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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逍遥的上仙是你才对,我跟潇雪好歹也逍遥了几百年。你说伯虞对我们会下杀手么?”
黎莫的表情变得凝重,“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能施以血咒,你觉得这样的他对我们会手下留情么?一开始的天牢大概只是想封锁我们的行动,怕我们扰乱血咒的施行。可他没有料到妤兮的归来还有慕华的重生,更没有想到我们会合力来破除他的法术。现在的伯虞应该已经恼羞成怒,誓要取我们的性命吧?”
“反正以他的本事,当初已经可以制服我们,现在又何必做这么多事情。真是活的时间越长,想法越古怪。”
“不是不想做,而是他做不到。当初制服我们时,他是与梓祁合力而为,现如今他众叛亲离仅靠一人之力又对付我们四人,只怕还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吧。而且他或许还想保存些法力,并且拖延时间。一旦寸桀那边挑唆勇星出兵成功的话,我们的性命差不多也该走到尽头了。”
寒姬感到一阵失落,“你说我们费尽心思的帮助寸桀,最后他却成了我们的敌人,真是讽刺啊。”
“事情没走到最后,谁都不会知道结果的,不要妄下结论才是。”
西煜在第二日明显脾气就大了很多,他支撑着白玉罗盘保证它一直在天牢的正中,嘴里一直在说个不停。
“早知道就不要来找黎莫老头了,安安静静地待在落茫殿里的话,还可以喝茶看雪,现在却只能酸着双手跟伯虞较量。”
君慕华白了他一眼,“你还不如省些力气好好的施法。”
“好好的施法就能打破这个局势了么?你还真是心地单纯,不晓得伯虞的计谋啊。他利用我们内外的两股力量分而化之,自己只需轻松的稳住天牢即可。也就是说我们在这里的对峙,不知道究竟还能坚持多久。一旦失去平衡,只怕会有人丧命的。”
“丧命?”君慕华见西煜说到最后的时候表情变的沉重,她能感受到此番绝非戏言。“那如果我们同时收力呢?”
“做不到的,我们与黎莫不在同一个空间里,无法交流,就算能看到伯虞的法术减弱提前收力,他二人若仍保持之前的力量的话,丧命的就会是我们。反之,就是他们。”
“那……”
“不用问我解决的办法,真的一丝一毫的胜算都没有。你忘了么?我们现在所对抗的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掌权者天帝。在这件事情上,他掌握着绝对的生杀大权,我们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第一百八十九章 行军
西征的军队不过三日就准备充足,不得不说宰相许言崎和太师应隆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其实他二人早在络浚还在位时就私下招募军队,编整人员,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挥师西征,扬眉吐气。
“你为什么会同意他们的请愿,月溟子,你作为一国的祭司,戾气也与他们一样重么?”陵铭站在高台上望着脚下的一众银灰色铠甲的士兵,他的声音合在风声里,颤抖着。
“因为这也是主上您的心愿吧?”月溟子的脸上还是一样的平静,“那日您与寸桀上仙的谈话我躲在暗处都听到了。我要替天下的百姓谢谢您,您没有抛弃他们,反而还处处为他们着想。可我也想自私一次,做一些平日里不敢去做的事情。”
“如今我已经骑虎难下,除了顺应局势,再无其他的选择。可是月溟子,一旦我们真的对西国展开攻势,只怕血流成河之时,你又会躲在香堂里向天祈愿祝祷了。”
“此次西征臣不会再躲在落茫殿里等待消息了,臣要与陛下同行。如果……如果你不幸阵亡,那臣也随您克死异乡。”
高台之下的军队将军旗高高举起,列成方阵,风吹着军旗猎猎作响。覃苍在附近的屋檐下躲着,看北国出征的恢弘队伍,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你这样高兴,是因为勇星要出手了么?”寸桀的话并没有打断覃苍的兴奋,他脸上欣喜若狂的表情看着真让人厌烦。
“好戏就要上演了,我如何不高兴?寸桀,你等着吧,这一世三星没有按照伯虞既定的轨迹行动,一定会引发更大的祸端。真想看看伯虞到时候的落魄模样,自己埋下的因,总得尝尝种出来的苦果吧!”
