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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馨,你说,与这里相比,是不是我们西国更加幸福呢?”
竺馨垂下眼眸,她的神色中暗带悲悯,“确实要比北国幸福的多。我以前只是听他们说起过,北之茫国并无四季之分,终年冰雪覆盖,寒冷异常。今日来了才知道,原来这种寒冷是摧人心智的,能在这里生活的百姓,内心必然坚韧。”
“所以,想要攻打东之岚国只是想警醒上天而已么?若我生在这样的国度里,想必也是一样的想法吧。”
次日,总算是放晴了,安梓墨也是打算在幕城里面四处转转。街上的百姓多穿皮裘貂绒的衣裳,看起来温暖非常。身体好些的就穿厚缎裁成的衣物,外观上也就没那么臃肿。多数人更是披着皮裘的斗篷,也就能抵御北国之寒。可安梓墨,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衣裳,就在街上逛着。
青色的斗篷,内里的白色衣裙让安梓墨心中一颤。是她么?他不断反问自己,只好加快步伐跟紧了那个身影。可是他又怕寄予厚望会更加失望,只好驻足不前。这样矛盾的心理让他跟了一路,也停了一路,最后站在落茫殿之外。他看清了她的样貌,不过十来日不见,却好似已在梦中见过千百万遍。是她,君慕华。
可她为何在此?他想起了昔日的一番对话,不由黯然神伤。她想来是找她师兄的吧。可是许久都不见她登上殿前的石阶,身形仍然笔直,似能感受到她执着的内心。
又是过了好久,久到让安梓墨都能感受到寒意了,她终于转身离去。可没走几步,就看见黑衣的他。她一脸惊讶,化作一个平和的笑容。
“真巧。”
“我未想过能在这里遇见你。”
君慕华面上的笑仍保持着,可安梓墨能看出那笑容之下的悲伤,他只好又向前几步,说道:“如果方便,我们可以再喝茶叙旧。”
“那是自然。”
北之茫国的茶寮里只有寥寥数人,安梓墨轻轻一推门,风雪就席卷而进。安排了上好的隔间,店小二就退出去候命了。隔间里的炭炉烧的正旺,火红的炭映的人脸色极好。
君慕华解开青色的斗篷,将它搭在一边,身上穿着的仍是在南之燚国时单薄的白色衣裙。她抬手在隔间里轻轻一划,一道青色的结界就将整个隔间包裹起来。
相对无言,沉默中有木炭爆裂之声,铜壶里的水早已沸腾,咕嘟咕嘟的直响。君慕华提起铜壶,灌满茶碗,将其中一碗推给安梓墨。
“请用。”
“多谢。”
看着茶碗上漂浮的水雾,君慕华用指尖抚过茶碗边缘,“不曾想,今日又能相逢。”
“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到东之岚国了,为何又到了这里?”
她低下头,额边的碎发挡住她的双眸,“我想,也许可以在回国之前再见他一面,你也知道东之梅的印记已经快要显现了,时间已经不多了。可是谁能想到,他也外出游历了。真是缘悭一面。”
安梓墨听她提起才又注意到她左边的眉毛,那里有一个粉红色的印记已经有了大概的轮廓。“那你今日又在那里,是想等到他么?”
她点点头,抬起头,对上安梓墨如星的眸子。“点点朱红,你的赤炎之瞳,也快了呢。”
“你还想继续等下去么?”
她端起茶碗,饮下一口清茶,“不必了,我相信这一次是注定见不到了。我打算再去一次璇云峰,便回国了。还未问你,为何也在北之茫国?”
安梓墨手里的动作一顿,马上躲开她的目光,匆忙的瞄向别的方向。“我……是奉父王的命令,来这里游历。所以,还真是巧。”他的语气不似平常的沉稳,倒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若不方便告诉我,直说便是,我也不会强人所难。”君慕华看出他的为难,便如是说。
可安梓墨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苦涩。不能告诉她,也不想伤害她,更不想让整个西之沧国收到伤害。左右为难的处境,真是如坐针毡。
“梓墨殿下听过璇云峰么?”
