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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开嘴想尖叫,却没叫出声,匆忙将手从他唇边收回,而后身子一翻滚,一个没注意,“砰”的就从床上掉了下去。
“啊——”适才没叫出来,这回算是叫了出来,不但是我在叫,还有我的身下,也同样有人在发出这样一声惊呼。
正文 第十章 睡处
怎么地上也有个人?而且还是刚好被我摔下来压在身下!
车夫睁着他水亮的桃花眼,定定的看着我,表情一改适才的痛苦转而带上一丝玩笑之意,眉眼朝床上那人一扫,道:“爷说的果然没错!”
“感觉到了?”阔公子的声音听来有些闲散,莫名的让人觉着有股运筹帷幄的味道。
车夫不咸不淡地咳嗽了一声,引来阔公子一阵爽声长笑。
我依然保持着趴伏在车夫身上的姿势,甩开晕沉的头脑仔细回想眼前的一切是怎么回事,总算是酒精没有烧坏脑子,想了起来,但仅限于醉了酒之前,之后的事全都不知晓。
“这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和阔公子睡上了一张床,还有,车夫为何躺在地上?
“东方兄弟,虽然你我……都是男人……”在说到“男人”二字时,车夫的声音抖了那么一下,片刻继续道:“但是被你这么压着说话实在是费力,你可以不可以从在下身上先起来?”
我……
我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赶紧七手八脚的从他身上爬起,背过身使力拍了拍羞红的脸颊,一方面让自己清醒,另一方面就算被他们看到脸红,也只会以为是适才拍红的。
以后可是要记住了,千万不能再随便脸红,这样真的不像个“男人”!我边告诫自己,边转回身来等着他们二人给我解惑答复。
阔公子嘴角一斜,将身子融进被子里,阖上眼睛休憩,显然是不想与我多费唇舌,富家子弟就是这样,一派公子哥作风,想与你说话时便搭理你几句,不想说话便完全当你于无形,我心里隐隐不悦,对他本就不多的好感又降下一分。
车夫动了动身子,将双手压在脑后做枕,一腿搭在另一腿上翘起,随口道:“爷见你醉了,便叫我先扶你睡到床上,谁知你睡倒便不再起来,这床是爷的,可没你的份儿!”
懂了,原来那阔公子始终在等着我自动醒来,然后乖乖的给他滚下床,让出位子来好让他睡觉!
我没好气的哼笑一声,乜了车夫一眼,口中讥诮,“虽说这是妓院,但还不至于只有这么一间屋子吧!”怎么看这两个人也不像是付不起银子的主,干嘛吝啬在这里!
“防万一!”车夫面容稍肃,回答干脆简练。
我恍然似乎明白了些道理,树大招风这话说的真是没错,单看他们那辆奢华的马车,就不知有多少贼人在惦记了。
“既然这样,我该睡在哪里?”算了,委屈一晚也无所谓。
车夫有些不耐,放下翘着的腿,闭起眼睛道:“除了床,随便哪里!”
我有些啼笑皆非,当真以为我愿意睡在他主子旁边?且不说我是女子真身,就算是男子,与另一个男子躺在一张床上,那也是别扭之极,他那个可有可无的担心还是免了吧!
正文 第十一章 杀手
四下里瞧了瞧,床上有人,地上有人,莫不是叫我睡到桌子上?更何况还要跟两个男子睡在一处,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妥!
思来想去,我决定出门到他们的马车里睡一晚,好歹也强过睡在这脂粉窝!
念头一形成,我转身便朝外走去,掀起隔开内外间的珠帘时,不意外的听到珠子相碰发出的叮当脆响,可是意外的,却听到了窗子被人破入而来的哐啷声。
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个躲闪,险险避开了那把削去我耳鬓碎发的长剑,我惊呆了,怔愣原地只是看着我的几缕长发由鼻端下滑,在下颌处辗转而后飘然落地。
“小心!”
随着内室传来车夫的一声喊,还依旧燃着明火的烛台“唰”的就从我身后飞过,直直撞上那破窗之人手中的长剑,在火光虚幻的刹那,我看清那来人头戴一双翼形状的面具,手里的寒剑在烛火下森森泛着青光,看了不禁令人浑身震颤。
随着烛台将来人的长剑从我肩头打离,烛台落地,室内陡然漆黑,此刻我方神智清明起来,这来的人,像极了杀手,断不可能是我适才口中胡诌出来的小贼子,那么这杀手,是冲我而来还是内室的那两个人?如果是我,难道是爹他老人家发怒了?那也不至于要我的命吧!
