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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兴致不错,带着小丫鬟们又出去逛了一圈,不但各种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搬回来好几车,还找回好些茶叶来。
都不是什么名茶,不过是从街边购买的野茶,有的香浓可口,有的寡淡无味,许薇姝难得有雅兴,便请方容过来品尝。
方容也很是赏脸,显然对此等悠闲时光颇为享受。
到是那帮丫头怕茶水喝多伤胃,在一边很是焦虑,可两个主子饶有兴味地一杯接一杯地品茶,还是时不时为那一道茶更好些争辩几句,她们也不敢多劝,只让厨房多做了些养胃的粥水,指望主子们喝了粥水就没胃口再喝别的。
一玩,就玩到晚上,两个人一块儿用过饭,又去下棋,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不打算分开。
方容身边侍候的下人们都有些惊讶,别人不知,还当方容携美而来,自然是要时时凑在一处消磨时光,大献殷勤,他们这几个近身伺候的却心中有数,王爷太忙,平日里能抽出时间陪许书官用膳,就算是相当不错,而且许书官性子清冷,也不大爱应酬自家王爷,有空自己玩什么也能自娱自乐,兴致来了才会和王爷闲聊,今天这么腻歪在一块儿,一腻歪就是半日,还真少见。
两人下棋下得入迷,方容都没想到,许薇姝居然对下棋异常精通,每一步棋都新鲜且刁钻,和他见过的招数完全不一样,他自制力这么高,也有了那么一点儿欲罢不能的感觉,一下就下到天明,居然还意犹未尽。
许薇姝却是累了,伸了懒腰,趴回软榻上睡觉去,方容也只好休战,端了棋盘回屋自己再回味回味。
正抱着棋盘一边复盘,一边思索,连丫头们催促去休息也懒得理会,外面就忽然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
方容推门出去,声音已经戛然而止。
这是在人家张家,他也不好越俎代庖,只能让身边的小厮去打探。
一去却是打探出大事儿来——张家丢了东西!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东西,一开始张兰芝没露口风,只是全府上下风声鹤唳,所有的房间挨个搜查,连方容这王爷身份,他们也顾不得,带来的车马都检查了一遍。
但凡昨天夜里孤身一人的,都让张家抓起来问讯,不只是下人,连幕僚,身上有功名的官员也不例外。
但一无所获。
这不是闹着玩的,张兰芝终于还是说出弄丢的是皇上御赐的丹书铁劵,全城戒严,挨家挨户地搜捕盗贼,连城门也紧闭,所有进出城的行人都要搜查。
方容:“……”
丹书铁劵啊,那东西丢了,不只是丢人的问题,罪过也不小,张兰芝连夜写谢罪折子送出去,所有能调动的兵丁,都被派出去搜查。
许薇姝呼呼大睡,人事不知,傍晚也让丫头叫醒,这丫头一脸的难看,低声道:“姑娘,别睡了,快醒醒。”
她一睁眼,就听见外面有争执的声音。
穿戴整齐出去一看,就见张家的总管领着一队兵丁,戳在门口装木桩子。
一见许薇姝,总管也松了口气,忙道:“许书官,在下得罪了,但大人有令,张家所有院子都要搜查,请书官行个方便。”
许薇姝一怔,露出个不可思议地表情来:“搜查?搜我的房间?”
那总管显然也不好意思,却还是硬顶着没松口。
…
丫鬟气得跳脚:“你们别欺人太甚,我家姑娘是当朝女官,就是皇后娘娘,也没有随便搜屋子的道理!”