“梨剑门所在,如雷贯耳。”
君慕华放下手中茶碗,拿起搭在一旁的斗篷,“既然重遇,不如我们去那里看看。梨剑门,我离开那里也不过几年光景啊。”
☆、第一百零六章 毒咒
好像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安梓墨对着眼前的高峰,感慨万千。
“原来,原来我来过这里。”
陵铭也是思绪不止,这里是前世的君慕珏曾来过的地方。黎莫上仙带着两个徒弟来拜访剑门的门主,两人原是故交好友,这一小住便是半年。山中的十里梅林,好像还有一个蓝衣女子的身影,笛声悠扬,随舞姿一起印入脑海。还真是难以忘怀,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落寞的微笑。这就是他们的命吧,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亦是!
君慕华带着安梓墨到了璇云峰,山腰处的一片火红倒是让他挪不开视线。这白雪皑皑之地,竟有颜色如此艳丽的花朵,好像是证明着生命不息。大抵是看出了安梓墨心中的想法,君慕华说道:“是不是颜色火红,鲜艳亮丽,很配得上这白雪之景。”
“不想这北国苦寒之地,能有如此坚毅之花。南国的曼珠沙华也比不上它的半分,当真好看。”
“这红梅只有璇云峰这里独有。虽然北之茫国内以梅花松柏为常见之物,可成片的红梅,还是璇云峰的最好看。就连沥南城里也并未见过,我在那里生活了十年,只见过屋顶四四方方的天空,和街头稀少的几个小贩商人,院子里都是师父栽好的梨树,凤仙花,同心芙蓉和曼珠沙华。”说到此处,君慕华的目光黯淡下来,“细想来,梨剑门里的半年小住,竟是我最开心的时光。也是最残忍的离别。”
安梓墨明白她意有所指,只有沉默回应。风雪吹散他们的心事,君慕华抬手召出法器,载着二人就上了峰顶。
峰顶上风雪小了不少,梨剑门的门楼高立,大门紧闭。本以为君慕华会推开大门而进,可她只是看着那门楼良久,最后转身往别的方向而去。走在松林之中,有一条小道引着二人走向一处洞窟。安梓墨不解前方何处,只跟着她半步不离。终于在一处石碑那里驻足,君慕华手中化起火诀,照亮石碑。
“隐渊窟?”
她点点头,“这是剑门的门主发现的一个世外之地。”
“世外之地?”
她笑了笑,“你随我进来就知道了。”
安梓墨跟在她身后,也在手中化起火诀。窟内本有石灯,但奈何里面过暗,那石灯只能照到脚下,其他并不清楚。石灯过后,就是一个好大的洞窟,只感觉温暖异常,而且有甜香气息。安梓墨将火诀抬高而看,洞内种满梨树。还有一处清泉,泉水自岩壁流下,在洞窟最中央汇成一池泉水,雾气氤氲,想必就是温泉了。
“当真是一处世外之地,能在这极寒之地长出这样多的梨树,还有温泉水围绕,真是说不出的意外。”
“是凌渊门主告诉我和师兄的。”她说这话时背对着安梓墨,可他还是能想象的到她面上的幸福表情,“当时我和师兄欣喜而来,看到满洞的梨树,梨子更是清甜可口。师兄说,我站在梨树下,花瓣如雪一般落在我的发顶和肩头,真的好美。”
她转过身将法器置于平地,将火诀化于法器之上,照的整个洞内明亮异常。“你还没见过我跳舞吧,当年我曾为师兄跳过一次,是在红梅丛中。如今,就在这隐渊窟内再跳一次吧。”
君慕华脱去斗篷,将它挂在梨树的枝干上,白衣的她划出一条白色长绸,没有人为她伴乐,只有水流潺潺之声。
白绸舞动,与她的白色衣裙融为一体。姿态婀娜,在雾气中犹似凌波仙子,青丝飞散,在这洞中如一只翩舞的蝴蝶。若不是与她一同进来,只怕都会误认为她是这洞中的精灵仙子。她的舞姿映在安梓墨的眼中,刻在他的心里。本来还可以凭借时间流逝而忘怀,如今,怕是要终生难忘了。
舞毕,君慕华收回法器,将斗篷重新系好。洞窟内一时暗了下来,唯有安梓墨手中化着火诀。黑衣的他,神情专注,平时冷峻的脸庞透着一丝柔情。他走近她,看到她的发上有飘落的梨花。他抬手将那梨花摆正,别在她发间。
“如果是我先遇见的你,那该多好?”他的手顺着她的发滑下,搭在她的肩上。“如果我们只是平凡的男女,没有天命,那又该多好。”
“梓墨殿下,你我之间,永远只能是君子之交了。”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她的眼里就好像洒下了一片星光,熠熠生辉。“就算没有师兄,我们也不可能会有结果。毕竟,这是这个世界的定律和道理,我们无力违抗。”
安梓墨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抱住,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相见了。下一次,如果下一次再相遇,只怕是不可逆转的对立。他想记住她所有的样子,想把她护在自己的心里。
“你知道赤炎之瞳的诅咒么?我告诉过你的吧。”
“对,我记得。”
她的声音那么轻缈,就像要消失一般,“其实那个诅咒是有破解的办法的。只要杀死持有者最在乎的之人,就可以破除它。”
“你说什么!”安梓墨抓紧了她的肩膀,却只看到她的认真神情。“不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诅咒!”
