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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胡师叔暗示罗茵最近又要找自己什么麻烦?
回到青氲峰,魏紫棠试探着问护法大人:“大人,最近宗门有什么不对吗?”
护法大人扫她一眼,“什么不对?”
魏紫棠嘴角往下抿:“我哪里知道,所以才问您的。”
护法大人很无所谓:“不知道,我从来不管他们的闲事。”完全不关心。
既然相关人等都不关心,魏紫棠自然更加管不着,于是终于去闭关了。
护法大人让她在自己的洞府中一间石室闭关,还给她设了一个高级聚灵阵。
对于护法大人的关照,她自然是感激的,不过鉴于自己给她贡献了那些奇珍,这些也不算受之有愧。
当然,这个不算受之有愧心里有数就行了,表面上还是要用感激的目光追随着护法大人,说些感愧的话的,这些大人物,最讨厌身边手下的人居功自重,恃宠而娇。
魏紫棠盘膝而坐,五心朝天,心中并不紧张。
一般炼气弟子不可能得到的高级聚灵阵,四粒筑基丹,已经修炼至顶峰的法力,几天前表白失败后隐隐有突破的心境。
如果这样还不能筑基,她也只好对自己失望了。
虽然资质变差,虽然百般挫折,但是她的自信还在。
她一向对自己比较满意的一点,就是不高估自己,也不低估自己。
咽下舌根唾液,进入内视之境,体内的小树虽然低矮依旧,却欣欣向荣,充满生机,四色的树叶绽放着玉一般的辉泽。
她缓缓服下一粒当初胡立言炼制的问心丹。
问心丹,用于筑基之前,突破心境之用。
丹一下肚,幻觉立生。
魏紫棠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现代,还是当初刚刚进入这身体的模样,十三四岁,又瘦又小,面有胎记,只不过没有到古代来,竟是躺在路边的一个小乞丐。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有个看着就不是正经人的男子给了她一脚:“滚,臭乞丐!”
也有个好心人给她扔了一块面包。
她茫然地走着,中间被很多人欺负,被打,挨饿,受冷,生病,甚至被犯罪集团逼迫着去当小偷。
她冒着极大的危险偷偷跑掉,找到一个小饭店当杂工,自然也是辛苦非常,但是她不服输,用自己赚的少得可怜的薪水买来参考书,努力了好几年,去参加自考。
晚上店关门已经十一二点,她回答宿舍打着手电看书,被同屋的别的女服务员骂,说“丑八怪还装腔作势”,下午趁着人少休息的时候,别的女服务员和厨师们打情骂俏,她自己躲在一边看书,被别人侧目。
环境虽然恶劣,幸好她原本成绩是很好的,虽然政治什么的要从头背,至少英语数学总没什么问题。
十九岁的时候,她拿到了自考英语的大专学历,终于告别了饭店杂工的生涯,在那些女服务员惊愕的目光中,找到了一家小公司当文员。
当然她的外表对于求职是很不利的,可她有之前的能力才智支撑,终于还是找到了肯对她刮目相看的地方。
二十一岁的时候,她拿到了自考本科的学历,用两年工作省吃俭用的钱去做了激光去疤的美容手术,然后去大公司求职,终于被一家以前是自家竞争对手的大物流公司录用。
一开始当然是打杂,端茶倒水,复印文件什么的,但是比起那些出身名校的孩子们,她不怕苦,谦和有礼,反而广受好评,几个月过去,一切都很顺利。
她还打算上某名校的物流专业的在职研究生……
可是有一天,上头的总经理来检查工作,她端咖啡过去,一抬头,把杯子掉在了地上——居然是……自己……
三十多岁的魏紫棠,比以前的自己更加干练自信,风采逼人。
七八年过去,夺了自己身体的家伙,居然活得这么好。
她被自己的上司训斥,垂头站到门边,心里却仿佛岩浆喷涌。
好想上去揪住“她”,大声揭露“她是假的”!
