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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好棋艺。”白术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当下就大大方方承认了技不如人,转而走向权千年弯身一礼:“朕为先前的冒犯向姑娘赔罪了,今日朕所说的依然有效,姑娘请安心,三日内朕必然给出一个答案。”说完长袖一挥,率先走了出去。
罗莲一行相互看看自然也只得跟上,一时间御林军呼啦啦走了个精光。留下的人摸摸额上的汗也踱步而出,今日受的冲击估摸着也够他们胆颤好几天了。
“你跟我进来,”看众人走得差不多,权千年对着被同伴撇下仍旧站在自己身后的诸葛嗔说到,似乎不担心他会离开,权千年顾自往里堂走去,转念一想,又回过头来:“离火,你先去换衣服,待会再来找我。”
“是,小姐。”离火匆匆告退,诸葛嗔亦步亦趋跟着权千年,关键是这时候他不想跟也得跟着,权千年刚刚说那句话根本是给别人听的。
转眼间所有人呼啦啦走得精光,留下青姨手脚发冷站在厅里长久才呼出一口气来,手抚着胸口不停地“哎哟哎哟这”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厢权千年带着诸葛嗔回了自己的小楼,进了房间后诸葛嗔自觉地落了锁,忐忑地看着背对着他的女子,风姿清绝,姿态随心却掩不住风华,连一个背影都敛尽荣光。权千年回过身来看着他,声音难得的柔和:“诸葛嗔,说说你现在心里如何看待我。”
诸葛嗔闻言一愣,继而诚实地说:“小姐大才。”
“你倒是乖觉,”权千年半讽半嘲地说:“那你今日为我所制,想必也是对我佩服的。”…诸葛嗔一时语塞。
“果真是诸葛家的公子,哪怕是个真纨绔,也是个有眼光的。”
权千年貌似不经意地揉掐着几案上的花瓣,指尖一下一下慢慢捻着,有汁水沾上白玉般的指尖,烛火中显着莹莹血色。诸葛嗔感觉自己的心就像她指尖的花瓣,被一寸寸磨捻着:“我算计了今日的一切,而你只是我随手捡起的一块石头,至于你将会成为我问路的石头还是踮脚的石头,我想你自己有分寸。”
看着诸葛嗔默不作声,权千年轻轻地笑了笑:“不急,你还有时间想,不过时间应该不太长,天都快亮了,你可以走了。”
说完食指一勾,门闩应声而落,诸葛嗔还未回过神来,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他,转眼已到门外。他惊惶地向后看去,却不其然再一次对上那双诡谲妖冶的双眸,那眸底似有藤蔓疯狂生长又如长蛇缠绕带出浓重的黑色,像浸满了墨的浓雾,张牙舞爪地要将他缚住,顿时狠狠一个激灵。
忽的那女子的声音在他耳边清晰的响起,宛若耳语:“当然,在你考虑好之前,你的身体就归我了。”
诸葛嗔一路跌跌撞撞地奔跑狼狈不堪,路人皆好奇的看向他,不少人大着胆子对这个平时横行霸道的诸葛公子现在的模样指指点点。等他到了门口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竟落下大颗泪来。
这个时候他知道那个女子说的“时间不长”是什么意思了,只要他踏进这个门就必须做出决定,而他无从选择,只能拖着诸葛家淌这趟浑水,即使他是个人们口中的败家子,他也知道不能拿诸葛家百年的基业当本金去试探她,因为她太过恐怖。
看到自家公子神不守舍地站在门口,护卫有些不安地上前:“公子怎么一个人回来的,您不进去吗?”
诸葛嗔似被声音吓到,猛然转头盯着眼前的护卫,那护卫被吓了一跳。良久轻叹一声摆摆手道:“我让他们都先回来了,你忙自己的吧,我这就进去。”
不出所料,还没等他走到房间,半路就看见小僮急匆匆地跑过来:“公子,老爷叫你去一趟祠堂。”
诸葛嗔苦笑。小僮不在多话,领着他到祠堂门口通报了后就离开了。
诸葛嗔深吸一口气走进祠堂,果然列祖牌位前已经站着一大片的人,他喊了声父亲母亲,就低着头跪在了地上。一声母亲喊得诸葛夫人心肝都疼了,这个儿子被大伙儿宠在手心,虽说是任性了点,到底还是有分寸的,往常他总是一口一个娘亲黏腻着她,这会子却一身狼狈跪在这里。
她刚要开口求情,就被丈夫狠狠地瞪了一眼:“你还想替他求情,往常大家都纵容他,这次他闯了这么大的祸,你是想等我们整个诸葛府都赔进去了再来找我哭么!”
