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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嗯”了一声:“明日有暴雪,柳神医身体娇弱,明日一早派人送一个雕花小火炉给她拎在手里。”
“奴才遵旨。”小太监心里纳罕,皇上对女人一贯不太衷情,怎么对这个远方来的柳姑娘却仿佛别有一番不同,生怕她没有吃好,担心她着凉。
宇文跋正想上榻,忽然门外脚步凌乱,他眉头微皱,怎么晚了怎么还会有脚步声。
太监急忙出门去看,随即一个黑衣人推开太监走了进来。他的腰带上别着一个金色的腰牌。
这腰牌只有宇文跋最信任的亲兵才有。全国不过三人。
黑衣人一言不发走到宇文跋身边,送上一封密函。
宇文跋急忙拆开看。他俊美英挺的容颜随着昏暗的烛火摇曳不定,变幻出数种表情。
许久,他才缓缓挥手示意黑衣人离开。
黑衣人是直属于他的亲信,也是密探,只有重大机密才可以动用直呈的权利。
而现在,果然是重大绝密——东魏皇帝慕容昭驾崩了,将由一个刚出生的男孩承继大统。东魏已由大将军李吉和慕容昭遗妃丽妃掌控。
他紧紧蹙眉思索,东魏群臣会不会真的册立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承继大统呢?如若不然,最有望继承大统的人应该是慕容乾。
他与慕容乾虽然并无深交,但彼此已经虚虚实实交手几回,他感觉死去的慕容昭根本不足为虑分明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君主,而慕容乾很可能才是自己最大的敌手。
要击败敌手,必须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
无论如何,要将慕容乾留在西楚,滞留他的行程,只有让那个婴儿但上国君,东魏局势才会更加乱,西楚才更有机可乘。
慕容乾的弱点究竟在哪里呢?
翌日,慕容乾和柳翩翩、耿如风赶到围场上时,一身银色戎装的宇文跋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
慕容乾问:“皇上今日要跟慕容乾比试什么呢?”
宇文跋淡然一笑,手挥动,旋即20位百姓被推入了围场。
“我们就比试谁以最快的速度射杀这些人,谁杀死的人越多,谁就赢了。”
慕容乾惊讶地看着那些人:“可是他们是无辜的百姓。”
“他们既然是我西楚的子民,朕身为帝王当然可以生杀夺予他们的性命。”
“可你无缘无故为何杀人?”
宇文跋有些不耐:“他们是西楚子民,不是你们东魏的百姓,朕说可以杀就可以杀,你究竟比还是不比?如果你弃权,你就输了,柳神医就得留下来。你不会忘了吧!”
柳翩翩紧张地凝视着慕容乾。
太监已经献上了弓箭。
他犹豫了片刻,抓起了弓箭,双手不停颤抖。这细微的细节均一一落在了宇文跋的眼里。
他翻身上马,扬起鞭子,马蹄朝人群中踏去,他拉满弓,一枚羽箭唰地凌空飞起,快若闪电一般没入了一个人肉靶子的身体里。
掌声雷动,人人欢欣鼓舞,却无人看到那人肉靶子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慕容乾转头看了看柳翩翩,不,如果自己放弃,柳翩翩就要永远留在西楚,不能让她留在这儿。
他也翻身上马,冲入了人群里。
他拉满弓,对准一个奔跑的人的脊背,正要拉弓……
不,这些是无辜的百姓啊!
一枚羽箭呼啸着命中了他选中的目标,是宇文跋拍马从他身边掠过,他冷冷一笑:“这如果是战场上你这速度就忒慢了!我已经杀了三人了。”
地上血糊糊一片,三个人,原本是活蹦乱跳的,此刻便成了三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
看着那些人因为恐惧而变形的脸,看着他们虽然奔跑却发软的双足,慕容乾手里的弓虽然拉满却无法射出一枚羽箭。
太残忍!
这就是帝王之道吗?
难道只有残忍才可以统治万民吗?
身为君主不应该爱民如子吗?
所有的问题在他脑海深处激荡,他无法回答,痛苦撕裂着他的心。一面,是自己心爱的女子,一面,是那些无辜的可怜百姓,自己究竟该如何选择?
忽然,他瞧见柳翩翩冲进了混乱的人群,朝宇文跋奔去。
她双手横拦在宇文跋的马头前:“昏君,你给我下马来!”
宇文跋急忙拉住马头:“你疯了,马若失蹄会将你踏死。”
“你都杀了这么多人了,你还会在乎我一个小小女子的性命吗?”
