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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媚!给我实话!”左润冬喝出一声,差点将她手里的手机都吓掉了,手臂一颤,手机从耳朵边拿开,看了看那手机,心慌慌的。
到了这个时候,她没得法子,惟有实话实说:
“大嫂昨晚不见了,还有张逸……”
听完她的陈述,左润冬急得直想从那边飞过来,若是能飞,早就飞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可不容他飞,别说他没有长翅膀,便是长了,也无法再像往常,那样随时随地,随心随欲。
他正苦于无计,脑中却倏地闪过一抹警惕,他无端端的,在这刻,想到一个人。
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便是路远,警官先生!
为什么他觉得,此事,与他有关?
难道是他绑架了张逸?可是,他绑架张逸目的何在?想着想着,左润冬冷冷一笑,心道:“路远,你还真是不想要命了!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
手机那端,许久没有左润冬的声音,吴媚以为他收线了,连唤了几声冬哥。却在此时,只听得他在那边,一字一顿,吩咐道:“你去找一个人,也许能找得到大嫂。”
于是,吴媚便听到他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不由的愣了愣,她怎么刚才没有想到。
“冬哥?”吴媚仍是不可置信,“冬哥,你确定?”
“确不确定,找到他再说!立刻,马上!”此令一出,吴媚莫敢不从。
即以最快的时速,驱车赶至警局。
现时,年关已近,都已放假,局子里面也没有几个人,倒是管理人事档案的水玲还在。
听她说,路警官,好像至昨晚就没有回来,一夜不归。
当然,水玲只是猜测,昨晚从餐厅出来后,被路远训到一边去,还是想给路远打个电话,劝劝他不要生气了,可他一直关机。
他很少关机。
可是这次,居然一关,就是一个晚上,而且还加一个上午。
直到现在,还没有联系到路远。
头一回,关机这么久。
她都有怀疑,昨晚是不是一夜不归?
然后在吴媚赶来警局之前,水玲挂了一通电话,给路家。果然不出所料,路妈妈回话道:“昨晚一直没见回啊,也没有电话,家里人也都在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自从路远也干了这一行,路妈妈便夜夜替他担心,直怕他出事。
——(
她仿佛也知道,丈夫生前惹过什么人。
吴媚从警局出来,便给左润冬去电,将情况告诉他。当听到路远一夜都没有回家,左润冬在那边冷笑道:“他还真是不怕死,活腻了呢。”
“冬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吴媚请示他。
左润冬也在深思,三分钟之前,他确实不知怎么办……因为他并不是一个神,无法预料会有什么后果等着他。但是,他有一颗精明灵活的大脑,否则他便不会想到做这事的是路远。
想当然尔,由冷秋联想到路远,本身就是一个不难的事情。
难就难在,路远为什么要绑架张逸?
如果说,通过张逸,达到见冷秋的目的。
那么,见到冷秋之后,路远会怎么做?每一个男人,见到自己深爱的女人,都会露出男人的本性。亲吻,脱衣,还不得像上次……他一想到胡同口看到的那一幕,心里就飙火!
而一飙火,心中更是大乱!
如今冷秋怀上了他的孩子,如果一旦,他们发生了关系,那么冷秋那柔弱的不堪一击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了!KAO!就在这刹那间,左润冬心头大怒!恨不得一拳头,将路远脑袋砸个窟窿!
这世间,怎么还有如此卑鄙的男人!
他把面前那堵墙当作是情敌的脑袋,一遍一遍,击捶着,狠狠地,流出血来,却不觉得疼。仍然还在毫无意识地击打着,一遍一遍,仿佛只有这样,心里才会好受些,心里才不会那么疼。
可是该死的!
为什么此时此刻,他越来越担心,越来越恐惧!
到底他在担心什么?恐惧什么?是担心他的女人被那个人污辱,还是恐惧自己的孩子会受到伤害?
