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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岚好奇地望着西煜,“其实你也是术法者吧,那你是几等术士呢?为什么我从未见过你术法者的斗篷呢?其实你跟酒鬼大叔比起来,哪一个比较厉害啊?或者是跟那个青轩比,我觉得他看起来要比五等术士厉害多了。还有……”
西煜忙用手势打断了庆岚,“我说小姑奶奶,我才一个月没见你,你怎么就变成话唠了。今天天色已晚,你也早点回房休息吧。对了,客房不够了,委屈你今晚跟翠颖姑娘挤一间房吧。”
庆岚被西煜推搡着请回了房,心有不甘,但又怕影响到翠颖休息,只好憋着一肚子的疑问蒙头大睡。西煜为琉辉引了客房,琉辉只是抱拳回礼,脸上还是冷冰冰的表情。厅堂里只剩下西煜一人,他从袖中取出白玉罗盘,右手化诀,在罗盘的四位都划过一遍,大喝一声“破”!光柱围绕着茅屋,顷刻间就消失不见,酒泉边又恢复了以往的安宁,好像这个茅屋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翌日清晨,青轩早起披着斗篷开窗,窗外一片雪白,院子里还有几棵梅花作为点缀,却通通都是绿梅。青轩诧异,忙推开门去了西煜的房间,谁知西煜早就披了件黑色的披风,坐在院子里,围炉饮酒。
青轩刚出茅屋就感到寒意袭来,斗篷感应到天气的不同,增加了厚度,并且边缘也多了些绒绒的软毛。他裹紧斗篷,快步走到西煜的身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西煜知道是青轩,也不转身,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不是希望若驹赶快离开东之岚国么?你怕他们因缘难断,我便帮你回了北之茫国。”
青轩刚要开口,又被西煜抬手打断,“青轩,你极力阻止他们的轨迹,你可知道,你自己的命运早就已经牵涉其中,难以抽身了。”
青轩神情沉重,不再言语,他苍白的脸庞与冰雪同色。“我知道自己斗不过天地,也斗不过神。我只是不想被命运操控,不想做别人手中的棋子。”
西煜起身,把空杯放在青轩手中,缓缓向内斟酒,“既来之,则安之。”说罢刚饮了一口,就被庆岚的大喊吓地酒杯也掉了。
庆岚不可置信地看着窗外的雪景,这是她十六年以来第一次见到雪,她抓着翠颖的肩膀,一边晃一边喊,“天呐,这里是哪里,怎么怎么会有这样的奇景?”
翠颖被庆岚摇的头晕目眩,可眼前的景象并不是幻觉,因为寒冷正覆盖着身上的每一寸皮肤。翠颖终于抓住庆岚的手,把自己从魔掌中解救出来,指着窗外道“那是雪,这里是北之茫国。”
庆岚从窗边抓起一把白雪,入手冰凉,立刻化成了一摊水。“怎么不见了?”
翠颖笑道,“姑娘的手心太热了,这雪在手心自然就化成了水。”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雪,为何东之岚国没有雪呢?这东西真美啊。”
“因为东之岚国四季如春,没有北之茫国这样的苦寒,自然下不起雪。”
若驹揉着惺忪的眼睛,披着斗篷到了厅堂里。西煜和青轩已经回到茅屋里,围着火炉继续对饮。若驹抓了抓没有梳理的头发,余光瞥到厅堂外的一片纯白,两眼瞪的浑圆。“西煜,你的房子有问题吧,怎么,怎么一夜之间就到了北之茫国,还是我眼睛花了。”
“为了逃离东之岚国,我可是消耗了不少的法力才把你们带来这里的。这里是北之茫国的临海小城,沥南。”西煜说罢,放下酒杯,从桌上拿起一个长盒,递于若驹。“这是你前段时日拜托雾中仙帮你修复的琉璃彩玉杖,虽然耗费了不少时日,还好不负所托总算复原了,仙人还嘱咐你,不要忘了你们之间的约定。”
若驹打开盒子,琉璃彩玉杖完好无瑕,他当即对西煜抱拳一谢,道:“还望兄台替我多谢仙人。”
“沥南?”若驹身后刚踏出房间的蓝霞也被眼前的雪景惊呆了,她还穿着昨天嫣红色的衣裙,在看到若驹的一瞬间,双颊飞红。“不知道先生是如何做到的,一夜之间就把我们带来了沥南。不过说到沥南,最有特色的就是暖锅了。”
庆岚从房间里蹦出来,身上裹着厚重的斗篷,脸上是数不清的喜悦,“什么是暖锅?”
