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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满意吗……”
“若你………还……不满意………我再来一枪!”
“砰!!!”
惊天动地,那枪声响彻云霄!直叫冷秋浑身剧抖,再也无法控制!
扑去,像一只飞蛾朝着前方的火焰,置生命于不顾。
她两条细长的胳膊,抱着他强壮的,却在此刻遥遥欲坠的身躯,泪如雨下,哭泣地大喊:“哥,不要再……不要……”
左润冬凝望着她,眼眸依然深邃,瞳仁深处却有泪光跃动,凄惶地一笑:“别用你的眼泪,来打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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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力的缓缓抬臂,抚向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雪白手背,一根一根掰开她柔软的手指,他拼出全身残存的力气,推开她,唇边带着苍凉的笑,喃喃说了句:“这一生……我错了……”
“不是的,哥……不……”冷秋跌坐于地,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小虎!”突然间一喊,才猛然清楚,小虎已经死了。
左润冬心底飘浮起悲哀,苍白的薄唇,颤抖着,终于无力的叫出:“逸……叫救护车……”
张逸早已经叫了救护车。
就在冷秋哭着求着冬哥救路远那一刻,冬哥与他交递一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就在两人夺枪之前,便即退出,快速拨通急救中心。而当他收线,却听到车间响出一阵又一阵的枪声。
浑身震了一下!
他以为是路远清醒过来,又与冬哥决战,他不清楚,那枪打在谁的身上,如果是冬哥中枪,他可能都不敢再进去了,否则,路远也会一枪解决他!
可是,当听到传来大嫂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他似乎知道是出大事了,而且出的大事,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
当他走进来,就震惊得完全呆住了!
他不可想象,冬哥会拿枪,活生生将自己打了两枪!他不可想象,冬哥会为了满足大嫂枪杀自己的心理,打伤了自己一条胳膊。那条胳膊,曾经为她受过刀伤!一百零八刀!她知不知道?
听到他说:“这一生……我错了……”
蓦地,张逸眼窝发热,心酸泪流。
这一生,错了。
冬哥有错吗?他错在哪里?他错在太爱她。错在以为可以,用自己的爱融化她。
可是,有的人就是有这么无情!
哭什么?
连张逸都在心底,瞧不起这样的女人!
左润冬踉跄着,踉跄着,扶着旁边高大的机器,缓缓地,随时都可能倒下去的站了起来。
他一手还抠着手枪的护圈,直直垂在黑色风衣腰侧,吃力地说:“逸,我们走……”
“是!冬哥!”张逸赶忙过去搀扶着,将他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驼起他不堪承受的身躯,半背半拖起他,缓缓往前。
救护车警报声由远及近。
他临走之际,望了一眼后边那仍坐在地上失声痛哭的悲伤女人,“车来之前,离开此地。”
“跟我,不跟我,你自己选择。”
他清楚,她整颗心都扑在倒于血泊中的路远,但他撂出话来,不勉强她。
是她的选择,他无法做主。可他的选择,她却能做主。
他疼得不想说话,尖锐的两粒子弹,深入胳膊温热的血肉中,还在钻心般,泛起一股股难以忍受的剧疼。
他咬着牙齿,痛得嘴角抽搐,整个人软塌塌倒于椅背上。
血,从他胳膊顺流而下,浸湿了张逸胡乱包扎的布条,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掐住那一处,紧得像要扭断自己的胳膊,为了减缓子弹钻心的刺疼,他不得不采用另一种疼痛来代替。
冷秋就在他身旁坐着,可是却不敢伸手扶他一下,哪怕,只是一个关心的眼神,都不敢流露。左润冬现在便是立刻疼死,也不屑于她来关心和安慰。
:(
:(
血腥的厮杀(四十七)
开车的司机,双手都在颤抖。
虽然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到冬哥鲜血淋淋的由张逸背出来,心里吓得直哆嗦。
跟了冬哥这些年,从来还没有看到过,他会有这么狼狈不堪,脆弱无力的一面。
所以,他开车的手都在颤抖,速度却是不断地在加快,心慌慌的。生怕一个驾驶不稳,车子一翻,到达不了目的的,或是时间一长,到达目的冬哥也断了气。
恳车窗玻璃,全部封闭。
密闭的空间里,只有左润冬浑浊的呼吸,以及血的浓腥,刺鼻的萦绕于每个人口鼻。
到了左氏旗下的医院,一阵疯狂的忙碌!
