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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玄奕坐在圆桌旁,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似有若无的望向远处,刚刚那抹倩影一闪而过,只不过那么短的时间,却在心中泛起极大的涟漪。
看得出来,她现在过得很好,比以前好了百倍千倍,没有前世那些琐事和嫌恶的对待,取而代之的都是宠爱,而本来痴傻的夫君也变得玉树临风,更重要的是,依旧对她百般疼惜。
可让她这样幸福的人,从以前到现在都不是自己。
居玄奕捏着拳头,心中涌起不甘的情绪。
明明一开始走到她心中的人是自己,为何走入她的生活,融入她生命的却偏偏是那个男人?
抬眼看过去,阮成渊正举杯和旁人饮酒,举手投足都透着贵气和大家风范,丝毫看不出原来痴傻过的痕迹。
心中烦闷起来,索性撇下眼前应酬一般的宴席,起身走出去散心。
走了并没多远,一个小丫鬟气喘吁吁地从他身边跑过去,一不留神踩滑,差点儿就要跌跤。
居玄奕伸手扶了她一把,触到她胳膊的时候不知为何手心有些发烫,居玄奕很快地放开,手背于身后便准备继续前行。
小丫鬟本来捧着的碟盘散落一地,润雪烧牡丹糕也几乎都撞坏了。
“这可怎么是好!五姑奶奶定是要责怪了!”小丫鬟一脸哭像。
居玄奕顿住了脚步,回身看着她,“怎么回事?”
“这是五姑奶奶的糕点……如今撒了一地,也不能吃了,奴婢也不会做这个,就是会,补着做也来不及……”小丫鬟捂着脸哭了起来,“就在花园里,一个人,还等着的呢。”
过滤分卷名 第二百二十一章 故技重施
居玄奕的步伐渐渐地快了起来,亭内一道倩影,被柳叶枝条遮挡得隐隐约约,也不知还有没有别人在。但刚刚的小丫鬟说了是只有五姑奶奶一个人,无论还有谁都好,他如今只是想见一面罢了,也不会去做别的什么,说不上话也没关系,近距离的看一眼也好。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如此。
纵使身边有过莺莺燕燕,纵使以前娶的还是倾国倾城的妻子,直到再看到她,心头的情绪从一开始淡淡的,很快地便愈来愈浓烈,只记得今生第一次见到她,大抵是徒步上山所以即使过了一两个时辰脸颊依旧微微红润,马车后的她还不过八九岁,从没见过小孩子年纪的她,虽是面色苍白,显出病态,但悄悄在长辈身后伸手接到雪花的场景长留在他脑海里。
那一瞬间,他觉得恍如隔世,也本就是隔世。
之后入了寺里,繁琐的程序让他只觉得索然无味,偷跑出来,雪还未停。
脑海里霎时浮起那俏皮的微笑,学着她的模样伸手去接雪花,心中本来的冰冷也跟着化成一滩水。
那时候还并未弄明白那种感觉,从小他便是被父亲母亲逼着学,练,他没有武功天赋,在小时候父亲请了京城鼎鼎有名的武学师父来教,怎么都学不会,那武学师父心中傲气得很,见他蠢笨的姿势一下子来了气,拿起藤条狠狠地打他。
满屁股开花的他哭着去找父亲和母亲,两人却道他大惊小怪,父亲还摇了摇头,道大抵是自己太宠爱他了。
哪里来的宠爱,从记事起就被硬塞许多教课,逼得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最终他文才兼备,心中却始终留下不可抹去的烙印。
弱者没有资格生存。
前世的自己一直都存着那样的心思,心也渐渐地扭曲,不想多想起前世的事,重生以后始终想不明白为何,直到遇上年幼的她。
心中的黑暗被照亮了一小块,前生的遗憾只有她了。
所以之后他一直费尽心思,想和她走得更近,想补偿前世的缺,重续缘。
她是喜欢自己的。居玄奕十分确定,一直那样老老实实的等着自己娶她,会因为一句情话就感动得厉害。他知道齐眉很孤单,甚至很自卑,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最厉害的英雄,虽然并没有做过什么实事。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娶齐眉。再是门当户对的两个人,父亲和母亲曾经轻蔑的提起过齐眉,弱不禁风的病壳子,扫把星。
