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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梅问雪第二部-剑在天下_全本(完整版)-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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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酆熙惊喜得低低 ‘啊’了一声,随即便起身坐到了叶孤城身边,轻轻牵了男人的衣袖,就像从前还未嫁人时那样,娇声道:“我就知道,大皇兄是最疼酆熙的呢。。。”
  叶孤城见她依稀是以往少女时的情态,习惯性地牵着自己的袖摆软语侬声,就仿佛仍是多年前的模样,不禁轻拍了拍她的背,温声道:“就快做了母亲,如何还是这少年时的性子。”
  酆熙闻言,羞笑一下,嗔道:“方才还说南康作弄人,如今却不想大皇兄也取笑人家。。。原来侄儿这样,倒是真真是学了他父亲的!”
  兄妹两个亲近说着话,酆熙忽然道:“大皇兄眼下好得多呢,从前那几年,大皇兄越来越性情寡淡,直快像是没了人气儿一样,哪怕就是对南康,也疏疏离离的,又总看些道书佛经,酆熙甚至都怕有一日大皇兄忽然就绝了七情六欲,出了家呢。。。谁知后来皇兄又渐渐好了,性子虽也还淡淡的,却明显与从前不同,对南康也疼惜起来,父皇和我们,才总算是安下心来。”
  叶孤城淡然不语,但心中却是因此思及西门吹雪,眉宇间也就几不可觉地柔和了些许。酆熙的神情认真起来,又道:“大皇兄现下早已年过而立,身为一国储君,身边却没有人伺候,这怎么行呢,哪怕不像二皇兄府中那样,有多人服侍,却也总应该有一位太子妃在侧,不但能服侍太子哥哥,也可以照料着南康。”这些话原本她还未出阁时,依着未嫁的姑娘家身份,是不应该与兄长当面说的,但眼下她已成了婚,何况又快做了母亲,加之兄妹间感情甚厚,因此即便是说了,也属平常。
  叶孤城也不应声,只拿了茶杯慢慢啜饮,酆熙见状,不由得就嗔道:“人家和你说正事,大皇兄却不理人。。。好没意思!”   
   
      


