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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地蟾胜在身体坚硬,就连水镜和尚的佛珠,最多也只能把它打出一个跟头,身上留不下一丝伤痕,想要抽筋剥皮他们根本办不到。
不说不做兄弟终于等不下去了,温不做连夜启程出山去通知家里。其他人留下看守巨蛙和瘦子,以防这个怪物突然醒过来逃跑。
温乐阳一去十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温家四位家长本来就如坐针毡,正准备让老四带人亲赴苗疆,刚巧接到温不做的电话。四老爷到听到最后温乐阳陷在巨蛙肚子里,突然双眉一轩阴冷的说了句:“去苗疆,温乐阳要是死了,苗不交陪葬!”
大老爷的脸色也极为少见的阴沉起来。一直很少说话的老二开口了:“找和尚,大慈悲寺!”
骆家也接到了温不做的电话,听说百足虫十五个人惨死,慕慕身受重伤也是又惊又怒。
两天后温家四位大家长带着死字号尽数而至,同时七娘山脚下所有的出路都被温不草封死,只许进,不许出。
无论温、苗、骆,都是隐藏在人间角落中的毒蛇,一旦想要噬人,从不讲究什么道理。
骆家两位魁首只比温家晚到了几个小时,百足虫进入苗疆,所有人都牵引着尸煞,面色阴沉,普通人根本分不清谁是活人谁是死人。
两位魁首单独进入寨子,百足虫则散入山林,这次摆明了乌鸦岭和温不草站在一条线上。
两家都摆明了态度,温乐阳要是无幸,苗不交也不用活了。
大蛤蟆依旧端坐在地,稳如泰山。
温乐阳已经掉进巨蛙肚子里三天多了,按理说是死定了,可是偏偏蛤蟆也一反常态,谁也吃不准其中的状况,而且巨蛙的皮肉结实到无法想象,水火不侵、剧毒不腐,更不怕刀剑利器,谁都没办法。
到了第五天,就在四位老太爷已经失去信心,准备向苗寨发难的时候,终于天空里传来一丝清越的佛偈,让杀气腾腾的温不草心中一清,翻腾的戾气被冲淡了不少,十几个和尚面带着悲天悯人的笑容,走进了苗寨。
为首的就是在峨眉山里抢温乐阳胡萝卜的小嘴和尚,大慈悲寺方丈,小兔妖善断。
温家四位老爷子各自大喜,立刻围拢了上去,他们从大慈悲寺里脱困而出以后,温乐阳把苌狸和兔妖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讲给了几位家长,苌狸算是大慈悲寺兔妖一脉的师祖,又是拓斜的爱人,这么算起来温、苗、骆跟善断和尚是一家人,在温乐阳出事之后,温老爷里立刻派人赶往峨眉山送信。
苌狸异常看重温乐阳,大慈悲寺一听说温家出事了丝毫不敢怠慢,连夜兼程奔赴苗疆。只可惜他们也联系不上自己这位师祖奶奶。
善断在修真者里地位极高,见到温家几位老爷子却丝毫不肯托大,拉着温大爷的手直客气:“来晚了来晚了,师尊本来也是一起来的,但是在途中遇到了些小事,一完事马上就赶来,我先来看看,您放心……”说完,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巨大的蛤蟆,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对着同行的和尚们一挥手:“超度了这个妖孽!”
和尚们立刻取出了法宝就要施展。
温大爷虽然不明白法术,但是温乐阳还在蛤蟆肚子里,看和尚的架势是准备要把坐地蟾砸成稀泥,怪叫了一声伸手拦住和尚:“怎么回事?”
小嘴善断一脸纳闷:“给温乐阳报仇啊!”
大老爷脾气那么好的人都气的脸色铁青,张嘴怒骂:“报个屁仇,要你们救人!温乐阳还在蛤蟆肚子里!”
善断哎哟一声,回头喊了声:“希声,到底怎么回事?”
小和尚希声从一个胖大的和尚身后闪出来,结结巴巴的说:“温……温……温……”
温大爷气的一跺脚:“温个屁!”把温乐阳被吞的事情迅速的说了一遍。善断方丈恍然大悟,挥手敲了一下磕巴的光脑壳:“你怎么说温乐阳死了!”
