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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苦笑，“我能说不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4 章
在这里，一个贵族家庭中的男孩，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由父亲寄养在自己的领主或者另一位贵族家中，开始骑士的教育。最开始，这孩子只是一名预备骑士，接受关于礼节，仪表，谈吐，态度等等一系列社会规则的教育，通常是由夫人进行如此的教育；至于骑马，使用武器这些本应由城主教授的东西，也已经全权委托给了莫林，而少女也被要求加入学习的队伍，毕竟，未来的少女，与生活在这里的其他孩子不同。
“我这也是为了帮你积累经验，提高你的等级，直到最后，你完成整个游戏。”想到莫林的话，少女忍不住一阵无力，莫林，你确定你能教得了我？
晚餐之后，独自步入花园，少女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整理自己的思绪，即使自己并未抵抗，可是，要把主神级别的少女带到这里，这个游戏背后的制造者，怎么看都简单不起来……真是，打败了乌拉诺斯，现在一次又来了两个，在东京将“元素”之力赋予人类的那一位，还有，在这里创造了这个世界的一位，真是让人伤脑筋，更何况……少女抬起头，看看身边的樱桃树，苦笑，还有一位不时闯进自己心里，打扰自己的，星矢……
樱桃树上挂着红色的樱桃，少女忍不住叹息，自己，恐怕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唯一一个能令自己感到安心的，红衣的少年了。伸手去摘树上的樱桃，指尖刚刚触上一片树叶，一个蓦然响起的声音令少女连忙住手，“那棵树，是我的母亲种的。”
“抱歉，”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少女回过头，微微鞠躬，“我不知道……”
“没关系的，想吃就摘吧。”棕发的男孩不以为意，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对了，师傅说你叫城户纱织？很奇怪的名字呢，你是哪里人？”
“我的名字很奇怪吗？”少女笑笑，似乎也被男孩爽朗的笑容感染，心情轻松了几分，“我，是希腊人。”
“希腊，那里很漂亮吧？”小男孩的眼里带着闪着向往的光芒。
少女坐下，理顺自己随风飞舞的浅紫色发丝，笑容里带了些微的惆怅，“是啊，希腊很美，真的很美。对了，凯，你有兴趣吗？要不要听听希腊的神话？”
“我要听！”小男孩眼中的光芒令少女有一个瞬间的失神，这个男孩子，真是，很像当年的你啊，星矢……
“你的胆子还真大。”大树另一面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你可知道，异教徒的下场会是什么？”
“偷听别人谈话似乎并不是符合骑士精神的事，”少女微微侧过头，“更何况，如果你的信仰足够坚定，别人向你传播的其他的宗教，又有多大意义。”就像，那些依旧存在于圣域中的圣斗士们，即使诸神陷入沉眠，不再显示出任何神迹，即使希腊，雅典也转过身投入耶和华的怀抱，即使自己的转生只会一次次为他们带去死亡，那些人，也依旧近乎固执的信奉着她……
天气渐渐回暖，此刻，莫林牵着一匹马，唇角扬起愉悦的微笑，“今天我来教你们骑马，这是成为一名骑士的必修课……”莫林的关于骑马技巧的解说被少女自动屏蔽，看着莫林身边没有一根杂毛的白马，少女的神色暗了暗，唇角，扯起一丝苦笑，果然，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梦魇，佩萨格斯，星矢。
亚瑟和凯都小心地试过骑马，看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然后，自然便轮到了少女。利落地翻身上马，挥动马鞭的瞬间，少女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一段恣意而张扬的日子，找回了那个强大的高傲的战争与智慧的女神，雅典娜。在，佩萨格斯还没有诞生，宙斯还没有那么令少女压抑，甚至，自己还不是人类的母亲的时候，那个光芒耀眼的灵魂。