一百零八。 来朝 。。。
  还并未等叶孤城开口言语,一缕箫音就隐隐约约地仿佛是从殿内的某一处内间中传来,明显不是出自于方才叶玄那生涩凝滞的技法,酆熙听了,只觉那琴声清越冷淞,竟给人以空谷凛兰,雪上寒莲的肃傲孤睥之感,是自己从前闻所未闻的绝妙,不禁就有些诧异。其实这箫声若单论起技巧,倒也不是没人能与之相比,只是其中那一股点尘不染,冷钧无垢的味道,就并非是旁人能够同日而语的了。 
  酆熙轻抚了一下腕上的镯子,笑道:“想不到大皇兄府中,竟有这等音律造诣的乐师。。。南康的箫技,便是由这人教授的罢。”
  正说着,那箫声便停了下来,其后,就是叶玄滞涩凝咽的吹奏声音。叶孤城以手抿一抿茶碗上的盖子,淡淡道:“他虽教导南康箫技,却并非是孤府中乐师。”
  酆熙也不在意这些,只嗔道:“大皇兄还没回了人家方才的话呢,倒是要什么时候才会给我找个嫂子,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你虽是不急,旁人却都在急呢!”
  叶孤城倒也并不瞒她:“孤此生,再不会娶妻成婚。”
  “大皇兄此言差矣。”酆熙听了,先是一怔,随即便不觉正色道:“大皇兄毕竟身为太子,身份不比常人,他日若是登临大宝,莫非却要后宫无人,孑然一身不成?那可不就是真真成了‘孤家寡人’一般,成何体统?”
  便在此刻,叶玄断断续续的箫声又响了起来,酆熙轻呼了一口气,又继续娓娓说道:“其实按理说来,大皇兄娶妃之事,也并非是酆熙应该插得上口的,只是兄妹们之间素来极是亲厚,大皇兄向来都是再疼爱照护我们不过的,因此酆熙才多口说上一说。。。”
  她蹙眉幽叹一下,轻轻说道:“大皇兄向来心思睿慧,什么都瞒不得你,我不信,你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栎黎表姐已随姑母住在宫中已近四年,眼下转瞬就快要到了二十岁,宗室女子大多早嫁,有几个像她这样年纪了,却还是待字闺中的呢?父皇也曾是要给表姐指了婚的,可若私下稍微探一探她的意思,她却只是不愿。。。大皇兄难道会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叶孤城神情平静,但默不语,酆熙幽幽叹息着,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唏嘘:“女子年华易老,转眼间红颜不再,也不过是只需花开花落的几个季节罢了。。。表姐一心牵系着大皇兄,辗转这么些年,大皇兄莫非就当真一丝一毫也不动心么?”
  正值此时,叶玄那隐约的拙涩箫声渐渐停了下去,片刻之后,又换上了方才那一道冷沁低徊的音色,幽幽缕缕,缠绕不绝。叶孤城静心细听,既而眼帘微抬,眉心上一纹清冷苍郁的弧线淡淡隐没在一双斜长黢黑的远山眉间,再找不到分毫痕迹。“孤此生已有琴瑟谐好之人,又如何能再与他人结缔鸳盟。”
  酆熙听了,实在是万万意想不到,不由得大为惊异:“大皇兄这话是怎么说?琴瑟谐好之人。。。是谁家的女子?大皇兄既是有意,又何不早早娶为正妃,也好名正言顺。”
  叶孤城静心听那低幽的音韵,“他,并非女子。”
  酆熙怔住了。
  室内一时间寂静下来,唯闻那一缕箫声牵牵绊绊,低徊宛然。良久,酆熙轻轻叠起娥眉,目光静静看向身旁的兄长。男人的眼眸极深,淡金色的日光下,唯见睫长氤氲,乌沉沉的流光浮泊在上面,漫若云烟。酆熙看着他,忽然间,心中就仿佛豁然开朗一般,瞬时拨云见日,以往的种种,历历在目,就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于是便试探着轻轻问道:“。。。大皇兄这几年如此,以至于现在这般。。。都是因为。。。这个。。。男子吗。。。” 
  叶孤城神情淡淡,语气无波,道:“。。。不错。”
  酆熙默然无语,再看向兄长的脸庞时,男人的面容间一派淡然平和,根本没有显露出任何异样的神色和情态,仍是施然自若,云淡风清。耳边,箫声如缕。
  她敬若慈父,在每一个人眼中都杰出耀目以极的兄长,竟然为一个男子,情缠至此吗。。。
  她不是不想要谆谆规劝的,可看着兄长这样的神情,她忽然发现自己,却是开不了口。
  她想说兄长能够娶妻,并且这样也并不会有任何影响,仍然可以留那个人在身边,一个男宠而已,这在达官贵胄家中实在是再平常不过,何况是帝王家,但她也还是开不了口。 
  可是;真的仅仅只是男宠吗。。。
  她只知道,如果自己的丈夫身边会再有什么人,她一定会受不了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世上总有一些东西,令人不愿意与他人分享。。。 
  那箫声幽冽清泠,又渐渐地变得柔宛了,其中且伴有叶玄生涩的吹奏,兜兜转转,不绝如缕,是一首再简单普通不过的《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酆熙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了。雕花窗栊外,阳光影影绰绰,积雪被渐渐地融化了,廊檐下,可见水线滴答,不时打在殿外几株冻着的芭蕉上。她手里轻轻绞着绢帕,半晌,才慢慢开口道:“落花有意随流水,奈何流水却是无心恋落花。。。只是,大皇兄他日执掌重宝,莫非也仍然要空置后宫?若是。。。若是也还要充塞妃嫔,何不,何不就索性纳了表姐,毕竟也。。。”
  她的话被淡淡打断。叶孤城起身,负手看向窗外,但见冬日的凉光中,积雪皑皑。“孤日后,愿效法陈文帝与韩子高旧事。”
  酆熙真正呆住了。许久,方缓缓抬起头,看着兄长高大挺拔的背影,一时之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唯见樱唇微微翕张,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喃喃道:“大皇兄这般作为。。。可想过天下人会如何评论,史官在纸录上,又要怎样记注一笔?”
  叶孤城毫无迟疑,只闻男人低厚的声音,淡淡在室中响起。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孤平生行事,又何须向他人分说。”
  
