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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写的。”沈透问。
苍肆老实地回答:“不是。”
沈透真的笑开了,明眸皓齿。
苍肆回答说:“这是北宋晏几道的词。说的是只有相见才能终了相思,若是不见,相思难诉,浅情人,不知。”
沈透牵着嘴角,抚上苍肆放在她颊上的手。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苍肆的眼眸亮得惊人,他缓缓地说,“这是错的,我想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和你在一起。”
“那你得给我点什么礼吧。”沈透摊开手掌,亲热地笑。
苍肆以笑回应,“你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沈透笑着说:“好啊,给我一根棒冰。”
苍肆听后嗖地一声消失不见,几乎是一声不响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尽管沈透知道苍肆会突然变成一阵烟,又或者虚无。但突然看见如此真实的一幕法象,他消失得太快太彻底,再不见一丝踪迹,仍是吃惊不小。
沈透讨厌任何乍然的变化,她迷茫地四处张望,左右西东哪儿都找不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深蓝月坠(3)
夜令人发指地黑,月色长明,散一片寒光,凝一地白霜,荒寒之感。
沈透心慌,东西南北乱寻。
正寻着,身边顷刻站着一个人,和她的一双眼睛对望。
苍肆嗖地一声又出现了,相隔不过一分钟,却漫长了好久。
他依旧穿着白色的套头毛衣,一身的细皮嫩肉。引人入胜的美丽,看着使身心愉悦,可沈透此时顾不上。
“你去哪了!”她怒气冲冲。
苍肆递给她一根绿豆沙的棒冰。
沈透剥开外包装,忍着鼻酸,把棒冰放进嘴里,倏麻地一个哆嗦。
尽管沈透冻得一塌糊涂,眼里却泛出热泪。她垂下眼帘,盘踞坐在草坪上,慢条慢理地吃着绿豆沙的棒冰。
苍肆拥住沈透说:“冷了吧?”
沈透笑起来,把棒冰放在他唇边说:“你可以分担一定的份量。”
苍肆笑着咬掉了一大口,他还要再咬一口,沈透收回手,微笑着摇了摇头。
明月清风,你侬我侬。
沈透哆哆嗦嗦地吃完了棒冰,她看着苍肆,看着他像极了美人的皮肤和五官。他慢慢恢复了伪装的眼睛让沈透觉得既熟悉又亲近,那是一种在心底根深的熟悉。
沈透说:“我希望你不要太过突然地消失或者出现。”
“好。”苍肆一口答应。
苍肆一直看着她微笑,风扬起他闭月羞花式的慵懒的头发。
“你的头发很好看,你的眼睛很好看,你的眉毛很好看。”沈透抓着苍肆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你的手也很好看。”
月满团浑圆地挂在天空上,星星在皎皎的月光中浓淡。
这是一个妩媚温柔的夜,沈透携着苍肆躺在草坪上看星星。他很近地躺在身边,沈透翻转身仰面朝天躺着。
“今天的星星,多漂亮。”沈透指着天空说。
繁多的星星低矮着,离她格外地近,仿若触手可及。沈透伸出手,伸向璀璨的夜空,眉心一颦,她好像真的摸到了星光。
沈透蛊惑地伸手一抓,竟真的有东西被抓在手心里。她奇怪地坐起身,张开手掌心一看,发现是一枚深蓝色的小月亮,晶石的质地,透色光泽。
正细看的时候,手掌上的蓝月亮被苍肆捡起来握进手中,他转身到她背后。沈透突地觉得颈子一温,她用手一摸,摸到了一枚小细的月亮。
沈透低头一看,果然看见了一枚深色的蓝月,它被按在一串项链上。
情全了月圆,星星羞进了云层。
苍肆为她戴上项链是表情意,沈透低头看着吊坠,看它发散出深沉而强烈的蓝光。
苍肆香草幽兰一样的气息也缠上她的颈,暖暖地小烧,烧得一张脸通红。
“它的名字叫如意。”苍肆低语软磁,声音和他特有的味道缠紧在一处。
挚爱深情,沈透突然希望时间可以慢一点,再可以慢一点。
城市不曾安眠。
月破云来,吹落烟花如雨。
艳色冲天,沈透猛地一把把苍肆抱进怀里。
……
烟花燃尽,硝味灰白。
这天夜里,沈透是被疼醒的。
肚腹一阵又一阵地痉挛,钝刀刮割的惨觉从身体的深处剧烈地痛出来。这种熟悉的撕扯痛感充斥在五官,沈透蜷缩在被窝里,她浑身发冷,冷出一身的汗,粘粘腻腻的,把身上的睡衣都软潮了。
又湿又粘的寒气滞在皮肤上,塞进每一个毛孔,堵住痛感固若金汤。
