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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仁孝皇后那里又能如何?”大太太转念又觉得不妥。
“后宫不得干政,老太爷只要递上与国事有关的折子便可。”老太太眼睛一亮,“何况安的罪名便是卖国通敌,这可是天大的事,仁孝皇后再得宠也无从插手,只要平宁侯不在。”
“把这个和伯全说了,让他去安排。”老太太让严妈妈把大老爷找了来。
父亲昨日告了假后,今儿一直陪着祖父,两人大抵也是在商议这个。
祖母和父亲细细的说了,父亲却摇摇头,“儿子觉得不要去才好,这么些年只有儿子在朝里,宫中的情况断不是想象的简单。”
“我自是知道宫里的水有多深,不然那时候……”祖母欲言又止。
齐眉看了祖母一眼,话题却并未继续下去。
“后日阮大学士会来,好好准备一下。”后半句话父亲是对母亲说的。
“也好,阮家大老爷学识渊博见解也多。”祖母忙点头。
“阮大夫人会来吗?”母亲问道。
父亲道,“都会来,御史大夫大概也是会来的。府里才刚被折腾了一番,二皇子在府里教学的事不用想就知道已经传入了宫中,这时候无论谁来府里的都要有个名目,免得落人口实。”
大老爷和老太爷商议了一整天,都心里觉着除了平宁侯和仁孝皇后也不会有他人要害陶府,皇上赐给陶府城南的一排铺子,为了表以谢意特命人推翻了重建,指了让平宁侯的人监工,定是重建的时候做了手脚。
老太太只觉手脚冰凉,平宁侯的心太深。多么久的事了,竟是那时候就埋下了伏笔。
大抵是半个局外人,齐眉觉得平宁侯不似是做这样事的人。那会不会是仁孝皇后?
仁孝皇后不能出宫,但她身边的丫鬟公公拿了令牌便能出去,不过皇后身边的人好查又不好查。
诚如父亲所言,即使查出来又能如何,帮着做事的人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大老爷让丫鬟磨墨。写好了请帖。
陶府被折腾得够呛只怕已经传开,所以大老爷请御史大夫过来帮陶府再做一次见证,并未有任何对国不忠的物品存在也是合情合理。
而阮大学士见多识广,说的话可信得很,让他来查看陶府,更是无话可说。
虽然阮陶两家是世家。但都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谁还会再傻乎乎的上来踩一脚。
翌日午后,齐眉和陶蕊都没有去学堂。母亲亲自前去和苏邪说了养身子的事,苏邪亦只是点点头。
齐英下了学,直接入了东间,齐眉正靠在卧榻上看着书,见着二姐进来。把书放到旁的桌上。
“二姐。”起身福了礼。
二姐把手里一直端着的锦盒递给齐眉,“这是二皇子送的。你一份八妹妹一份。”
“是什么?”齐眉好奇起来,把锦盒打开,里头是上好的金创药。
二姐道,“芍药去了二姨娘那把八妹妹的锦盒送去,八妹妹不乐意看,二姨娘却立马打开了,药都是一样的,但多给了你一样东西。”
“多了什么?”齐眉不解,来来回回的看锦盒,只有金创药而已,并没有其他。
“多了句话。”不知道是不是齐眉眼花,二姐眉眼竟然有些弯起来,看上去好似是在笑。
齐眉松口气,还好只是口头的话,若是多的是物品,她少不了要费脑子去和别人解释。
“陶五姑娘和陶二姑娘那日舞蹈合着笛声的表演让本皇子印象极为深刻,若是有机会,倒想再欣赏一次,以后大抵是极难相见了,昨日的手板打就当做是告别的礼物。”
听着二姐学着二皇子的模样和语气齐眉本还带着笑意,到最后半句的时候却诧异起来,“二皇子要离开?苏老先生不是要九月初才回京城吗?”
“听二皇子的话是这个意思,明日就不来了,可能苏老先生之前就被下令要马上回来,明日或者今日到京城。”二姐没有多说这个。
齐眉坐在软椅上想着事,苏老先生和二皇子关系极好,听二皇子那段话的语气是对今日就要离开没准备的,如若苏老先生真的提前被召回来,二皇子不可能不知道。
那会是谁来教书?
