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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一个深坑里。深虚和扬虚早从管事的手里取了钥匙,把江昊汝瑶推进去,然后锁了门。
江昊见过电影里把人泡在水牢里的样子,这间牢房全是用大块青石砌成的,普通人想逃出去没门,不过被水泡几天对他来说没什么可怕的,就当多洗几次衣服了。
牢房靠近山壁的一面墙上,有几根很粗的铁水管,江昊拍打铁水管,发出空空声响。回投看,汝瑶苍白着脸色,两行清泪流下来。
江昊好心安慰道:“别担心,我们很快就熬过去了。”
汝瑶叹气道:“马上淹死,当然很快就熬过去了,只不过痛苦片刻而已。”
江昊吓了一跳道:“什么淹死?”
汝瑶道:“你不知道么,这个水牢是用来淹死人的,它的地势很低,水放满后没过人头顶,人会被活活淹死。”
江昊头皮发炸,原来是以为被泡上几天就完了,没想到这些杂毛这么狠,他现在能力未复,真这么泡上两天,怕也是要完蛋的,何况还有汝瑶。
几个水管子里传出哗哗水声,水流转瞬涌出,几丈见方的屋子,顷刻就没了脚面,江昊大急,他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敲打着门道:“放我们出去!”
这门是用厚橡木做的,上面有扇关死的小铁门,铁门一开,扬虚探进半个脑袋说:“你安心上路吧。”江昊出手如电,抓住了扬虚的道冠,用力往里拉拽。
扬虚拼命挣扎,可是牵一发动全身,哪里挣得开,被江昊把肩膀也拉了进来,情急大叫道:“师兄救我!”
深虚在外面听到有变故,见师弟不断挣扎,半截身子已经进到小铁门里,抱住扬虚的双脚使劲往外拉。江昊深知此时容情不得,把扬虚头发绕在手里用力,和深虚各不相让,只剩扬虚在中间杀猪般嗥叫。
江昊不小心用力岔了些,带下扬虚的一大把头发和带血的一块头皮,踉踉跄跄退后几步。小铁门砰地关闭,隔门听到扬虚边喊疼边骂娘,江昊心下绝望,懊悔失去了最好的机会。汝瑶却绽放了笑容,吐吐舌尖道:“你的动作好快,怎么能在那一瞬间就抓住他的头发呢?”
江昊一愣,拍着自己的头想:“是啊,自己功力未复,怎么能这么利落地抓住扬虚的头发呢?”
他思绪到处,立刻发现体内气息涌流,原来因为伤重无法恢复的地方,现在全都毫无凝滞,真气尽情游走,他就在这片刻之中,居然复原了!
江昊不敢相信,凭自己的能力,这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事情,怀里的指宝针此时突突响得厉害,江昊仔细看去,脚下不断上涨的流水打着漩涡,隐隐泛出淡紫的颜色,紫色的流水浸透鞋袜,和他身体融合,让他的真气游走舒畅之极,甚至比没受伤之前还要流畅自如。
这瀑布来自后山偏角,江昊虽然第一次来这里,也知道此处并无矿脉,不过是经常被倾倒矿渣罢了,难道这水中的神奇力量会与矿渣有关?但现在他又无暇考虑这个了,水面上涨的速度越来越快,再过片刻,就快要没到人胸际了,江昊倒没什么关系,小姑娘汝瑶已经在冷水中瑟瑟发抖了。
江昊让真气再走得通畅些,全神贯注于门上,双手用全力推移,大门发出一声轰响,直飞出去,水流向门口倾泻,但门外地势本来就低,也无法阻止水面上升。江昊拉着汝瑶从水牢里挣扎出去,手脚并用,好不容易来到高一些的地面上,看到深虚扬虚两个人被门板砸在下面,正自呻吟。
江昊对汝瑶道:“我们快走。”
深虚扬虚合力掀掉门板,人手一柄拂尘,齐声喝道:“哪里走?”
江昊把汝瑶藏到身后道:“有我在,不用害怕。”汝瑶感激地看着他,觉得从没有有一个人像这个陌生人一样可以依赖,仿佛他宽厚的身影可以遮挡世界上一切危险。
深虚和扬虚同时冷笑,拂尘挥舞,千缕万缕丝缠绕过来,江昊双手齐张,抓住两柄拂尘,用力一拉,深虚和扬虚道行比他远逊,两柄拂尘终于都撒了手,江昊的手上也泛起条条血痕来。
江昊深吸一口气,双手揉搓,两柄拂尘顿时断折粉碎,深虚扬虚都心疼万分,恼怒道:“好小子,今天决不容你再活在世上。”
深虚从左耳朵里掏出根挖耳勺大小的东西,一晃就成了柄宝剑,扬虚的一柄从右耳朵里掏出来,两剑在手,两人都踌躇满志。江昊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这东西比方才的拂尘不好应付。江昊做出凝如渊岳的姿态,却对背后的汝瑶小声嘀咕道:“我恐怕不一定能对付这两个妖道,现在是逃命的时候,我背你在背上好么?”