父母之命不可违,娶了陶蕊,身份地位权势都能百利而无一害。
他终于依照父亲母亲所念想的。站到了高处,新帝登基,朝中上下都动荡不堪。只有居家安安稳稳,他们站对了路。
身边的人前呼后拥,妻室美得不可方物,他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直到他看到街道上被那个傻子紧紧抱着的女子。
比记忆中苍白了不知多少的脸,毫无声息。就那样倒在傻子的怀里,傻子哭得涕泪横流。含糊不清的话让他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
出口斥责傻子,心中却慌得发抖。
齐眉死了,病发而死的。
是他没能保护好她,如若当时能顶下压力,不被权利所迷惑,看清自己的心,八抬大轿把齐眉娶进门,现下也不是这样让人无法接受的结局。
一早得了消息,阮家上下一个活口都不能留,新帝无疑是懦弱的,看似是新帝执政,实则掌权的是平宁侯和当时已经是太后的仁孝皇后。
还记得傻子被他的坦言震惊的跑回府,留下他一个人对着齐眉的坟,她从生到逝去都是虚无缥缈的感觉,没有多少人注意,也没有谁会难过,但是他跪在坟前留了好久的泪,直到天渐渐地光亮起来,妻室陶蕊找到了他,揪着他的耳朵要把他拉回去。
一时之间情绪涌上心头,素来对她恭顺的他头一次发了大火,陶蕊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再回府,每日上朝,回府,有了儿子,有了女儿,心中却一直空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从一头黑发精神奕奕到中年白头,身边一起的人除了陶蕊以外其余的都死了,妻妾之间的争抢,子女之间的争斗让他心力交瘁,身上已经抵抗不住年岁的力量开始病痛不堪,他饮下了毒酒,连齐眉的名字都从心底模糊起来。
而再次睁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小手小脚,意识很清楚,前世的每一幕都刻在脑里。
今生第一次能触碰到齐眉的时候记得是花满楼大火,十分模糊的视线,他站在酒楼后门,想去确认余下的人。
眼前人影闪过,齐眉软软地靠着楼梯的镂空扶杆,他几步冲上去揽住了她,淡淡的月季花香盈满了鼻息,从那一刻起,他便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重来一世,不是再重复走一次前世的路。
而是尽自己所能的保护她,拥有他,得到她,让她在两鬓斑白之时还能有他在身边。
可惜天不从人愿,他今生这样主动和努力,路子却依旧不偏不倚的前行,而他却始终在道路的外缘。
几乎已经可以触碰到幸福,却又让他摔得粉身碎骨,一道圣旨下来,齐眉披上红盖头,坐上了去阮府的花轿。
十分浩大的场面,众人艳羡,长辈带着满意的笑容,而佳人如斯,才子却不是自己。
最让他心里颤抖的是,这一世齐眉的心他捉摸不透,若即若离,在平宁侯府被齐眉拒绝的话浇了透心凉。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前世的齐眉心里并不是欢喜他,而只是贪恋和珍惜被人在意的那种感觉。
“太学大人……”清丽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亭内,那抹倩影如此清晰的出现在眼前,不过几步之遥。
华贵的衣裳,漂亮的发鬓上插着的珠钗金贵得厉害,佳人未回头便知晓该是怎样的花容月貌。
居玄奕捏了捏拳头,愤然转身离去。
“怎么这就走了?”身后的女音再次响起。
居玄奕完全不想回答,额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再是倾国倾城的容颜,却并不是他所念想的那个人。
最让他生气到几乎要失去控制的缘由是,故技重施。
至少对他来说是。
前世他、陶蕊和齐眉邀约一起看樱花树上的樱花,陶蕊先开的口,他欣然应下。
