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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难受了,以后怎么办?”话里似有深意,但看她没听懂的样子,言至衡只是一笑,“不说了,你快回房去吧,不然奶娘又要出来找人了。”
“还不是被你抓住,不然我早回去了。”夏有雨扭着身子要挣脱他的怀抱,“有人就这么霸道,不准我帮大少爷的忙,最近在账房都待不久,早早回房去了也不知道做什么,又不能像姐姐那样绣绣花读读书——”
“这么想碰账册,那你来帮我忙吧。”
“不要。”
“为什么不要?就能帮别人,不能帮我?”
“你一定会东挑西挑的找我麻烦。”一口咬定。
言至衡哭笑不得,“这是怎么说的?我哪时找过你麻烦?”
“从小到大,最爱找我麻烦的就是你了。”她又瞪他一眼。
娇惑可爱的模样让人把持不住,本来要放她走的,又反悔了,再度拉回怀里搂住,低头又是一阵甜蜜热吻。
“少爷真不害臊。”从他越来越肆虐的唇际挣脱,脸蛋红透的夏有雨轻轻喘息着,一面抱怨,“到底够了没有,要不要让我走啦?”
“不想。不过你还是快些走比较好,不然——”故意语带保留。
“不然怎样?”敌不过好奇,她还是问。
“不然我要教你更过分的事儿了。”含笑的眼神说有多坏就有多坏,夏有雨扭头就走,放他一个人在后头大笑。
夜里虽凉,她的脸蛋却一直烧烫烫的,怎样都褪不掉,就像上了昂贵胭脂一样红嫩好看。虽然泼了凉水又在外头长廊上来回走了几次吹吹风,等到进房时,她姐姐还是一眼就看出来。
“雨儿,你怎么了?”夏有青放下绣花的竹绷架,困惑地柔声问。
“没、没事啊。”做妹妹的心虚地低下头快步走过,“大概刚刚从账房出来走得急了些,有点热。”
“今晚挺凉的啊,而且先前我在账房那边没看到你呢。”夏有青起身走过来,仔细看着低着头逃避注视的妹妹。“有雨,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事瞒着姐姐?”
“我——”
心跳变得好快好快,好像要从喉头跳出来。夏有雨觉得自己像是做坏事被抓到的小孩,心慌意乱到极点。
但她却也好想说出口。从来没说过谎,没骗过谁,更何况是最亲的姐姐?
不过要她开口说和二少爷现下如此这般,耳根子又是一阵阵发烫。这,这怎么说得出口嘛!
被夏有青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听见她质问:“是二少爷买了胭脂送你?”
“咦?”夏有雨猛然抬起头,“什么胭脂?没有啊。”
她从来不用胭脂水粉的,二少爷送她那些干什么?
“难道是大少爷?”夏有青的语调有些怪异,“听说你近日跟大少爷出门去看帐了,表现很好,大少爷挺夸奖你的。是这样吗?”
还来不及细想为什么姐姐会知道这件事,还知道大少爷怎么想,夏有雨立刻矢口否认,“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有的话,我一定会马上转送给姐姐的!”
“说得好像我欺负你呢。”姐姐娥眉微蹙,“有雨,你真的觉得姐姐都在欺负你,占你便宜吗?我听其他丫头说着,真的好难受”
“哪有这回事!是谁说的,我去找人算账!”夏有雨立刻大声起来。
谁敢这样讲她姐姐?!想到姐姐被那些丫头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就一阵心疼加上生气,她简直当场就想冲出门去。
是夏有青拉住了她,幽幽叹口气说:“没事的,在大户人家生活,总是少不了被说东说西。可以的话,总得出人头地,让人不敢多说呀。”
听过不少次这种论调,夏有雨其实不大懂,不过她知道怎么安慰姐姐,“我知道,我一定会努力攒钱,我们会出人头地的!”
“傻丫头,你一文两文的攒,要攒到哪一天?”姐姐拉着她坐下,苦口婆心劝说,“可以的话,得想法子赚大钱,或是找个少爷嫁了,才是正经。”
“咦?”她更不懂了。
“不是小孩子了,有些话可以直接说给你听。比方你啊,得到老爷太太的信任,可以自由进出账房,这就是个机会呀,好好观察别人都是怎么赚大钱的。”姐姐握着她的小手,一脸认真,“还有,二少爷从小就喜欢你,你别让这大好良缘溜走了,懂不懂?”
