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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规矩,你当受罚,念你初犯,今日就罚你扎马步一个时辰!”欧阳礼面容和煦,可言语上却一丝不苟、严谨非常。
若是在平日我犯了什么错误,他罚我也是应当,我不是个畏畏缩缩的人,但他明明知道昨晚我给花雨浓守了一夜的门,他居然还要惩罚我,规矩之外难道不讲道理和人情吗?
一口气闷在心里,我将它压制而下,皮笑肉不笑地缓和着声音道:“欧阳大人,你要罚我,恐怕还得排个队!”
欧阳礼一怔,随后在看到我身侧的桃萍时眉目揪了揪,“怎么回事?”
“这个新来的不懂规矩,居然提剑闯进门扰了王爷跟夫人休息,还劈坏了夫人房内的屏风,夫人正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这才跟了夫人第一日就这个样子,不管教管教以后还不反了天!”见人多了,桃萍气焰又上来了,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欧阳礼好歹也是侍卫统领,这个桃萍的口气还真是不含糊。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调教
欧阳礼愕然地看向我,那眼神闪烁中好似在说:怎么刚来就闯祸?我不愿与他对视,走到一棵树下挨靠过去,鼻中轻哼了一声扭过头看风景。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教场上的侍卫都已上完早课准备要离开,花雨浓才迈着她尊贵无比的步子,姗姗来迟。
昨日雨大,加之天色深晚,不太能看得清花雨浓的真模样,此时她慢慢朝我这边靠近,让我看了个清清楚楚,倒是不觉让我眼前一亮。
不得不承认花雨浓的确是个美人,而是还是个有着妩媚风姿的妖娆美人,只从她那一道顾盼生情的勾人眼神里便窥得出究竟,但我实在不喜欢她的那一双吊梢柳眉,怎么看怎么觉得她面艳心狠,任那满身的锦绣和宝气珠光都盖不住一对眉眼里暗藏的冷箭风刀。
这样的女人一看便知不好惹,看来是我自己低估了花雨浓,以为她和爹爹的小妾一般无疑,最多也只能是比那些小妾们阴狠一些罢了,不成想,这女人的眼底竟是收敛了不少的心机锋芒。
我动了动心念,从倚靠着的树上撤离,向花雨浓那边走近。在这府里,她是夫人,而我是侍卫,硬着拧未必会有好果子吃,只要她的惩罚不是那么过分,那我便接下就是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初来乍到还是少惹她这个人物的好。
“夫人!”见花雨浓过来,桃萍忙堆笑去搀扶,末了还瞪了眼那个陪同花雨浓的小丫鬟。
花雨浓来到我面前站定,高吊着眉角瞧向我,口中却是对着欧阳礼发问:“欧阳,你的手下……他叫什么?”
欧阳礼也走了过来,恭敬地道:“回夫人,他叫东方文青,是这几日才招进府的,对府上规矩还没有一一记牢,若哪里做的不对,属下定会好好调教!”
左一个调教,右一个教训,横竖这两人都是要拿我开刀,此时真是恨透了当初稀里糊涂签下那个劳什子契约,搞得现今成了别人刀俎上的鱼肉,怎么翻滚,也都是在砧板之上。
花雨浓勾起嘴角冷哼了一声,“欧阳大人多有劳累,此等事情就不劳烦你了!”花雨浓在说话的时候看都没看欧阳礼一眼,那冷笑之下收起的不知是哪般心思。
“桃萍,去挑十个精壮侍卫出来!”花雨浓提口气,将身子从我眼前移开。
我心中费解,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正寻思间桃萍已挑选了十人出来,个个健壮结实,在花雨浓高吊着的嗓音下,我终于知道了她要怎么样惩罚我!
竟是要这十个侍卫与我一一过招,与每人对打两刻钟,且不说我这身子骨比正常男子瘦弱,就算我懂得武功,也只能当做花拳绣腿看,不用说十个,就一个我都无力招架,十个人对打下来,我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花雨浓的手段,真是狠的令人咋舌,更具心惊!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惩罚
“夫人?”当听完花雨浓的陈述,欧阳礼瞪大了双眸,颇有些高调地喊了一声,看了看我,他目色很是焦急,“夫人,文青他不知礼数是属下管教不严,夫人若怪责就连属下一块惩罚吧!”