终于忍受不了了,沈透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一阵,拧开了台灯。
“啪”地一转,房间里亮堂了。
沈透一个转身,腹部一阵刮扯。她停住了,僵了一阵,才试着坐起身。腹内又一阵撕痛,疼了好长一段时间。
头发汗湿地贴在脸上,沈透停顿了一下,伸手把头发捋到耳后。
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不曾发作了,以至于她真的忘记放肆起来。以往每月的这个时候,她都会避忌着寒性的食物,今天乐极,却连冰也吃了。
“红颜祸水,美色误国,真是有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深蓝月坠(4)
沈透捂着肚子,忍受住疼痛,虚弱地下床。
“啪”一声,房间里更加地亮堂了。
沈透走进客厅,伸出手在墙上试探,一小会摸索找到了开关。
客厅里的灯大亮,更显出夜的静。
妈妈在隔壁房间,沈透害怕吵醒她,于是轻手轻脚地打开抽屉,在里面翻找了一遍。感冒药、胃药、藿香正气丸……应有尽有,就是没有止痛药。
沈透左找右找也找不到,想是上一次已经把止痛药吃完了,眼下就只能泡杯浓浓的红糖水救急。
由于肚腹的疼痛,手也开始发颤,用勺盛糖的过程中撒散了大半,乱出一桌一地的颗粒。
一大杯浓浓的红糖水终于全部灌进肚里,沈透拧开水龙头,洗好杯子和勺子,又用抹布擦去了槽边的水渍,以及一桌一地的褐色颗粒。
沈透洗好抹布,顺手悬挂在水龙头的长颈上。她关了灯,又倒回床里。沈透拖过被子,掩在身上,邋遢地裹成一团。
疼痛感一阵又一阵袭来,沈透只能忍着。她用手捂着肚子,在心里数起数。伴随着轻轻的颤抖,小声地呻吟着细数。
忍到委屈,忍到忍无可忍,想放声号哭,却只能安静地泪流。
沈透把头埋进被子里,边想边哭,边哭边想,她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怎么还能够哭。
一团黑暗中,她颈项上的深蓝月坠隐隐光闪。
苍肆躺在床上,他睁开眼,觉得心中异样,屈指一算,知道沈透有事。
蓝光流彩,苍肆消失在床上,飘现在沈透的房间里。
他站在床边,看见沈透把自己整个人蒙进被子里。她哆哆嗦嗦的,像是怕,又像是冷,弱缩成一团。
台灯,吊灯都开着,照得房间里亮堂堂的。
苍肆坐在床边,在心里想:“她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透疼得精疲力竭,同时被子里包裹住的一团热气正在拼命地使劲,想要努力地把她赶出去。
沈透留出一条缝,探出鼻子呼吸,昏花模糊中,她闻到了一股幽幽的清香。沈透打开了缝,看见苍肆坐在床边上。沈透抬起疲倦肿胀的眼皮,很吃惊地看清苍肆的确坐在她身边。
“你怎么回来?”
“你喊我了。”
苍肆把被子拉开,看见沈透一张脸白得毫无血色,样子很是憔悴,就像是不会化妆的人在脸上涂了太白太厚的粉底。
她的额头上满是汗水,汗水濡湿了她厚厚的头发,也把被子潮软得冰冷。
苍肆伸出一双修长的手摸了摸沈透的额头。
沈透撑着眼皮看见苍肆坐在床边,他撑着一个模糊的阴影。
他说过会时刻保护着她,就像是基础的本能一样自觉。
“苍肆。”她喊他。
苍肆听见沈透用一种潮湿的声音喊他,他紧张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沈透昏昏沉沉地说:“不……不是生病,我睡一会就好。”
苍肆看见沈透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上冷汗如雨,他伸手把被子撇开,硬拉沈透坐起来,气急地说:“这么严重了,还不管他。”
沈透迷迷惑惑地看见苍肆把手搭在她的脉搏上,纤纤玉指放着蓝光。
她知道他是在治疗自己,于是挣了挣手,虚弱地说:“真的不用。”
苍肆压根不听她的,又把手移到她的额头上,闪放着蓝光盈盈。
沈透闭着眼也可以感觉到蓝色的暖光,她没有了办法,只得蹙着眉说:“我来例假了。”
话一出口,苍肆缩回了手,僵立当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深蓝月坠(6)
沈透看着苍肆红白缤纷的脸以及窘立德姿态,嘴角上扬,微弱地笑起来。她才笑了一声,又翻倒了,软瘫回床上。尽管疼得连呼吸也颤动,沈透还是无可奈何气若游丝地笑了。
一段时间的停顿后,苍肆看着沈透又坐回到床边,迟疑片刻,拉住她的手,窘着眉问:“很痛?”
