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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指甲该剪了!
左润冬瞧着那舞动在空中的纤纤手指,忧郁地皱眉,一个怀孕的女人,还留这么长的指甲,像什么话?
“大嫂?”这边情势不对,有人疑惑地朝着这边赶来了。
左润冬扭头一看,心慌意乱,也不再与她纠缠,急想要脱身离去。
“不好了,大嫂被人那个了……”不知道是谁这么尖亮地叫了一声,顿时,大部队冲了上来。
冷秋只觉得,黑夜来临,像有一片巨大的黑布笼罩在自己脸上。
她一把掀开盖在自己脸上,身上的大斗篷,腾跃起身子,“哥……哥……”
举目四望,搜索到的尽是一片树林,草地,还有眼前纷纷扑来的人群。
他们焦急地喊道:“大嫂,大嫂!”
然后看到她湿漉漉的旗袍,头发,发梢上还在滴着水珠,她冷得瑟瑟发抖,唇瓣苍白,一个劲喃喃地说:“我看到冬哥了………我看到冬哥……”
张逸也看到了,在他们赶来时,那条黑影迅速一蹿,没影了!
“你们看到了没有……”她像是在问着眼前的人,又像是在反问自己,“看到了没有……”
“没有……”面前的一排人,对着他们的大嫂摇了摇头,
“没有看到就算了……”冷秋很失望,转过头去,望着某一个地方,那条人影应该是从树边闪过去的吧。
低头,垂眸间,望见自己的两只手腕,腕骨泛红,在白皙的皮肤上,特别刺目。
只有他才有这么大的力气,轻轻一握,便要将她的手握出痕迹来。
可是,他怎么会没有死?
不是亲眼看到了,他死去时的模样,眼敛紧闭,双腿僵硬,浑身冰冷,皮肤没有一丝温度……
她叹了口气,在来人小心扶持下,渐渐向着车子停泊的方向走动。
长长的商务型超大房车里,有预备的衣服留在折叠衣橱,车厢档板徐徐放下来,挡住了前边人视线,冷秋脱去冰冷的旗袍,换了一套干净柔软的套服。
:(
疲惫不堪躺于座椅上,刚才那一幕,深深留于脑海,无法驱散。
是他,也好。不是,也罢。
他不想现身的话,她是无法看到他的人。
不是死了吗?
她也要相信这个事实吧,每个人都说他死了,而她也亲眼看到他死了,死了……
“大嫂?”张逸在前端,轻叩档板,得到允许后再进来。
打开微波炉,冰柜,拿出一盒牛奶,给她加热了,端到她手边来。
她摇摇头,示意放一边去,刚从餐厅出来,哪有什么胃口,只觉得累极了,便连说话都觉无力:“张大夫……我问你……冬哥是不是……还活着?”
张逸一听,急忙摇头:“不可能啊……大嫂,你这是又想冬哥了……”
见她神情悲戚,他连忙安慰道:“……不要想了……人死……不能复生……”
她的面容苍白,头发仍是湿的,发梢往下滴着水珠,这样子着凉了,可不好。
张逸拿了吹风机,一面给她吹着头发,一面用手指拨弄那柔软的发迹,发丝柔软得如丝绸一样,淡淡的香气,自她颈畔,耳边的皮肤飘浮而来。
芳香馥郁,如阳光,如花卉,在她沉静的气息中,更为加倍的温煦馨香。
他终于明白,冬哥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冷秋了。
原来她身上有一种,不同于其他女人的香味。
十分好闻,百闻不厌,别样的女人味。
夜深,市区,某商业大厦地下室。
近百坪空间,超宽阴暗的地方,便是左润冬现居住处。
门外极轻、极轻的皮鞋脚步声,缓慢地踏下来。
在通往地下室的阶梯上,稍稍停伫,犹豫着,看向阶梯底那两扇赭红门扉,那就是冬哥住的地方。
张逸下了台阶,敲门。
很有规律地轻扣了两声,手放在门板上,人站在那两门之前,等了一会儿没动静,便将耳朵贴近门板,没听见里边有什么声音。
不由的着了急,忙唤了声:“冬哥……是我……”
“冬哥?……”
冬哥不在吗?