花雨浓讪笑起来,眼角瞟了瞟欧阳礼,慢声慢语地道:“欧阳,全府上下谁不知道你是王爷眼里的大红人,我怎么敢罚你呢?”这话听来三分憎怨七分挖苦,听得人不由得不气恼。
“夫人!”欧阳礼急速的叫了一声,喘息一口道:“夫人莫要折煞属下!”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难道想违命不成?”花雨浓没再去理会欧阳礼,而是转头对着十个侍卫喝声吩咐。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欧阳礼和花雨浓,个个面容揪成一团,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迟迟做不出反应。
我忽而心内开始挣扎,如果此时再不服软,那吃亏的铁定是自己!蛟龙落水被虾戏,罢了,我小女子能伸能屈,弯这一次腰,不代表我是个软脚虾,这叫做明哲保身!
想到这里,我把心一横,走到花雨浓面前苦着脸低声下气地哀求起来,“夫人,属下无知,属下有眼无珠,请夫人原谅属下这一次,属下保证日后绝不再犯!”
“求饶?”花雨浓略微低下头看我,撇着唇角斜声而问。
我咬了咬下唇,点点头,“嗯,求夫人饶过属下!”
花雨浓顿了一顿,直起身子瞧向欧阳礼,欧阳礼只是紧蹙眉心而不言语,花雨浓转身朝后方走去,边走边伸出手指从背后指向那十个侍卫,“这是王爷的命令,王爷叫本夫人来惩罚他,你们连王爷的命令都敢违抗吗?”
话音一落,她陡地转过身,目光犀利,森寒地盯着那十个侍卫。试问在祁王府当差,有哪一个人不知晓花雨浓的厉害,再加之她说这是王爷的指示,谁还敢不从!
“东方兄弟……得罪了!”侍卫中跳出一个人来,这人身材魁梧高大,我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只是稍微有那么些面熟。
算了,求人无门,只能硬着头皮上,如果这几个人能念及些许情分而手下留情,也许结果不会十分糟!
我趋身上前,站到那侍卫面前叹口气,小声道:“这位大哥,文青虽然进得府里没几日,但也知道不是各位哥哥们的对手,还请大哥手下留情!”
那侍卫听我一言,偷自颔首,想来他也不愿做这样的事,我心中略微一宽,苦笑道:“那么,请赐教!”
起初,那侍卫出招在我眼里颇为狠戾,但后来许是见识到了我那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绣腿,招数上减少了锋锐,更多的是与我周旋,拖延时间,我心中感激,如若后面的几人都能如他一般,那今日这一关,也不是过不去!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求饶
总算是挨过了那浊噬人心的两刻钟时间,第一个侍卫下场,换第二个侍卫上来,我擦擦额上滑下的湿粘汗水,对着第二人艰涩地勾唇点头。
花雨浓果真是没那么好糊弄的,在我与第二人对打不到半刻的时候,她便看出了端倪,坐在槐树下的藤椅上,她大拍藤椅旁的木桌,“不要以为本夫人不懂武功,你们便想瞒天过海,告诉你们,本夫人从小是看着自家兄弟习武长大的,你们的那些猫腻若再敢使出来,休怪我连你们也一块儿罚!”
“夫人,您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桃萍见花雨浓气红了脸,急忙斟了杯茶递给花雨浓。
花雨浓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大声道:“桃萍,你给我好好记下他们每一个人,若谁再敢违命,就罚掉半年薪钱,再赏二十刑仗!”
“是,夫人,奴婢一定睁大了眼睛好好的看!”桃萍领命,抬起下巴,一一将众人轻蔑地扫视。
我心下一悚,愤愤地瞧向那主仆二人,我不明白自己真的就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非要受得她如此这般的惩罚?我不过是个新来的侍卫,至于让她厌恶之极,不罚得尽致不解恨吗?
正当我思维涣散、思东想西之际,耳边响起侍卫无奈的低音,“东方兄弟,可要集中精神了!”我明白,他这是要使出真本事了。
时间过得比滴水还要慢,身上的创伤却来得若疾风劲扫,我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个人了,只有疼痛的感觉在提醒着我,这个表演还在继续。汗水流进眼里,模糊掉我苍茫的视线,天、地、人影,都成了左右摇摆的风铃,看得人头昏眼晕。
忽然眼前不停乱晃的人不再出招过来,我眯着眼睛,含混地问:“到、到下一个了吗?”