“覃苍,这一趟出来,你还是没有看清楚自己的错误么?”
“我错?”他冷笑道,“我从始至终一直都没有错,是伯虞破坏了我们这个世界本该就有的平衡,扬言要创造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还拼命地打压我们。要不是他对我们的束缚,我们又何必生活在人的世界里?后来我选择了人,他却还是判我错!寸桀!你不是已经选择与他对抗了么?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我们马上就要赢了,我们要挫败伯虞了,看着他输,看着他众叛亲离!”
张扬的笑声,就着激烈的战鼓,长鸣的号角。幕城的今天,天空布满了银灰色的盔甲,是士兵乘者千里驹赶往西之沧国的匆忙的身影。
东之岚国,雾茗殿,朝会刚刚散去,庆岚就躲开若驹先行离去。自若驹那天回来之后便一直如此,庆岚再也不单独会见若驹,偶尔相见也是草草两句打发。若驹当然深知其中的原因,可他的眉头仍旧不展。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将庆岚拥入怀里时的那种感觉,是害怕失去的,渴望得到的心情。他的手指藏在她的头发里,她的温度从胸口贴近。他紧紧地拥着她直到庆岚无法忍受地推开他。
“到底出了什么事?”
若驹没有直接说,反是屏退了所有的人拉着庆岚进了屋内。“现在抛下所有的一切离开,这个国家不要再管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在北之茫国遇到什么事了?”
“这些你都不要管,听我的话快点离开这里。”
庆岚怒斥道,“我是这里的王,有什么理由一定要我放弃自己的国家和百姓?”
“难道你自己的性命就不重要么!”若驹激动的拍上桌案,他的举动让庆岚听明白了其中的脉络。“你知不知道三星的命运轮回已经开始了,身为合星的你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的!”
“原来是为了这样的事。是因为那道惊雷么,惊雷响,表示轮回要开始了。”庆岚说到这里自己竟笑了出来,“还是要多谢你如此为我着想,可是这国家,我是不会抛弃的。”
“庆岚!”若驹冲上前紧紧的握住她的双臂,他望着她,眼神里呼之而出的情愫侵占了他的理智。“我不允许你死,我已经失去你一次,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再离开我一次。我的心已经被折磨的快要七零八落了,你能不能就听我这一次?”
“若驹?你疯了么?你在说什么疯话?”庆岚想从他的手掌中挣脱,无奈他抓的太紧,怎么都逃不脱。“你清醒一点!我是庆岚!是你亲自选出来亲手送上帝位的女王!你失去的那个人她叫蓝霞,不是我!”
若驹一回想起这段令人尴尬的对话,就头痛地恨不得撞上廊柱。但他当时真的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想带着庆岚赶紧的离开这里。不管她是谁都好,只要能活着就好。
这时亮麒正好来找若驹,一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便奚落道,“这几日看你跟庆岚主上相处就跟仇人一样,你是不是又办砸什么事了?”
“我才刚刚从北之茫国回来,哪里有机会办事啊。不过是口角了几句,意见不合罢了。”
亮麒双手抱在胸前,直起身子,昂着头说道,“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呢。”
“那你觉得是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庆岚主上那么刻意地躲避你,难不成你对她做了什么不轨的事情?”
若驹想起自己当时的举动,立刻红着脸磕磕巴巴地反驳道,“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做什么不轨的事情呢!”
“亮麒!”凤麟匆匆忙忙地赶来,脸色看来不怎么好。“我刚才打探到一个消息,目前还不知真假,但是有必要先知会你们一声。”
“什么事?看你的神色,跟我们有关么?”
“我也说不上有没有关系,但是北之茫国那边出了好大的动静。新任的君王陵铭召集了军队,今日已经踏出外海直奔西之沧国了。”
“你说什么?!”若驹猛地站起来,思绪还浸在这条消息里难以平复。“陵铭向西国出兵了?那月溟子呢?她没有极力阻止么?”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月溟子祭司此次随军一同出征。”
☆、第一百九十章 势成
行军三天才刚刚到达西国的边境,在陵铭的命令下全军在海岸上扎营安顿。随军出征的官吏有太保武成,左将军魏永光,右将军罗奇。月溟子和寸桀、覃苍一路同行,待陵铭几人在军帐商议战术时,月溟子就悄悄地与寸桀在海浪前小会一面。
惊涛拍岸,水花四溅。西国干裂的风刺着月溟子的脸,可她皱也不皱下眉头,盯着黄昏的斜阳,听到了寸桀的脚步声。
“月溟子祭司约我来这里,是要问什么事吧?”