温家送去大慈悲寺报信的人足够精明,但无论不乐还是善断,平时根本就不理俗物,接待温家弟子的是神僧小结巴,先是结结巴巴的问了个大概,然后又结结巴巴的转述,反正中心思想就是蛤蟆结实打不坏,温乐阳被蛤蟆吞掉了。
善断理所当然的以为温乐阳死了,自己本来还纳闷,火化这事本来也用不着他们来干啊,不过苌狸的威风在那摆着,他们也不敢不来。
善断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对着温大爷说了声‘莫慌’,大步走到坐地蟾跟前,时而跳起来听听肚皮里的声音,时而划出几个佛篆隐入巨蛙的身体,忙活了起来。
小结巴希声讪讪的站在一旁,突然从旁边传出了一个咿咿呀呀的声音,阿蛋撒开小短腿向他跑过来。
阿蛋比小结巴稍矮一点,踮着脚尖笑嘻嘻的摸了摸希声的光头,随后揭开自己头上的铜锅,两个小光头交相辉映。
这时候善断方丈已经跳了回来,脸上的神色古怪,对着身边的人说:“走,带我去见见蛙儿的主人。”
温不做从旁边焦急的问:“那温乐阳呢,现在怎么样?”
善断想了想之后才说:“还不好说,有些……奇怪!”
温乐阳现在的确很奇怪。
土毒蜂拥而入,转眼蔓延在每一寸肌肤血脉,全身上下都是不堪的重负,沉甸甸的感觉好像天地交汇处的玄冰,把自己层层冻住无法稍动。但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剧毒之力并没有消失,只不过是温乐阳的身体盛不下了,剩下的土毒依旧拥堵在毛孔周围。
在身体僵硬彻底被土行剧毒桎梏住后,温乐阳双手的小指末端,传来了微微一震,就好像千年的玄冰融化掉落了一滴水珠,又像一股泉水终于滴传了厚重的青石,寻找到了新的出路,开始欢愉的缓缓流淌。
指尖刚轻松了一下,立刻外面的剧毒之力又补充进来几分,再度把空余出来的地方塞满。
蛙肚子里暗无天日,温乐阳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更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小指尾端的僵硬沉重已经融化了几次,但是每次都一样,他的身体就像塞满的公共汽车,只要有一个人从车上下来,立刻就会又有一个人从外面挤进去。
不知有多少剧毒,都在外面老实巴交的排队。
我服了在温乐阳嘴里百无聊赖,在探索过牙齿、牙床、舌头之后,开始了新的冒险,就趴在温乐阳的舌根上,伸头向喉咙深处看了看,又抬起头,向着鼻咽通道看了看,显然在犹豫着,到底该走那条路,人体啊,太复杂了……
在囚禁瘦子的竹屋里,善断挺客气,笑呵呵的对瘦子说:“骑着巨蛙穿梭天地,挺威风啊。”
瘦子嘿了一声,回答的也挺谦虚:“要放在几百年前还不错,现在不成了,到处是枪,一不小心就得让人家一枪打下来。”
包括稽非水镜在内,一群修行之人都对‘枪’这个字眼产生了共鸣,挺无奈的摇摇头,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第二卷 初振眉 第二十九章 … 驯兽
修真者息韵天地间散落的能量,炼气化神炼神还虚,最终得天望道化羽飞仙,不过在成仙之前终归还是人类,可能身体变得强悍,可能练就一身神通,但也就是对抗力量的强度增大了些,放在以前,刀剑锋利终究力量有限,修真的高人几乎可以无视普通的伤害。
但是现代武器,还别说那些大杀器,就一把巴雷特M82A1,也不知道能有多少修真者的脑门能抗得住那么一下。科技是一种可怕的力量,在这股力量之下世间的平衡一直在不停的被打乱,然后重建。
善断理解的点点头,笑呵呵的问瘦子:“阁下是如意坊的人?如意坊的高人和镜泊结成亲家了?”
瘦子一愣,点点头从容的回答:“我们不抱成一团早就死光了!想不到世间还有人知道如意坊,和尚是……”
稽非老道替和尚充满江湖气回答:“这位是咱们的好朋友,大慈悲寺的善断师父!”善断哭笑不得的看了老道一眼,怎么听着自己好像卖大力丸的似的。
大慈悲寺声望如日中天,主持善断的大名,只要是个修真的就知道,瘦子哈哈大笑着说:“想不到我那个死婆娘说的还真没错,大慈悲寺果然和温家关系亲密,秀儿不过吞了个傻小子,就劳烦善断方丈颠颠的跑来了。要放在别处,秀儿就算杀得尸骨遍野,也不见得能劳动神僧的大驾吧!”
善断也被‘秀儿’这个名字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点没有神僧风度的抖落着肩膀,压根不把瘦子的讽刺放在心上:“温乐阳和贫僧很有些渊源的,有些事情必须问个清楚,阁下既然是世宗的人,现在又惹出杀戮,恐怕……”
善断的话还没说完,瘦子就打断了他:“只要留下‘秀儿’,我无所谓!”
