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焰玩耍,庆岚再也找不到其他打发时间的方法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打坐的两人依旧没有起来的意思。从湖面出来的潮湿的冷风,不禁让庆岚打了个冷颤。她裹紧了斗篷,低头才注意到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薄褂子,若是被师父发现未曾更衣,恐怕又是好一阵责罚。想到普通百姓家的女儿穿的都是轻纱罗裙,绫罗绸缎,庆岚扯了扯身上没什么光泽的素色棉布褂子,还有褂子下面的长袍,脑子里飘进师父的责训。
“术法者是未来帝王的候选者,不可华服,不可饮酒,不可动情,不可嗔怒。修身养性方可成事。若君王只顾自身,如何以一己之力维护社稷。”
像庆岚这个年纪的普通女子,大抵都是花枝招展,为悦己者容。每当庆岚披着斗篷匆匆经过她们身边,她们细软的声音,脂粉的气息像细小的针刺在她的心里。想到这里,庆岚探头对着湖面中的自己笑了笑。不施粉黛,算的上是清新脱俗。
“心中都是杂念,你的仙法才会杂而不纯。”
师父的声音清楚的传进庆岚的耳中,庆岚转过身,师父已扶着桃木杖站了起来。陵铭和师父对峙着,庆岚看到他的左手捏着诀,她怕陵铭做出不敬的举动,冲过去抓住陵铭的左手,紧张的满脸通红。师父笑了笑,转过身抛下两人先走了。
陵铭急忙从庆岚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脸上僵着,语气却柔缓的很,“还不快跟上你师父,等下不见了,你又要叫嚷。”
师父换好了平日的便服,用碳炉烧好了一壶水,对着空的茶碗静坐。陵铭挨着师父坐下,心里在盘算着要先问哪一个问题。庆岚换了一套暖黄色的长袍和褂子,才从屋子里出来。看到桌上的两人都默不作声,也悄悄地坐在了师父的左手边。
“早起也不更衣,规矩都忘了么?”师父盯着铜壶壶嘴里冒出的热气,端起壶倒满了茶碗。
“因为师父你彻夜未归,弟子担心你,便早早出去寻了。”
师父没有继续,顺手把陵铭面前的茶碗也倒满了。“年轻人,你是从哪里来的?”
“云游四国,居无定所。”
“哦?那师父呢?”师父抬起眼,把手里的铜壶置于碳炉上。
“师父交代,若我不能有所成,则不能随便报上他老人家的大名,免得有辱师门。”
师父轻笑了两声,“天下的术法者都是天后的徒子徒孙,她老人家都不怕这些,你师父却还这般的小心眼。”
“是小徒学艺不精。”陵铭说完站起来,对着师父抱拳作揖,“只是不知道前辈您是什么身份,居然可以打坐冥想,与天帝冥想沟通明明是……”
“是祭司是吧。”师父扶着她的桃木杖缓缓站起,“可惜你看错了,湖边的我并不是冥想,只是普通的调息罢了。”
“庆岚,送客吧。”
屋子里传出师父的命令,庆岚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望上陵铭的眼睛。陵铭拢了拢被风吹开的斗篷,做了个揖。庆岚送他到院子的门口,山林里的风越发大了,陵铭的斗篷和头发都被吹起,和庆岚沉默的对望。庆岚被他盯的双颊微红,又低下了头。
“说好只借宿一宿的,也是时候告辞了。”
“多谢你今日陪我去找师父。”庆岚绞着斗篷的一角,在寻思着要说些什么好。
“那个梦,需要解么?”
庆岚坚决地摇了摇头,“那是我与她之间的宿命,解了只是徒增困扰,算了。”
“有缘再会。”
庆岚痴痴地盯着窗檐边的竹风铃,天上的雾气变成灰暗的颜色,要下雨了。庆岚双手交合,轻念咒语,竹屋的外面开始形成淡蓝色的结界。这是庆岚一贯的习惯,她见不得院子里被雨淋湿后水洼洼的地面,只好将所有的雨水都阻隔在外面。
这种小法术总能让庆岚由衷的开心,并且持续的保持住兴趣。竹风铃的声音响的更大了,她右手化出一道风,绕着风铃,一阵又一阵。
“不好好修习法术,就会摆弄这些小伎俩。”师父一挥手,竹屋外的结界就化成轻烟消失了。“上次教你的还魂术学会了么?”