“发什么呆,走开!”阔公子竟不知何时已来到我身边,黑夜里将我一推,奔着那杀手而去。
“爷小心,让我来!”车夫紧随阔公子身后,话语就响在我耳边。
眼睛始然能开始适应黑暗,但除了三个打做一团的黑影,我完全分辨不清哪个是哪个,耳中兵器相接的交错声,森冷刺耳,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真刀实枪的对仗,虽然在府里的教场上训练时一直渴望看到这样的场景,但如今,未免也,太刺激了点!
“你是什么人?”阔公子的声音在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中冷冽响起,一如我刚见他时眼里放出的那种冰寒光芒,慑人,遂骨。
那杀手并不言语,只是一味的进攻。
我躲在自认为安全的角落,有些兴奋有些胆颤的看着眼前上演的真实一幕,心里说不出到底是怎么一种感觉,却恍然想起了沈逸清常说的一句话:世事无常,江湖险恶!看着那三人苦苦纠缠,我能判定得出来,杀手是对着他们来的!
刚刚做出如此的判断,马上的,杀手的长剑便朝我呼啸着刺过来,森亮的剑花映在我惊恐的眸子里,分外的狰狞可怖。
“蹲下!”阔公子对着我的方向陡然一声大喝,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迅速蹲下了身,而后,身体又是一轻一紧,被人抱了个满怀。
这怀抱好硬,隐约间辨得出,是阔公子的!
正文 第十二章 神翼
“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是谁派你来的?”阔公子将我揽在怀里,横剑拦在我与他身前,冷声问向正与车夫纠缠一处的杀手。
本以为杀手会继续缄默,不想一道清凉的声音由刀光剑影里晕散而出,不带一丝人情温度,好似在他面前的人都不是活物一般,“取你性命的人!”
这声音让我蓦然一悚,直觉得若是方才阔公子不来救我,那我也许就已命丧寒剑之下,躲在阔公子怀里依旧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我贴在阔公子耳侧道:“他脸上有鸟儿翅膀一样的面具!”
适才火光亮着的时候,只有我看到杀手的模样,确切的说,是他带着面具的模样,面具下是张什么样的脸自然无从得知,但我猜想,这样特别的一个面具,说不准会是什么标志。
果然,我感觉到阔公子身体一僵,接着车夫的动作也停了住,只是与杀手两剑交叉搁在身前,颇为诧异地道:“神翼?”
阔公子忽然将我放开,我只觉腰间一吃痛,下一刻竟是被他用内力送上了房梁,我急忙伸手抱住梁木,惊喘两口凝神关注下方的动静。
“哈哈,让我想想,天下间有谁请的动神翼的人!”阔公子仰头大笑,若磁石的嗓音带着锋锐的凌厉,“不过,你们也太小看我了!”
说话间,又是开始了一阵打斗,我趴在房梁之上,时不时会听到男人发出的闷哼,这闷哼太简短,我无法分辨究竟是谁的,房间里血腥味儿渐渐浓厚,好似是有人受了伤,却不知是敌是我。
很显然,这三人都是高手,单听得阔公子和车夫提起那个什么神翼时的口气,就知道来人不简单,可是那杀手这么久都无法完成任务,说明阔公子与车夫的武功都不弱。
过了不知多久,忽然见得一条黑影由搏斗之中滑出,像鱼一样溜出窗外,转瞬隐没于无尽的黑暗。
“不要追!”阔公子出言阻止车夫,收剑入鞘,“就算活捉了他也是无用!”
车夫闻言道:“居然能请得起神翼的人,爷……”
阔公子将车夫的话打断,“这事回去从长计议!”
“是!”车夫应声,而后好似是在取石打火,片刻后屋内便通亮起来。
“你想在上面呆着便呆着吧!”阔公子掏出雪白的绢帕,擦拭着手上迸溅的鲜血,看似随性地道。
这话是说给我听的,虽然我的轻功不怎么样,但房梁这么点高度还是难不倒我的,轻轻一跳,我跃下房梁,落在他们二人中间。
左右看看,我揪眉道:“你们……谁受伤了?”
