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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煜忙在门后解了隐身术,大模大样地走进来。见几人尴尬不语,他走近陵铭敛襟一躬。“陵铭殿下居然也在这里,这司马本家今日真是热闹呢。”
“先生已从南之燚国归来了?”他环顾四周,继续问道:“为何不见庆岚与若驹?”
陵铭此话一出,气氛就立刻变得古怪沉默。他也察觉到西煜和安梓墨表情中的异样,忙追问道:“莫不是他二人出了什么事吧?”
正在西煜犹豫着该如何措辞回答之时,司马灵风已从内堂里走出来,身边跟着竺馨。他一脸的苍白憔悴,表情凝重,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他身上。
“夫人之毒可解了?”西煜见他如此,忙上前问道。
只见司马灵风身形一顿,重重跪在西煜面前,他面上微微颤抖,“还请先生救内人一命!”
西煜忙扶起他的胳膊,他却坚持跪着不起,真是让人左右为难。“司马当家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你这样真是折煞我了。”西煜见他如此坚决,只好将目光转向竺馨,“还请神医把情况说个清楚,那四样药引子不能完全解毒么?”
竺馨的目光先是看向安梓墨,又转向陵铭,最后才落在西煜的身上。“这四样药引子并没有什么错漏,只是我未曾想过这十年来司马当家居然一直将夫人置于千年寒冰床上。平常的人若是睡在那千年寒冰的床上是可以强身健体没错,可是夫人体内本就积聚着未除尽的毒素,身子虚弱的很。现在寒毒与奇毒相汇,我已束手无策,除非……”
“除非什么?”
就在竺馨要开口说出方法之时,亮麒目光凌厉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的份量,让他身边悠闲自在的凤麟都一时凝滞了血脉。她顺着亮麒的目光看去,似乎一眼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她附在亮麒的耳边,小声地说道:“这是定数,不可逆转。”
“除非有仙法超群的仙人愿意以自己多年的修为来替夫人拔去寒毒,除去寒毒之后,伍华奇散的余毒就可以靠药引子来调和化解。到时自然可以救回夫人的性命。本来司马当家是打算用紫苏和半夏姑娘的修为来替夫人拔毒的,但是她二人修行时间实在不足,只算得上半仙,若是执意为之,一定会丧命的。”
听竺馨说完这方法,在场的每个人都是沉默不语。西煜不再去扶着司马灵风,而是任他跪着。不是说他不愿意救人,只是竺馨的方法当真有效么?而且以西煜的修为,也只能算是半仙,他若强力而为,只怕也是有心无力吧。
他的目光悄悄挪向亮麒和凤麟,说实在的,有这两只灵兽在此,只凭其中一只就能简单的完成这件事了。但这本就是他个人与司马灵风的交易,将他们牵扯进来也太不厚道。就在他反复思量之时,只见竺馨走到安梓墨的面前,屈膝躬身。
“竺馨希望殿下能与陵铭殿下共同施法,救夫人一命。”
她此话一出,立刻引得亮麒不满,他快步走到陵铭的身前,挡住她看向陵铭的视线。
“这不可能,陵铭现在已经是北之茫国的储君,怎么可能如此损耗修为,你别痴心妄想了。”
陵铭从未见过男儿身样子的亮麒,此刻见他一个陌生人出面维护,心下感激。可又觉得救人这事刻不容缓,更何况要救的是司马灵风的夫人。他的手搭上亮麒的肩膀,轻声道:“如果真的需要在下帮忙,我一定尽力而为。”
亮麒不满地甩下他的手,“不许!你这个呆子,她的主人安梓墨还未应声呢,你这么快答应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要拔去那千年寒冰的寒毒需要消耗多少修为?你继任为储君之前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四等术士,就算现在贵为殿下之尊,也都没有那样的余力去救人!”