  午后已稍觉得略暖了些,比起早上的寒冷,要好上几分,而外面的雪,也是化去了不少。
  叶玄神情专注地摆弄着手里的青玉箫,并没有吹,只是用手指次第按在箫管间的洞孔上,练习手上的技法。
  西门吹雪拧了一条手巾,走到正半靠在一张软榻间的叶孤城身前,将手里凉凉的细绒棉巾子叠了,给他放在额上,以便帮助降温。叶孤城枕着几只塞满了干薄荷叶的绣垫,身上盖着毯子,见状,便说道:“我自觉已好上几分,不必如此。。。”虽是这么说,却也还是没有拒绝,顺从地任由男人将手巾稳稳地放在他的额头上。
  西门吹雪将右手按在他的颈缘间试了试温度,然后道:“仍是偏热。”一面说,一面替男子把身上盖着的毯子掖得更严实了些。
  在一旁练习指法的叶玄忽然抬起头,甜甜一笑,献宝一般地道:“父亲,我现在已经能把调子找到啦。” 
  叶孤城微微颔首,“很好。”叶玄听见他父亲夸奖,十分欢喜,笑嘻嘻地又说道:“父亲,孩儿听说,元蒙的大汗要来京都,而且还进贡了一头银狼王,是真的吗?”
  叶孤城用手按了一下额头上的湿帕,道:“不错。此次冒赤突七日后进京,随行贡品之中,确有一匹银狼王。”
  叶玄顿时眼睛闪亮,显然是小孩子心性,对自己从没见过的事物十分有兴趣,叶孤城则合上双目,右手不动声色地微微一挪,就搭上了坐在自己身旁的西门吹雪的手掌。指尖被男人略带温热的手指轻轻捉住,西门吹雪薄唇淡扬,现出一点似有若无的隐隐笑容,用手握紧了叶孤城修长的五指,低声道:“休息罢。”
  
  暖轿中浮动着一丝淡淡的暗香,酆熙怀中抱着一只玉瓶,里面插着几支初开的红梅,颜色嫣红似火,娇艳欲滴。
  楚凇扬略略掀起身畔的锦帘,朝外面看了一眼,然后将帘子重新放下,道:“大概还有不到一刻钟,便可回到府中。”
  他见妻子神情静默,只低头不语,似是在想些什么,于是便问道:“怎么了,可是身子有些不适?”
  酆熙闻言,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很好。。。我只是在想,方才太子哥哥说的那番话。”说着,便将兄妹二人后来谈起的,关于叶孤城纳妃一事,对丈夫一一讲了。
  楚凇扬听到那两句‘孤日后,愿效法陈文帝与韩子高旧事’‘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孤平生行事,又何须向他人分说’之时,神情先是一怔,随即便几不可觉地黯然下去,心中,更是隐隐闷搐不止。
  他。。。竟能为了那人,做到如此地步。。。
  。。。西门吹雪。。。你何其有幸,何其有幸。。。
  
  “冒赤突明日便会抵达至京都,一应典礼宴会等事,都已准备妥当。”
  景帝将手中的折子撂到案上,用右手按了按太阳穴位置,淡淡说道。
  龙案上摊着冒赤突提前便派人呈上来的礼单,上面长长的一串墨字,令人眼花缭乱。景帝忽然低笑了一声,念道:“黄金八万两,白银一百一十万两,骏马四百匹,牛、羊各一千五百头,珠宝五箱,雪狼皮一百二十条。。。”
  叶孤城斟上一盏热茶,景帝接过,然后便不再念那礼单,慢慢饮了一口茶水,语气中听不出情绪起伏,唯见眼底,闪过一道精芒。
  “冒赤突此次亲身带人来京,且又多备礼品;恐怕是想娶朕的公主,以得朕之助力。。。他父亲兀多格新丧不久,看来元蒙可汗之位,他果然坐得没有那么稳当。
                           


一百零九。 公主之尊 。。。
  叶孤城紫金冠上的东珠在殿内的光线中熠熠生辉:“兀多格因病新丧,留有九子,冒赤突继位未及半载,手下诸兄弟隐有异心,此次来京,确有依助之意。”
  景帝神情淡然,笑一笑,道:“自他曾祖普于可汗起,本朝就与元蒙再无战事,至今已有七十余载,后来睿宗又遣唐昌公主嫁于拖罗汗为可敦(可敦:鲜卑、蠕蠕、突厥、回纥、蒙古等族最高统治者可汗的正妻,相当于皇后),除了两个女儿,还生有一子,便是那冒赤突的父亲兀多格。。。这样说来,那冒赤突倒还算是你远房堂弟,朕的侄儿。”
  父子二人一面喝茶,一面谈论此事,景帝手上握了暖烘烘的茶杯,慢慢呷了一口,道:“双方久无战事,且又向来互通买卖,边境间更是货贸繁盛,朝廷每年仅以茶叶、丝绸、瓷器等物,就不知换来多少牛马白银,两方相安无事,倒也算得上和睦。”
  叶孤城执了面前的六棠攒牡丹壶,替父亲续上茶水,声音亦是平和:“冒赤突乃其父第三子,眼下兀多格已死,其余八子,除三人尚未成年,一人庸聩外,另有三人暗中觊觎汗位,且手中执握部署,多有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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