西煜看人已聚齐,放了酒杯,起身道,“既然蓝霞姑娘说了沥南的特色是暖锅,那我们今天就去尝一尝这个北之茫国独特的暖锅吧。”
蓝霞转身回了房,看到桌案上有一张纸,墨迹未干,是琉辉的字迹。
“自此别过,剑门再叙。”
☆、第三十六章 长岚关
“东岚之岚,雪国之南,梨渊隐窟,长雾落茫。”
这十六字已印在陵铭的脑海里,他慢步行进,眼看着前方就是月湖,亮麒和飞鹤都站在湖边等他。那些宴会上的人都已消失不见,将卫坐在天帝天后庙的桌旁,像往常一样。陵铭对着庙内的将卫行了三个大礼,抱着两只异兽跳入月湖。蚌壳包裹着陵铭,从水下跃出,将他平安的送回小舟。
因为心里有太多的疑问,陵铭一路上都是沉默寡言,至于亮麒和飞鹤本来就觉得理亏心虚,现在更是不敢先开口说话了,这一人两兽就这么彼此沉默着一路回到了东之岚国。陵铭此行也算是完成了一件重要的大事,可心中的情绪并没有疏解,反而越来越沉重。
跟船家退了小舟,陵铭开始漫无目的地游走,累了就在茶寮或者树下一坐,休息够了就继续前行。不知不觉中,他走回了长州,长州的城内到处都是酒香,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便是慕仙庄的花魁,蓝霞。
陵铭出于好奇,便立在边上听了几句,“这个蓝霞姑娘可一点也不简单,我们都知道,这个世上除了仙人,术法者还有剑客没有国籍可以自由出入四国之外,我们这种凡夫俗子只能乖乖地待在本国。可蓝霞姑娘先是从北之茫国来到了咱们长州,去年又通过一个恩客去了西之沧国,这当真是奇人奇事,你说她一个小小的舞姬怎么就能有这样的好运呢……”
陵铭越走越远,说书那人的声音也渐渐模糊,他走出长州城外,双手平放唤出他的法器,一支翠玉长笛。长笛上有或粗或细的银环装饰,笛尾上坠有一个金黄色的长流苏。陵铭从笛身取下一个较粗的银环,掷于半空,双手成诀施法,那银环迅速变大,至少站的上五六个成年人。陵铭抱着亮麒和飞鹤跃上银环,直奔东之岚国的都城长岚关去了。
陵铭心想,东岚之岚,先去解读这个岚字好了。除了长岚关,他也再想不到其他的岚字了。
亮麒见陵铭这样着急的御风而行,终于憋不住心中的疑问了,“你这是要赶去哪里?”
“长岚关。”
“你去那里做甚?”
陵铭笑了笑,“不可说。”
飞鹤一听到长岚关三个字,身上的羽毛都竖了起来,它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异兽虽然有仙法在身,可是终究抵不上术法者能占卜过去未来,吉凶预兆。飞鹤耷拉着脑袋,越是接近长岚关越是忐忑不安。
亮麒见飞鹤的样子不太对劲,问道“你怎么了,看起来像只落汤鸡。”
飞鹤也没闲心与亮麒斗嘴,但想到亮麒的修为比自己高,忙问,“你可能帮我算上一算。我想知道庆岚师父的情况。”
“庆岚师父?等下让陵铭顺道去看不就好了么?”
半空的七彩雾气愈加浓烈,雾气中好似有什么活着的生命体在不停跳动。飞鹤知道,已经到了长岚关。陵铭刚才已经听到了它们的对话,转了方向,先去了竹林的小屋。
院门未锁,院内摆设照旧。飞鹤飞到竹屋的门口,里面空无一人,桌面上已落了一层灰。再看院子里,地上竟有一摊血迹,已被风吹日晒只剩下一片暗红。飞鹤凑近了血迹,细嗅,果然是允杨无疑。
“庆岚的师父出事了。”
陵铭走到血迹前,看血迹风干的情况,大概已过了十天有余。陵铭心想,庆岚的师父本是隐世的高人,怎会被人袭击,并且在受伤后消失不见。飞鹤立在陵铭的对面,已经陷入深思,能找到允杨,并且伤她至此,绝无二人。
飞鹤张开双翅,颈上的金鳞闪闪发光,金光包围住它,渐渐现出了原型。身高六尺,金羽遍布,头顶七彩翎羽,颈部金鳞密布,双目熠熠生辉。飞鹤用喙轻啄地上的血迹,当天的情景便浮现眼前。火蛇缠绕着已经昏迷的允杨,另一人拄着火蛇手杖缓缓靠近她。飞鹤大惊,那人颤抖的手拂过允杨的脸颊,脸上的皱纹与扭曲几乎让飞鹤难以辨识。她开口唤允杨,姐姐。
“真的是她,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不死心!”
