呢，粉嫩粉嫩的，盈盈的像是要滴出水来，像颗熟透的水蜜桃一样。
“好啦好啦，不要掐了，真的疼了！”奈小奈一把打开她的手问道：“我们现在要去车间吗？我今天只装了几个！”
“还去什么车间啊，我们马上就要离开那个充满人造革味道的车间了，不去管他！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没有听说过吗？美人是睡出来的。”陈宣宣凤眼一挑，朝奈小奈眨了眨眼睛。
“啊！宣宣，你会抛媚眼哦！”奈小奈双手捧心，一脸陶醉的道：“我被你电到了。”
“臭小奈，哪个女人不会抛媚眼啊，你敢说你不会？哼！我都看到了，如果你不会，你会画得出来？别以为你枕头下的那叠画纸能逃过我的眼睛！”陈宣宣冷哼一声，神色颇有些得意。
“啊？你看到了啊？”奈小奈像是被人揪住了小辫子，小脸微红，一脸的不自然。
“小奈，你还是不放弃吗？”陈宣宣上前攀着她的肩膀轻声问道，她知道小奈有画画的天赋，那些画都很好看，还配上了一个个浪漫动人的故事，可是她也知道单有这个不行的，在深圳不是有才就行，有时还需要其它的东西，比如关系比权力比如色情。
“我相信我会成功的。”奈小奈黑瞳闪亮，一脸坚定。
陈宣宣望着她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叹惜着拍了拍她的肩。
第五章面试（一）
三天后。腾辉行政大楼的副楼前格外热闹。
“这就是行政大楼？”奈小奈停下脚步，仰着头问向旁边的陈宣宣。
“对啊，行政人员都在这里上班的，我只来过一次呢！”
“嗯，和我们教学楼差不多嘛！那栋呢？”奈小奈点了点头，又指向不远处那栋更为雄伟的大楼。
“不知道，没进去过，不过听说是总经理办公的地方，还有接待集团的贵宾用的。”陈宣宣咬着手指喃喃道。
“说不定那栋才是行政大楼，眼前这个只是普通的办公楼吧！”
“少来，你又没进里面去过，怎么能说普通，里面的地板可是可以当镜子用呢！这里面全是领导在办公，白领一族啊！”陈宣宣一脸羡慕的叹道，两眼冒着星星，仿佛看见了自己穿白衬衫深色套装的样子。
“行了，别犯花痴了，你的李洋李大哥也在这里上班？”奈小奈摇了摇头道，在她看来，总有一天自己也会坐在宽大的班台前办公，一手拿着画笔，不对，一手握着鼠标，一手端着咖啡，优哉游哉，爽歪歪也！
“那倒没有，李大哥是设计师，属于灰领！灰领是高素质人的称呼哦，IT行业的都称为灰领！”果然如奈小奈所料，一提起李洋，陈宣宣两眼放光，满脸的崇拜。
“灰领？好像不怎么好听，那她们呢？”奈小奈眉头轻蹙，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又指着行政大楼前忙进忙出的秘书小姐们道。
“她们叫粉领，很漂亮对不对？”
“一般！”奈小奈撇了撇嘴，因为经常画漫画，她的眼界也相当高，或许只有像奈朵朵那种级别的才能称得上是漂亮。
“还一般啊？你的眼光也太高了，有几人能长的像大明星一样的！我……”
“请大家分成三列站好！”
陈宣宣还准备再反驳，却听见秘书小姐好听的声音从大楼门口传来，连忙闭口，拉着奈小奈往人群中挤去。
初试的人很多，几乎全是年轻的女孩子，本来像她们这种厂，女孩子本来就居多，让奈小奈觉得有趣的是，有的人在脚上花费的功夫比脸上还多，比如说，她斜对面的那个女孩子，一脸的青春痘，身材有些浮肿，脚上却穿着水晶皮凉鞋，几个脚趾上还涂着大红的蔻丹，可惜的是小脚趾上看不到指甲，只能涂四个，还有一个，脚上涂的油亮油亮的，奈小奈估计，这脚的主人给它做了SPA。
这群叽叽喳喳的女孩子排好队后，便有一个顶着啤酒肚的微胖男士走了上来，要求大家把鞋子脱下，赤脚站在地上。然后他下来走了一圈，看到合适的直接由秘书带着进楼，其它的全部淘汰，幸运的是奈小奈与陈宣宣都晋级了。第一轮，人数已经淘汰了三分之二，剩下的还有近一百人。