诸葛夫人哪里被这般教训过,当下委屈至极,但本着爱护幼儿的心思还是忍不住嗫嚅:“也没老爷说得那么严重么,再说这回嗔儿反倒给我们长脸了…”
“是啊是啊,爹你就放过弟弟吧。”看着几个儿子亲眷明明怕他但都一脸心疼的样子,诸葛宏碁重重拍了下桌子,恨铁不成钢地说到:“你们几个平时那么机灵,一碰上这小兔崽子的事情一个个只知道护短,眼睛都是瞎的么!”
看诸葛宏碁气得手动抖了,几人忙扶着他坐下,等他缓过气来,看着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诸葛嗔,还是心软了。
“嗔儿,你素来跳脱,我们不拘着你也是信你是有脑子的,你知道诸葛家能位居首富而不被朝廷盯上完全是因为近百年来我们谨守族规没有沾染仕途。”
说到这他看了眼身边几个儿子,微微叹气:“说是没被盯上,不如说我们一直被皇帝盯着,只是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对付我们罢了,可你今日招惹的是什么人,这是要将我们一族的人推到火上烤啊。”
诸葛嗔慌乱地抬头,又默默地弯下身对着众人郑重地磕了三个头:“嗔儿此次累及诸位长辈并非本意,但是月浮姑娘却是恩师,嗔儿恳请父亲答应将她接到府上安住,嗔儿不孝,明知父兄皆不会因此弃我,此次祸及家人,嗔儿有愧。”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拜的外傅!”诸葛宏碁怒气烧得眼睛都是通红一片,他一把将桌上的花瓶砸了过去,碎片溅起来划开诸葛嗔的眼角,顷刻就渗出血来,“你不是不学无术么,怎么不一直这样蠢到死的那呢。”
“孩儿不孝。”诸葛嗔不管脸上的划伤也不争辩,只管把身子更低地伏跪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有些官位制度啥的各位看官就不要深究了哈,这我也是门外汉,正在努力爬进门槛里。来来再亲个,么么哒~~~
☆、口脂香
第九章
诸葛夫人哭着扑到诸葛嗔身边:“老爷老爷,你放过嗔儿吧,他定是有苦衷的啊。”
看着眼前哭得伤心欲绝的妻子和颓然的儿子以及一众不赞同的眼神,诸葛宏碁闭着眼头疼地抚了抚额:“你们都护着他顺着他,看来只有我是恶人,那就这样吧,我不管了,这个家我也不当了,裴儿着手准备下个月家主继任吧。”
而后起身扶起犹在垂泪的爱妻,“奉卿,等裴儿继任家主,我们去江南吧…”
诸葛宏碁离开后,几位叔伯没说什么,安慰地拍拍诸葛嗔的肩膀也跟了出去。诸葛裴留到最后,他慎重地问道:“嗔儿你跟大哥老实说,你已经想清楚要跟那个月浮绑在一起吗?”
“是的,诸葛家是龙炎首富不错,但大哥能忍受士族子弟轻蔑的眼光么。”诸葛嗔抬起头直视诸葛裴的眼睛:“所以嗔儿认为,不如赌一把,商人最成功莫过于皇商。”
诸葛裴眼中似有火焰跃动起来,沉吟良久起身走了出去。所有人都离开后,诸葛嗔终于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觥筹,如珠如露;一场舞,似与花同。楼台之上,霓裳一曲破千峰,冷月看霜。
这一个夜晚,龙炎皇宫依然是笙歌起,粉黛浓。只是文武百官中有好些都低着脑袋恨不得缩进桌子下面。首座上的龙炎皇帝看着站在位子上的金赤皇帝和站在大殿中央的烈冥七皇子,再看看自己那些孬样的臣子,真恨不得拿把刀切白菜一样砍砍砍光算了。
关键是这恼人的事情发生得有些仓促,今儿个在御书房,他前脚刚接到金赤送来的他们国君的拜访函,后脚就有人来报出了迎香楼这档子事情。原本一个小小的青楼妓子再怎么翻腾也翻不出什么巨浪来,他也没放在心上。可当他家小安平回来的时候,一看到她那双贼亮的眼睛,他就知道事情大发了。
前些晚上才刚刚给烈冥的贵客接风,今儿个就迎来了金赤皇帝,急匆匆布置了场晚宴,这位子还没坐热乎,烈冥七皇子就跑出来求亲了。天下皆知龙炎只有一位公主,他是不打算将唯一的妹妹送去和亲的。但罗莲是替烈冥太子求的亲,还扬言太子一生只娶公主一人,永不纳侧。对于生在皇家的女子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所以他也是心动了的。