他不能够去想,头痛得快要裂开,而胳膊上的伤口,形成的青淤,早已膨胀膨胀,猛地爆裂,血水“呼”的浸出来,流成嫣红的一条,滴下来。
他这伤,是永远好不了……
双腿乏力,跌软在沙发上。
“传令下去!给我搜查城里各大小医院,包括门诊部,私人诊所!”
左润冬近乎对着手机低吼道,“找到之后,二十四小时严格看守大嫂,以后不得出门!”
“是,冬哥!”吴媚精神大振,驾车即去安排手下的人办事。
一路上,她都很乐滋滋。想当然尔,冬哥派她做的事,她一定要做得漂漂亮亮,不负所托!
那边,攥着手机的左润冬,又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手机丢一边,摸索到几上,好容易找到了药瓶,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扭开瓶盖,倒出几粒。头一仰,干咽了下去,又拿过一边的止咳糖浆,狠狠灌了几口。
一脸苍白!疲惫。
软软倚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心口跳动不安,任由胳膊上撕裂的伤口,血流不止。
秋,你可千万别出事。
他脑海里不断闪现出那俏美的容颜,而在担心着她安危的同时,心头气愤的怒火一直都未曾消失,反而越积越深。
他发誓,不干掉那个路远!他就跟他路远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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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生死死皆如梦(七)
医院,清冷的长廊,几个护士推着换药车,在病房里进进出出。
这边医生办公室,路远一脸憔悴,而坐于他对面办公桌后的周局,精神状态也不甚佳。
“昨晚是怎么回事?”周局问了不下三遍,路远却是沉默不语。
不知这是第几次问了,终于路远愧疚的垂下头说:“对不起周局,是我没有处理好……”
恳“你们的关系……必要的时候,就应该斩!”周局扫他一眼,语气严厉,站起身来。
“周局……”路远无言可说,只是低着头,讷讷的。
周局并没有转过脸来看他,而是面向窗户,俯望着窗外,几棵树在风的吹动下,枝桠摇曳。
让天还是阴着,没有一丝晴朗的味道。
人的心情,亦如这天气一样阴霾重重。
就在各自沉默时,走廊里传来几种不同的脚步声,急骤又急促,听这声音,便知外面来了很多个,而医院下面的广场,停满了黑色的车,组成一支长长的车队。
这阵势只需看一眼,便让人望而生畏,故而楼下有几个人远远绕道而行。
“周叔!”正在这时,一个女声响在门边,那门原就是虚掩,她也没有叩门径直走进。
“外面的兄弟们都要求见大嫂,请您配合一下。”
“楼上309!”周局轻轻回头说了句,吴媚谢了他,便退出。
走廊的尽头便是309,不是很豪华的病房,但布置得也算舒适。
吴媚站在冷秋病床前,静静的打量了一遍,削瘦的脸,惨白如雪,只有那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证明着她还是有生命的。
找到了他们大嫂,二话没说,便要求转院。这已由不得路远同不同意了,人是他们的,不是他的。即便是他心里不允许,可是又能怎么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挪床,推走,抬上车。
车子渐渐远去,载走了冷秋,也载走了路远的心思。
冷秋醒过来时,已是次日。
昏沉沉的脑袋辗转着,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只是一会儿,又轻轻闭上了。
累,实在是累极。
不愿意醒。
醒来又是一个人。
不如不醒。
门外守护的人,还有没有发现她醒来,吴媚到书房去,一边关门,一边给左润冬电话:“冬哥,找到大嫂了。只是……”
她故意压住后面的话头,没有说。
而完全不知,那端的人已然气得胃抽搐,居然真的是从路远那里找回来的,他的女人。
浓浓的愤怒压抑胸口,便连鼻端透出的呼吸都是充满着火焰,那般灼烈。
此时是下午,薄阳初露。
这个空旷的地下室,除浴室外全部打通。
四面墙顶布满长方形气窗,可以看见外边雕花红砖道上踏过的一阵阵陌生脚步,或瘦或肥,或细或粗,男人女人。
当行人走过,淡淡光影便随之流动,变幻着地下室灰暗阴冷的氛围。
然而地下室的阴冷,比不上他心头的冷,在听到那个噩讯之后,奇冷陡然穿透全身,如无数柄锋利的刀子,割裂他的肌肤。
刚才吴媚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只是胎儿没有了。”
他如临地狱,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是要窒息了!紧接着,股股寒意冲击胸口,全身骤冷!