大楼的地板果然如陈宣宣说的那样，可以当镜子使用，奈小奈一脸兴奋的东张西望，说实话，真的跟她们学校的教学楼差不多。
剩下的一百人在一位身着粉色套装的秘书的带领下进入到一个会议室，里面专门有人检查，从脚板，足弓，脚病等方面综合排查，这样一圈下来又去掉三分之二，还剩下三十几号人。
第六章面试（二）
司振铉双手插兜懒洋洋的看着跷在班台桌上自己的大脚，一会儿摆个倒八字，一会儿摆个正八字，一会儿又摆个一字。俊朗的脸上刻着两个大大的字：无聊。他是真的很无聊，刚回到国内，便被老头子踢这个鬼地方，一个底层不能再底层的地方。不管如何也是个高才生，要给施展拳脚的地方，至少也是在腾辉国际总部吧，天知道那个变态的老头竟然把他踢到内陆深圳的一个鞋业公司。更为可气的是，身边总是跟着一个喋喋不休如蚊子一般闹腾的唐僧，郁闷啊！
“司少爷，这份是今年前三个季度的财务报表。总的来说，今年的业绩较之往年同期有了很大的增长……”刘长平揩了一把额头的汗，他不是瞎子，司少爷脸上的不耐烦他早就看在眼里，可是又能怎么办，他只是一个总经理，在腾辉国际只能算是个小主管，总部派这么大一个钦差下来，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招待，生怕一不小心脱了身上这套衣服。
司振铉好笑的望着他微秃的脑门，油光闪亮的一片，室内温度有那么高吗？
“司少爷，有什么问题吗？”刘长平见他眯着眼盯着自己，表情有丝慌乱。
“没有！”司振铉眨了眨眼，突然放下脚直起身，站在刘长平跟前，他的个头足有一百八十五，刘长平只及他肩膀，从上往下，他的脑门一览无余，“你……”司振铉想问的是，你是不是很热，不过话还未说完就被窗外的喧哗声吸引过去。
“那是做什么？”看着远远的排成几列的长队，司振铉问道。
“哦，厂里内部在招聘鞋模！”刘长平探头望了一眼回道，见司振铉眉头轻蹙又道：“是不是打扰到司少了，不然我让他们离开！”
“鞋模？公司一向从内部招聘吗？”司振铉不解，在香港都是对外招聘，这种对内招聘的话，模特儿素质参差不齐，很难管理，而且针对性不强，可以说是大海里捞针，效果不明显。
“人力资源部招过多次了，效果都不明显，或许内陆对这个职业的认知不深，前来应聘的也不多。”刘长平恭敬的回道，服装模特儿，平面模特儿都好招，唯独鞋模，一来是认知不多，二来细心保养脚的女子也不多，难啊。
“嗯，我们去看看！”司振铉眯起眼笑道。
“呃？司少要过去当考官？”刘长平急道，一堆臭脚丫子而已，莫非司少是无聊透顶了。
“复试的时候我看看，好歹也是属于我的工作。”司振铉狡黠的笑道，有美女的脚丫子看，这个热闹他当然不会错过。再说，即使不是美女也总比这个秃顶的男人好看吧！
“那……一会儿司少是到主楼复试还是到副楼复试？”刘长平犹豫不决，于公，他不想把那群叽叽喳喳的员工带到主楼，于私，他不想被司少抱怨，所以还是问当事人比较好。
“随便吧！你们开始定在哪里就在哪里！”司振铉笑道，他本来就很好说话，反正也是无聊，多走走也不错。
第七章极品玉足
复试的地点是个大大的会议室，其中一面墙是面大大的镜子，秀美的姑娘们在门口便被要求把鞋子脱下来，光着脚进去，因为主考官还没到，女孩儿们便叽叽喳喳的聊着些有的无的。
“小奈，我感觉自己好紧张，怎么看你像个没事人一样？”陈宣宣坐下后搓了搓脸，好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紧张，做鞋模毕竟只是第一步，而且是无关紧要的一步，即便做不成，也没有什么啊！”奈小奈晃了晃脚，一脸迷惘。
“也许吧！你有你的理想，你可以不在乎，但这是我成功的唯一出路，给自己施加的压力也就格外大一些，唉！真是没出息！”陈宣宣又搓了搓脸，因为太过用力，脸颊有些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