汝瑶乖乖用两只小手扣住他的颈子,小声道:“大哥哥,我信你,你一定能行的。”
江昊信心倍增,咬破中指在左掌上写了个“雷”字诀,深虚扬虚见他动作古怪,一时摸不清楚深浅,也没敢妄动。
江昊早看准方向,向瀑布涌流的山壁之上飞纵过去。深虚扬虚没想到他摆了这么酷的姿势,不是应战,是要逃跑,气得眼睛都绿了。
深虚一柄剑破空飞出,长了眼睛似的追向江昊背心,江昊伸脚在岩壁上一蹬,眼看蹦的速度加快了一倍,可以逃出深虚的追逐,眼前忽然一寒,原来扬虚的剑早兜了个圈子,后发先至,在前面等着他。
江昊连闪展腾挪的余地也无,生死关头,暗道只有按自己算定的方法行动了,一投扎进了水牢里。
深虚扬虚以为他一定疯了,顾不得多想,收剑在手,紧跟追逐。
江昊反手一扬,一个霹雳发出去,这“掌心雷”诀威力有限,但即用即发,也不失方便,趁深虚扬虚闪避掌心雷的功夫,江昊早就算准了去路,照准墙上一个掌心雷,喝道:“开!”
从这个死地打出生路去,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是别人都料想不到的。江昊原来的性子朴实无华,但随着历练危险的增加,渐渐把他聪明灵敏的潜力都开发出来。他倾力于手上,欲待这一劈惊天动地,劈出去之后,墙却连半分摇晃都没有!
江昊呆呆看自己手上,原来刚才飞奔时汗湿了手,“雷”字诀早已经模糊不清,竟是不能用了。
法术也有这么不可靠的,江昊郁闷得想骂人,可惜没有骂人的时间了。生死关头,深虚扬虚都冲进门来,看他发雷诀不成,都狂笑起来:“凭你这点本事,还想施法逃命,让你看看真正的雷诀吧。”
两个妖道各自用不持剑的手领了个诀,也在自己手上画了些什么符道,两道轰雷挟电光而出,水牢本就狭小,江昊避无可避,反身抱起背后的汝瑶就钻进了齐腰深的水里。
他故意搅得水花四溅,两个妖道眼前一花,各自分开,擦着脸上的水找他。忽然江昊从两人中间冒出,深虚扬虚掌心雷齐发,江昊往水里一缩,结果是水花飞溅,扬虚惨叫道:“我的手,我的手!”
江昊拉着汝瑶从水里露出头来,迎面飞来一手,他正好接住,原来深虚的雷劈断的是扬虚的手。
江昊大笑,两个妖道气得要发疯,扬虚不顾自己疼得要死,也祭出宝剑来,两柄剑在斗室中缭绕,寒光盈眉,这次是势必要置江昊于死地了!
江昊又做了一个让他们意外的举动,拿着扬虚的断掌,对准水牢西墙运力,喝了声“开”,扬虚断掌上的雷诀还在,在他的真气催动下,墙壁轰然开裂,江昊把汝瑶把背上一负,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扬虚没想到自己的手还能给人家派上这个用场,再也支撑不住,一口气背过去,晕倒在水中。深虚狂怒之下,根本不管他的死活,从开裂的墙壁追过去,发誓非要逮到这个让他们疲于奔命的小子不可。
他的头刚伸出,差点撞到江昊笑嘻嘻的脸孔,深虚悚然道:“你没逃?”
江昊笑道:“等你呢。”
汝瑶被她放到一旁的,他双手贴住墙壁,催动全部真气,舌尖绽出个“合”字。
深虚面无人色,来不及喊出声,分开两半的墙壁徐徐被推上,深虚的眼睛像金鱼一样鼓出来,脑袋露在墙外面,还能咒骂不休,就是一动都不能动了。
江昊受了这两个家伙许多天恶气,今天一并出了,不由心里大是痛快。看看汝瑶在冷水里浸过,瑟瑟发抖,而且若再来妖道的话,自己还是没什么对付的把握,走为上策,等有地方落脚后,再回头探寻张仲举的安危。
他背上汝瑶,让汝瑶紧紧抓住自己,翻过瀑布旁的石壁,拣了条最偏僻的山路,一口气跑上十多里路,估计后面不会再有追兵了,这才止步。
他找了个向阳的地方把汝瑶放下,小姑娘被冷水湿透了衣裳,早冻得嘴唇青白,但怕打扰到江昊,始终一声不出。江昊大是怜惜,问道:“你怎么样?”