海风吹散了月溟子的头发,她用双手一拢,转过身,在逆光里对寸桀说道:“开门见山的方式,倒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寸桀上仙,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你当初来到落茫殿的目的,还有现在你自荐成为这次的军师,又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记得你是雾中仙的弟子吧?三星的事情想必你也不会陌生。我的目的,是要结束这场闹剧,让一切重归正轨。”
“正轨?仅凭你一个人如何让三星重归正轨?还是说你执意掀起的这场战争,会有扭转局势的可能?”她说着指向海岸边不断涌上澎湃的海浪,“就像这海浪,你有办法让它们倒流而去么?”
“可我一定要救下勇星,不能再让他成为三星里命运最悲惨的一个!”寸桀的意识坚定,这也是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月溟子垂下眼睛,最悲惨的那个真的就是勇星么?“一旦战争开始的话……”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陵铭,反而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站在他的对立面。你跟从了许言崎等人的意志,是因为你的心里也被仇恨填满了吧。”寸桀看着月溟子年轻的面容,就算是再长生不老,那些经历过风霜的人,脸上是无法真正保持平静的,冷漠的面容下往往都是暗潮汹涌。“可是你作为祭司,要掌控一个国家的政治,你不可以被自己负面的情绪牵着走。所以你忍耐再忍耐,尽量不露面于人前,把自己锁在香堂里,一遍又一遍地向上天忏悔你心中的暴戾。月溟子,这不是你的错,是这个世界的错,是伯虞的错。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改变这一切,让伯虞能睁开迷茫的双眼,看看这个世界究竟被他毁成了什么样子。”
“与天斗,我们上一次就输了啊……”月溟子的声音断在海浪声中,她眼看着太阳消失在海平面之下,黑夜忽然席卷了整个世界。她的眼睛看不到光了,寒冷也在一丝丝地包裹着她。这是西国的寒冷,干涩的有点寂寞的寒冷。她拢紧了自己的斗篷,她知道寸桀已经离开了。海浪声一阵又一阵,蓝色的海水变成了黑色,在她的视野里越来越模糊。
与伯虞对峙的第七日,黎莫和寒姬都已经快撑不住了,但潇雪还是谨遵寒姬的吩咐,不敢上前相助。院外的光景也没有好到哪里,西煜的白玉罗盘已经开始摇摆不定,只有君慕华,还用法器稳定着整个局势。
忽然间整个局势出现了裂缝,三足鼎立之势已去,是伯虞收去了全部的法力,只留下空壳的天牢。待君慕华反应过来,法术已经无法控制,随时都会崩塌。
“你想死么?”她突然严肃地问道。
“怎么可能想死,我都活了快上千岁了,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西煜的话中虽是调侃,可他的神情异常严肃认真。
“可是我也不想我师父死,能不能麻烦你再多坚持一下,等他们破除天牢之后你再收力。”
西煜这才理解过来君慕华的意思,他转过头凝重地看着她,“那你呢?”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又怕什么?”她说的那么轻松,就像是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更何况,这条命本来就不是我的。”
“你还有什么遗憾么?”
法术的七彩炫光在她的脸上映出颜色,她深邃的眼中透露着一份相思。“我还没来得及见他一面,不知道现在的他眼睛会是什么颜色的。”
“你说的应该是……”西煜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君慕华的身形被一到七彩的光缚住,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法术,是伯虞。“君慕华!”西煜大喊着,却不敢做出其他的动作,现在院外支撑法术的仅余他一人,要是他再松开双手的话,黎莫和寒姬一定凶多吉少了。
君慕华被那道光束缚着,她的声音和法术都不能传达给西煜。她拼命敲击那道光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