她呆呆地望着姐姐。突然之间,好像不认识那张秀致温婉的脸蛋了。
一切都顺理成章极了,大家都说二少爷喜欢她,而二少爷也真的很喜欢她的样子。可是,为什么夏有雨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可以的话,她真想象列账目一样,把事情一桩桩列出来,搞清楚到底哪儿让她心头像有小虫在咬似的,就是不舒服?“姐姐,我——”
“我知道,我们虽不是家生丫头,但总不能算得上是千金小姐。”姐姐又露出忧郁的表情,“要当正室夫人这辈子大概是无望了,不过只要少爷喜欢,愿意跟老爷夫人提,当个侧室是绝对不委屈的。过个几年说不定正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扶正了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姐姐,是你想嫁给少爷吗?”夏有雨困惑着,“是大少爷吗?还是二少爷?不不,你一向有些怕二少爷的样子难道是三少爷?”
“不许胡说!”姐姐用力捏紧她的手,疼得她皱起了眉,“我是为你好,为了你打算呀!”
“可是我——”从来没起过念头要嫁给少爷呀。这话说不出口,夏有雨停下来思考了一下,才困难地问:“为什么一定要嫁给少爷当侧室?难道我们只能等正室死掉吗?”
“你该不会以为,我们这种人,有正宫夫人的命吧?真傻。”夏有青说。不知为何,她觉得姐姐温柔嗓音中,带着一点咬牙切齿的怨气。
不,即使这阵子以来和二少爷之间不一样了,她也根本没想过这回事。在她脑袋里,她们就是受雇的账房先生的女儿,有一天要和爹一起离开言府的。突然,莫名地,胸口一紧。
不是嫁给少爷当小,就是要离开。照姐姐说,似乎结局只有这两个。夏有雨一向清明的心头突然蒙上飘渺烟雾。两个结局,她都不想要啊。
常常被说现在是大姑娘了,该如此这般的,但夏有雨从没放在心上过。直到这一阵子,心里压着这样那样的烦人事儿,她才真真切切感觉到,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从身上荷包里倒出两枚铜钱,在手心里抛着玩。小小院落里长日闲静,谁都不在,她其实也该上账房去看看,或是到厨房或别的地方找事做,好赚点外快银子。不过,她坐在院子里石凳上玩铜钱玩了很久,就是不想动。
古旧铜钱已经年代久远,又不值什么,但夏有雨很珍惜地收着它们,因为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仅有的遗物。小时候每回哭闹,她娘拿着用红丝线绑着的铜钱逗她,她就会破涕为笑——
像所有人说过的,她是个小钱鬼,连走路都还不会,就知道要讨钱来玩。长大了果然忙不迭的要继承父业当账房,可惜这套功夫传子不传女,她爹从来没认真想教过她什么。
其实一开始她只是思念亡母,不大懂为何娘不再回来。铜钱玩着玩着,碰撞声音清脆,红丝线却断了,她还是喜欢那清脆的钱币叮当声。
如果她攒到了好多好多铜钱,多到足够请好医生,那娘会不会回来?
如果她把铜钱换了好多好多银子,多到足够让她爹专程做帐,她爹会不会跟她多说几句话,好好听她的想法?
如果……如果……
如果她知道答案就好了。
她应该是心无城府,有钱就开心的傻丫头,不该有这么多烦恼。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玉手一用力,两枚铜钱又被抛到空中,碰撞出声。然后,被身后伸过来的大手一榜,接走了。
夏有雨讶异回头,下一刻就被揽进温暖怀抱中,然后,男人的唇就封住了她欲语的小嘴。
恣意辗转品尝,柔软樱唇一下子就被肆虐得红润可爱。
“一个人坐在这儿,不寂寞吗?”
言至衡略略放开,在她嘴角轻笑着问:“还是,是在等我?真是好乖。”
“谁等你了。”她咬住下唇,使劲推他,“把钱还我,你越来越嚣张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
“光天化日之下怎样?轻薄丫头?”言至衡搂着她,仰头大笑,“谁要你长得这么可爱,又让人有机可乘……好了,别打了,打死了少爷,丫头要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
听到他这么笑说,夏有雨陡然安静,也住手了,只是呆呆望着那张笑得神采飞扬的俊脸。
“怎么了?”感觉到怀里人儿神色不大对劲,言至衡的笑意略略收敛,温声问:“没事吧?怎么走了神?”
