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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
内堂里,除了半夏还有另一个不认识的生面孔,他正用仙法复苏青轩。
“你是何人?”司马灵风语气中自带着一家之主的霸气。
“若我不愿透露,你可有办法逼迫我么?”陵铭收了仙法,又打通青轩身上的几处穴道,他终于恢复了意识。
青轩倒是对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只是疑虑地看着陵铭,“你为何会在这里?”
“庆岚出了事,雾中仙叫我来这里寻你一起去西之沧国借用他们的镇国之宝五元珠。可是现在……”陵铭话还没说完就低下了头,犹豫不决地寻找措辞。
“现在怎么了?我与庆岚的情义虽没有你俩的深厚,可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你想到法子了么?”青轩的脸色苍白,他抓紧了陵铭的衣袖,使劲摇了摇。
“青轩,你没有察觉么,你现在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了。你的仙法还有这些年的修为都被安梓墨带走了。”
青轩不可置信地看着陵铭,“安梓墨?他是谁?他如何带的走我的仙法和修为?”
“他曾经住在你的体内,是你的另一个星魂。如今他破壳而出,带走了所有的东西,仙法,修为,还包括多年来缠绕你的顽疾。”
司马灵风听完了这些对话也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现在的状况,他退出内堂,坐在安梓墨的对面,目光却盯着他身后的竺馨。
“看来神医并没有对我们说实话,这个人居然一直寄生在我弟弟的身体里,真是肮脏的阴谋!”
“竺馨只是做了她应该做的事,让我的肉身封印在青轩体内的是天帝。要怪的话就去向天帝问罪罢。”安梓墨的回答嚣张跋扈,毫不避讳,这倒是让司马灵风一时没了话。
“说罢,你是何人?”
“前西之沧国储君,安梓墨。”
“你现在已经和青轩没有半点关系,司马本家不再欢迎你们,恕在下无礼必须要下逐客令了。”
这时竺馨走上前对着司马灵风一福,“还望当家能好好的照顾轩儿,是我当年奉命掳走了他,坏了他一生的命运,还让他遭受了二十年的苦难折磨。还有尊夫人的毒,如果当家真能得到我说的几样东西,我一定会赶来司马本家亲自为夫人解毒。”
安梓墨站起来,眼神似有若无地瞟向了内堂。竺馨不舍地又望了一眼内堂,二十年的养育,虽然早就知道这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师徒缘分,可她还是揪心地痛着。安梓墨转了身,轻拍她的肩膀。“这都是注定的,无谓伤怀。”
“愿师父身体康健,长命百岁。”陵铭搀扶着青轩颤颤巍巍的出了内堂,他郑重地对着竺馨抱拳一礼,本想下跪叩首,奈何脚下一软就跌坐在地。他自嘲地笑了笑,“轩儿如今这幅样子,只怕也不能送师父了,您路上小心吧。”
安梓墨扭头就走,竺馨黯然抹泪,也紧随其后。青轩示意陵铭道,“你此时不追上去与他们同路,如何拿得到五元珠?”
“可你的身子当真不要紧么?”
“这司马本家里这么多的下人,还怕不能照顾好我的身子么?我不过是体虚,修养几日也就恢复了,没有了以前的那个病根,自然就会身体康健了。你快去吧,救人要紧。”
陵铭点了点头,把青轩交给紫苏和半夏,对着司马灵风抱拳行礼就打算离开。
“你这闯了一遭司马家,未留下只言片语就想安然无恙地离开么,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司马灵风怒视陵铭,“你究竟是何人?”
“落茫殿储君,陵铭。”
陵铭出了司马家就招出法器御风而行,留下司马灵风等人怔在原地。落茫殿的储君?可司马家还未接到幕城传来的通知,若是此事千真万确,那以后见面议事岂不尴尬?司马灵风瞟了一眼青轩,细声吩咐道,“带灵溪少爷下去休息,速命人去请来最好的大夫。”
溧江的苍沐殿内,柳禹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披着件花青色的褂子,倚着桌案处理着政事。屋内灯火通明,窗外依旧是淅淅沥沥的雨水。传膳的宫人捧着一盘盘的珍馐美味规规矩矩地立在殿外,掌事的宫人几次探头张望,都怯生生地退了回来。
“掌事,再不送进去的话,恐怕得端回去重做了。”
“我当然知道,可现在祭司不在,万一主上对我们有所不满,下去之后一样少不了责罚!”