让所有医生都如临深渊,麻醉师上前打麻醉,自然是跟上次,在码头中了冷秋亲手开出的那一枪一样,叫左润冬踢了个筋头!
“滚!”
“老子死不了!赶快给我动手!”
手术床的顶上,无影灯雪亮,清清楚楚照着他流血的伤口。
有个资格较老的医生亲自主刀,夹取子弹,可是血流得太多,寻找不到位置,而那血一蓬一蓬的流出,就像天上下的暴雨。
一助手拿纱布刚贴上去,那血瞬间,将雪白的纱布染得透红!
纱布一团一团换上,血一层一层染红。
她焦急如焚,只怕不妙,心里一个劲祈祷。
而左润冬胳膊剧烈地抽搐着,额上暴出大颗大颗的汗珠,紧咬的牙关,似要把牙都咬断!
让人窒息的痛!
几乎痛得他快要失去知觉,可是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能忍!咬着牙,忍受着钻心刺骨的痛,当子弹终于取出一颗——
那一刹,连医生都情不自禁,痛洒热泪:“左总,你这是何苦……”
血红的手术灯,还在一闪一烁,闪动着像象征生命的鲜活。
若是那灯一灭,他会不会跟着那熄灭的灯,生命终结,灵魂飘去?
冷秋坐于外面,心中忐忑,不安的抓紧了膝盖,空荡荡的耳孔,这时也起着钻心的疼。
而脚下,光着足。
两只鞋子不知掉在何处。
踩于地上的袜子,又脏又乱,浸染了他胳膊上流出来的血,血迹斑斑!
张逸也在里面,他负责止血消炎,清洗创伤面积。血淋淋的一幕,惨目忍睹,他心抖得不像话。
自从上次给乔爷看病,在路上遇人袭击,自己也中过一枪后,承受过子弹穿破肌肉,小摄子夹破血肉,那种要人命的巨痛。他便再也不敢给冬哥取子弹了。他深知,那股痛,撕心挖肺,能让人咬断舌头!
突然之间,发现左润冬眼睛闭上,唇色渐渐转变成惨白,像是快要挺不住了。看样子是昏厥,张逸惨叫了一声,“冬哥?冬哥!!!”手一颤,器械发出碰撞声。
“失血过多,有致命迹象……”
主治医生不再迟疑,颤颤地扶了扶眼镜,开始了抢救工作。
“赶紧输血,准备——”
子弹穿透了肌肉与脂肪纤维,留在里面的子弹有两颗,距离较近,所以要尽快取出第二颗子弹的同时,要准保他的安危。
“麻醉师准备!”
“腹腔减压准备!”
“紧急输血准备!”
“手术摄子准备!”
手术台前,主治医师汗如雨下,目光非常严峻。此时此刻,医生作主,再容不得左润冬说话了。
两三个小时过去,子弹终于取出了。
正当大家紧绷的心,都呼出一口气时,可是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
一助手在旁边叫道:“医生,病人血压持续下降!”
“调节血溶量、纠正水电质。”情况不妙,主治医师赶快下达指令。
“不好了,医生!”
那个年轻的助手,突然低呼了一声:“患者血压为零,心跳停止!”
主治医师眉毛一跳,有些震惊!
张逸也震惊!
刚才做手术时,冬哥情况还算稳定,可现在——
还好主治医生临床多年,经验丰富,遇如此情况,并不慌乱,在张逸清理完创口之后,他看了一眼心电图,沉声道:“电击准备。”
一次!
再次!
三次电击,过后——
心电图显示左润冬的心跳一直没有起色,几乎呈水平线了,幽绿一条,望不到任何生命的指征。
主治医师终于有些慌了,拼命地电击他的胸口。
“医生,病人心跳……依然没有起色。”助手都吓慌了!
心跳没了,电击了半天,都没有反应。
主治医生也震惊了,看样子,人是不可能活过来了的。他也无可奈何,喃喃说:“我没办法了,通知家属准备后事……”
门一开,有人飞奔了出去!
