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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娘那样美艳妖娆,颜儒青也毫不例外的生了一副好皮囊,虽是比不上西王爷半分,但在加上在官场和商场间游走数十年,再加上一身恰到好处的体面装扮,不张扬也不质朴,把他衬得比文人墨士还要带着书香气。
“老爷您怎么能动手。”颜郑氏吓了一大跳,见颜儒青还要再打,忙上前想要拦住他。
一个妇人又怎么拦得住暴怒的成年男子。
颜儒青把袖子一下子卷起来,又提起裤脚,猛地踹了二姨娘一把。
二姨娘哀叫一声,伏在地上泪都流不出来了。
毒打还在继续,颜郑氏跪到西王爷和大太太面前,盼着他们二人无论谁,只要开口说个话阻了颜儒青这疯狂的举动。
打二姨娘的是颜儒青而不是别人,但若是大太太或者西王爷开句声,颜儒青自然要停下。
大太太动了动身子,齐眉把手钻到大太太手心,轻轻地按住她。
西王爷丝毫不为所动,眼角微微地翘起,靠在椅上似是看戏一般的悠闲。
一直在旁闷不吭声的陶蕊也跪到颜郑氏身边,一抬起头满脸都是泪水。
齐眉眉头微微动了动,原先满面泪痕哭诉的陶蕊眼神里的惊慌和困苦都看得出虚意,眼下却是真真切切的。
她大概是没有想到,明明算了这么久的事情。想把自己的娘救出来,想让她回到原来几欲压过大太太的位置上,却没想到弄巧成拙。
没算到西王爷和西王妃来了这样一出,更没想到之后的事。
颜儒青又狠狠地踹了一脚二姨娘,这动手打人的再是她大伯,陶蕊也阻止不了,屋里位置最高的是西王爷,而眼下陶府掌家的是大太太,所以颜郑氏才会求这两人开口。
只有陶蕊,下一刻扑到齐眉身边跪下。声泪俱下,“五姐姐,看在妹妹的份上。原谅姨娘吧,妹妹知道姨娘做了无可饶恕的事,但人的贪念总是一时的不是么?姨娘在园里静思己过两年,大伯也把姨娘打成这样,五姐姐。五姐姐你说句话吧。”
事情的锁链是在齐眉身上,眼前的一幕幕都是因得她而起,只有陶蕊知晓该求什么人才是最有用的。
齐眉抬起手,把陶蕊垂落的一缕青丝挽到耳后,她已经生得这样娇媚美艳,出落得比二姨娘要愈加的倾国倾城;就像是一朵已经开到极致艳丽的花。只等着俘获赏花人的心。
陶蕊大睁着眼,不知齐眉接下来会如何,手揪着她的衣裳。带着满满的哀求。
齐眉瞥一眼已经奄奄一息的二姨娘,西王妃用眼神问她,齐眉微微地点头。
西王爷忽而道,“停手,再打下去。颜老板就再见不到自个的二妹了。”
颜儒青脸上都是通红的,暴怒得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但西王爷一开口,他就立即停了手下的动作,转身跪到齐眉几人面前。
“宛白十岁后就是颜某带着长大,无父所以无勇,无母所以无心,一切都是颜某的错,没能教导好这个妹妹。”说着颜儒青看一眼二姨娘,她双眼布满了红红的血丝,惊恐的看着他,内里还带着不解和愤怒。
颜儒青顿了下,声音十分的平静,“颜家人做了这样的丑事,颜某愧疚万分,可宛白嫁入陶家,便是陶家人,颜某恨不能打死她这个有辱颜家家风的,却不能这般做。”
齐眉听着颜儒青平静的话语,接下来便如她所想的一般,说把二姨娘交给她来处置。
“都是过去的事了。”齐眉语气也是平淡无奇,陶蕊喜极而泣的过去抱住二姨娘,“姨娘。”
“但是。”齐眉声音扬高了一分,“到了这一步,晚些父亲就回来了,待父亲来定夺罢。”
二姨娘轻轻地喘了口气,原先大老爷那般喜爱她,纵使她做了什么无法原谅的事,他怎么也会看着原先两人琴瑟和鸣的情分。