掌事的宫人用衣袖擦干了额头的汗珠,硬着头皮推开了偏殿的门,“禀告主上,午膳备好了,可以传膳了么?”
柳禹抬了抬眼,放下手里的笔,扯了扯快要滑下去的褂子的衣襟,微微点头道,“那便传膳罢。”
掌事的宫人长出了一口气,连忙朝外面的宫人们挥了挥袖子。宫人们依次进来将珍馐摆在殿内的一个八仙桌上,五菜一汤,还有一壶上等的好酒。
柳禹挥了挥手,“下去罢。若是祭司回来了,命她速来见我。”
宫人们退出了偏殿,柳禹放下笔,扯紧了外袍,移步到八仙桌旁。他提起酒壶,把酒杯斟满,满饮此杯。酒味浓烈,呛得他喉咙中都是灼热之感。他重重地放下酒杯,又再斟满一杯,抬手间,只犹豫着不愿再喝下第二口。
柳禹的目光缓缓转向开着的窗户,窗外淅淅沥沥的细雨向钉子一样,颗颗刺进他的眼里。他愤怒地饮下杯中酒,一挥袖子把桌上的珍馐通通扫在地上,手中的酒杯也被他高高挥起狠狠地摔在门口。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百姓一定要生活在这样的国家里,每日喝着这样的烈酒来驱除身体里的湿气!天帝!你甚为不公!”柳禹直指苍天,额上青筋尽显。“为何那东之岚国日日享受着最好的日光,物产丰富。而我们只能守着这阴雨不断的国土,外围尽是戈壁沙漠!”
偏殿的门被推开了,柳禹回头怒道:“何人!”
晨珏提着衣摆,跨过高高的门槛,向着柳禹微微一福。“主上,是微臣回来了。”她的目光转向身后,允炀低着头还站在偏殿的门后。“微臣此行前往北之茫国收获颇丰,而且还带回来了一位老朋友,想必主上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柳禹正身,只见允炀缓缓踏进殿内,摘下斗篷的帽子。“见过柳禹主上。”她的笑容狰狞狡黠,让人不寒而栗。
☆、第六十章 叶渡
安梓墨出了司马宅院并没有急于逃离出陵铭的视线,反而是慢步缓行,好像是刻意让陵铭跟得上自己的步伐。竺馨几次三番的催促他必须快点回到西之沧国,他却置若罔闻。终于第四日,他们到达了北之茫国的外海。想要回到西之沧国,就必须要召唤法器御风而行了,竺馨总算也是松下了一口气,再也不用担心陵铭的尾随了。
安梓墨伫立在海边,深吸了一口气。“竺馨,我们今日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启程吧?”
“殿下!为何要一再拖延?你可知主上对你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如今你的封印既然已经解开了,就应该速回西之沧国助他一臂之力啊。”
“竺馨,你离开西之沧国有二十年了吧,你觉得北之茫国可好?”
竺馨低头,声音顿挫无序,“再好也抵不过家乡好。”
安梓墨摇摇头,“其实北之茫国一点也不好,常年冰雪覆盖,不见春暖花开之时。食材奇缺,药物紧张。可他们并不认命,有志之士成为奇商,可以为这个国家带来一切缺少的东西。就算是这么严酷的环境,他们仍然坚守着,乐观着,并没有自暴自弃,也没有策划侵略。其实父王只是被自己的欲望所控制了。”
竺馨的沉默就像是赞同一般,弥漫在空气里。一个浪头打在海岸上,激起无数水花。安梓墨盘膝坐在岸边,他的目光摇摆在天水之间,“如果不是这漫天的大雪,我想我一定会想起在东之岚国的那一天。也是在外海的海岸边,也是这样意外的平静,只等着下一刻能快点到来……”他慢慢地把手放在了心口的位置,那里虽然没有了伤疤,可痛感仍然存在。
怎么可能会忘得掉?