他又等了会儿,里边还是没有传出“进来,”那醇厚的一声,这才转动门把。门没锁,正欲推开门,却听到似有脚步声渐渐走来,直接将门打开——
淡淡橘色光影自门缝流泄出来,轻轻映上脸颊。
浓浓的清香味沁入鼻间,左润冬单手擦着黑发,像是刚从浴室出来。张逸进来,看到那搭在衣架一边的黑色风衣,白色围巾,还有马靴。
全都是湿的,不住地往下滴着水珠,地板上湿了一大块。
左侧,左润冬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她还好吗?”
“啊……”张逸怔忡了片刻,才回过神,知他在问大嫂,一下子想起湖边那一幕,忙点了下头:“大嫂没事。”然后,抬头,飞快看了冬哥一眼,又挠挠耳边的头发,说道:“冬哥……我能给你提个意见吗?……你以后,能不能别穿风衣?”
因为他的话,左润冬擦着头发的手顿了一下,侧头,目不转睛看着他,眉眼尽是疑惑与不解——
“大嫂,她她她……”贸然进言,见冬哥不悦,后者胆战心惊。使张逸垂下头来,说话也期期艾艾了。
但,随即想到,冷秋曾说过冬哥围白色的围巾,太过于白了,显得面目冰冷,便终于一口说出:“大嫂她……认得你这身衣服,特别是白色的围巾……”
她认得?
左润冬挑起一边的眉毛,微微一笑,如春风拂绿柳,柳枝轻抚湖面,涟漪连连,每一片涟漪都跃动着潋滟的春光。
英俊白净的面庞,清冷的线条,霎时间变得柔软温和,轻声的问:“她怎么会认得呢?”
俊美的男人,连侧脸都十分好看,削薄的嘴唇勾着一抹浅笑,非常迷人,下巴线条流畅显示他的胆量和果决,不羁的湿发随意散在头顶。
呃……
美男啊!
叫张逸都一时看得入了迷,跟随冬哥这么多年,他无时无刻无不被他出色的俊容,迷恋得神魂颠倒。
“她,还好吧?”左润冬继续刚才擦头发的动作,他只裹了条浴巾,露出上半身。健康的体魄,强健的肌肉,有力的臂膀,无不彰显着他的健美与男性魅力。
“好,好……大嫂和宝宝都很好,很好……”听到问话声,张逸回神,将头点得如拨浪鼓。话说,冬哥的高大帅气,连他这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性,都心旌摇荡,更别说女人了。
“逸?”似察觉到他缺少了哪根神经,目光有点不对劲,左润冬不悦的拧眉,喝出一声:“你小子看什么?”
吓得张逸心一颤,身子都快要跳起来,退了退才稳住心绪,在对方犀利的目光下,挠挠耳边的头发,嘿嘿一笑:“我在研究,大嫂为什么对你情有独钟?”
左润冬微微一笑,“她对我情有独钟吗?”
“哎是啊是啊……冬哥,你是不知道啊……撒骨灰的那天,大嫂哭得那个惨啊,唉……肝肠寸断啊。”
笑容从他嘴角敛去,左润冬拿着那块毛巾,缓缓地擦着湿漉漉的碎发。
那天他知道她在哭,他坐在一辆车里,隔着车窗,远远的看着她。
从来没见过,她会有那么多的眼泪,跟天塌了一个洞,哗啦啦下着大雨似的。
悲伤的,叫人绝望!
他还没死,可在她的哭声中,他觉得自己真的死去了一样。
“最近,她饮食有正常吗?”左润冬收回心神,问她的情况。
张逸嘻嘻笑道:“大嫂现在很正常啦,能吃,能喝,能睡。每天早晚一杯奶,还有,她最爱吃那个栗子蛋糕,和鸡尾面包了。”
“那就每天叫厨子,多给她炉烤,一定要新鲜。即熟即吃。”知道她没事就好,略略稍了口气,左润冬又对他这样吩咐,一双黑亮的眸里满满都是宠溺。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
张逸觉得冬哥的温柔,真是非常迷恋人。他身为一个男人,都觉得好享受。
见他奇怪的望着自己,左润冬奇怪地盯了他一眼,随后将毛巾往对方手臂一搭,打开吹风机吹着湿发,嗡嗡声中夹着他说话声,“我明天,就准备走了……”
:(
“啊,去哪里?”张逸捧着那块毛巾问。
他立在一边,听冬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将军那边……这个年,还不知能否过得安稳……”
他吃力的转动着胳膊,可能是浸过了水,他手臂伤口显得微微发肿,淤青像是有在膨胀。张逸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因为此刻,他又在咳,拿着吹风机的手也因为咳嗽而微微颤抖。
看他很不方便吹头发,张逸忙将毛巾往浴室架上一挂,跑出浴室,将冬哥手里的吹风筒手柄夺过来,“冬哥,让我来。”
吹干头发,又给他涂上了药,确定伤口不会有发炎的症状,张逸才略松了口气。
从冬哥那里出来后,张逸就被人抓了!