“你真好看。”她由衷地说,“而且,好像对我真的很好。”
是不是真心诚意的呵护关心,她也不是笨蛋,当然感觉得到。
放眼这世上,和她最亲近的人,是爹和姐姐。但在内心里——她知道但不愿意承认——最疼爱她的其实是奶娘和二少爷。
“那是当然。”有人可是一点也不客气的,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那你说说看,要怎么回报我?先说好,我可不要铜钱或银子。”
他多得是。
夏有雨咬唇想了半天,搂着她的人也不急,好整以暇地等着。
然后,踮起足尖,轻轻吻上他含笑的嘴角。
少爷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主动送上来的温软红唇,头一偏,咬住她的小嘴。唇舌并用,一下子就让她弃守,含羞迎入霸道的探索。“唔……”
火般热,蜜般甜,带着害怕被发现的紧张感,她拚命要忍住轻吟。
他搂着她往浓密树荫后去,一转身把她抵在松树的树干上。虽然还是一身朴素到极点的水蓝布衣——他的雨丫头从来不爱打扮——却衬得她肌肤无比雪白,双颊粉嫩,眼睛水汪汪的,就是初尝爱恋滋味的甜美模样。
老是跟她斗嘴的薄唇这会儿不再吐出挑衅或调侃,而是一再尝她,像是怎样都不够似的。男性的身体坚硬发烫,压得她几乎要透不过气。
通常到这时候,夏有雨会挣脱,但今日她却乖巧地顺着他,任他拉扯她的衣带,大手甚至伸进前襟里,隔着薄薄内裳大胆轻薄,薄唇在她细嫩颈侧印下一个个火烫的吻。
她其实害怕得微微发抖,却一直没有抗拒。最后,是言至衡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用微眯的俊眸默默盯着她看。
“雨儿,到底怎么了?”他哑着嗓子问,声音有些不稳,“你不怕我就在这儿要了你?”
她茫然地望着他。圆眼睛又黑又深,好像似懂非懂,又像知道得太多。
“这档子事,真的这么好吗?”从小她就与他无话不谈,这次也一样。她悄声问:“说书的都讲过,男女好上之后,就离不开彼此,遇到什么阻碍都想在一起。是这样吗?”
“这个嘛——”言至衡居然有被她问倒的一天。
“所以,一定是真情至爱,才会成了相好,对不对?”她追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可以一次跟很多人相好?娶了妻又有了妾?”
“嗯——”
其实,年纪尚轻,情窦初开的两人,哪里知道真情至爱四个字的份量?当下言至衡只是抱紧她,调笑着说:“你啊,是不是说书的听太多了,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呀。”
“钱啊,还有什么。”她也微微一笑,笑意有些苦涩。
“我想也是。你这小钱鬼。”他的语气中透着无限宠溺,“要是有一天我给了你多到算不清楚的钱,你怎么办?”
“就做本帐嘛。”她的回答让言至衡再度大笑起来。
甜蜜温存终不敢也不能长久,府里虽大,到处总有人来去,他们很快依依不舍地分开。
离了他的温言笑语和温暖怀抱,夏有雨独自走在长廊上,居然真的觉得有些凉意,忍不住抱住双臂。
她没有回房,也没有去账房,默默往平常很少去的方向走,一直走到……言家夫人厢房所在的院落。
“夫人要我这时候来。”她硬着头皮告诉面露诧异的丫鬟,“方便吗?夫人可否见我?”
“我帮你去问问。”
没一会儿,丫鬟把她领到言夫人面前。花厅里跟她们那边完全不同,又宽大又华丽,气氛寂静肃穆,丫鬟手脚很轻,说话更轻,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夏有雨走进来,也跟着低眉敛目,平日的调皮都飞到九霄云外了。
言夫人倒是很和蔼,招招手让她过来身边,还让丫鬟们都出去了。
“吃过晚饭没有?这个点心很好,你试试。”随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