可还没等他细细考虑,那厢金赤皇也来插一脚,他倒是不知道他家小安平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能当回祸水想必安平都可以偷笑好久了。
柳祗木有些头疼,答应金赤皇是肯定不可能的,偏偏同为皇帝,白术都站起身向他弯了腰,这面子就大了。如果答应烈冥就摆明了说要帮他平内乱了,这等于告诉金赤皇:“我兵力少了一半,快趁机攻打我吧!”这事想想都肉痛。
气氛很僵持,当初为着他后宫那点破事一个个伶牙俐齿的人现在都噤若寒蝉,想来迎香楼那档子事他们大都积极参与了。
“两位这不是为难朕么,胞妹的终身大事朕也不打算参与,容朕去问问她再给答复如何?”柳祗木些许抱歉地说到。
此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在陈公公耳边嘀咕了几声,陈公公是柳祗木自小就放在身边服侍的,柳祗木登基后,自然提了他为大总管,此时见他听见通报后欲言又止的样子,柳祗木善解人意的开口:“有什么事就说吧,大家都等着呢。”
“陛下,安平公主求见。”陈达狠了狠心,豁出去了。
“呃…”柳祗木愣了一愣,随后无奈笑笑,他家小安平还真是会添乱,其实安平不小了,这次或许是个契机,只是他终究不舍得,“让她进来吧,正好这事让她自己拿个决定。”
“宣安平长公主觐见…宣安平长公主觐见…”殿门处宣见声刚落,众人就看得一个身影缓缓而来,柳祗木嘴角勾起,显然很是骄傲,连一直事不关己的罗莲都露出了讶然的神情。
今日柳青芜一身月牙色的齐胸襦裙,外罩湖蓝色的广袖轻衫,双肩处用洁白的羽毛点缀,腰间金丝镶边缀着一块鹅黄的水滴状的暖玉,飞缳髻上沾着几片被雕琢成树叶模样的翡翠,青丝搁雾,衬着莹白的面庞更加温润,目若潋水,颜妍如画。一路绮丽而来,衣随风动,翩然如湖心漾开的波纹,晃荡得人心中微痒。行至殿中,柳青芜盈盈下拜:“臣妹安平给皇兄请安,吾皇万岁。”
“起。”柳祗木看着婉转绰约的胞妹,“现下正有事要问你呢,你来的正好,自己考虑周全做个决定吧。”说完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对这事撒手不管了。
柳祗木如何不知道安平出现的原因,若不是后宫那位撺掇,她怎么会跑大殿上来,还穿了盛装。只是晼晚一直是有远见的,她既然开了口,自然是不会错的。柳青芜惊诧地抬头看了柳祗木一眼,随后规规矩矩地应了。
“方才朕与七皇子的提议,不知公主考虑得如何?”白术开口打破了原先凝固的氛围,他原先只是想膈应一下烈冥使臣的,但自从安平公主出现的时候他就转变了想法。
纵然月浮美色无双,才华卓绝,但毕竟来路不明,而眼前的女子模样文采皆是上乘,身份更是高贵无匹,他为何不能娥皇女英效仿帝舜。
看着白术锋利如刀芒的眼神,柳青芜暗暗吸了口气,如皇嫂所言,她果然不适合这么“凶残”的帝王:“安平自认浅薄,但身份也是龙炎唯一的公主,若本宫以身作嫁,你们以何为聘?”
“公主若允了朕的求娶,自然是红妆千里。”白术语气颇为霸道。
“红妆千里,哼。”柳青芜冷嘲道:“本宫对红妆不感兴趣,对那千里沃土倒是颇有兴致。”
听到这里,白术有些不悦,果不其然,柳青芜顿了顿,睨着他挑衅道“本宫要你们城池三座为聘,给得起,本宫就嫁,给不起,本宫是个大忙人,还望诸位贵人莫要耽误时间。”
一言出,满座哗然,不光金赤烈冥的使臣满脸愤愤,连龙炎的官员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是疯了吧,谁会用三座城池娶个女人…”听到底下窸窸窣窣的声音,柳青芜不以为意,看到白术此刻沉吟不语,更是觉得讽刺。
“烈冥可以答允公主的要求。”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瞬间让人群炸开了锅,“只是罗莲亦有所取。”
“七皇子若是说的助烈冥平乱的事,那么只要安平嫁了贵国太子,这自然是应当的。”一直不吭声的柳祗木此时说到。
“罗莲可写文书作保,烈冥国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