好想揪住“她”的领子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可她知道没有用,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站在门边,看着自己的身体那么神采飞扬地和下属们讲话。
她不敢暴露自己。
报仇也只能等待时机。
可是在午休时,她居然在茶水间遇到了“她”,她想装作不认识,恭敬地叫总经理,“她”却望着她,笑出声来:“这么能忍,真难为你了。”
看着原本自己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呼吸越来越困难,听着自己的声音在耳边说:“对不起,好不容易找到,我不能放任你活着……”
好难受,窒息的痛苦。
濒死的恐惧。
不甘心。
遭遇这么悲惨的事情,受这么多苦,自己都忍过来了,居然还是要死在“她”手中。
上天真的这么不公平?
突然身体剧烈摇晃,猛的醒过来,一头冷汗,一只手在帮自己擦汗,“这孩子,最近学习太辛苦了,都做起噩梦来了。”
那么温柔,那么温暖。
是妈妈的脸。
原来只是一场梦,自己才十七岁,正准备高考,学习累了,趴在桌上睡着了。
什么留学,什么工作,什么剩女,什么修真,什么夺舍,全都是梦!
就是嘛,怎么会有这样荒诞的生活!
“妈妈,”魏紫棠喜极而泣,“太好了,原来只是做梦而已。”
……
问心丹的药效终于过去。魏紫棠睁开眼。
浑身上下仿佛在水中泡过,湿漉漉全是汗。
浑身脱力。
而在这身体的虚弱中,她的心跳却愈见平稳,安静。
扑通,扑通。
天地间仿佛有什么固定的脉搏和脉络,她的心跳也终于找到了这个频率,终于找到,跟上了这个频率。
第一次仿佛窥得了天地宇宙的真义。
闭上眼再睁开,她的眼睛平静得好像太古的天地。
于是,她服下了第一粒筑基丹。
巨大的灵力狂涌入丹田。
欣欣向荣的小树被催大,成长,参天,开花,落叶,枯萎,重生……
仿佛经历了一千次生死。
经脉被撑破,又重生。
她咬紧嘴唇,死死支撑。
痛苦只是这身体而已,跟自己无关,她尽量把自己的意识抽离,才能抵御那剥皮剔骨般的痛楚……
50突变与真相
七十多天悄然过去,魏紫棠浑身灵力收敛平息,终于宁静下来的时候,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体内那棵先天不良的小树居然长大了一些,不但高大了些,还抽出许多新的枝条,魏紫棠知道,那些是新打通的筋脉,这些新的脉络,使她容纳灵气的空间,多了十倍有余。
而小树的根部——丹田,也扩充了不少。
她的灵气,已经质变为液态,流淌之下,小树褶褶生辉。
她成功筑基了。
真没有想到,一颗筑基丹就成功筑基了。
果然如同那些修真小说里所说,耳目通灵,所谓能听到外界露水滴到草叶上的声音,能看到一只蚊子的飞行轨迹。
虽然有防护阵隔绝,她听不到外界的动静,她这石室里蚊子也欠奉,但是她能听到身体里血液流动的细微声音,能感觉到这身体每一丝肌肉的运动。
她总算是踏进了修仙的门槛。
被夺舍以来第一次,魏紫棠由衷微笑了。
筑基有很多好处,能够从此真正辟谷,餐风饮露;能够斩赤龙,没有每月那几天的烦恼;寿元增至四百岁,她现在的年龄在筑基修士中算得很小了,一筑基之后,便变成了十五岁的模样。
摸摸脸,她准备出关了。
刚刚撤掉防护阵,就听到护法大人的冷笑声:“劝降?你们也太小看我了。”
怎么回事?
然后一个陌生的声音说:“潘前辈,您声名远扬,我们又岂敢不敬,不过今日玉溟宗并入我们正一宗已经成为事实,您又何必勉力而为?”
然后一个中年男子颇为威严的声音说:“是啊,潘道友,你加入玉溟宗时间不长,何苦为他们卖命?玉虚牛鼻子已经被杀了,秦和也快了,你们的长阴老儿前年就已经走火入魔,不要以为瞒着我们就不知。”
另一个年老的声音说:“不错,何况正一宗和我们明心门加起来十一位元婴修士,就算他们还在,玉溟宗不过四个而已,岂能与我们抗衡?”
魏紫棠彻底懵了。
难道是新的幻觉?
玉溟宗要被灭了?
自己不过闭关两个多月,怎么就天翻地覆了?