许薇姝满头雾水地按了按眉心,还是拉住自家丫头,皱眉道:“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是人家的家,人家要搜自家的屋子,咱们还能不给搜不成,给我让开,让他们去看。”
总管脸色涨红,其实,他心里也明白,人家许书官的卧房就那么大,一个丹书铁劵多大的块头儿,能藏在里面才有鬼,可自家大人都快气疯了,他实在不敢有所疏忽。
还是咬咬牙,带着人进去转了一圈,屋子里除了屏风,书桌,花盆之类女孩子用的东西,再无他物,许薇姝还让丫头把衣服箱子都打开。
“总管还是好好看,省得看不好,以后麻烦。”
总管脸都红了,连忙赔笑脸,许薇姝一脸冷淡,他也不敢恼怒,人家还是国公府的千金,即便落魄的时候,怕也没吃过这种大亏!
出了院子,总管连连叹气,他两个副手的面色也难看,苦笑道:“总管,咱们怕是得罪了人家许书官,听说这位在宫里地位不一般呢。”
那又有什么法子?
扭头,许薇姝招呼手下人,收拾东西要搬走,说什么也不在张家院子里住。
方容听到消息,也是一脸怒色,这位王爷往日都是温文尔雅见人,轻易不生气,这次却大怒。
本就焦头烂额的张兰芝,听了总管的话,脸上也添了几分愁容。
“哎,怪我没想到……”
他只顾着搜查,愣是忘了家里不只是自家人,还有别的娇客,这下可好!
张兰芝连忙收拾了收拾衣服,亲自去赔罪,他赔罪的态度好,方容的脸色也回转,只是依旧叹道:“姝娘的气性大,你这儿她怕是不肯住了,而且我的差事办完,病也好了许多,差不多要回京,老大人别多想,我再哄哄她便是。”R1152
第一百四十四章 灵通
张兰芝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他总不能拦着不让人家许书官走,心里明白,这次得罪人怕是得罪狠了。只能备上一份儿厚厚的礼,给许薇姝送过去,希望她别太计较。
许薇姝也没推辞,冷冷淡淡地接受。
但走还是要走,大包小包装好,所有买来的东西都装车,装车之前,许薇姝还派人把张家的总管,侍卫叫来一大堆,就当着那些丫头下人的面,直接道:“看清楚,每一样都好好检查,这些全是我从阳州买的,没有拿你们张家一张纸,当然,如果你们张大人亲自送来的这些也不许我带走……”
“哪的话,哪的话,许书官言重了!”
总管哪里还敢检查?前阵子又不是没有查过!
许薇姝哼了哼,第一次穿上正正经经的女官服饰,摆出端庄高贵的样子。
“别,还是清楚明白些的好!”
她软硬不吃,总管只好派人大体看了看,认下这些都是许书官的东西云云。
张兰芝听了回报,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同样委屈,堂堂江南巡抚,竟然让个小丫头片子使脸色,换了别的时候,他才不给许薇姝这样的脸面。
但他固然已经不能瞒着自己弄丢了丹书铁劵的事儿,可也只是通知了官府,通知手下人,不可能大肆张扬,他又没病,许薇姝女流之辈,自然不在通知的范围内。
如今,他算是无缘无故查人家,人家要生气绝对是应该的,他除了受着,也没别的办法。
许薇姝的车队,浩浩汤汤地离开张家,方容也连忙策马追出来。
她根本不肯在阳州多留,方容的差事办得差不多,干脆就真带着他出了城。
现在全城戒严,但王爷的车驾也没人敢阻拦着不让走,连检查也草草而过。
张家翻检人家的行李,都翻检了两次,总不好没完没了,再说,丹书铁劵那么大的个头,就许薇姝的箱子,没有一个能装得下,连查都不必查。
径直出阳州,到了外面,许薇姝还是气鼓鼓的,看着余怒未消的样子,甩开方容,就把自己买来的那些大件儿的东西们,很随便地送给过路的一些行人。
方容也只能看着她这种冤大头的做派,哭笑不得,想了想还是没阻拦。
别看许薇姝买的东西不少,这个手工制作的书箱,那个手工打造的香炉,一大堆装衣服的箱子,甚至还有造型奇特的锅碗瓢盆。
但大部分都不值什么钱,恐怕连她半个月的俸禄也用不了,人家又不缺钱,愿意散财就散财吧,多少金银也难买高兴。
散了财,许薇姝又采购了大批的药材去做慈善,她和随队的几个医生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嘀嘀咕咕,半日就琢磨出三张药方,每张药方都属于可能能彻底治愈疫病的那一类,至少医生们都这么觉得。
于是分头开始实验。
这一次很幸运,前阵子怎么也治不好的疫病,这次一下药,就立马见效。
许薇姝心里头自然高兴,脸也不板着了,除了把药方公布,让各地组织医官给病人看病,干脆让还人研磨药粉,就在江南的河水,井水里头撒。
方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没多长时间,江南各地都上折子表示,疫情已经控制,病人开始痊愈,死亡人数直线下降,甚至有些地域,好几天没有增加得疫病的人数,连因此死亡的人也没多少个了。
“没想到愤怒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
方容心下惊异,忍不住笑道,“看来以后碰上什么难题,到不如把我们姝娘激怒,也许难题就迎刃而解。”
许薇姝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了两声。
激怒?她心惊肉跳还差不多!