二姨娘想错了,待到大老爷回来,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震怒得几欲要当场就杀了她,“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妒妇!齐眉当年才多大!你就处心积虑的要害。”
二姨娘浑身都是颜儒青打出来的伤口,面上全是红肿不堪的淤青,唇角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
只能趴在地上,努力的往大老爷脚边挪,“妾知错了,求老爷不要杀了妾。”
外头的人听到响动,颜儒青一个健步就要冲进去,被西王爷的侍从拦住了。
“杀了你?脏了我的手!”大老爷嫌恶的把她一脚踹得老远,“当时是抬了大礼把你娶进门,权当我瞎了眼!妾就是妾,一点规矩都没有还心如蛇蝎。休书我已经写好,带着休书滚回颜家去!再踏入陶府一步,我定亲手杀了你。”
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二姨娘耳边响起了齐眉白日对她说过的话,“妾就是团泥,她还是团狞泥巴,被人好玩儿的捏几下,就真把自己当成了高居于天上的云。”
“老爷不要休了妾,妾以后都在园子里待着,再不出来碍老爷的眼!求求老爷了!”二姨娘拼劲了力气的呼喊着。
休了她比杀了她还要悲惨,在这样的当口被休弃,她还有什么脸在外头存活。
大老爷的脚被二姨娘抱住,十分虚弱的力气,他蹙起眉头瞥了眼原先曾短暂迷恋过的皮囊,声音冷冰冰的,“滚。”
颜儒青带着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的二姨娘坐上了回颜家的马车,马车上沉寂得如坟墓一般。
颜郑氏不知该说什么,颜宛白已经半死不活,马车离陶府远了后,颜儒青才抱起颜宛白,“二妹,二妹还能说话吗?”
半会儿后,颜宛白虚弱的动着唇,颜儒青顿了下,眼眶一湿,“我若当时不打你,你现在就没命了,西王爷和西王妃都在场,若是我下手不狠,打你的人就会是陶家的人,现在你就不是躺在大哥的怀里了。”
“你为何就这么蠢,陶家人都因得当年我们颜家带去的用度一类而心存感激,你本可以过得极好,怎么就这么不安定。”颜儒青叹了口气,“也罢,就这么留在颜家罢,大哥会养你一辈子的。”
颜宛白再没了反应,最大的打击并不是别的,而是大老爷的嫌恶和唾弃,原先的誓言还声声在耳,如今已经不是过眼云烟可以来形容。
从来没有想过她是会这样被赶出陶府,大哥一直都很疼她宠她,大哥选的人就不会有错,陶家果然一次次的闯过了难关,却在如此平稳安定的时候把她一脚踹开,临走前,陶蕊一直在后头追着马车,颜宛白示意让马车走得更快,陶蕊是陶家人,而她已经不是了,再和蕊儿接触,只能给蕊儿带来负担。
休书捏在手里,颜宛白闭上眼,心中没有任何别的情绪,只是觉得心如死灰。
到了颜府,颜宛白被安顿回了自己的闺房,郎中来看过,上药后,颜宛白怎么都睡不着,一身的伤也动弹不得,只抬抬手,立时就有丫鬟过来,“谁?是清浊啊。”
本是要带走这四个聋丫鬟,结果只有清浊愿意留下来,其余的都逃得远远的,生怕要陪她这个弃妇颜面尽失的回颜家。
清浊笑了笑,帮颜宛白掖好被褥。
…………
大老爷靠在卧榻上,从颜宛白被赶出府后就再没说过话,眉头一直紧锁着。
大太太进屋,端着刚亲手做的糕点,“老爷吃一些吧,您晚膳也没动过筷子。”
“吃不下。”大老爷手一挥,“来给我换衣裳,我想先歇息了。”
大太太把糕点放到一边,很快地帮大老爷换好了柔软舒适的寝衣。
躺在床榻上,大老爷闷闷地道,“你也早些歇息,齐眉明日还过不过来?”