“师父不是说过,我们虽然操纵法术却不能轻易的改变生死,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四苦。而且我们术法者有仙法护身,又能延年益寿比普通人多活百年,我学这还魂术又有何用?”庆岚撑着下巴想了想又说,“难道让我学那些算命的骗子在街口竖个招牌,‘起死回生’么?”
“若你能熟练掌握这还魂术,又耗得起仙法的话,为师不反对你拯救苍生。”
暴风雨卷进院子里,窗檐的竹风铃响得有些吵闹。雨很快落下来,竹林里是雨滴打上叶子的沙沙声。想着雨后就可以挖出新鲜的竹笋,庆岚迫不及待的找出了油纸伞。
“岚儿,我们在东之岚国生活了一十六年,你也是时候外出游历了。”
庆岚有些恍神地盯着师父,手里的油纸伞落在地上,窗外是电闪雷鸣的暴风雨。
“为师希望你去一趟北之茫国,那里有你宿命中的人。”
陵铭还未走出竹林便被暴风雨困住了,他随意结了结界,悠闲地坐在林中看风雨入林。雨滴划过结界的外缘,陵铭在里面伸出手随着雨滴一同划过。他又想起了那个师父,那个深不可测的不知是何来路的高人。是庆岚的关系吧,他居然开始关心旁人的事。那个在雾茗殿里最末等的术士,连允炀祭司是谁都不明白的人,才相处了一整天,就让陵铭有些惦念了。
可能真的是前世的缘分。
一只巴掌大的雪白的狐狸从陵铭的眼前匆忙跑过,雨水打湿了它亮丽的毛发,小东西狼狈地在雨中乱窜。他一个抬手,小狐狸就跳进了他的手掌。它瑟瑟发抖地蹭着陵铭的手掌心,毛茸茸的有些痒。陵铭皱了皱眉,只是随手的一个善举,居然让他有点不自在。
“多谢。”是个年龄女子的声音,陵铭抬头看了眼四周,并无旁人。
“是谁?”
“就是你手里捧着的。”小狐狸抬头对上陵铭惊鄂的目光,“东之岚国多异兽,你作为术法者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好不好。”
“只在书上看到过异兽的讲解,来到东之岚国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异兽。失礼了。”陵铭对着眼前的小狐狸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既然是异兽,总有称呼的名字吧。”
“亮麒。”
异兽,四国皆有。游走于山林海域,不近人间。天生具有仙法,可幻化为人形。多被仙人驯服,归于仙境。东之岚国,山林雾霭,异兽多居于此。
------题外话------
这个小说因为之前在别的网站连载过,所以,删不掉……所以前面几章也没什么人气,但是这里我不会弃坑啊,希望大家支持我QAQ
还有我看到在别的我不知道的网站上,有人盗文,那里更新的比我这里要快(因为他们贴的是我之前在别的网站上的连载),我也是醉了,请大家相信我,东之岚这个故事是我心悦君熙完完全全的原创,我会写到世界毁灭的那一天…
☆、第五章 寻路
天帝和天后创造众人时,在每个人的背后都贴上了宿命的绢帛,上面书写了你这辈子所有的病祸灾难,喜乐繁盛。因为是粘在背后,除了道行高深的仙人,普通人也是无法预知命运的。庆岚有时候就觉得能卜算天命,也是一种真实的不幸。一件看不见的悲剧,和一件看得见但无力阻止的悲剧,她宁可选择前者。最后就会变成无力的一句,“还好我的道行浅,卜不出那杂乱红尘事。”
宿命中人。会是怎样的人?庆岚披上斗篷去采摘竹笋,今天大概就是与师父的最后一顿饭了。纷乱的思绪绞着她快要崩溃的大脑,让她的行动缓慢生硬。还以为这辈子都能窝在这个竹林里,学些省力的仙法,逍遥的过日子。庆岚不知不觉又叹出一口长气。
北之茫国,一定远的难以想象,而且师父还嘱咐了,去之前一定要在东之岚国内找到雾中仙——那个居无定所的诡异仙人。
挖着竹笋,想着心事。红色的斗篷就落入她的眼里,是陵铭吧?庆岚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看到陵铭的掌心卧着一只可爱的白狐狸,忍不住就跑了过去,完全没注意到陵铭身侧的结界。嘭的一声,庆岚被结界打飞出去,脑子里一时想不出法术来应对,就这么被力推着飞出去好远。还好陵铭及时发现了她,一道仙气裹着庆岚,飞了回来。陵铭挥手解了结界,脸上带着戏谑的笑。这还是庆岚第一次看到陵铭的笑,她不好意思的挪开了视线。
“这么快又见面了。”
庆岚也不答话,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小狐狸,放在面前仔细端详。陵铭苦笑,心想,原来她的整副心思都在这只狐狸身上啊。
“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庆岚低着头,用指头轻戳小狐狸的脑袋。
“其实它是……”陵铭还没说完,亮麒就扭过它的小脑袋晃了晃,陵铭心领神会,“它是我随手捡到的,不愿它淋雨,便捧在手里。”
“倒很是可爱,乖巧。”庆岚抬头对陵铭羞涩一笑,“可以送我么?”
