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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杰大人之前因为太在意我的意见,所以刻意向我隐瞒了其他三国也会观礼的事实。如果只是我国国民见证我登基的话,那些虚礼我也是不愿顺从的,可现在还会有其他三国的祭司与储君,我不想失了这份帝王之尊。”
“少见殿下如此坚持,更少见您如此在意帝王的身份。”
此时郑祈站在了庆岚这一边,“之前因为殿下太过坚持,我也不好再劝阻。如今既然说的清楚了,那我便直言不讳了。殿下想尽快登上王座,顺理成章地掌控朝政,这点我们做臣子的都深感欣慰。可是登基大典乃是确认殿下是上天之子并能顺利羽化为仙的证明,是我东之岚国向他国展示我国国威的最好契机。我一直认为其中各项庆典皆不可废除。现下还有五日时间,殿下大可把余下的几项庆典交托于臣,臣可力保在登基之日万无一失!”
庆岚颔首一笑,“少见太师大人这样坚持,那便交托于你了。”
郑祁领了命,叩首之后就离开了配殿,去完成这几样大事。合上了殿门,少杰倒是有些松快的叹了口气。他见庆岚不太理解的看着自己,便回道:“郑祁这个人,就是太认真了些,也太着重礼节了些。”
“太师一向如此,在向我教授礼节时我也见识到了不少。不过在我看来,他这次如此的热心,不仅是如此吧。只怕整个东之岚国的百姓都与郑祁有着同样的想法,要给前来观礼的西之沧国与北之茫国看看,当今的东国已不是那个可以再被他们联手欺辱的懦弱之国了。”庆岚笑着推开了配殿向着花园一方的窗户,光也从那里照进来,落在不太敞亮的屋子里,花园里的凤仙花开的还是那样好,她看到这一切不禁笑了。
“我想,少杰大人也是这样想的吧。合星重临东之岚国,你也想让他们看看我这位合星转世的君王吧。院子里的凤仙花开的真好啊,听郑太师说,每当合星重临雾茗殿,此花就会鼎盛疯长。可能我真的就是……”
窗檐上的风铃被吹动了,还是那串竹风铃,还是那咚咚的响声。记忆中的那串血红色的青铜的风铃,如今会在哪里呢?
落茫殿,正殿的青玉案上放着刚刚呈上来的柬帖,由术法者日夜兼程从东之岚国送来。此时殿中只有三人,络浚打开帖子,似往常一般扫了一眼,随后递给月溟子。
“是东之岚国的盛典,邀你去的。”
月溟子接过帖子,看到新君的名讳即为庆岚时,眼中只迅速闪过一丝慌张,随后又回归她的冷静。
“主上,新君的登基仪式储君殿下也是需要一同观礼的。”
络浚哦了一声,只淡淡地看向陵铭。“要去么?”
陵铭倒是显得豁达很多,“既然是盛典邀请,似乎没有什么理由拒绝,祭司何时启程,我随行便是。”
“不过我想那边的百姓还是会很抵触我们的吧,这一行还是小心为上。而且还需要准备一份厚礼啊,这个叫庆岚的女子就是上一次为了救你而被火蛇噬咬的人吧,重恩在先,我们不能再失礼了。”络浚将帖子放回青玉案上,露出一抹微妙的笑意,“我记得陵铭你回来时提起过她回国继任的消息,不过三月多时间,居然已经可以铲除朝中奸佞,收复贤臣,稳定住朝政顺利登基,真是后辈不可小觑啊。”
“也许庆岚她真的是天命所归。”
“那你又何尝不是呢?双王天命,我还记得这是黎莫上仙告诉月溟子的话。雄麒雌麟,阳凤阴凰,双王汇世,三星合聚。”
陵铭盯着帖子上的某一角,默念道:“三星合聚是么?”
寝殿里因着月溟子护着张开的结界挡去了大部分北国的风雪,陵铭着一件玄青色的素棉长袍对着桌上摆着的几样礼品犯难,一时之间也没注意到月溟子的出现。
“殿下还没选好么?”
