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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他扭头瞪着她，他今天才发现，这个女人原来这么会调。情啊？还会选在车里，在他不方便的时候调他的情？
“我跟你玩玩而已，生什么气？”冷秋一点也不为他的生气所动，她就是想调他的情，是他说的，女人是用来玩的，那么男人呢？
她也用来玩，而且她刚才就在玩他的领带，有什么好生气？
大家不都是玩玩吗？
“我在开车，你等我不开车的时候，你再玩！”左润冬把厉害关系与她讲清，“你想玩命，我乐于奉陪！但是我要保证，你不能死在我后面！”
冷秋心里一跳，不能死在他后面，那就代表死在他前面，她为什么要选择死在他前面，留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对着自己的坟墓凄凄惨惨清清？
“谁死谁后面，不都是死，死你后面又怎样？”她很讨厌这个话题，朝着他吼起来。
左润冬怔了怔，忽然勾唇，轻轻笑道：“我走了，你一个人会很孤单的，秋。”
冷秋双眸一垂，不语。默默地玩弄着自己摆放在腿间的手指，一会儿交叉，一会儿合掌。他的手伸过来，覆上她手背，厚实的掌心包裹着她，轻轻揉抚着：“你在生气是不是？”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冷秋嘴硬，却一直不敢抬起头与他正视，可是脸颊已经红了，那些鲜艳的颜色出卖了她内心的情愫。
“你生气我把吴媚也娶进门，你生气我只爱十三，你生气我还有薇拉，你生气我只是在玩你……秋，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敢面对你自己？”
左润冬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就连睫毛的颤动也不放过，他眼睛锐利的光芒在此刻，给了冷秋无比巨大的压力，无法卸掉！
他说对了，她一直都不敢面对自己。
不敢面对这段爱情。
因为这段情有他的存在，所以她觉得很不可理喻，她无时无刻无不想要去摒弃，可是她明明知道做不到，人越是抗拒，心就越靠近。
她长久不说话，让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左润冬只是笑，笑里带着冷意。
他有时候以为，能够驯服这个女人，可是他却觉得越来越看不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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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她的心不在他身上吧。
是因为他不是她的初恋吗？
“你上司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左润冬拉开手刹，重新打起方向盘，车子慢慢拐变，他也在慢慢地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欺骗了你，你还会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吗？”
冷秋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疑惑地看着他说话的唇，他的侧脸很美，这么静静的凝望着，觉得有如一尊神。
“你为她所用，不如为我做事。”他轻笑了下，俊美的脸庞却是复杂的表情，“跟着我，秋，死的时候我也不会放手……”
“那你是想要拉着我一起去死？”冷秋终于红着脸憋出一句。
“上天堂入地狱，和最爱的人，也是最美的。”他说着，腾出一只手来，紧紧抓着她手背，拉过去放在自己腿间，指尖在她手背上的皮肤轻轻摩挲。
她不说话，沉默了一路。
一入左氏，气氛就感觉特别不同，紧张的异常。
例会的时候，左润冬把她介绍给各部门的经理，互相认识了一下，然后就给她分配工作。
首席秘书。
给她定的头衔太高了，冷秋坐在转椅上都有点飘飘然了，东张西望，打量起这个地方来。
这儿，曾经是吴媚办公的地方，布局和格局都像吴小姐的性格，喜欢颜色鲜艳的装饰，就连装文件的柜子上方都摆着一个颜彩瑰丽的花瓶，