前世的时候二皇子是一直在府里待到齐眉十二岁才离去的,学堂的规矩,女眷学满三年便不需再上。
而哥儿们则是两年有一次宫里的弘学院应试,分文弘学院和武弘学院,王孙贵族家的子弟把能上文武弘学院作为一种荣耀。
能上文武弘学院的,还等于站在状元门栏的边儿上。
齐勇就在武弘学院里,武弘学院只有春试,明年刚好是两年的期。
前世二皇子走了后,齐眉还是过了好一阵见迎夏再没念叨那位貌赛潘安先生,好奇的问她,才知晓先生早已经离了府。
让子秋扶着她去了祖母那里,齐眉想知道对于二皇子离开,长辈们会是怎样的心思各异。
看得出,二皇子的突然离开并不是巧合。
进了内室,二姨娘正拍着心口。“这真是极好,虽然咱们府有将军亦有尚书大人,可一想起来日日府里都会来个皇子,就觉得心里不安乐,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这话显得小家子气,祖母没有答话,看着齐眉屈身福礼,“怎么想着过来?”
“来陪祖母说说话,反正现下不用去学堂了,每日清闲的时间不少。”齐眉笑着道。
祖母招手让她坐到身边。二姨娘眼都瞪大了。
“蕊儿刚走,你和她真是用着一颗心似的,什么事都能想到一块去。”祖母面上带着笑意。自前日陶府出过那事,祖母就时时皱着眉头,面上没有丝毫的笑容。
眼下似是放松了不少。
“刚刚在门口的时候听到二姨娘说有极好的事?”齐眉问到了重点。
祖母笑了笑,道,“二皇子不来学堂了。皇上把他召了回去。”
果然是皇上的意思。
齐眉做出讶异的表情,“苏老先生回来了吗?”
“并没有。”祖母摇摇头,“所以学堂得关上一段时日,别的没什么,昨儿个二皇子才闹了不愉快,今日就说再也不来。我就是怕他……”
祖母说着叹口气。
“怕二皇子与皇上说?”二姨娘有些疑惑,“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皇上日理万机,哪里会管这鸡毛蒜皮的小事?难不成下旨让齐眉和蕊儿给二皇子谢罪不成?”
“你这性子真是要改。”祖母责备了句。
祖母并不是担心二姨娘所说的的事,二皇子因得幼年的事,压根就不讨老皇帝的喜欢,德妃日日诵经念佛。只在每年宫里祭祀等大事的时候才会出现。
这样不讨人喜欢的妃子和皇子,无端端出现在陶府几个月旁人还不知晓。现下因得平宁侯闹的一出,不少人都知道了,会怎么乱传?
昨日大老爷说了这些利害关系,老太太忧心忡忡。
“皇后动作那般快的送东西来,看上去好似是赔罪或带着警告的意味,特意让李公公来送,定是有别的意思。”一想起这些事,祖母又忧心得不行。
烦闷的靠在卧榻上,内室里窗户大开,莺翠莺柳在两旁打扇,屋里还算是凉爽,但祖母额上却冒出了细细的汗。
齐眉掀开帘子,把门口站着的莺绿叫过来,低声说了几句,便走了出去。
老太太坐了一阵子,让莺翠和莺柳打扇用力些,风吹过来,却显得愈发的热。
索性把丫鬟们都遣走,只让严妈妈留下。
“到底是小孩子,听着这些复杂事难免觉得头疼。”二姨娘看着帘子落下,撇撇嘴。
老太太却看着她,“齐眉这回并不是克陶府,反倒救了陶府。”
二姨娘不解的摇摇头,“当初她出生后,在府里待多久,母亲的身子就不适多久,这还不是克陶府?还有别的那些琐碎的事,虽然小,但也不见哪几年府里能不顺畅到那样的地步。”
“也不全怪她,名字里那个眉字也是我和老太爷点头才取的。”看着二姨娘,祖母沉下了声,“那年齐眉连路都不会走就被送到庄子,你请的相士说齐眉身子太差,命过不了一年,可她却活到了现在,身子似是比原来还要好些了。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能这般,比旁的小姐还通透太多。”
“不多说了,我见她原来走个路都喘得要去了似的,这么努力的要活下来,这份坚强和坚持,总让我想起原来的自己。”老太太说着靠在卧榻上,“她吃了好几年的苦,过着比丫鬟都不如的生活。”老太太说着看向二姨娘,“也算是还了债了。”
二姨娘心里一抽,“母亲?”