比谁都要早的先来到约好的树下,却只见得陶蕊的身影款款而来,问了后才知晓齐眉要晚些才能到。
樱花飘飘洒洒的落下,美不胜收的景色呈现在眼前。
陶蕊似乎很高兴,开始在树下旋身舞蹈起来,他承认确实很美,比眼前的景色还要美上几分,樱花飘落到她发鬓上,陶蕊有些为难的动着身子,“帮我拿下来好不好。”指了指发鬓。
当时他哪里知道后招是什么,只当是齐眉的妹妹而已,伸手取下他发鬓间的花瓣。
最让他生气到几乎要失去控制的缘由是,故技重施。
至少对他来说是。
前世他、陶蕊和齐眉邀约一起看樱花树上的樱花,陶蕊先开的口,他欣然应下。
比谁都要早的先来到约好的树下,却只见得陶蕊的身影款款而来,问了后才知晓齐眉要晚些才能到。
樱花飘飘洒洒的落下,美不胜收的景色呈现在眼前。
陶蕊似乎很高兴,开始在树下旋身舞蹈起来,他承认确实很美,比眼前的景色还要美上几分,樱花飘落到她发鬓上,陶蕊有些为难的动着身子,“帮我拿下来好不好。”指了指发鬓。
当时他哪里知道后招是什么,只当是齐眉的妹妹而已,伸手取下他发鬓间的花瓣。最让他生气到几乎要失去控制的缘由是,故技重施。
至少对他来说是。
前世他、陶蕊和齐眉邀约一起看樱花树上的樱花,陶蕊先开的口,他欣然应下。
比谁都要早的先来到约好的树下,却只见得陶蕊的身影款款而来,问了后才知晓齐眉要晚些才能到。
樱花飘飘洒洒的落下,美不胜收的景色呈现在眼前。
陶蕊似乎很高兴,开始在树下旋身舞蹈起来,他承认确实很美,比眼前的景色还要美上几分,樱花飘落到她发鬓上,陶蕊有些为难的动着身子,“帮我拿下来好不好。”指了指发鬓。
当时他哪里知道后招是什么,只当是齐眉的妹妹而已,伸手取下他发鬓间的花瓣。最让他生气到几乎要失去控制的缘由是,故技重施。
至少对他来说是。
前世他、陶蕊和齐眉邀约一起看樱花树上的樱花,陶蕊先开的口,他欣然应下。
比谁都要早的先来到约好的树下,却只见得陶蕊的身影款款而来,问了后才知晓齐眉要晚些才能到。
樱花飘飘洒洒的落下,美不胜收的景色呈现在眼前。
陶蕊似乎很高兴,开始在树下旋身舞蹈起来,他承认确实很美,比眼前的景色还要美上几分,樱花飘落到她发鬓上,陶蕊有些为难的动着身子,“帮我拿下来好不好。”指了指发鬓。
过滤分卷名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迷茫
“太学大人若真踏出去一步,待会儿我可真不定会饮醉的,五姐姐高高兴兴的随着夫君公婆一齐来给父亲道贺生辰,却那般颜面尽失的走,还不知能不能走回阮府,纵使那蠢笨的傻子还愿意要她,这么多达官贵人在,阮府和父亲母亲的脸也不知能往哪里搁啊。”陶蕊掩起唇笑了起来,笑声刺耳非常。
“你这个无法理喻……”咬牙切齿的转身,居玄奕被激得理智全无,几步走到陶蕊面前,青筋暴起,前额两侧突突地跳着,偏生陶蕊还挑衅似的勾起唇角,居玄奕狠狠地把她按在镶了白玉的石桌上,伸手就要掐住她的脖子。
对方却出乎意料的动作比他更快,好似料定了他会气得对她动手一般,却并不是匆忙躲开他的攻势,他的衣襟被葱白的玉手一把揪住,狠狠地拉着,两人面对面,近到只需微微动一下唇就能触到的程度。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声怒吼让居玄奕猛地起身。
回身看到陶伯全震怒的脸,霎时才明白过来,什么威胁什么醉酒要辱齐眉清白,不过是用来激怒他的筹码罢了。
为的只不过是这‘恰巧’被长辈看见的一幕。
再一次的,他又这样被算计,一步一步走近,最后浑然不觉的跳到陶蕊挖好的坑里。
…………
“大太太,老爷让您过去一趟。”新梅福身,顿了一下,又道,“还有居大夫人,老爷也请您和大太太一同前去。”
本是欢笑的内室止住了声音,齐眉抬眼看过去,新梅的面色几分复杂。还隐隐透着些畏惧。
又出什么事了?
齐眉放下银筷,望向陶大太太,她自然也是丝毫不知晓的神情。
左元夏很快地被丫鬟领过来,招呼着内室其余的夫人们,陶大太太和居大夫人一齐出了内室,欲往花厅的方向行去。
老爷们和少爷们都在花厅内饮着酒,也不知这么突然让她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