宇文跋的眉头深深皱在一起,心想,我怎么会不在乎,他捏着马绳的手掌心都磨出血来了。
“你可以射天上飞的,可以射树林里跑的,你为什么要射杀这些人,难道他们不是人吗?不是和你和我一样活生生的人吗?没有这些人,谁供你吃喝穿,你的心究竟是怎么做的?”
宇文跋扬起手里的鞭子,暴躁地怒吼:“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给我闪开!”
“我就不闪开,我不能让你再残杀这些无辜的人。”
“你……你不要以为这样朕就不能再射箭了!”他拉着弓,作势又要射人,柳翩翩冲上去,抓着他的腿,狠狠咬了一口!
“啊哟,啊哟!你你你,你怎么咬人啊!”宇文跋差点从马背上翻下来了,周围的护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护驾。
忽然,一个人肉靶子冲了过来,从身后抱着了柳翩翩,手里拿着一根削尖了的树枝抵着柳翩翩的咽喉。他嘶叫着:“反正我活不成了,拼了这条命。”
宇文跋和慕容乾一起喊起来:“放开她。”
宇文跋和慕容乾骑马将这个人肉靶子为围了起来,饶着他打转转,寻找下手时机。
慕容乾说:“小兄弟,你放开她,我们保证不伤害你的性命!”
“别骗我了,今天这里的人都会死,我也会死,让我死,我先让这个女人去死。”这人满面污垢,但目光十分凶悍,并不像普通百姓。可一时间慕容乾也无法去想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了。
“你放开她,我护送你平安出去,我是东魏使官,七王爷慕容乾。”
“我不管你是皇帝还是王爷,给我一匹马,备好粮草银两,放在围场出口,我逃出十里地,自然会放人。”
那树枝抵着柳翩翩娇嫩的脖子已经刺出血来。柳翩翩疼得皱起了眉头。
慕容乾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恨不得自己立刻替换了她来受罪。
“逃出十里地才放人,我们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放人呢?”冷不丁宇文跋插了这句话。
那人怒吼:“由不得你们跟我讨价还价!要么她现在就死,要么等我逃出去,我放了她,你们自己选择!”
“你要多少银子,是要银子还是金子?还是金叶子?”慕容乾问。
那人一愣:“这……”
“银子太多了,你的马会跑不动的?我看还是金叶子吧,轻巧一些,花起来也潇洒,你以后可以拿着这些金叶子去妓院找女人……”慕容乾的口才了得,一句一句吸引了这个男人的注意,电光火石间,宇文跋已经狠狠地掷出了手里捏的那枚羽箭。
只听轻轻“哧”的一声,那箭已经插入了他的脊背,那人转头想看清楚宇文跋的脸,柳翩翩急忙推开他,大步奔向慕容乾。那人想追柳翩翩,慕容乾也射出了手里的箭,从前胸惯入,鲜血飞溅。
慕容乾跳下马背,紧紧搂着了柳翩翩。两人已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喧闹。
宇文跋看着面前一幕,脸色变得十分阴沉。
那中了两箭的人,跌跌撞撞走到他马前,拉着他的裤脚,说:“我只是……想要活命!”
宇文跋用力将他踢倒在尘埃里:“来世再活命吧!”
那人翻到在地,眼皮动了动,很快就断气了。
柳翩翩生气地说:“昏君,这都是你惹的祸,如果不是你滥杀无辜,他怎么会挟持我做人质?”
宇文跋跳下马来,理都不理柳翩翩,对慕容乾说:“你不是说他们是无辜的人吗,怎么,你也终于射出了一箭。”
慕容乾说:“我是为救人,不得已为之,情有可原,并不是滥杀无辜。”
宇文跋森森地说:“杀人就是杀人,没有什么情有可原。不过,这场比试你输了,我已经杀了11个人,而你,只杀了一个。就算你杀光剩余的人,也比我少一个人。”
慕容乾说:“好,算我认输了,你不要再杀人了。他们是可怜的人。”
宇文跋说:“按照约定,你输了,柳神医就要留在我这里了。”
“好,我也留下来。你留她多久,我就留多久,我想皇上总不至于要将我赶出去吧!”
宇文跋愣住了,他要留下来,主动留在西楚?
他疑惑不解地问:“你舍得抛弃你在东魏的王爷身份,来我这里就做一个没有官职的普通人?”