这时候莺翠在外边道,“五小姐来了。”
VIP卷 第六十六章清净
帘子掀开,齐眉端着一个白玉瓷茶杯进来,看着二姨娘别过脸,齐眉无措的站在一旁,“是不是打扰祖母和二姨娘说话了?”
老太太笑了笑,道,“并没有,你刚刚那一会儿去哪了?”
齐眉把白玉瓷茶杯端到她面前,茶盖儿掀开,里边飘着一小片绿绿的嫩叶。
“这是什么?”老太太不待齐眉回答,又问了个问题。
齐眉抿唇笑了下,“是银丹草茶,刚刚见着祖母热得额上都有些密密的汗,便回东间里去拿了午后才摘的银丹草泡给祖母喝,入到口中凉凉的,会去掉一些暑热。”
老太太眉眼笑开,“也就你这样细心。”
接过来喝了半盏,齐眉拿起了扇子打扇,老太太觉得整个人都舒爽了好几分。
银丹草是薄荷叶的土名,齐眉回了陶府后日日带着薄荷香囊,熬过了之前哮喘特别厉害的几月,所以她总是让子秋和迎夏摘了银丹草来备着,现在较少要用到,还好今日提前采好了。
二姨娘从齐眉进来后便没再说过话,老太太倒是比平时话都要多,拉着齐眉闲话起来。
齐眉又去端了一杯银丹草茶给二姨娘,二姨娘只是牵了牵嘴角,并没有接过去。
气氛正尴尬起来,老太太笑着道,“你若是不喝的话,给严妈妈罢。”
齐眉又坐了会儿才起身告辞。
二姨娘立即站起来,“母亲……”
老太太手放在唇上,打了个呵欠,“我也倦了,你去看看蕊儿罢,她最怕热,说不准现在正闹得厉害。”
要她去看蕊儿不过是让她离开内室的说辞而已。二姨娘心里知晓,老太太眼睛都合上了,明显一句都不愿意再说。
看着莺翠收拾着矮桌上的白玉瓷茶杯,里头还飘着一小片银丹草,二姨娘心里的火突然升了起来,一甩衣袖转身就冲了出去。
老太太眼睛睁开,窗户一直敞开着,侧头看过去,月亮嵌在深蓝的夜幕中,被云遮得只露出一点儿光亮。
“你说齐眉听到了没?”老太太问着一旁的严妈妈。
严妈妈稍稍一想。明白老太太指的是那段模模糊糊的话,“老奴想应是没听到的,即使五小姐听到了。才不过八岁的年纪,也想不了多深。五小姐也不是个多言的人,亦不会去问大太太,所以老太太大可放心。”
“嗯。”老太太点点头,“我倒是不忧心什么。并没我什么事儿,只不过府里如今大不如从前,又刚遭了无妄之灾,想府里清净些。”
二姨娘下了马车,本来因得二皇子被皇上召回宫里的好心情一下就被破坏了。
齐眉刚开始温温吞吞,大多时候畏首畏尾。到现在总是一副沉静的模样,和那个冷面的齐英几分相似。回来大半年,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把老太太的印象都能掰正了些。
走到内室。就听到陶蕊冲丫鬟发脾气,“这么热的天儿,你打扇的力气就不能大些?”
二姨娘快步走进去,吴妈妈差点都跟不上。
屋里陶蕊坐在床榻上,略圆儿的脸气得皱在一起。丫鬟哆哆嗦嗦的站在一边,委屈的道。“入夜了风比白日要冷些,奴婢怕再打扇小姐就要着凉了。”
“你啊,年纪小小,脾气还真不小。”二姨娘走过去,陶蕊唤了声‘娘’扑到她怀里。
吴妈妈冲丫鬟使着眼色,丫鬟忙退下了。
“明日早些起来,府里要来客人。”二姨娘摸摸她的脑袋,表情甚是宠溺。
“是哪家的客人?”陶蕊问道。
“御史大人会来,大学士一家大抵也会来。”说到后半句,陶蕊的表情垮了下去,“就是说那傻子也会来?”
“在外边可不许这么说,阮成渊是阮府的嫡长子,你张口闭口的傻子。”二姨娘板起了脸之后又有些后悔,“你祖母也说得没错,你性格耿直活泼,我不该胡乱和你说些什么。”
“为何要对他好好说,他上次当着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