胎儿没有了,很轻的一句。
他跌落在沙发中,甩了手机,抱着脑袋,额头抵于膝盖,想哭,却哭不出。
到底他们又做了什么?
他是应该相信,他们什么都做了,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可以相信冷秋吗?他的秋,他的女人,他应该相信吗?
相信吧,他也想让自己相信……相信。
门外长长的阶梯上,一名红衣女子背抵着墙,侧脸望着这边,喘了口气,双手手心流汗。
冬哥让她这里。
吴媚还是第一次来。
作了好久的深呼吸,之后——
不行!
吴媚用力眨眨眼,她太紧张了。
无法平静,她有好久没有见冬哥了!转头望向楼梯上方入口,外边阳光渐渐耀眼。
双脚像在犹豫什么,又走上去,踌躇一会,又走下来。
左润冬挂上电话,坐在沙发中,望住赭红门扉,白净脸上浮现清冷漠然的笑意。
“站在那里干什么?”他一手打开门,一手撑在门边。
吴媚扬了扬嘴角,妖媚一笑:“冬哥?”
身子一倾,朝着他扑了过去——
却是扑了一个空!
左润冬闪身,让那一团火红从肩膀处擦过,差点掉到地上,幸好她手快,扶住旁边一个巨大的装饰柜。
慢慢站稳,脸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尴尬的笑了笑:“冬哥,人家想你嘛?”
连一个拥抱都不给她。
害她空欢喜一场,她以为他是需要她,所以才叫她来的。
而左润冬,只冷峻的盯住她:“叫你来,是有事问你。”
吴媚不太高兴,走向地下室深处——
除浴室外全部打通,很宽敞,只见到处横放着大大小小的画架,旁边有许多空白画布,墙角边画布整捆扔在地上,黑色沙发置于客厅正中央,棕色原木地板,一踏上去仿佛走至树林深处。
墙顶有复古吊扇,垂着一盏水晶吊灯,当光影折射,一颗颗水晶珠坠和碎钻便闪耀如星。
“这里原来是个画室……”吴媚转头看着左润冬,关心地问道,“冬哥,在这里住得习惯吗?”其实,地方也不算太差,清幽中不失高雅。
“刚开始不习惯。”他实话实说,地下室的阴冷,没有人气,充满了湿润的气味。
若不是墙顶装有气窗,住久了,不见光,他都怀疑自己会变成一个幽灵,在黑暗里游移。
“她怎样?”坐下来,左润冬就问那站着的女人,也不请她入座。
吴媚贪婪地观察了一会,目光收回,停留在他英俊的脸庞,“我出来的时候,大嫂还没有醒来。”
她眨眨眼,朝着他身边坐下,手放在他胸口,想要往前探摸。却被一只大掌盖住,她明显看到他喉结滑动,胸膛正在她手心下一阵阵起伏。吴媚很焦急地,等待着他的行动,而左润冬只将她的手轻轻拿开,淡漠清冷的嗓音:“我给秋做了一碗粥,可以更快地调理身子,想让你端过去。”
吴媚一怔,继而失望:“为什么?”
左润冬不置一词,走到厨房那头,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保温桶,拿过来,“回家之后,交给周妈,不要说是我做的。”
“冬哥?”委屈地喊出一声,吴媚不情愿地抱着那保温桶。
左润冬不看一眼,背转身子,一边穿外套,一边下逐客令:“我晚上的飞机,你也快走。”
吴媚失望极了,捧着保温桶回到左宅。
进了大厅,便有人赶来报告:“小嫂,大嫂已经醒了。”
楼上,通过长长的走廊,到了起居处,站在外边朝里望过去,那副虚弱的身子倚在床头,苍白的脸色,一如那天在医院里,白得几乎透明。
“大嫂。”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