“这是四国的国君都知道的不为公开的秘密。梓墨殿下,如果终有一日……”她说到这里摇摇头,拿开安梓墨的手,“我希望不会有那一日的到来。”
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安梓墨豁然睁开眼,看到的是倒地昏迷的竺馨,还有与他一同转醒的陵铭。他冲过去抱起竺馨,探她脉息,已经回天乏术。想来就是为了让他回想起过去的一切,才耗尽了一身修为吧。
“竺馨,你的良苦用心,我安梓墨永生不忘。”
------题外话------
连续六章左右都是在讲述安梓墨与君慕华的过往,其实写的时候并不过瘾,还是感觉少了一些细节呢,而且为了推进剧情,大部分都是草草了事的。不过能交代个大概也算表了我的心意拉,后期若是还有心思的话,是打算要出一个番外专门给他二人的,希望各位要继续支持我哟,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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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病愈
终于听到了隔壁的动静,亮麒第一个冲了出来。看到陵铭和安梓墨毫发无伤的走了出来,只是安梓墨抱着竺馨,她双目紧闭,脸上毫无血色。
“她怎么了?”
“修为耗尽,已经回天无力了。”
亮麒听他如此说,脱口而出道:“是回梦仙法对不对?她以自身修为做媒介将你们送到了过去对不对?!”
安梓墨与陵铭对视一眼,正如亮麒所说,分毫不差。亮麒也从他二人的表情中证实了自己的推测,心想:“真是愚蠢,以半仙之身就想施展这个仙法,只是丧命已属大幸了。若是再有别的差池,只怕他们二人就要被困在过去的世界里,永生永世不能回来了。”
跟在亮麒之后的是焦急万分的司马灵风,他冲进屋子看见陆灿华身上盖着画着符咒的白绢,她还是没有醒来。他握着她的手,一边唤她的名字,一边抚上她的额头。
“是……灵风……么?”十年来都未曾开口的陆灿华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来。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似有浑浊之物,看不太清东西,但她的手牢牢的攥着司马灵风的手,不停地问道:“是灵风……是灵风么?”
司马灵风见她醒了,心中大喜,一把抱住了她。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十年,我等了你十年,你终于醒了。”
她依在他的怀里,也抱紧了他,“太好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说着,眼泪也不自觉的落下来。
紫苏和半夏站在门外也是被二人的感情所感染,半夏更是喜极而泣,攥着紫苏的衣袖不愿放开。
已是正午,西煜见二人平安无事也就放心的去找吃的了。临走时凤麟却是不经意地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让他觉得这个灵兽要比亮麒聪明得多。
“先生做了这许多事,今日总算如愿了。”
他哈哈一笑摆手道:“天机不可泄露啊。”
待到黄昏日落时分,不过半日时间,司马本家的宅院里便已流言四起。司马照月的贴身丫鬟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见她正专心地绣着花,嘭地一声就关上了房门。
司马照月娥眉微蹙,放下手里的绣品,问道:“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了?”
“小姐倒是好雅兴啊,还能在这里悠闲的绣花!你知不知道那个陆灿华已经醒了,小姐,难道你就不怕失去这司马本家当家主母的位置么!”
司马照月走到窗边,绣了一天的花她也觉得有些累了,推开窗一看,已近日落。“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