陵铭不解,“她是何人?”
“东之岚国的祭司,允炀。”
“这不可能,身为一国的祭司怎么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这祭司之位也是她谋划多年从他人手里夺去的!陵铭,你想看到过去发生的事么?包括你的前世。”飞鹤说罢从颈部扯下一片金鳞,递给陵铭,“你只需把这片金鳞放于你的心口上,你前世的封印自然会解开。”
陵铭握着金鳞,沉思许久,还是放开了手,一个人独自离去。
亮麒看着陵铭远去的背影,红色的斗篷配应着翠绿的竹林,竟产生一股萧瑟之感。它转身看着飞鹤,它扯下金鳞的地方突兀难看,还渗着鲜血。“他刚才若是真下定了决心,你也要顺着他的意么?”
飞鹤摇了摇头,“陵铭心有余悸,他与庆岚还未再见,自是不愿背上前世的孽缘。可他怎知,一切不过是个轮回。”
陵铭漫无目的地从竹屋一路走到了湖边,他脱下手腕上的银环,抛上湖面,环内流水静止化作踏脚的平台。陵铭飞身跃上,坐定打坐。
东岚之岚,代表的一定是庆岚了。还记得第一次遇到庆岚的情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末等术法者,拉着相识不久的他来湖边找师父。后来莫名其妙的同行,在酒泉被雾中仙戏弄,偏偏都是心底的秘密。现在又因为种种原因分道扬镳……
陵铭皱紧了眉头,静下心来,想到的居然都是庆岚。
东岚之岚。是不要相遇,还是注定相遇。庆岚的一颦一笑仿似印在陵铭的脑海里,不过相处了短短数十日,已这样的根深蒂固。清风徐徐掠过湖面,也在陵铭的心海激起一片涟漪。
湖边的脚步声搅乱了陵铭的思绪,“是谁?”
亮麒隔着湖水,和他两两相望。“我想,在鹤兰岛上,你一定知道了些什么。”
“为何你们都要纠结于前世,前世已成云烟,今生自有定数。鹤兰岛上的一切我已经尽量放开,可回到了这里,还是逃不脱你们。”
“陵铭,你想看吧?关于你和庆岚的前世,还有另一个人。”
陵铭摇了摇头,“既然无法改变,又何苦再看。你们已活了百年千年还不能看透这尘世的是是非非么?”
亮麒轻叹,“东岚之岚,雪国之南,梨渊隐窟,长雾落茫。”
其实这句话还有后半句,璇云颠,西沧雨,五月红花。岚岸长沙,夕阳没,血飞花。
☆、第三十七章 雾茗之殿
陵铭与飞鹤达成协议,半年之内一定救出允杨师父。在此之前,他想去找找漠王苍雀提示的十六字所代表的地方。东岚之岚所代表的除了庆岚,就是都城长岚关。陵铭这是第二次踏入长岚关,心情却截然不同。
长岚关里一如既往的热闹,丝毫看不出什么异象。飞鹤躲在陵铭的袖口里,只嗅得出空气中的祥和安宁。亮麒则被陵铭大大方方的抱在怀里,引得孩童围观。
雾茗殿在长岚关的最中心位置,四周常年云雾缭绕,犹如仙境。相传,因为东之岚国的帝王有异于其他三国的王,所以天帝天后用云雾遮蔽他,才能安抚其余三国。但陵铭眼前的雾茗殿正毫无遮掩的伫立在他眼前,只余下零星的一丝雾气,与长岚关其他地方无异。
陵铭有些失望道,“果然与传言有异,并无云雾缭绕啊。”
“东之岚的雾气与在位君王的修为大有相关,如今在位的昭岚,不过一百五十年的治世,已油尽灯枯,想必允炀早已心急如焚。”飞鹤的声音冷冰冰地传进陵铭的耳朵里。“毕竟不是正统!”
“现在我想去拜会一下祭司,飞鹤若是不愿意的话,先和亮麒在外等候吧。”
“别忘了你我的约定,顺便打探下允杨师父的消息。”飞鹤说完飞出陵铭的袖口,亮麒也跳下来,和飞鹤一起走了。
虽听了飞鹤说了很多关于允炀祭司的恶事,但陵铭还是不能相信堂堂的一国祭司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他走上雾茗殿前长长的阶梯,七彩的雾气在他四周环绕,上一次匆匆而来也未观察到如此的美景。他余光瞥到一袭红衣正在他身前不远处,大红色的缎面上绣着五彩神龙,宽袖长摆,让人望而生畏。可面容姣好,像是……陵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