岂止是她,事实上,郑义仙在从各种箱子的夹缝,衣服底下,陶瓷里头,把丹书铁劵的碎片掏出来,他已经完全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究竟是怎么弄成碎片的?”
郑义仙实在没想到,他手底下还有如此能耐人,要知道,虽然他把那一帮人交给许薇姝指挥,可人还是原来的人,里面没多少高手,其中最厉害的,也仅仅是轻功好而已。
好像没人练铁砂掌?
就是练了铁砂掌也做不到,肯定是有人窃用了禁军的血刀。
几个穿着黑衣的年轻人没有说话,半晌才有人道:“咱们在张家的暗桩怕是要暴露,就是不露馅,也免不了被清洗……要不要把我们的人从阳州撤一部分走?”
郑义仙闭着眼点点头,“撤吧。”
张兰芝可不是笨蛋,相反,他是个相当难对付的老狐狸,绝不会留下任何可疑的人在家里。
不过,这次的行动,郑义仙还算是相当满意。
许薇姝和他们组织接触越多,就越难以脱身,就说这一次,她确实很谨慎,即便和他的人联系,也不肯露正脸,和她交流,也从不肯留只言片语的证据,但只要接触下去,总有一天,她就会从网中的鱼,变成养在池塘里的鱼。
那可是许静岚的女儿!
郑义仙的脸上露出一抹潮红,精神也亢奋起来,虽然不曾形色必露,眼睛里还是免不了带出一点儿笑意。
也只有许薇姝这样的人,才敢想把丹书铁劵弄碎了,变成碎片夹杂在行囊中运送出来,除了她,谁能想到这个!
“那位许姑娘,其实对大殷朝无一丝敬意吧。”
若还看重朝廷法度,看得见朝廷的威仪,身为臣民,怎么敢动手毁损皇帝亲自赐下的‘免死牌’?
这东西能够换回来的利益,想一想就知道有多少,但她全看不到,她看到的只是一张药方,能够治疗疫病的药方。
…………
“前面就是驿站。”
车队一行人出了阳州,在官道上走了小半日,便看到了驿站。那驿站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应该也没有几个兵丁。只在门口有两个人扫地上的落叶。
现在是秋日,风一吹,落叶扫也扫不干净,两个人慢悠悠挥舞扫帚,看着到似是在偷懒。
听到马车的动静,其中一个才站起身眺望。
车队浩荡,还有身披甲胄的侍卫,一看就知道看人不一般,驿站的兵丁连忙迎过来,高声招呼了几句,里面就乌压压出来七八个人,帮着引路,牵马。
许薇姝他们来江南这一道上,也住过不知道多少个驿站了,大的小的都有,早就熟门熟路了,哪怕现在遇上的驿站看起来不太像话,那群下人也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