“谁说我不会答应?”安梓墨冷哼一声扶起竺馨,眼神犀利地转向陵铭。“只怕是那些胆小鬼才不敢答应吧,也对,要考虑国家社稷,考虑自身利益,权衡轻重之后,当然是要做一个缩头乌龟了。”
陵铭明知道这是安梓墨的挑衅之词,却只是一笑回之。他跨步上前,走到司马灵风面前,扶起他的肩膀,语气缓和地说道:“我愿意与梓墨殿下合力一试,司马当家赶紧起身吧。”
司马灵风重重地一叩首,语带悲切,“多谢两位。”
戌时,天早已黑透了,竺馨将所有准备好的材料和草药都堆放在桌面上,一个人站在窗前,吹着冷风发呆。明天午时就是最好的施法时间,以安梓墨和陵铭的修为,配合赤曜仙狐的灵血催动五元珠,再以千年银杏固本培元,想必一定会成功的。
陵铭房间里的炭炉烧得正旺,火光映得人气色极好,就连一向脸色苍白的青轩都看起来毫无病气。西煜煮着茶,背对着两人,虽然一直都在考虑该如何告诉他们庆岚现在的状况,但话一到嘴边就忍不住咽了回去。前世今生,一样的境遇,在他这个局外人看来都是如此残酷,更何况是作为当事人的陵铭呢。
“西煜先生此行归来好像变得有些沉默了。”陵铭盯着炭炉里烧得通红的木炭,眼神沉静且复杂,“你一直不肯告诉我庆岚的情况,难道她已经……”
西煜轻笑两声,“当然是安然无事了。就算我们不护着她,亮麒也会拼命保全她的。只是,如你所知,若驹现今是东之岚国的祭司。而就在两日前,在南之燚国,若驹已经奉承天帝天后之意,尊庆岚为东之岚国的国君。”
陵铭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却僵在那里,看着不伦不类。他从座椅上起身,走至窗前,推开窗棂,寒风灌入。
“命运轮回,果然躲不掉。这样也好,她回她的地方,我待在我的国家。不会再出现上一世的祸端,只要活着就什么都好。”
☆、第一百章 合力
司马灵风为陆灿华换好新的衣裳,将她安置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一夜便是不眠。他对着她如此熟悉却有点陌生的面容,十年时间,终于可以再次团聚了。他的手拂过她的发迹,因为千年寒冰的关系,她的面容没有丝毫改变,还是那样姣好美丽。
鸡鸣三声,紫苏和半夏准备好洗脸水和衣物匆匆端进房里。一夜未眠的司马灵风正更衣洗漱,当他看到从窗缝透进的一缕阳光落在地上,只觉精神饱满。
按照竺馨的吩咐,司马灵风将陆灿华抬到一间宽敞的屋子里,四周摆满烧得正旺的炭炉,整个房间里的温度仿若盛夏。安梓墨和陵铭在屋子里都只穿一件单衣,为免干扰,其他人只得在隔壁静候。
关紧了门窗,竺馨将小瓷瓶中的赤曜仙狐的鲜血点在他二人的额头,眉心和耳后,余下的一些就涂抹在陆灿华的胸口。她又将两颗千年银杏碾碎成汁,以雪水化开调和,分给两人饮用。
陆灿华平躺在屋子正中的软榻上,身上穿着丝质单衣。竺馨又在她身上盖上一层白绢,在白绢上以血画下符咒。她安排安梓墨和陵铭分别坐在南北两角上,相对施法,自己则坐在软榻旁,以自身的法力先催动五元珠。
“当五元珠被我催动,灵力最强之时,你二人就可以结印施法。切记要心无杂念,否则伤人伤己。”
二人点头明了,只见竺馨盘膝而坐,双手结不动明王印,双目紧闭。等她心神安下之后,两手抬至胸前,以周身画圆,掌心向外,她的法力如烟雾缠绕五元珠。五元珠本体本是白色,如今在竺馨的仙法催动之下展示出七彩之色。安梓墨与陵铭对视一眼,当看到五元珠以红色之姿高悬半空之时,他二人立刻坐定身形,先结不动明王印,再换大金刚轮印,将所有的法力集中于右手之上,左臂微抬,右手化诀,两道金光直接冲向五元珠。
整个屋子里耀眼夺目,五元珠的金光洒在陆灿华身上。竺馨睁开眼,将最重要的紫铃兰化为汁液,灌进陆灿华的口中。南北两角上的安梓墨和陵铭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他们好像中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
“其实,要解毒,一棵紫铃兰足矣。但是若想要解开您的封印,就一定得依靠这回梦仙法了。梓墨殿下,请你在梦境中想起全部的事情吧,这是竺馨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只盼你这一世不再杀戮,能破除赤炎之瞳的诅咒。”
竺馨望着安梓墨的方向,渐渐的视线开始模糊。这金色的光芒下,她耗尽所有的修为,终于完成了回梦仙法。
七星宫内金光大作,伯虞一抬手就让宝镜里的一切都归于平静。鎏金宝石的香炉里此刻正焚着香,烟随着风动,摇晃摆动。他看了眼棋盘,还是一样的布子,没有半分改变。
他本以为,这场赌局他是稳操胜券。可如今看来,有些变数是连他都预想不到的。作为这个世界的掌权者,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创立世界之时的初衷了。也许正像是世人所猜度的一样,当初他与梓祁分划四国,设立王权,为的只是相互的制衡吧。不让一方独大,也不让另一方被崇敬敬仰,夫妻之间尚且要这样算计,更遑论他人了。
凭他之力,其实只要一抬手一闭眼就可以让这些凡人的伎俩毫无用处。可他还是想好好的看一看,这些人所坚持的东西,是不是跟梓祁所想象的一样。如果真的一样,那这个世界是否也应该做些改变呢?