阔公子将沾血的绢帕向地上一抛,面容严肃地对着车夫道:“即刻启程!”
“是!”车夫二话不说,走进内室,提了包袱便跟在阔公子身后快速出了房门。
我看着他们二人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走过,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喂,那我怎么办?”
正文 第十三章 计策
他们两人动作奇快,转眼就已出了闻香楼,我几步小跑才算是没将人跟得脱离出视线。
一个利落的旋身,我转到他们前方,伸手拦住他们的去路,扬首挑眉对着阔公子道:“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更不能出尔反尔!”
月华清白,泠泄在阔公子脸上,我很清楚地看见了他蹙着的清俊墨眉,“方才你也看到了,还要跟着?”
我略一迟疑,思忖片刻,将前路的凶险与安全在心里做了粗浅的剖断,拿定主意后重重地点了下头,跟着他们走吉凶参半,自己上路也是吉凶参半,那还不若赖赖这个阔公子。
阔公子幽亮的眼底微微有些沉静之意,抬眸时闪过一瞬的凌厉,低声道:“无论遇到什么发生什么,后果,你自负!”
“当然!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至少到今日为止,我还从没觉得自己是个麻烦。
阔公子不再说话,将手中长剑由左手轻抛至右手,使力一捏,而后转身阔步向前。
“爷,如今我们已被发现,现下是连青楼都住不得了,下一步怎么办?”车夫紧跟在阔公子身边,边疾走边道出心中忧虑。
“舍了马车!”
“舍了马车!”
几乎是异口同声,我与阔公子同时想到了这一点,阔公子顿住脚步,回过头来诧异地看着我,我略微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脱口而出而已,并无意抢他风头。
车夫眼眸霎时一灿,“对,马车太过奢华,难免不引人注目,天一亮,我便去买三匹马来。”话完,他的面容又肃严了下去,“爷,今晚要委屈你了!”
阔公子爽声一笑,“怎会委屈?”笑声渐落,忽而冲我勾动唇角,眸宇闪烁间轻声道:“这就去投宿客栈!”
我在心里赞了一声“好”,俗语道:最危险的地方,便最安全!敢做出如此决断的人,必要有着过人的胆识。
“是,爷,这便去客栈!”车夫拱手领命,率先在前头带起了路,阔公子瞧了瞧我,提了提手中剑,转身而走。
他们的步子不疾不徐,想必是有意照顾着我脚程慢些,我只要保持着同一个步调,便能跟得上他们。
阔公子的背影玉立朗挺,无论夜色多么黑暗,都难掩他那一身吞吐千丈凌云的绝采风华,我猜想,他若不是为官那么便是为商,所以才会得罪一些人,或者说是那些人有意来让他得罪,这才招来杀身之祸,甚至连出个门都要靠住在青楼以避劫难,但愿我们此行能安然抵达各自想到的地方。
这一路快马扬鞭,少有耽搁,甚或连交谈的时间都不多。出奇的,到达鹭洲竟是平平安安,许是侥幸,许是那些人暴露了身份不敢轻易而来,总之当三匹马比肩驶入鹭洲城门的一刻,三人皆长吐了一口气。
正文 第十四章 别过
这便是鹭洲了,看起来与瀚京差别迥异,虽然同样繁华,却好似繁华在不同的地方,但究竟在哪里我又说不出来,也许是天子脚下总能让人觉得尊贵一等吧!
站在鹭洲城门口,一身风尘的阔公子忽而神采飞扬,那凛凛气势,在这巍峨的城门下更加凸显万分。
我瞄向他的侧脸,不觉在心里对他又赞上了一赞,这等龙神风姿,不知要迷倒多少鹭洲闺阁少女了,不过,不包括我,因为我现在是——伪男子,想到这里,我不禁偷笑出声,在车夫闻笑朝我看过来时,立马挺起胸膛,看若庄重严谨。
“东方兄弟,就此别过了!”车夫对我拱了拱手,桃花眼微微欲笑,表情是多日来不曾见得的放松。
别……过?
我好似还没有去想这个问题,别过了,那我该到哪里去?
我一脸的迷失茫然跌进了车夫那双会笑的眼睛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