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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乐阳猛地被袍子兜头盖脸地罩住,根本就来不及细想,全身上下本能地施展错拳破法,在没落地之前就已经毁了法袍破茧而出,四肢大张,呲牙了咧嘴的抱住了青鸟老道。
老道地皮肤和双目陡然变成了银白色,无数条细细雷纹就像活了一样,在他的皮肤下、双目中激烈的游走着!
鸡笼道能成为五福之一,身为统领修真正道的一方首领,靠得是两件东西:弟子们世代修炼的《九上天采雷诀》和掌门人手里的一件叫做日月不动劫的犀利法宝。
掌剑真人自幼修习雷诀,引雷入体,每一步都走的凶险异常,终于在三十年前大功告成。他的真圆力全是天雷之威,在温乐阳扑进的刹那尽数爆发!
一抱之下,温乐阳只觉得全身发麻头发根倒竖,好像抱在了电线杆顶的变压器上,雷霆之力狠辣的传来,在自己的身体里尽数爆炸;青鸟老道也不好过,对方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荡漾着难以想象的裹晕着可怕毒素的巨力,好像一万根檑木从四面八方狠砸过来!
旋即两个人同时大吼了一声,谁也不肯吃亏的把一口鲜血喷在对方脸上。温乐阳从哪来的回哪去,哇哇怪叫着被巨力荡回了半空;青鸟老道则歪歪斜斜的向着身后摔去半空里的巨剑与主人心意相通,苍然长吟终于引起数百道雷光,从已经沸腾的乌云中凄厉的炸起,划向温乐阳!
这次引来的闪电不再汇聚一团,而是像泱泱暴雨,从东南西北各个方向上击了过来,除了个别几条不争气的被避雷针引走之外,剩下的闪电全都轰响温乐阳!
一朵由百条银弧拼成的闪电之花,在温乐阳的身上炫灿盛开。
几乎就在所有的闪电都交汇到温乐阳胸口地时候。一条红色地影子也炸起了一条诡异的弧。我服了愤怒地忽忽吼叫,全身的钢刺乍起从温乐阳身上直追青鸟老道!
温乐阳已经闭目等死了。不料自己的胸口猛地一烫,被不乐和尚挂在自己胸前的赤玉刀迅速的震颤着,就像一头饕餮之魂,贪婪地把所有的闪电都吸到了刀身之中!真正的闪电之威,却全被赤玉刀吸敛。但是即便如此,温乐阳也难以抵挡胸口间传来的巨震,嘴里鲜血连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青鸟老道和温乐阳硬碰硬的换了一击,受得伤比着温乐阳也差不多,尤其可怕的是生死毒随着拳力透入自己的身体,老道来不及补气就立刻给自己驱毒,生怕时间稍慢让自己地修为受损。全没想到眼前猛地一红,一阵钻心的剧痛从右眼无比霸道的传来,惨叫了一声在后退地时候凌空翻了个跟头。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服了也受到真圆反噬,被狠狠弹到地面上。
温乐阳、鸡笼道掌剑青鸟、巨剑、佛灯虫我服了,同时落地。
温乐阳快一年没来得及收拾的长发根根直立,两眼无神,浑身上下衣衫褴褛,皮肤黢黑偶尔飘出几缕青烟。
青鸟老道牙关打颤,奋力驱逐着身体里的剧毒,左眼还是银色雷纹,右眼完全变成了妖冶的红色,一滴滴浓稠的血浆。从上眼里不停的挤出。流淌。
巨剑黯淡无光,斜插在土中。
我服了在抽筋。以两秒为间隔的频率,从肚子中央向两头哆嗦。
在他们身后的道士们,现在也是一片狼藉,鼎阳宫弟子反应慢修为差,在刹那间就被无尽的毒虫包裹起来,身体里苦苦修炼地那一点真圆力被无穷无尽地毒素迅速耗尽,脸色斑斓的摔倒在地一动不动。
鸡笼道弟子道士身上照着符咒长袍,一行行符篆不提供地在道袍上闪烁着光芒,张牙舞爪的毒虫一扑到他们身上,立刻身体一僵,像麸皮一样哗哗的掉落,一些高阶的弟子暂时摆脱了毒虫,但是不少修为差劲的弟子身上都冒起了青烟,法袍终于抵不住无尽的剧毒,在破法的瞬间变成了灰烬,随即真圆耗尽变成了一具毒尸。
一切都发生在弹指之间,温家四位老太爷不过一眨眼,就发现温乐阳生死未卜的开始冒烟了,各自怒吼着指着对面的道士:“男人!”旋即怒扑向敌人!