陵铭一下语塞,这亮麒是东之岚国的异兽,对术法者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圣物,若能通过异兽领悟更多的术法造诣,便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庆岚感觉到陵铭的停顿,“怎么了?不舍得?”
“也不是,你出来干嘛,不陪师父么?”
“雨后春笋,适合做菜。我来采些新鲜的,这不就看见你了。”庆岚把亮麒置于肩上,亮麒用尾巴轻扫庆岚的面颊,逗的庆岚咯咯直笑。“你怎么还停在竹林里?”
“你也看到了暴雨封山,我突发闲情,坐看山雨。”陵铭站起来,理好里面的长袍,再拢好斗篷,“雨停了,该告辞了。”
“不抢这只狐狸了?”庆岚指着亮麒的小脑袋,亮麒用舌尖舔了舔她的指肚,“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知道雾中仙在哪里吗?”
雾中仙,名贯四国。神龙见首不见尾,救渡世人常化他人相貌,无人得见真颜。据传,雾中仙常居于东之岚国,隐藏于山林雾气中,得享清闲。又有传言,雾中仙脾气乖戾,不喜凡人,救助之人皆是奸恶之徒,为祸世间。唯一确定的,就是雾中仙术法造诣极高,能铸造术法者所用神杖。神杖得传雾中仙的仙法,施术者得益颇多。
“你找雾中仙?”陵铭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庆岚情绪低落地点了点头。“师父要我外出游历,说北之茫国有我的宿命之人,而且千叮万嘱去之前务必要找到雾中仙。”
宿命之人?陵铭心中起了不小的好奇,术法者要忌情爱,不可多想男女之情。庆岚的师父却偏偏引她去见那避之不及的宿命之人,难道有什么玄机?
“我便陪你同去吧。”
庆岚听到这里开心地一把抓住陵铭的手,脸色绯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与我同去的。”
陵铭从庆岚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翻了个白眼。这个女子当真不懂凡尘的人情世故么,男女授受不亲啊。她却几次三番的跟陵铭有这种肌肤之亲,从竹林到尘世该怎么办才好。陵铭的余光瞟到庆岚肩上的亮麒,亮麒的眼睛眯成细细的小缝,它倒是看的热闹。
与陵铭约好了碰面的地方,把亮麒交还给陵铭,庆岚挖了几棵竹笋,也就返回了竹屋。庆岚解下斗篷,看到师父对着院子外的一棵翠竹发呆。翠竹的叶上,小滴的露珠汇成大滴,竹叶不能承载,一个弯腰就让大滴的露珠落入泥土里。若在平时,师父早让庆岚端着茶碗去收集露珠了,哪有这样的闲情观看。师父的眉头深锁,从昨日开始便藏着庆岚读不懂的阴郁。
“师父?”她试探的叫了一声。
“还在这里偷懒,不去做饭么?”师父的语气如旧,倒是让庆岚悬着的心安稳了下来。
“不用收集竹叶上的露水么,那师父的茶便少了几分清洌的味道。”
“今日的乖巧懂事怕是最后一回了。”师父转过身,十六年未变的容貌好似苍老了几岁。庆岚听到师父这话,眼睛酸涩难忍,只好低下头忍住泪。
师徒两人默默地站了良久,师父的桃木杖轻轻碰地,庆岚闻声抬头。
“不过是去游历,又不是生死离别,你作这样子倒是好笑。”师父举过桃木杖递给庆岚,“这木杖你随身带着,等下教你一个变小的咒语,你便贴身收起,不可示于旁人,懂吗?”
庆岚结过桃木杖,重重地点了点头。
陵铭在竹林外唯一的小路边用仙法变了一个有模有样的茶水摊子,自己也不变装,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坐在那里戏弄亮麒。他把红色的斗篷搭在一旁,只穿里面青色的长袍和褂子,长袍是平窄的衣袖,行动起来更方便些。陵铭端起茶杯轻轻一酌,悠闲畅快。
“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