被月溟子空灵的声音一惊,陵铭差点就打翻了手里的茶碗。他干干地笑了笑,说道:“祭司好轻的脚步声。”
“是我惊到殿下了。”她语气中带着几缕歉意,可脸上还是那般冷若冰霜。
“明日就启程么?”他又看了一眼那些摊开盒子的宝物,“这些东西还真是挑不出合适的。宝物玉器金饰,我想东之岚国的雾茗殿里一定也少不了这些吧。”
“明日午时之后出发,若殿下有什么想带去的,还是要尽早准备才是。”
“只有我们二人吧。”
月溟子点头道:“主上本来是吩咐要带上护卫的,可是我觉得那样太过显眼,而且于东国看来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的影响。要知道在他们眼中我们仍旧是祸乱之国,是不祥与灾难。”她淡弱的语气中夹杂着浓重的复杂的情绪,那是她从未曾表露过的。
“祭司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自责吧?”陵铭突然能明白月溟子心中的想法,此刻他心中也是一样沉重。“自责当初没有劝谏父王,自责当初没有拦住若驹,自责君慕珏的死。但其实都不关你的事啊,是天帝天后创造了这样的世界,这样的国家,还有这样恩怨不清的我们。”
所以,庆岚。命运的红线似乎是仍旧没有斩断。
☆、第一百四十章 宫中
祭天的前一日,长岚关中一片欢悦祥和之气。晨珏与安梓墨也是轻简而来,不带任何的随从。雾茗殿外的官员一见到二人立刻恭敬地行了礼,可这两个人没有一个应承的,好在西煜早早就主动请缨来迎这两位大人物。
“梓墨殿下,晨珏祭司。”西煜礼数周全,躬身拜礼。
安梓墨与他也算有些因缘,此刻更算得上他乡遇故知,高傲如他也还是做了一个回礼的手势。“没想到北之茫国一别,先生又来投靠东之岚国了。”
“哪有什么投靠不投靠的说法,不过是闲散仙人总在一处待不长时间,只好随处乱逛,也算四海为家了。”
“真是说的逍遥啊。”晨珏的冷言并未让西煜有丝毫不同,他早听说过这位祭司的不通人情,如今听来似乎是个比亮麒还要讨人厌的家伙。
“还请两位贵客入雾茗殿吧,已为两位准备好了客房,登基仪式就在明日了。”
安梓墨边走边随口问道:“陵铭,也来了吧?”
西煜稍有诧异,随即点头道:“昨日就到了。巧得很,你们两国都是简装而来,未带任何的侍从。还有玉沁也来了,躲在颖上的侍从里,易装而来,她可真是我见过的最随便的王了。”
“你是说玉沁以帝王之尊来到了东之岚国?难道她不怕……”安梓墨眼中闪过凌厉的光,“不怕天帝天后降罪于国么?”
“颖上也是这么训斥她的,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南之燚国仍旧一切安好。也许天帝天后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吧。”
雾茗殿中宴客之所,名凤飞阁。多数是以大宴群臣而做,阁中大小与正殿的金殿相差无几,只是修建时多用了暖色的材料,不似金殿那般冷肃庄严。凤飞阁中均铺以大红色的地毯,正座与下方次座不分高低,在同一平面。正座只设一桌一位,次座则前后平列三排,每桌设两座。阁中央铺一块绣七色凤羽的绿底绒毯,毯长直直接到正座边缘。
因三国的祭司都已到达,今夜必定要饮宴,所以此时齐寰正指挥着宫人们忙碌地布置着,又是打扫又是规整,宫人们端着一应器具进出往来,真是一副忙碌景象。
“准备的差不多了吧?”珍珑站在齐寰身后,此刻她穿着一身浅黄杏色的宫装,身份已是庆岚身边的内侍女官,深得重用。
齐寰见是珍珑,面上仍是郑重,立刻行了一个平礼。她先是一愣,缓过神来也回了一个平礼。
“殿下有何示意么?”
珍珑摇了摇头,“殿下的意思是,一切从简即可,毋需太过铺张。”
齐寰皱起了眉,语气带点埋怨,“那如何使得,这可是关系到我国国威,怎可疏忽小觑!”
“父亲。”
“内侍大人可要谨守宫规,你我虽是父女,可宫中一切职务分明,莫要搅了私情进来。”
珍珑看他这样坚持,只好颔首道:“宗正大人训斥的对。不过饮宴从简的要求是殿下提出的,大人若是有所坚持还是需要与殿下说讨的。”
“那就由内侍大人引路吧。”
储君的寝殿中,殿里殿外站满了侍奉的宫人,她们手里端着的多半都是华丽的衣裳和珍贵的珠饰,色彩也都是明亮艳丽。但她们都规矩地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因为内殿里面正传来郑祈洪亮的训斥声,以及庆岚高昂的回绝声。
“殿下!我说过多少次了,这是要按照规制的,您的妆容,发髻,珠饰的簪数,还有衣袍的层数,衣摆的长度。您现在这样如何能接见外臣?”