当时冷秋已经睡下了,迷迷糊糊,听到床头有电话在响。
这是卧室的电话,知道的人,没有几个,除了左润冬,就是吴媚。而吴媚晚上没有回左宅。难道,她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汇报?
虽然被电话吵醒,但是冷秋,没有立即去接听筒,如果是吴媚,她是真的不想去接。
三声响铃,停了一会,又打来。
冷秋侧身坐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不是吴媚,因为如果她有在乔爷那儿,那边的电话冷秋认得出来。
谁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来扰她休息?
想及湖边落水事件,她竟然有丝激动,难道会是左润冬?
她伸手接过,几乎是带着惊喜,以为会听到那低沉磁性的一声,“秋,我回来了。”
却不料,电话彼端,是一个刻意压低的男音,鼻音很浓,嗓音还略有些沙哑:
“……张逸在我们手上……”
没头没尾,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冷秋一时呆住,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怔忡了片刻,方问道:“你是谁?”
不知是否有人的第六感,预感到事情不妙,手也虚弱的发抖,下意识攥紧了听筒。
“张逸在我们手上,大嫂?”这人这样称呼她,并且又重复了张逸,冷秋便有些明白了什么,心下一慌,却是瞬间,即刻恢复到平静的常态:“你想干什么?”
她坐直了身体。
听得那人哼哼一笑:“大嫂,你真聪明,现在听明白了,张逸在我们手上?”
“你想干什么,想要什么,你只管说,别再罗嗦!”冷秋无暇与他磨叽,直截了当地喝问道。
“……你听着……天亮之前,黎明时分,六点一刻,请来此地……”那端报出一个地址,便很快地挂了电话。
接到恐吓电话后,冷秋霍地从床中跳起,穿鞋,穿衣,下楼——
她本来想,一个人按照对方给出的时间地点,去救张逸。
可是她现在一动身,楼下站了一大排保镖,时刻关心、保护着她的安危,想一个人出门,是绝对不可能的。
于是,就此事,即时在一楼侧厅,召开龙帮大会。
有人说:“大嫂,会不会是胡志高唆使人干的?”
也有人说:“大嫂,也有可能是暗杀冬哥的人?”
众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一切皆有可能的绑匪,有无与各大帮派有关。
但冷秋,却是不这么认为。
今晚聚餐,冷秋离席时,见胡志高早喝得东倒西歪,脸膛锃红,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醉得只想睡觉,哪还有心思去绑架张逸?
而且,绑匪为什么要绑架张逸?这其中,另有什么隐情?
这才是冷秋所担心的。
绑架张逸的人,指明要冷秋前往赎人,那这事,其目的非常明显,对方并不是冲着张逸而来,而是冲着他们大嫂。
既然是冲着她,那么冷秋也不想叫对方失望,决定深入虎穴!
可,她的决定一出,所有人都摇头否决!
甚至阻拦!
他们怎么可能,让帮派老大的女人,只身前往虎穴?况且她身怀龙种,此次前去,危险重重,万万不可!
就在这时,那不知名的对方,又来了一通电话。
并不明言,只给冷秋听了一段电话录音:
“……啊……痛啊……好痛啊……”
“……叫你们大嫂过来……你就不会痛了……否则,今天我就割断你的舌头……”
“……不要……不要……不要割我舌头……啊……啊……好痛啊……”
“叫你们大嫂过来!”
“大嫂……不要过来……我答应过冬哥……要好好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