汝瑶脸上露出丝微笑说:“我很好啊,大哥哥,不是你,我们恐怕早就死掉了,你人真好,始终也没丢下我不管。”
江昊笑道:“我和你哥哥是好朋友,当然不能丢下你不管。”
他约略讲了一下自己和张仲举结识的过程,又问汝瑶怎么也被抓进道观的。汝瑶说比他们被抓的时间只晚一天,自己在河边洗衣服,回来后家中就不见了大哥的踪影,出去找寻,没想到被巡山的妖道发现,也抓上山去。她被分给紫金真人做侍女,侍女们都是从村里抓来的贫家女孩,紫金真人生性残暴,不但经常打骂这些女孩,而且稍不合意的就要处死。直到今天大会,她才被江昊救了出来。
据汝瑶说,紫金真人对紫晶玉的炼制非常重视,似乎是这东西关系到三清教门派兴衰,可是始终也不出成果,让紫金倍加着恼。汝瑶抱着肩膀又回想说:“他们对炼制铁矿也很感兴趣,炼的似乎都是兵器,可惜我也没去看过。”
江昊露出大哥哥宽厚的微笑说:“我们先不着急这个,最重要的生堆火帮你取暖。”
汝瑶牙齿打战道:“不能生火,他们会发现的。”
江昊知道她说得在理,可总不能让这女孩生生冻出病来,他闭目凝神对汝瑶道:“把手给我,我用真气替你驱寒。”汝瑶乖乖把手给他,像依靠亲人一样就倚在他怀里,江昊觉得她的手软绵绵的,经自己真气流转全身后,小姑娘脸上泛起晕红,明媚之极。
江昊方自松了口气,听到有个刺耳的声音说:“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调戏小女孩,可恶。”
第二章 百计逃亡(二)
江昊方自松了口气,听到有个刺耳的声音说:“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调戏小女孩,可恶。”
说话的是个尖嘴猴腮的老头子,肩上一根竹扁担,一端担着只精致的鸟笼,用金丝掐制,罩着的红绸布掀起了一半,里面食罐水槽都精美异常,似乎是大富人家才用得起的器皿。而这老头子穿着破破烂烂,一副穷相,鼻子如鹰勾,嘴巴突出,双腿细长。担子另一头,是一口小炭炉,也精致异常。也不知道这老头子什么来路。
老头子正火冒三丈,放下扁担怒视江昊:“小子,在我老人家面前,你也敢调戏小姑娘,你不想活了不成?”
汝瑶怯生生地解释道:“他没有欺负我,大哥哥是好人。”
老头子一指她道:“你不用替他说话,这里我说了算。”
江昊哭笑不得,误会自己也就罢了,居然连女孩子的解释也不信,也有些恼火道:“你这人讲不讲道理,怎么不听我们说清楚?”
老头子一翻眼睛:“你说对了,我这个人就是从来都不讲道理,你能把我怎么着?”
江昊当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明知道自己错了就是不认帐,自己又关心汝瑶是否好些了,便转过头不去理会他,谁知老头子道:“小子,还不向我老人家赔罪?”
江昊也不禁有了脾气:“我为什么要向你赔罪,错的又不是我。”
老头子道:“就凭我老头子是飞鸟仙,你就该向我赔罪,我向你赔罪的话,多没面子。”
江昊从小就谨遵长辈的教导,是个典型的好孩子,本来什么事都谦恭有礼,就算别人欺负到他,他也经常是忍让。但自从学得异能之后,个性里被压抑的狂放一面逐渐都张扬出来。更何况这飞鸟仙根本就是不讲道理,他寻思着怎么给汝瑶找个地方烘干衣衫,让汝瑶好好休息,头也不回就是一句:“做梦!”
飞鸟仙气得头上的帽子一下蹦起老高,古人说的怒发冲冠,大概真就这模样,他胡子翘起老高说:“你敢小瞧于我,让你小子吃点苦头先。”
江昊深知东胜神州非比地球,任何奇怪的人和事都可能碰到,虽然没对他客气,但还是没敢大意。没想到飞鸟仙只是张嘴一吹,狂风大作,挟着烟尘向自己席卷。
两人近在咫尺,黄豆大的沙粒劈里啪啦打来,江昊气沉丹田,就是十二级台风现在也休想撼动他分毫。他只是担心汝瑶柔弱的身子经不住这种打击,用身子遮蔽住汝瑶,汝瑶紧紧缩在他怀里,头都不敢抬,一副弱不胜寒的模样。
江昊胸中涌起一股热意,觉得自己就是拼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