庆岚只穿着青色的最简易的宫装,散着头发,未见梳洗,坐在榻上眼神淡漠地望着郑祈。这一番话他已经说了一个早上了,可到现在仍旧一字不差,而且字正腔圆。
“请您用心听我说好么!”大概是看到庆岚漫不经心的态度,郑祈立刻提升了语调,整个人更是又逼近了一些。
庆岚瞟了一眼那些堵住了殿门的宫人们,无奈地叹了口气。“太师,她们端着的那些东西不会都要戴在我的身上吧?”
“只是任您挑选而已。”
“那我可以只选些寻常样子的衣裙么?”话还未说完已遭到郑祈的白眼,虽然是意料中事,可庆岚还是忍不住连叹了好几口气。“我知道了,要按照帝王之尊的规制,无论多少衣裙多少首饰我都任你们摆布可以了么?”
郑祈暗沉了一早上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丝欣慰的笑容,“那臣先告退去操持其他事宜了,还望殿下不要让臣失望啊。”
庆岚也配合着他笑了出来,“我看太师才是真正的不想让天下臣民失望吧。”
最外层的殿门外,齐寰高声求见,正巧郑祈还没走。他一进来就跪在庆岚跟前,不言不语。庆岚投给珍珑一个眼色,她只是摇摇头。
“齐大人有何事起来再说吧。”
“臣启殿下,凤飞阁此时已收整妥当,不过饮宴之事听起内侍大人的传令,殿下是要从简,可臣认为万万不可啊。”
注意到郑祈的黑脸,庆岚只好扶额佯装无视,这两个顽臣不知又要如何地训斥于她。果不其然,郑祈立刻将他那张脸拧成一团,要不是顾及着君臣之礼,他此刻一定是恨不得要对庆岚抽筋扒皮了。
“齐大人,饮宴的事我就交与郑太师了,具体的细则你们还是出去再谈吧,我要更衣梳妆了。”
齐寰木讷地抬起头,与郑祈对视了一眼,只好行了礼退出内殿。
“珍珑,赶紧吩咐那些宫人们进来吧,梳洗过后我想尽快去见见三国祭司的。这些繁复的东西不知道要弄到几时呢。”
珍珑将几套衣裙和首饰规整好后,开始为庆岚更衣。她一边帮庆岚张罗,一边谈笑道:“真是服了我爹与郑太师了,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事事都说以国体为重,不知是我们不知轻重,还是他们太过固执啊。”
“大概这就是东之岚国的固病吧,郑祈也好,齐寰也好,少杰也好,都太将国家的威严看的比一切重要。所以他们常常认为我不够稳重,我过分谦虚过分亲近都会让他们困扰良久。”庆岚已穿好复杂的衣裙,对着高立的铜镜细看自己的背影。“不过,毕竟经历过那样的事情,这样的行为真的不算什么呢。我的内心深处也很能体谅他们的一切,所以他们要君王的威严我给他们便是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赠红梅
玉沁揪着耳朵已在角落里站了近两个时辰,颖上仍冷着脸不去理她。随行而来的佟俪与佟仪也不敢劝说,两人守着门口,真是死一般的静默。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颖上立刻站了起来。还未来得及发火,就被若驹堆笑的脸激了回去。
“若驹祭司来了。”颖上只应了这么一句。其实他二人分属同级,不必行礼也是情理中事,可习惯了礼数周全的颖上,如今这般随便,倒让人应付不来。
若驹看了眼在角落里被罚站的玉沁,干笑了两声,哪里有点一国之君的样子啊。玉沁却低着头,看也不看他。
“我听说玉沁闯祸了,特来看望的。”
“若驹祭司当替我好好训她才是,堂堂一国之君居然总是想着逍遥玩乐,如今这般,到底该如何是好!”
发现颖上是真的动了气,若驹赶紧合上门,走近说道:“其实在听说玉沁偷随队伍而来时我也是惊了不小,可随即西煜就给我讲了一个关于好几代前的北之茫国国君的故事。那位主上当时也是这样偷溜到了别国,因心地纯正,未怀什么坏的心思,也并未遭到上天的斥责怪罪,国家仍旧一切安好。所以颖上祭司也不必如此动怒,我想玉沁不过是想念庆岚,想来见她登基羽化罢了。”
“正如师叔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