冷秋觉得那个花纹很好看，不觉盯得出神，大片大片的花瓣，组合成一朵艳美的花盘。不经意看，好像什么都像，仔细去看，又好像什么都不像。
就像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高深莫测，叫人难懂。
要不是左润冬按了呼叫器：“给我一杯水。”
她还仰着脸，盯着那儿，看得不知身置何处。
“水来了……你快喝。”
冷秋两手端着托盘，将瓷器上好的杯子轻轻移放到他办公台上。
左润冬一直目不转睛盯着那三个超大的屏幕，只轻轻嗯了一声，头也不抬，端起来就往唇边送。
就在这时，飞来一只白色的蛾子，掉到了杯口，他全神贯注地在电脑上，好像没有看见。
冷秋一紧张，伸手一打，啪地，瓷器杯掉到办公台上，那水流了出来，洒得到处都是，不仅连他手边的文件都湿了，还有他的白色衬衫也湿了。
左润冬不悦的抬头，犀利的目光射过来：“你想干什么？你没看到我在忙吗？这些文件都很重要，刚刚由俄罗斯空运过来的，你是想麻烦客户再空运一次吗？”
冷秋被他训得耷拉着脑袋，不敢再有二话，大气都不敢出。他这次的神情是非常的严肃，不像她所认识的冬哥了。是不是老板一工作起来，就是这个样子的？铁面无私，六亲不认？
“那水里有飞蛾，我再去给你倒一杯干净的……”她终于嗫嚅的说着，一转身，腕上一紧，手臂已叫他抓住——
“回来！”左润冬视线扫过那只死蛾，停留在她脸庞，“在关心我吗？”
冷秋侧了侧脸，并没有转过身来。
“有没有？刚刚是在关心我吗？”他仍然在她肩后不死心地追问。
“我去给你倒水。”冷秋用力挣脱他。
“秋！”左润冬一下子站起身来，“为什么你就这么吝啬？连一个字都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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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的厮杀（二十七）
冷秋没理他，再进来时，托盘呈了满满一杯水，伸手递去。左润冬却只盯住她，也没打算伸手接，她便把杯子往台上一放，欲走，转身之际，他忽然抓过杯大手一挥——
“哗……”的一声，所有的水倾往冷秋大半个肩膀，而那个杯子，随着他往外的手势，砸到一边的墙壁上，应声而落。清脆的摔裂声，响彻室间，痛在她耳边。
“再端！”身后是左润冬冰冷的命令。
她于是又去端了一杯进来，这个杯子的命运，还和之前那个，是同样的下场。
恳“再端！”他依然冷酷的下令。
冷秋再掉头出去，如是重复往返，她端杯，他砸杯，不知道她端了多少，亦不知道他砸了多少。直到——
地面上尽是透明的玻璃碎片，都快叫她无处下脚，尖锐的碎片覆在云石地板上面，每走一步都听见脚下发出“卡嚓”“卡嚓”踩烂的玻璃的哭声，支离破碎，撕心裂肺！
让那些玻璃渣，就像他的心，撕成渣儿，碎得合不拢。
已经没有杯子供给他砸了，可他还在里边叫嚣着：“再端！”
有两个秘书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冷秋红着眼圈在外间的茶水室不停地忙碌，接水，端水，可他们的老板却在里间大发雷霆。很少见过老板发火，即使是被客户退货，撤单。
“冷小姐，总裁怎么了？”还是有人大胆地过来问。
冷秋摇首，努力地绽开一个微笑：“没事，他今天吃得太咸了，你们去忙吧，不要管他。我再给他端水，多喝几杯水，他就不咸了。”
说着，她将自己带来的那个杯子，呈在托盘上，小心翼翼端进去。
“没有杯子了吗？”看到是她饮水的杯子，左润冬刀剑般的目光，剜着冷秋的脸庞。
她不语，只是往前几步，走到满地的碎片，满地板的湿水，款款地到了他面前，隔着一张办公台说：“这是最后一个杯子了，你若是还不解气，那你干脆来摔我好了。”
他望着她，冷笑着勾起薄唇：“你以为我不敢吗？”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冷秋那挑剔的眼神，也一直就没有离开过他的眼睛。
“那让你说对了……我还真的就有这个能力！”倏地一下，他左手一撑办公台，纵身跃出，猛一伸腿，扫倒边上的人。透明的水挥洒到他脸庞，湿淋淋的视线里，只听冷秋口内大叫一声：“啊……”双膝跪了下去，那地面全是冰凉湿水与玻璃碎渣，刺着她的腿，说有多疼，便有多疼！
左氏冬装套裙，是很符合国际审美标准的膝上十五公分，这一跌，尖尖的碎片全都聚集在膝盖处，白嫩的皮肤有血丝渗出。尽管疼得流血，尽管她咬着的唇瓣也通红似血，但是她的双手还捧着那个杯子，看上去空空的杯子，却盛着最后一滴干净透明的水。