沈透苍白着脸,摇了摇头。正好一阵疼痛撕扯激将,她又点了点头。
沈透看见苍肆的眼睛离自己越来越近,头脑渐渐糊涂,目眩神迷,她瘁不及防地感觉到苍肆的手滑进被子,抚摸在她的肚腹上。
沈透吓了一大跳,慌地转过头去,她看着苍肆侧躺在她身边,凑近她耳边细语呢喃。
“一会就不痛了,马上就好了。”
沈透感觉到自己周身都暖着一种微妙的青草的呼吸。
温暖缠身,香气明灭。
此时无声胜有声。
苍肆拉开被子躺了进去,他把灵力源源地运于手掌心,贴在沈透的腹部,另一条胳膊也在被子底下抱住了她。苍肆知道这样对沈透一定好,她的痛楚会慢慢消退。
沈透腹部的疼痛感渐渐消失,她知道苍肆正在帮助自己。咚咚咚的心跳慢慢变响,声声铿锵有力,她发现自己是侧躺着的,压在了耳后的脉搏上。
感动和言语没有办法在同时进行,沈透找不到可以说的话,她依着苍肆,背靠进他的怀抱里,心中百感交集。
屋子里半明半暗的,月光挤破了头透进来。
苍肆用手指在沈透的后背上书写,一笔一画地氧。
他写的是,不客气。
沈透知道苍肆又运用了他的灵力,窥视自己的想法,于是语气平静地说:“这一次,就原谅你了。”
苍肆笑着说:“不是运用了灵力,只是因为很了解你。”
沈透躺在苍肆怀里,迷迷糊糊睡去了。她在进入梦乡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必需忘了我难看的丑样子。”沈透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她刚说完,就听见苍肆笑了一声,他的笑声是低哑的。
“你最漂亮了,任何时候都美不胜收。”苍肆无奈地说。
沈透闭着眼笑了,低声轻语,“当然。”
沈透此时已经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了,她浑身上下都是暖融融的,就像是晒在太阳下一样。
感觉到有强烈的光线,沈透闭着眼怎么也睡不着了,想起是开着灯的缘故,太明亮了使她睡不着。
“我去关灯。”沈透摇了摇苍肆的手,轻轻地说。
她刚要起身,却被苍肆抱紧了。
“不用。”苍肆说。
他的话才刚出口,灯啪地一声全关尽了,房间里只剩下黑暗。
沈透吞吐了一口气说:“有你还真是好。先不说其他,至少家电是自动了。”
苍肆突然靠近沈透,沈透立时僵了呼吸。
他俯在她耳边说:“夜黑风高,最适合……”
沈透听见这一句话,笑了起来,一下子岔了气,又疼翻了。
她赶紧住了笑,埋首进枕里。忽然感觉到苍肆吻了吻她的头发,又听见他喊:“小透。”
沈透的脸熬得红热起来,红漫上了脖子,她转了转眼,想好在灯已经关了,苍肆一定看不见。
“睡吧。”她听见他这样说。
“明天见。”沈透喃喃地说。她把头靠在苍肆温暖的怀抱里,把手放在他秀雅的手上。
夜空,满月零星。
明月流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洁白朦胧。
萤蓝点点,苍肆移形换影,躺在沈透的另一侧,正面看着她。
她躺在他的怀里,呼吸流动,置换的声音越来越轻,终而沉沉地睡去了。
白月光下,她的面容细瓷,线条柔和。
如此近距离地注视着她,千年的等待都不值一提了。
她忽然身子一侧,头脑一偏,长发如同水泻,垂落在地毯上。
她又一个翻转,躺回到床中间,皱着眉头继续熟睡,长长的黑色头发流散得到处都是。
“睡相真是不好。”
月光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