所有温氏十二岁以上的男丁齐声喝应,跟在四位家长身后嗷嗷怪叫着冲了过去,高深如四老爷的风毒,浅薄如温小新的小白蛇,乱七八糟乌乌泱泱各种毒功百花齐放,荡漾着从骨子里崩裂的愤怒,攻向道士里的幸存者。
重伤的大伯温吞海也瞪着血红的双眼一跃而起,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啪的一声尽数破裂,一蓬鲜血冲破纱布飙溅而出,温吞海看也不看伸手一抹,在半空中把自己的血全都钻进掌心,跟着双手一挥!鲜血居然化成一层游离的红雾,风一样卷向了敌人。
委顿在地的掌剑真人咬着牙,猛地伸手扣出了自己已经中毒无救的右眼,勉强抢起自己的巨剑向着山下跑去,眼看就到村口的时候,倏地天空里七道亮丽的长虹席卷而过,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背心。
掌剑青鸟哇的狠吐了一口血,整个后背都变得一片血肉模糊,魁伟的身体却借着彩虹的巨力,跌跌撞撞的逃下了山。
温乐阳这时候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几天之后,修真道上流言四起,纷纷传说五福之一的鸡笼道掌剑真人青鸟,率领门下弟子帮鼎阳宫上九顶山报仇,结果掌剑青鸟重伤而遁,坐下弟子和鼎阳宫门人尽遭屠戮,无一幸免。
流言越传越邪,说的人言之凿凿,好像亲眼所见,听的人不信的有之、惊异的有之、幸灾乐祸的也大有人在,比如一字宫的两位掌门。他们刚刚从丧失魏老三的愤怒中平静下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两个老头哈哈大笑,又是放炮又是吃面的庆祝了一番……
暖暖地。痒痒地。好像春风裹着蒲公英,轻轻拂过脸颊的感觉。
温乐阳醒了,脑子里还是乱哄哄地,身上的皮肤有条不紊的开阖收缩着,潮水般的灵觉。向着四周缓缓的蔓延而去,周围地一切正在发生的事情,都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
身下躺着的床极大……是大爷爷的藏宝床,一个灵秀的少女坐在床边,伏在自己的胸口上睡着了,眼角偶尔淌出一滴透明的眼泪,沿着自己地身体悄悄的蜿蜒流淌,几缕青丝正随着门外吹进来的风。俏皮地拂动着自己的脸颊,一根大喇叭斜斜的靠在不远处的桌腿旁。
我服了很勤奋的练功……正在自己心口上练习鲤鱼打挺。
温乐阳特地看了一下自己,这次穿着裤子。只是赤裸着上身,心里松了一口气。
屋子外四位老太爷正一边喝茶,一边低声商量着鸡笼道上山到底为了什么,为了找谁,在他们手里,各自捏着长长的一卷温氏花名册。
不远处的屋子里,大娘在给大伯温吞海换药,大伯正一脸郑重的说:“我早跟那些女子没联系了……再说那都是工作需要嘛……”
村子的空地上,彩虹七兄弟正围着温九温十三,商量磕头拜把子的细节。几个胖子说话地时候。总是不停地流着鼻血。
尾末正在村后的青石坪上算算术,偌大一座石坪都被他画满了。偶尔鼻子里也会弯弯曲曲地钻出一条血虫。
村子里很平静,大人们进进出出,孩子们捉蜈蚣弄蝎子……
温乐阳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肚皮鼓起来,拱着小易的脑袋,很好玩。
小易迷迷糊糊的动了一下,随即啊的叫了一声,猛地跳起来,大眼睛又惊又喜的看着温乐阳:“你…醒了!”
和上次从秀儿嘴里蹦出来,看到小易的感觉几乎一样,被困在峨眉山十个月之后,这个小姑娘又长大了一些,清澈不曾稍减,但是无端的多了些韵道,看上去就让人快乐,让人珍惜。
温乐阳咧开嘴嘿嘿一笑还没说话,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小易眼疾手快一把抽起了他。
温乐阳坐起来以后继续低着头咳嗽,我服了这才一万个不情愿的从他嘴里跳出来,开始在手心上给他表演新学会的鲤鱼打挺。
院子里的四位爷爷听见动静,几乎同时跳进了屋子,进屋之后,大爷爷哈哈大笑:“小子,醒了?身子怎么样?”温乐阳赶紧从床上跳下来,小易还生怕他站不稳,从旁边用力的扶着。
温乐阳笑呵呵的拍了拍小易的额头,示意自己没事,随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生死毒依旧像欢快的泉水,在身体里不停的流淌着,胸口也没有了受伤时候那股憋闷难受,对着大爷爷摇头笑道:“托您老的福,没事了!我睡了几天?”
小易从旁边清脆的回答:“七天!”