冷秋就那样手臂举起来，高举过头部：“总裁，你喝水。”
嗓音甜腻，带了一丝丝凝结在喉头的血腥，她贝齿紧咬的唇，已有鲜艳的血流出，可是她咽回去了，朝着自己的口腔里，而咬得唇却更紧了。
而左润冬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他就那么看着这个女人，不带一丝感情，看着她纤细的腿生生跪在碎玻璃渣上，染成一片透明的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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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许可以为自己做任何事，但是，她的心却永远向着别人。
他不是别人，他是她老公！
她知不知道，他根本就不需要她为他什么，他只要她一句话就好。哪怕给他一句谎言，哪怕明知是欺骗，他也甘之如饴，强撑着再多活个十年！
“滚！”胳膊一扬，左润冬打掉那仅有的一个杯，他就不喝！哪怕她现在割开他的皮肤，让他喝她的血，他也不喝！情愿渴死！
“杯子，杯子……”看见杯子被打，水一洒，就好像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冷秋再也无法忍受，声音渐渐哽咽：“我给了你一杯子……一辈子……”
一杯子，一辈子呵！
他听不听得出？他可不可以用大脑仔细地想一想？他摔了那么多的杯子，他哪里是在摔杯，他简直是在摔她的心。她保护着那最后一个杯子，她不让他摔，那是因为她只有这一辈子。
一辈子！
一生一世，她只给他一人！
她跪爬过去，一点一点地扒开那碎碎的残渣，从透明的玻璃碎屑里捡拾起来，颤抖着用双手捧着，也不顾自己的手是否在流血，举起来说：“这一杯子，这一辈子，我给你……你要不要？”
左润冬闭着眼睛，一踢，然后再一踩：“嚓”的一声，彻底踩碎！
然后，拂袖而去！
他开始站在电梯里吸烟，玻璃外面，繁华的世界就在自己的脚下。
踩着无数条尸体，与死人的头颅，从腐朽的骸骨上碾过，他已经站得这么高了。看得这么远，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可是为什么他觉得这么孤单？
“左总。”听到有人在身后叫他，左润冬捻着烟支，回头看了眼。
“什么事？”
是一个业务经理，过来汇报一些棘手的案子。但见他在此吸烟，又不敢往前，缩着肩膀等候。
左润冬轻轻掸去烟灰，朝后边扫视一眼，轻声的说：“那个案子先放一放，你叫各部门经理到顶楼会议室，临时有会议召开。”
“好的，左总。”业务经理接到命令，悄悄地传达下去。
过不多时，所有部门的经理都上了顶楼，按照老板的指示，恭敬地坐在会议室里。
“今天我把大家都叫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提前跟大家说说。”左润冬扫视在座的各位，语气平和，“以后公司里的大小事情，你们要多多教教冷小姐，我不在的时候，让她拿主意……她有不对的地方，你们大家尽管提出来，逼着让她改……不要怕她，就是把她骂哭了，也无所谓。”
各部门经理都有些诧异，面面相觑，都在猜测老板这是什么意思？猜测后，大家都明白自己该要做的事，一致点头道：“是，左总，我们一定照办！”
会议结束后，左润冬又让业务和财务的经理留下来，一边吸烟，一边像是千叮咛万嘱咐：“你们二位，都是我比较值得信任的，以后业务和财务的事情，也让她好好熟悉……小虎不在了，还有你们。”
“是！冬哥！”那俩经理都是帮派内部的人，听老大这一发话，毫无异议，无条件地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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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公司，财务和业务直接起着生死攸关的作用，是最重要的两个部门。
左润冬不要求她能够做到多好，只要牢牢抓紧这两个部门，不出任何纰漏，他也就，算安心了。
下班后，冷秋见他还在加班，便也陪着他，她还是望着那个花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