慕容乾瞧着柳翩翩,轻柔体贴地抚着她雪白颈子处那浅浅的伤痕,语气却斩钉截铁地说:“是,我会留在这里,在比试之前,我和柳神医就商量好了,若我输了,我会陪她留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不分离,不放弃。”
宇文跋冷笑:“好个不分离,不放弃,不过你若留在这里,就不再是特使身份,没有官职也没有俸禄,西楚也不会供给你吃和穿。你要想活命,只得靠自己,你好好想想,一面是锦衣玉食的王爷生活,一面是吃穿用度皆无的草民,誓言可以随便许,但未必能够实现。”
柳翩翩按捺不住,挺身而出维护着慕容乾:“你放心,别说他不吃你的东西,不花你的银子,我也不会要吃你的东西,花你的银子。但我替你替你们宫里的人疗疾,我总需要一个随从,慕容乾就是我的随从,你要治病那也需要诊金。我的诊金可是很贵的。”
宇文跋淡然说:“你们还真是一对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野鸳鸯!”
他对慕容乾说:“好,你就留下来,没有朕的旨意,以后不许离开西楚半步。”
慕容乾颔首:“遵命。”
宇文跋瞧慕容乾那身材飞扬的模样心里就有气,他阴冷一笑说:“朕还是得让你知道,其实这些人肉靶子全部是朝廷死罪刑犯,若你与朕真正比试,未必会输。不过,这也说明你缺乏眼力,真正的百姓眼光会如此凶残吗?哈哈哈!”他轻蔑地想,慕容乾不仅没有眼力,而且有点妇人之仁。
他策马回奔,心想,慕容乾你虽然精明能干,但与朕比,你还棋差一着。既然你肯留在西楚宫,来日方长,朕未必在情场上就会输给你!
他的嘴角流露一丝残忍的笑意,慕容乾,原来你的弱点是柳翩翩,为了她,你可以舍弃一切包括你的王爷身份,甚至包括有望成为帝王的机遇你也就这么舍弃了。
可见女人祸水。
他不断提醒自己女人是祸水,而柳翩翩是罪魁祸首。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心里究竟是欢喜还是惆怅。
他知道的是,他在自己欺骗自己,欺骗自己,不要喜欢上那个古灵精怪不按章出牌的小女子。
夕阳将他的银色战袍染成了金色。他独自骑着“日月驹”,身影是那么的寂寥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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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等着在茫茫人海里再次与你相逢(1)
宇文跋烦躁地在室内踱步。
面前立着几位大臣都是他的亲信。
此刻他们齐声请奏宇文跋杀掉慕容乾。
“为什么一定要杀掉他,他可是东魏特使,两国即使交战也不斩来使,若杀了慕容乾,岂不贻笑大方?”
“皇上,慕容乾可不是一般特使,他可是东魏的七王爷,驾崩的东魏皇帝唯一的王弟,若放他回去,他或许就是东魏新君。”
宇文跋双眸倔强地闪着光:“慕容昭的妃子不是刚刚给他产下了一个孩儿吗?那孩儿才是储君。况且,即便他慕容乾继位,难道朕还怕了他不成?”
“皇上,从国力来上说,西楚已经日益强盛,可东魏毕竟繁华犹在,不可不防。再说,这慕容乾只怕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
宇文跋烦躁地坐下来。
他烦的不是这帮大臣喋喋不休地规劝自己,他烦躁的是,从来杀人果断的自己,为什么却对一个区区慕容乾下不了手?
难道真的是畏惧天下人悠悠之口吗?
不,自己从来就是我行我素惯了的,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
可是,如果杀了慕容乾,柳骗骗那丫头……她还会不会理睬自己?或许即使自刎也不想再见到自己吧!
想到这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倒让那些还在规劝他的大臣们吓了一跳。皇上从来不会如此优柔寡断地叹息不已,最近皇上变得有些奇怪。
“杀人是最下乘的计策,收为己用反而更好,慕容乾也算一个文武双全的奇才,将他滞留西楚即可。”说完这句话,他拉长脸,挥挥宽大的袖子:“你们下去吧!”
“皇上,慕容乾是东魏王爷,他怎么可能会滞留西楚呢?”一个不怕死的大臣继续苦劝。
宇文跋恼了,立起来,蹬地踢翻了一把椅子,那椅子直直地朝不怕死的大臣飞了过去,将他砸倒在地。
“都给朕滚出去!”
大臣们倒面无惧色,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宇文跋的暴躁。只得默默地低下头鱼贯而出不敢再劝。
待人都离开之后,室内变得格外安静,宇文跋独自默默地坐着,思虑到底如何彻底将慕容乾留在西楚。
而此刻,柳翩翩和慕容乾正在月下赏花徘徊。
“傻瓜,你真的就决定留在西楚了吗?”
慕容乾微笑地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