宫殿的大门被云海之上的强风吹开,香炉中袅袅升起的烟雾被立时吹散。伯虞回头看一眼棋盘,盘上的棋子颗颗稳住,岿然不动。可门外出现的两人真是让他倍感意外,他勾起嘴角,一抹欣然之笑。
以凡人的修为,就算是凭借灵物完成的回梦仙法,也是无法企及九重天外的七星宫的。现在梓祁不在正殿,想必一定是她动的手脚吧。他大概明白了她的用意,起身敛襟,用雄浑厚重的声音问道:“不知两位从何而来,又要去往何处?”
听不到隔壁房间的动静,亮麒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左右踱步,就是静不下心来。西煜被他晃的眼晕,胳膊撑在桌上,单手扶额。司马灵风倒是表现的格外镇定,端坐于上座,不时端起茶盏饮一口热茶。
紫苏见时间长了茶也凉了,忙端了几杯热茶回来换上。谁知刚跨过门槛就被亮麒撞翻,摔的一地杯盏碎片。
凤麟见那茶水极烫,忙冲到亮麒身边,轻声细语的问道:“没事吧?”
亮麒摇摇头,向紫苏投去歉意的目光。“真是对不起紫苏姑娘了,撞了一地的碎片,姑娘没事吧?”
紫苏也挂着平淡的笑,“也是我太粗心了,没注意到公子。我这就命人收拾一下,再烧些热水来为几位添上热茶。”
见紫苏出了屋子,西煜挺起身来正色道:“也就是紫苏姑娘好脾气,要是换了旁人,早就给你脸色看了。我看你转了男儿身之后,怎么越来越沉不住气呢?陵铭殿下与梓墨殿下都是修为有成的人,又是储君,肯定不会有危险的。你赶紧坐好,别再让凤麟替你担心了。”
“你不知道,当年……”亮麒欲言又止,这种陈年往事他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出来的。眼见无法发作,只好闷着气,坐在椅子上。凤麟担心地仔细检查亮麒的手上身上有无烫伤,要不是当着西煜和司马灵风的面,只怕她会毫不犹豫地撕开亮麒的外衣。
西煜见亮麒愁容不展,念及他确实经历过那种场景,明白他心中有所顾虑,只好宽慰他道:“我当然知道你想说什么了,可是如今别无他法。先不说安梓墨的性子,单凭陵铭现在的身份和秉性,能救人一命,他又如何能拒绝呢。不过我想他二人在这种大是大非上,还是可以暂且放下那些私人恩怨的吧。毕竟他们不是普通人啊。”
☆、第一百零一章 天界
陵铭从施法之后就彻底没了意识,待他清醒过来之时,已站在一个宫殿之外。宫殿大门敞开,四周云海围绕,不似人间。他再看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软缎的单衣薄裤,双脚赤裸,早上束好的发也全部散开。明明才施过法,应该精神欠佳,他却觉得神清气爽,心中一片清明。
他转头去看身边,发现安梓墨也是与他一样的装束,只是双目紧闭,还未转醒。
这时一个雄浑厚重的声音从殿中传来,“不知两位从何而来,又要去往何处?”
陵铭听有人声,抬步向前想去打探一番,却被安梓墨抬手拦住。“这是何处?为何我们会在此处?”
“醒来之时便在这里,你可感觉到异样?”
安梓墨环顾四周,“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心境通透,无垢无尘。而且,如此熟悉,像是……曾经来过。”
“这宫阙周围皆是云海,又修建的如此考究繁复,绝不是什么寻常地方。我刚醒来之时也觉得神清气爽,意识清明,像是被这环境洗涤了灵魂一般。刚才殿中传来人声,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不如一探究竟的好。梓墨殿下意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