“我与齐眉说了,明日就不要过来了,今日刚出了这事,心里最不好受的还是齐眉。”
“若不是碍着颜家的势力,我真想一刀杀了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大老爷狠狠地道。
本是要岔开话题,却又一下被饶了回来。
大太太坐到床沿,“蕊儿还在府门口跪着。”
“让她去跪,就要让蕊儿看看清楚自作孽的下场,免得以后和那女人一样脑子里都是脓水。也不知她被那女人教坏没有。”大老爷拉过大太太的手,“以后她就跟在你身边带着,你性子温婉贤淑,蕊儿纵使是歪了的树苗,有你这样好的长辈来引导也能有重新长好的机会。”
齐眉和阮成渊回到阮府,齐眉很快地就躺下了,阮成渊抚了抚齐眉的青丝,她睡得并不安稳的模样。
次日一清早,阮成渊头一次没耍赖的让齐眉来换衣裳,而是自个换了套朴素的衣裳,很快便出了门。
VIP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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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皇上紧皱着眉头。
大臣们上奏,当初新的兵将去边关增援染上疟疾,军医并没有查出来导致延误军情,虽然所有军医都已经按照军法处置,但现在又加了一条罪责,延误了大将军的病,定是那些军医原先诊治不妥当,才导致之后大将军的病情反复,最后落得病重而亡的下场。
这等赤胆忠心的三朝元老就这样亡故,纵使追封为济安公,以慰其毕生忠勇之功劳,背后的主使也必定要揪出来。
带头上奏的人是辅安伯,二十多岁的年纪,拱手在殿下,声音洪亮,丝毫不为皇上皱眉而有所推却。
镇国将军于国有功,受了重伤到如今也要支着拐杖才能勉强挪动几步,同是在边关征战的人,一个重伤,一个诊错病症而亡,辅安伯说出这样一番话,抑扬顿挫的语调,十分的愤慨。
只有皇上心知肚明,陶大将军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戏早在去年就开始演,如今再拆穿的话,比当时就要坦白大将军亡故的消息还要难办。
君无戏言,若是被翻出来旧事,失民心,让朝中众臣私底下议论还是小事,最怕的就是消息若是添油加醋的传入边关,说他为了军功不顾陶大将军的灵体安康,边关的将士难免会军心不稳。
看如今陶大将军的遗体被运回京城,几乎全城都在为他吊念,若是有什么忠勇死士思想偏激,甚至有人蓄意在民间造成动乱,后果太不堪设想。
辅安伯没有给皇上太多时间去犹疑,继续拱手道。“微臣斗胆言明,此次大将军之事,都深感悲痛,但先有家父—镇国将军重伤在前,后又出了诊错病症导致痛失三朝元老。若军医真是庸医也就罢了,但明显,次次都斩弘朝的大将,是有预谋的。”
预谋,什么预谋。
殿上愈发的安静下来,“最大的得益者。就是西王爷和陶家长子。”
殿上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辅安伯继续道,“其一:家父重伤,大将军立即请命挂帅出征。紧接着陶家长子为何也要去?他不过是个武状元,入了枢密院,还出了案子被关押几日。无非就是急功近利,为何去到边关,不是上前线冲锋陷阵的陶家长子出事。反而是指挥众人的陶大将军出事?其二:西河与边关不说相邻,但快马加鞭也不过几日的路程,西王爷前去西河那样萧索的地方,满腔抱负总会被磨光。”说着深深地躬身,“微臣斗胆猜测,西王爷和陶家长子合谋演了一场丧心病狂的戏!为的就是他们看得比命还要贵重的名利!请皇上明察!”
殿内霎时一阵喧哗。
陶伯全正要上前争辩。被阮秦风的眼神示意的顿住了脚步。
辅安伯这样做,无非是受之于人,若他在这样敏感的时刻上前主动跳入他们设计的圈套。委实太过愚蠢和冲动。
…………
“辅安伯今日就会上奏弹劾我。”西王爷抿了口酒,动作几近优雅,瞟一眼窗外,坐在这京城最大的酒楼——花满楼里正好那把街下的风光尽收眼底,而且这里可以远远看到皇城。
“不必焦急。”对面的男子帮他倒了一杯酒。
“你倒是沉得住气。被弹劾的是本王和陶齐勇,又不是你。”
“若说沉得住气。那当还属西王爷。被弹劾的是你,而你却在这里悠然自得的饮酒,说起弹劾的事来好似被小猫轻轻地挠了一下似的。”男子也端起酒盏。
西王爷哈哈大笑了一声,举杯示意与他一同干了,“贤弟真是一针见血。”
擦了擦唇边的酒渍,西王爷眉毛一挑,细长的眼眸眯起来,“做事也是果决得很,不与人商量,心中早就打好了算盘。”
“不与本王商量,推说结亲的事情先回来,你可知本王爷收到你脑子好了的消息,心里震惊,表面还得和人演戏作假的心情吗。”西王爷把酒盏往几上一放,“不仅如此,王妃还埋怨我半天,说我不把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