瘦子长的样貌猥亵,但是为人却四海的很,性情豪放。如意坊和镜泊一样,也是从远古传承下来的歪门邪道,他们最大的本事就是驯兽,当然不是老虎大象,而是世间异兽,如意坊的人自幼就和自己的坐骑同吃同睡,彼此心意相通情同手足。异兽长成之后就为他们所用,也曾经让正道里的修者头疼无比,不过如意坊的人自己没什么本事,一旦坐骑被杀,就只剩下等死的份。
善断哈哈一笑,挑起大拇指笑道:“痛快!那我问你,这只蛙儿,到底是什么东西!”
稽非从旁边一脸纳闷:“坐地蟾啊。”
瘦子不屑的看了老道一眼:“坐地蟾那种癞蛤蟆,怎么跟我的秀儿相提并论!坐地蟾不过是土坑里长大的东西,我的秀儿却是洪荒传承下来的异种,本名裂地蛤!你没看她身上丝丝金线!哪只坐地蟾身上有这东西,千年之后秀儿就能破茧成蝶,化作金土神蛙,造化天地吞吐日月……。”
瘦子吹蛤蟆跟温家吹祖师爷差不多,话越说越大没点边际。
善断和尚的眼睛极亮,继续追问:“你这只蛙儿,上次这般端然不动是什么时候?”
瘦子痛快的回答:“十九年前,秀儿突破魔障,晋了一级,身体里的洪荒血脉醒来……”说着突然哈哈一笑:“你是说,我的秀儿又要破除魔障,再晋一级?”
善断低头思索了一会,突然伸手拎起了瘦子,转身走出了竹屋,一只呆呆坐在地上的大蛤蟆:“你看看它现在,和以前比有什么变化?”
瘦子只看了一眼,突然怪叫了一声,心疼的大喊:“秀儿……”一边吼着一边拼命挣扎,根本不管死字号的铁蚕丝都深深的陷到皮肉里。
善断叹了口气,伸手在他身上一抹,坚固无比用钳子都剪不断的铁蚕丝劈里啪啦的寸寸断碎,瘦子快步跑到自己的巨蛙跟前,满脸爱怜的身手轻抚蛙蹼(蛤蟆太大),半晌之后才回头对着善断说:“它……它额头的三道金丝不见了!身上的金丝也淡了许多。”
温不做听得不明不白,一点也不见外的凑到善断跟前:“和尚,瘦子什么意思?”
善断没理他,径自对着温家几位家长解释:“这只蛙儿身蕴……”说着侧头想了一下,换成现代语言:“简单的说吧,身上的金线是它传承洪荒的土行至性,但是现在大蛤蟆正在退化,身上的土行之力马上就要消失了!以前晋级的时候,它不会稍动,现在要退还一级,自然和以前一样,照样呆坐着不动。”
温不做比四位老爷子的嘴都快的多:“那是啥意思?”
善断胸有成竹的笑道:“就是说,有人正在把巨蛙的力量夺走!”
一向沉稳的四老爷不禁动容:“你是说温……乐阳?他还没死?”四老爷的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惊喜。
善断一脸苦恼的表情:“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挺玄的,太少见。”
温不做总是有主意的,凑过来神秘兮兮的对着善断低声说:“大师,不如刨开蛤蟆的肚皮,温乐阳的情形一看不就知道了,这个蛤蟆的肚皮我们是无能为力,您看您……”他的话还没说完,瘦子爆发出一声‘我跟你拼了!’挥舞着芦柴棒似的胳膊就冲了过来。
善断也吓了一跳,挥手让随行的僧侣按住瘦子,对着温不做摇头:“千万不行,温乐阳如果真的在蛙腹中涅槃,这么做倒会把他害死!”说着叹了口气:“这只巨蛙带着一丝洪荒血脉是不会错的,我的‘天眼明’修行不够瞧不穿它,等师傅来了,温乐阳到底是生是死就清楚了,不过我觉得,应该是造化!”
温不做一跺脚:“那你师父什么时候来啊!”
善断笑呵呵的回答:“被一点小事缠住了,过不了一两天也就到了,诸位安心等待就是了。”
温不做终于明白了:“和着您的主意是……等着?咳,闹了半天你们大老远从峨眉山赶来,就是和我们一块等!”
善断嘻嘻一笑,点了点头。巨蛙依旧傻乎乎,丝毫根本不知道眼前这群人里有多少个都盼着开它的膛。
大伙虽然无奈,但是听了善断的猜测之后,眼光里全都多了几丝希望,苗不交也因为和尚们的到来,暂时保住了性命,对于温家来说,毕竟杀死十几个死字号的仇人已经伏诛,只要温乐阳没事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