温乐阳长出了一口气,就属这次时间短,无论是百日错拳、巨蛙肚子、峨眉山腹,每次都好几个月,要是再来这么几次,估计就耽误他结婚了。
大老爷的脸上现出了啼笑皆非的表情,接着温乐阳刚才的话往下说:“我可托不住你!那么多大雷大闪的你都没事,是不是在峨眉山又得了什么好处来着?”一边说着,老头的眼角一边朝着自己的床底下踅摸,好像在琢磨着自己的藏宝床是不是又该进新货了。
温乐阳哎哟一声,这才想起来当时青鸟老道唤来的几百条闪电,都被自己从峨眉山腹捡来的赤玉刀吸敛一光,一摸胸前,赤玉刀还在自己脖子上挂着,不过在血色的刀身上,出现了丝丝缕缕的银色雷纹。温乐阳心里认认真真的念叨了一句祖先保佑,这次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意外捡来的宝贝,替他挡了一次夺命之灾。
温乐阳把自己在峨眉山的经过,原原本本的给四位老太爷讲了一遍,小易又旁边又端茶又倒水的伺候着。小脸上洋溢着单纯的快乐和幸福。
温乐阳自己心里也充满了侥幸。这个掌剑真人青鸟地本事,比着温乐阳以前打过地镜泊妖女、训蛙的瘦子。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如果不是温乐阳在峨眉山挖洞地时候把生死毒力全部调用起来,根本就轮不到赤玉刀吸敛雷暴,直接就得让青鸟抱成一团稀泥。
病字号里饲养的毒物,随便哪一只都是剧毒无比。扔进人间都能成祸害,阴褫更是天下邪物,裂地蛤比起阴褫也毫不逊色,源自洪荒的那股至性生金的土毒何其猛烈,这些毒素的力量可怕到根本就无法量化,连算都算不清,全部都融进了温乐阳地身体里。
随后峨眉山腹十个月天人相抗的苦练,生死之毒终于从硬邦邦的毒甲变成了随心意流转的力量。
温乐阳把峨眉山的事情说完。大爷爷听得一脸诧异,嘴里啧啧有声,摇着头笑道:“第一次听说错拳是这么练的!”笑了一会之后。老头儿突然岔开了话题,说的挺客气:“按族训来说,弟子怎么练功,我们这些老头子不该过问,但是小子,有件事一直我觉得挺奇怪,能问问你不?”
温不草世代如此,在把弟子领进门以后,弟子怎么修炼长辈不得过问,所以温家的毒才五花八门。各种各样。
老太爷客气。温乐阳可不敢客气,赶紧站好恭恭敬敬地说:“您问。”
不过这次大爷爷没说话。开口的是四爷爷:“你身体的生死毒,能够吸敛其他剧毒为己用,可你从苗疆回来之后就开始炼方,为什么不去吸敛毒素了?”
温乐阳咳了一声,苦笑着摇摇头:“不是孙子不想吸敛毒素,是我从巨蛙身体里跳出来之后,就…就吸敛不了毒素了!”
四个老头子对望了一眼,几乎是同时开口:“怎么说?”
温乐阳啊了一声,他也不知道怎么说,琢磨了以后才厚厚道道地笑道:“以前是一有剧毒沾身,立刻就被我吸敛个一干二净,在大慈悲寺里四爷爷的月障、大蛤蟆肚子里的土毒都是如此。”说着,他顿了片刻才继续说:“可是从苗疆回来以后……无论什么毒,也只是对我无害而已,再也不会被吸敛到身体里。”
温辣子的功法前无古人,没人知道这套功法练到了极致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不过说到对毒的领悟,在当今世上温家四位家长自认第二,还真没有人敢当第
四个老太爷对望了一眼,三老爷突然冷冷的说了一句:“这小子身体里的毒性,在吸收了巨蛙的至性土毒之后,又变化了?”
四老爷沉吟着接下话茬:“阴褫的尸毒和百虫生毒纠缠,变成可以吸敛毒素的怪毒,天下间独此一份。”
四位老太爷相处了一辈子,彼此几乎心意相通,四老爷刚说到一半,二老爷开口继续往下说:“那头巨蛙身体里地土毒源自洪荒,也是非同小可,虽然被生死毒吸进了身体,最后纠缠纠合之下,又变了毒性!”
大老爷点点头,哈哈笑着总结:“什么混沌就是任何东西到了里面,都变成混沌纯属放屁!”在苗疆地时候,老和尚不乐曾经把温乐阳体内的生死毒定义成混沌之毒,可吸敛一切、同化一切剧毒,但是现在温乐阳身体里地生死毒已经被洪荒土毒稍稍改变,身体也不能再肆意吸敛毒素。
大老爷的话刚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尴尬无比的笑声:“真巧哈,正好赶上骂我。”
屋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