柳禹的剑直直的冲向岸边半跪着的君慕华,她明白自己已无分毫的胜算,紧闭双目准备好受此一剑。可是,安梓墨静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用仅有的右臂握紧了宝剑,杵在地面上来支撑着毫无生气的身体。他看着君慕华,脑中开始飘散出大片的曼珠沙华,那火红的花丛正用全部的时间染红了当天白衣的她。不假思索地,安梓墨挡在君慕华的身前,重重地受了那一剑。
剑刃连带着皮肉从胸口刺出,温热的血液溅在君慕华的脸上。而安梓墨最后定格的笑容里,他的一双眸子,终于变回了正常的褐色。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君慕华呆坐着,只睁大了双眼,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安梓墨没了力气,脚下一软就跪倒在她的面前。她用颤抖不停的手碰到他依旧暖和的脸庞,他的精神开始涣散,可胸口的剑却没能如他所愿的停下来。
柳禹忍着丧子之痛,手下使足了力气一直把剑柄抵在了安梓墨的脊背上。剑尖刺穿了君慕华的心脏,把两个人的血混在了一起。
她笑了笑,右手握紧了剑刃,又刺向自己一寸!
……
海浪声唤回了安梓墨的回忆,虽说是前世,可明明就是眨眼间的事。闭眼前的离别,和睁眼后即将的敌对。
“看得出来,你这一路上都是刻意在为我引路。”陵铭大红色的斗篷被海风吹的飘在身后,他又向前走近了两步,与安梓墨和竺馨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你也是半点不肯放松啊,始终跟在后面,还是与我们初次对阵时一样的惹人厌。”安梓墨的头发并没有全部束起,他转身去看陵铭的时候,发丝被风吹的附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虽然我们前世是敌人,可如今我需要你的帮忙,只能暂时放下你我之间的恩怨了。”
安梓墨冷哼了一声,“你真的觉得我会诚心的帮你么?就不怕我只是使了个奸计将你骗去西之沧国再说么?”
陵铭握紧了双拳,语气坚定道:“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必须为庆岚取到那五元珠。不管是为了前世的她,还是这一世的她,我都必须放手一搏。”
安梓墨看了一眼竺馨,“我们启程吧。”
竺馨从袖筒中取出一片叶子,右手化诀,只在那叶子上轻轻一划,那绿叶登时变成一艘大船的模样。安梓墨大摇大摆地上了船,竺馨随后,陵铭思考良久,终也跟着他二人上了船。安梓墨在船头上驻足,叶船随着海风徐徐升天,开始朝着西之沧国的方向行进。
西之沧国,位于四国的最西侧,因为外围皆是戈壁沙滩根本无法从事生产,而国土的中心位置又是连年的阴雨,不见放晴。外旱内涝,在四国中属于最弱小的一个国家。但是,千百年前的西之沧国也曾出现过最辉煌的王朝,最杰出的君王,但是后来的君王再无一人能真正超越他,这人便是砳王。
砳王主张大力拓展外围戈壁上少有的农田,并且开凿河渠将国中心源源不断的雨水运送到缺水的地方,这一项国策需要经历重重的难关和考验,还需要借助大量术法者的力量,并且需要定时的维护河渠,以免造成损坏,一切又得重头来过。砳王在位的五百多年都在不停地为这项工程担忧,可转眼砳王大限已到,下一任的继承者羽王并没有认真的听取到先王的意见,一意孤行,坐享江山乐趣。于是,西之沧国最辉煌的王朝也就这样失去了它本身所富有的意义。
从叶船上俯瞰而下,透过重重的云层,陵铭终于看到了这传言中最不幸的西之沧国。
“西之沧国当真是外面戈壁环绕么?”
陵铭的目光本来是看向安梓墨的,可是安梓墨只痴痴地望着脚下的国家,并不回他。倒是竺馨少有的开了口。“没错,虽然接触着外海,但是毫无生气,只有光秃秃的石头和无用的沙子。那沙滩上日头极毒,你若是呆站着,说不定不一会儿就会被抽干了水分虚脱而死。”
“为何会这样?太不合理了。”
“大概,这就是天帝让我国所必须承受的灾难吧。就跟你们北之茫国一样,必须永远活在冰天雪地里,永永远远!”
☆、第六十一章 归来
下了叶船,还未适应的了戈壁滩上的炙热气候,陵铭就被迫要继续赶路,因为安梓墨和竺馨压根就没有要休息一下的意思。茫茫的戈壁滩上,只有他们三人的浅浅的脚印,看的出来,这个地方绝对不会有人随便过来的。
陵铭的斗篷开始适应了这里的气候,变成了麻布一般的质地,这倒是让他稍稍舒服了一些。若是继续保持着在北之茫国的样子,只怕此刻的陵铭早已昏厥在戈壁滩上了。
“还有多久的路才能到都城呢?”眼见着已经到了西之沧国,陵铭自然是急不可待,想立刻赶到溧江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