堂堂七大宗门之一,虽说排名不过第六,怎么就要被灭了?
还是被排名第一的正一宗和第五的明心门联手灭了?
长阴祖师是玉溟第一祖师,唯一的元婴后期的高手,可以说,正是他的存在震慑着别的宗门不敢轻举妄动,原来他走火入魔了吗?
剩下的三个元婴祖师包括护法大人在内都是元婴初期的,玉虚长老还被杀了……剩下的秦和长老是秦掌门的爷爷,秦成元的太爷爷,只怕如今也凶多吉少……护法大人一个女修,独力绝对难支,会投降吗?
这时另一个有些阴柔的男声笑起来说:“潘前辈,元婴期女修本来就少,何况您又如此年轻,您若加入我们正一宗,我们一定待若上宾。”这话音里却有几分轻浮。
果然,底下便听到那男子一声惨叫,护法大人冷气森森地说:“你一个金丹初期的小爬虫也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那中年男子气怒交加的声音:“潘道友三思,这可是我们掌门的爱子,你若重伤他,可就没法善了了!”
护法大人十分傲慢,一个字一顿地说:“你们是不是觉得两个元婴初期的加两个金丹期的小辈就足以将我潘……重紫拿下!”
潘重紫?
护法大人的名字么?
护法大人一直在宗门中被叫做潘护法,但是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名字。
魏紫棠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安……
她本来一出防护阵就小心翼翼不要暴露出来给护法大人添麻烦,毕竟这里三个元婴修士对阵,自己被他们的争斗波及到一点就会丧命,敌众我寡,护法大人本来就处于劣势。
可这一不安,本来收敛的气息就有些不稳,立刻被察觉了。只听最开始那个说话比较客气的男修士的声音喝了一声:“什么人!”
然后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攫住了她的身体,几乎来不及反应,她就被这股大力卷了出去,跌落在了护法大人的洞府前,几个人的面前。
四个男子,有老有少,把护法大人的白色倩影围在中间,有元婴修士也有金丹修士,巨大的威压压得她簌簌发抖,在地上爬不起来。
刚刚突破筑基,觉得自己的力量得到了巨大的增长,可在这些高阶修士身边,自己仍然不比一只虫子厉害到哪里去。
她勉力抬起头,只望了一眼,就僵在了那里。
护法大人的面纱飘落,一张姣美的面容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问题是,这张脸自己是非常非常非常熟悉的。
自己的脸。
魏紫棠的脸。
说实话,其实比起自己最熟悉的模样,是有些区别的,那是魏紫棠的脸在十七八岁,最美好的时期,还要更好一些的模样。
如雪如玉的肌肤,真的是弹指即破,宛若凝脂;漆黑幽深的眼眸,璀璨如寒星;嘴唇的气色也极好,嫣红如点樱;气质也全然不同。
明明是自己的五官,自己的面容,只是这些不同,竟像是换了个人,竟有了陌生的感觉。
就像是护法大人的身体,那身材比自己原本要侬纤合度许多,腰更细,胸更挺,她也一直没有认出来……
说起来,修真的好处还真多。
如果不是现在她的心一会儿火热,一会儿又如在冰窖中,还真的想要感叹下。
她死死地盯着“她”。
想问为什么,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着这样的主意?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让自己魂飞魄散算了?自己能够进入这小乞丐的身体,是不是意外?还有,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这么好,处处照拂?
给自己这些,是为了补偿?
就不怕有一天真像暴露,会让自己更加怨恨。
陌生人也就罢了,只不过当成敌人,如果投入了感情,那就是恨了。
自己已经开始很喜欢很依赖的护法大人,原来是最大的仇敌。
就像当初已经开始亲近的便宜师傅,居然对自己下如此毒手?
魏紫棠不知不觉地把下唇咬出了血来,她居然,顶着高阶修士的威压,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一张脸惨白如纸,衬着唇边流下的鲜红血液,她灼烈如火的黑眸紧紧盯着“她”,千般质问在胸口,却说不出话来。
护法大人看在眼中,面上也显出焦虑来:“紫棠,我……”
可话音未落,一个五缕长髯的中年元婴修士就眉头一皱,“哪里来的低级弟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