“大嫂!大嫂!”听到张逸慌乱的奔出来。
再望到那手术室门上,鲜亮的红。灯,骤然熄灭!
像有什么预感似的!直觉不妙!
冷秋心里一冷,浑身哆嗦,颤颤的站起来,突然拔腿朝着他奔去。
奔入手术室。
医生和护士看向她,渐渐都站于两旁,年轻助手已泪如雨下。
冷秋目光定住那儿!
直直定住!
前方,他一脸苍白,躺于雪白的手术床,胳膊已包扎好的伤口处,染红了一大片。直挺挺,仰望着天花顶那盏无影手术灯!安祥的姿态,静谧的空间。
他的身躯,依然修长。头发,依然墨黑;气息,依然迷人。
她轻轻地往前走,足底的寒意,直达头顶。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小心翼翼。不敢呼吸,不敢触地,连眼睛都不敢眨动一下。
她怕,怕这一刻,用力的呼吸,便把他吹得无影。
她怕,怕这一瞬间,轻轻一眨眼,他就彻底消失了。
终于停在距床前不远处,她唇角哆嗦,颤颤的开口:“哥,我是冷秋……”
“我是冷秋……”
“我是冷秋……”
“哥!我是冷秋!”
“哥——”
她疯了似地,猛扑上去,朝着他冰冷的身躯,双手乱拍乱打着,大声哭喊道:“哥!我是冷秋!我是冷秋!你醒来,快醒来!我不要你离开,我不要……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只要……”
苦涩的酸味,翻涌在心田,膨胀着往上涌,淹没了喉咙,嗓子已然发不出任何声音。一个晕眩,天旋地转,她双腿软了下来!
原来,没有他的世界,是这样黑暗,冰凉。
——
她的手,还握着,从他脑袋上拽下来的一根头发丝。
“大嫂?”张逸慌忙上前,扶着自床边渐渐倒下的人,“大嫂!大嫂!”
他也疯狂地,摇着她虚弱身子,冲着床边那沉眠的人,悲痛地哭出声来:“冬哥……你走了,大嫂怎么办?你让她怎么办?我们怎么办?你到底还要不要管?冬哥……冬哥……你醒醒!我不管,你给我醒来!好好过日子,带着我们泡马子听戏,吃香喝辣,活个痛快!”
“冬哥,你走了,我也不活了……嗷嗷嗷……呜呜呜……”张逸哭了个痛快,热泪抛洒,眼圈红肿,双手抓紧了左润冬僵冷的胳膊,发疯发狂地摇晃着,嚎哭着。
把哭得晕厥的冷秋也弃之一边,不去管了。
他直想要把他摇醒,大家再一起潇洒走一回。
既生于世,有乐不享,何为快活?
“哐光”一声,随后而来的吴媚,撞开虚掩的手术门!
“冬哥?冬哥!冬哥冬哥冬哥!”
她也像疯了,扑上去摇晃了一阵,不见反应,气急败坏,胳膊肘狠狠抵开已晕在一边的冷秋,“都是你,都是你!你赔我的冬哥,你赔我……”
连周妈也来了,和全叔站于旁边,扯袖子拭眼睛,哭天抹泪:“少爷啊少爷……你的命真苦啊。可怎么办啊,你丢下我们老的,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少爷,小姐晕过去了啊……”
一室的人,全都哭了起来!
凄凄惨惨清清。
吴媚哭得不能呼吸,狠踢了一下倒地的冷秋,突然揪住她胸口的衣服,将她整个晕厥的身体扯起来,愤怒地吼道:“好好的人,你不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比谁都快乐!为了你,他连命都送了!这下,你开心了,你高兴了?你给我起来,别装晕,别装死!你好好看着,这就是你男人!被你害死的男人!你看着他,你给我好好看着!进了太平间,你想看,都看不着了!”
她惨白的脸,毫无知觉。
或许,就算有零星的知觉,她也情愿不要苏醒,不要面对。
逃避现实,逃避残酷。
“不要那样啊,小嫂不要再摇了啊……小姐啊小姐,你可不要再吓我啊……”随着周妈赶上来,心痛的一声喊,似乎大家才发现,冷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