奔腾的骏马仿佛在空中飞行，伸开手臂，任依旧凛冽的早春的风吹拂着自己的脸，少女忽的仰天长笑。自己，本来不是只想自由自在的活下去的吗？自己，不是本该一直那样简单的，张扬的，灿烂的活下去的吗？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自己会变得如此谨小慎微，如此精于心计，如此，奸诈狡猾？自己本来不是只想一人独步天下的吗？为什么如今，会沦落到如此的地步……
呐，你现在，可有哪怕是一点点的后悔？可是，少女苦笑，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别无选择。
当马匹载着少女回到出发地的时候，眸中的苦笑又加深了一层，不知为什么，看到那个名为凯的孩子，总会联想到恢复记忆之后的星矢呢，自己，果然已经回不去了啊，那个曾经，肆意张扬的女神。
看到了少女眸中的怀念，莫林轻轻摇摇头，一语不发。
“那个孩子，独自在城堡之后种植了一棵橄榄树，”训练结束，少女独自坐在樱桃树下，看着一树嫣红的樱桃，莫林坐在少女身边，淡淡道，“他经常呆在那一课橄榄树旁边发呆，一坐，有时候就是一天。”回忆起那个男孩，莫林也忍不住笑了笑，“他很优秀，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使用武器，虽然，确实，即使不用武器，他的力量也足以让他战无不胜。而且，我们也没有适合他的武器。”
一直仰着头的少女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划过脸庞，砸在地上，“他很优秀，对吧。只不过，最终，他也还是……”还是死了，为了，完成我延续数千年的夙愿，他，是第一个祭品。星矢，即使理智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能再去想他，可，执掌智慧的女神，也有无法理智下去的时候……
慌乱的抹去泪水，自己，怎么能在一个外人面前如此示弱，更何况，面前的人根本不知是敌是友，不，应该说，已经基本可以确认，面前的人大概会是敌人了。
“至少，你们相爱过。”少女回过头，莫林的眼神，苍凉而渺远，带着浓浓的惆怅。
“相爱？”少女苦笑着摇摇头，“若是无缘，何苦相爱。在错误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相爱，只会是一种折磨。”
“折磨？”莫林笑笑，“纱织，你和我，难说谁更不幸。”
翌日，莫林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微笑，“今天，我们来学习用剑的技巧，先用钝剑劈砍木桩，锻炼手臂的肌肉力量。”随后，莫林满意的看着亚瑟与凯留在木桩上整齐的刀痕，转向少女，“纱织，你怎么不砍？”
“这把剑太重，我拿不动。”少女耸耸肩，虽然对于神话时代的雅典娜而言，这把剑几乎没有重量，但，现在，失去了几乎全部神力的少女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5 章
似乎终于察觉到了少女的女性身份，当天晚上，莫林便交给少女一把轻巧的银质的弓，无数细碎的蓝宝石镶成蜿蜒的藤蔓，在月光之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在无数蓝色中央，那一颗莹白的弯月宝石，恍如空中皎洁的月。
接过银弓，轻轻擦拭着弓身，少女又一次陷入一阵恍惚，眸中，浮起淡淡的怀念。所有人都知道，雅典娜的武器是长矛，却，鲜有人知道，月神阿尔忒弥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弓箭技术的老师，不是孪生兄长阿波罗，而是，雅典娜。
“谢谢，可是……”为什么只有弓，箭呢？
“星之箭由我暂时替你保管，直到你达到一定的等级我再交给你。”
“那么，这一次，只要可以拿到星之箭，我就可以回去了吗？”
“是的，而且，在这期间，我会交给你魔法，你选择什么？”莫林看着少女，似有些欲言又止。
“我想学，风。”尽管明知对方无法教会自己什么，少女浅笑，轻柔而飘逸的风，不为任何羁绊停留，就像他，一次次令她忍不住被吸引，追随对方的脚步而去。即使明知，他们永远不会合适，他是风，她却是地，只能永远停留在一个地方。最可怕的不是平行线，而是，如他们这样，在一次相遇之后，只能渐行渐远。而，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和她，在相交的那一点，永远定格。
“纱织，纱织？你在听吗？”莫林温和的声音响起，少女回过神，抱歉的笑笑，“我刚才走神了，你们，在说什么？”