胸口骤然一疼,我恍惚的看到一只拳头正敲在我的心窝处,下一刻,我的双腿猛然的就擦过地面急速的向后退去,直到我的后背“砰”的撞上了教场里那棵百年榆槐,才戛然停止。
噗——
挡也挡不住,一股鲜血猛的从口中喷出,腥咸到让我无法承受,我抬起捂着心口的手,看到的却只是沾满自己斑斑血渍的掌心,我仰起头,眼睛却在一瞬间清明,我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出拳击垮我的人,欧阳礼……为什么……
欧阳礼收回招式,疾步朝着我这边走来,却是停在了离我不远的花雨浓面前,拱手低头道:“夫人,文青已受了惩罚,属下恳请您今日就饶过他!”
花雨浓悠闲的呷了口茶,而后将茶杯慢慢的放下,娉婷起身,笑得艳丽四射,“欧阳,你终于肯开口求我了吗?你若早点开口,他也不用被打成这副模样!”
欧阳礼身子骤的紧绷,不发一话,花雨浓娇笑起来,带着桃萍妖娆而去,那华丽身影在我眼前渐渐升腾,化成斑驳无数,明亮,再明亮,到了极致,轰然黑暗下去……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伤痛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也就是说,我整整晕厥了一个白天。
如果还能继续昏睡,我真不愿张开眼睛,因为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痛,从额头一直到双脚,尤其是脸颊疼得若火在烧灼。
我眨了眨厚重的眼皮,四下瞧了瞧,这是我的屋子,我是睡在自己的床上,不觉呼了口气出来,噩梦终于结束了。
动了动身子,感觉着自己还有些力气,我便忍着四肢百骸的疼痛,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我想看看自己脸上的伤势,就朝着窗前的水盆挪去。
天色暗了,水中倒影模糊异常,我摸索着找出火石,将案台上的油灯点燃,端起水盆贴近自己的脸——
我想,我能忍住不尖叫出声,是最大的限度了!
水波一圈圈荡起,由刚开始的慢慢晕晃变得激烈搅滚,终于,那水盆在我愈来愈颤抖的双手中“哐啷”落地,清水流满了下半身,瞬间湿了我的衣裤,使那些伤口若撕扯般的疼痛,可是这些疼痛在此刻看来还算得什么,它根本就不及我心里的那股强烈震撼。
那水中的脸孔,真的是我吗?
那红肿的额头,乌青的双眼,还有那青紫的嘴角,真的是我的吗?
试问天下女子哪个不爱惜自己的容貌,试问谁见了自己这等模样能不震惊抓狂,我东方婧是肖远候府堂堂的二小姐,何时受过此等委屈,就连爹爹都不曾打过我一下,骂过我一句,如今却被别人折磨成这个面目全非的样子,这口气,叫我如何咽得下!
“花雨浓,我,东方婧,对天发誓,总有一天,这笔帐我要向你讨回来!”咬紧牙关,我将这句话恨恨的挤出,双手攥拳“咯咯”作着响。
很生气,很生气,气得全身都在颤抖,气得那眼泪竟然没有预兆的开始往下流,我想家了,想爹娘,想姐姐,想雪菊,想侯府里的锦衣玉食,甚至想那个整日被我捉弄的书呆子沈逸清。
如果不是太后下旨,如果不是奸臣进言,我如今还是肖远候府里集百般宠爱于一身的二小姐,我还是那个天地我最大的东方婧!
讨厌!讨厌!讨厌!
我开始讨厌这里,讨厌祁王府,讨厌这里所有的人,我要离开这里,想尽一切办法离开!
点点灯花在我的泪水中含混晕开,我只看得到虚黄的一片。
“文青,醒了没有?”是欧阳礼。
我霍地收住眼底泪水,正想开口,欧阳礼已不请自进的推门而入。
“我带了些药酒给你,还有金疮药!”欧阳礼走过来,将手中几个瓷瓶放在桌案上,而后朝我看过来,“我看看你的伤怎……”他停顿住,瞧向我浸湿的衣摆裤子,微微愕然。
“死不了!”丢了一句毫无温度的话,我一瘸一拐地移向床榻。
欧阳礼的目光扫过地上的水渍和水盆,似是明白了几分,颇为歉然地道:“文青,今日之事……”
我冷冷打断他的话,“与欧阳大人无关!”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