亚瑟冷哼了一声，凯无奈的笑笑。莫林道，“我在说，曾经有一名骑士名为葛文，为了自己的领主不得不娶一名又老又丑的女巫为妻。那个女巫，驼背，丑陋不堪，只有一颗牙齿，身上散发着臭水沟般难闻的气味。。。。。。而葛文高大英俊，诚实善良，是最勇敢的武士。但葛文同意了。于是，婚礼被公之于世。 婚礼上，女巫用手抓东西吃，打嗝，说脏话，令所有的人都感到恶心，领主也在极度痛苦中哭泣，葛文却一如既往的谦和。 新婚之夜，葛文不顾众人劝阻坚持走进新房，准备面对一切，然而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绝世美女却躺在他的床上。美女对他说：‘我在一天的时间里，一半是丑陋的女巫，一半是倾城的美女，葛文，你想我白天做美女晚上做女巫，还是白天做女巫晚上做美女？‘纱织，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少女微怔，这个领主，不是应该是亚瑟王吗？而那位骑士，不是应该是亚瑟王的首席圆桌骑士兰斯洛特吗？不过，转而，少女释然了，这里，毕竟只是一个游戏而已：“我的选择吗？其实拥有选择权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女巫本人吧。”
“果然是女孩子才最了解女孩子想要什么，”莫林笑笑，“不错，葛文做了如此的回答，而，女巫选择无论白天黑夜都要成为美女，你们要明白，女性最想要的就是掌控自己的命运，身为骑士，尊重女性是基本的礼仪。”
少女默然，尊重吗，男性或许可以尊重女性，但，他们永远无法做到平等的对待女性，在他们眼中，女性永远是只适合呆在家里的弱者，需要他们的保护。即使是在圣域，即使少女规定只要戴上面具，女性圣斗士便与男性无异，但，她们依旧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公正对待，最突出的就是星矢，他不懂，莎尔娜，以及那些成为战士的女性想要的，无非是如同男性一样，公平的在战场上战斗的权利。
尊重女性的前提，是把女性作为弱者，然而，男人们又怎么会明白，女性，从不需要任何打着尊重旗号的同情与怜悯！从不需要！
当体力的训练终于暂时结束，三人一同在房中听伯爵夫人关于骑士礼节的教育，然而，少女又一次开始了神游，她记得，莫林向她说起的星矢，几乎丝毫不懂何为仪态，第一次进餐时，甚至将用来洗手的水喝了下去；无论如何学不会骑马，当然他自己的速度比马还快；当然，还免不了他奇大的力气以及奇差的剑术……
神游一个下午，晚餐之后，少女一如既往的走到城堡花园中的樱桃树下，这里，总有着他的气息，令她安心的气息，只有在这里，她才能体验一下，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甜蜜的恋爱的感觉。
“想过要回家吗，纱织？”树下多了一个金发的年幼的孩子的身影，声音里带了几分寂寥，少女轻笑，走到椅子边上，坐下。
“当然想了，来到这里的每一天都想回家，扑进母亲的怀里，什么都不必担心，只要有母亲在，一切都不会有事。”
“那，为什么不回去？”
“因为，我还有我必须完成的事。”
“你是指，师傅说过的，将来你会帮助我成为英格兰王的事？”
犹豫了一下，少女微微点头，“算是吧，”在这里，亚瑟的身份，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你，想念你的家人么？”
“想念？”亚瑟站起身，散发出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在我被送到这里的第一天，我就已经忘记了从前的一切！”
“忘记？”弯起唇角，少女微微眯起眼，自欺欺人的孩子。
魔法和射箭的学习相当顺利，约少女到了城堡后面，莫林笑笑，向少女递出星之箭，微笑“你及格了，纱织。”
“我，可以回去了？”突如其来的，不仅仅是惊喜，还有淡淡的不舍，离开这里，自己，便再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每天都可以思念星矢了那。
莫林的手缓缓搭上少女的前额，一阵白光闪过，少女，就这么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回来了啊，看看眼前熟悉的一切，以及依旧没有醒来的挚友帕拉斯，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失落，看着窗外的朝阳，少女继续每天早晨的必修课，对着镜子练习了许久的微笑，才终于没有了那一点怎么也掩饰不掉的哀怨。
“你醒的真早，雅典娜。”同为神祗，少女的动作再轻，还是惊到了熟睡的挚友，帕拉斯嘟囔了一句，“明明离天亮还有一会儿。”
“你要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