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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舒心的笑了下,“你生的真是个贴心得紧的,家里这么多小姐儿,就属她真心实意。”
连陶蕊都被排在外头了,也不知是真话,还是因得马车内只有她和母亲的缘故。
大太太笑着道,“都是一家人,个个都是盼着母亲身子健康长寿。”
老太太却是板起脸,“若真是个个都这么想的才真是好。”
大太太不解的看着她,老太太却又不往下说了,只拉着齐眉,又开始嘱咐,“贺礼的事情等会我们会说起,到了平宁侯府你就一直跟着我和你母亲,实在要分开的时候,你大哥一定还会在你边上。”
看着一家人去趟平宁侯府比打仗还要警惕,气氛如此凝重,齐眉噗嗤一下,“若是孙女再小几岁,只怕要以为祖母和母亲是把孙女送去平宁侯做成菜吃了呢。”
老太太忍不住笑起来,“你这个皮丫头,刚说你稳重懂事,这会儿就油腔滑调。”
点了下齐眉的额头,老太太表情也没刚刚那般紧绷。
马车行到平宁侯府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合上眼小憩了一阵,齐眉一直小声的和大太太说话,并没有吵到她。
到了侯府,齐眉如老太太所言,紧紧的跟在她和大太太身后,身边的陶齐勇足足像个护卫一般在她身边,只差没把剑拿在手里。
齐眉拉了齐勇一把,“大哥还是莫要这样,平宁侯那般狡诈,指不定拿大哥这举动来说是。”
到时候聚在花厅,把陶齐勇这模样说出去,免不了得被其他那些权贵笑话,面子拉不下去的就成了陶家。
齐勇一想也是,放松了身子往前走,但鹰一样的眼眸还是锐利无比。
路过的丫鬟虽是目不斜视,但齐眉无意回头,瞧着几个丫鬟都在窃窃私语。
鼎鼎大名的武状元,大将军的嫡长孙,还被皇上钦点入了枢密院,该是怎样传奇的男子。
陶齐勇脸的轮廓虽是随了大太太,带点儿柔和之气,但一双锐利的眸子和鹰钩鼻,再加上满身正气,常年习武身子也英挺高大,看上去威武又勇猛,直把那些小女子看得心都碰碰跳,碍于男女之间授受不亲,又只能躲在远处偷偷的看,只那么几眼,也脸都红得厉害。
平宁侯府比他们陶府要大了一倍,四处奇石异花,走在道上窜入鼻息的花香沁人心脾,铺在地上的石子都是从别国运来的。
原先听说平宁侯府并没有这么宏伟,看着这么些年,暗暗地不知拿了多少好处。
可谁也不能说什么,皇后的娘家,就算建得再华贵,只要没超了皇宫,那便是自然而然的事。皇亲国戚家里若是能建造修葺得精致,也是给皇家撑面子的一种。
齐勇看在眼里尽是脾气,若不是老太太和大太太嘱咐过,他定是要说些什么。
年轻的性子最是焦躁,尤其是他这个年纪,再加上本来的傲气,牙齿都咬得咯咯响,光这路上的石子就不知道剥削了百姓多少血汗钱。
齐眉觉出了齐勇的异样,暗暗地扯了他的衣角,齐勇只好吐口气,平定心神。
一眼看到花厅里正向平宁侯拱手的男子,齐眉心里微微地跳得快了些。
高挑的身材,衣服是湖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金丝花纹的镂空木槿花的镶边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不知在说些什么,忽然笑了一下,只觉得比现在初春的天气还要明媚。
“如今居家大公子可是太学品正,拿了文状元,肚里的墨水自是不消说,今日一见这模样,都有些忘了他原先那皮孩子的过去了。”平宁侯夫人掩嘴笑起来。
居大夫人也跟着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呀,只不过是收敛了些,骨子里还是皮得要上天。”
“以后治他的姑娘那不得是王母娘娘?不然如何制得住这样的皮公子。”平宁侯夫人和居大夫人看似关系颇佳,两人随意的打着趣。
居玄奕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声,平宁侯夫人和居大夫人相视一眼,笑得更厉害了。
再往左手看过去,阮大夫人安静的坐在一旁,看似已经打过招呼,齐眉扫了一眼,果然是没有带阮成渊来。
VIP卷 第九十章黄左氏
这么些年,阮成渊会被带着出门的时候便只有阮家去陶家或者居家时,居玄奕是做学问的,虽然性子皮了些,但随着年岁的增长,如今也沉稳不少,待人素来都是古道热肠,去过阮家几次,便和阮成渊交好。
也不知居玄奕平时是如何和阮成渊相处的。
陶老太太带着两个小辈上前,平宁侯夫人笑着道,“这可是大将军夫人,身后这一对金童玉女想来定是陶家大公子和五姑娘了。”
齐眉和齐勇一个福身一个拱手,像平宁侯和平宁侯夫人问好。
虽然两家关系像被冻在冰窖里似的,但在外头该做的表面功夫那是一定要做。
问好后,平宁侯家的丫鬟就搬了软椅过来给陶老太太和大太太坐下,陶大老爷一早便和阮大学士碰头,两人比齐眉他们都要早来些。
本以为平宁侯夫人会对她说些什么,可对方却是转身和陶老太太问起好来,态度竟是几分恭谦。
国太夫人应得年纪老迈头昏眼花,在寿宴开始之前都不会过来,听旁的丫鬟说,寿宴开始后也只会过来露一下面。
齐勇和齐眉被丫鬟带着到了侧厅,说是侧厅,实则是个小花园,平宁侯府里头可谓处处都是亭台楼阁,侧厅也不例外,绕过厅内帘子一掀开便是另外一番场景。
一左一右两个大大的亭子分得极开,左边的亭子里坐着小姐儿们,右侧则是少爷们待的地方。
这会儿大抵是都猜进来,还在分成两边走,亭子两旁的抄手游廊中间嵌着不大深却占地颇大的池塘,里头的金鱼觉察着有人过来,呼啦一下聚在一起。拼命摆尾讨食。
侧厅的帘子掀开后,丫鬟道陶大公子、陶五小姐来了。
陶家兄妹进去的时候厅里一下安静下来,只听得到鱼儿摆尾溅得水花层层的声音。
京城虽不是那些小城镇小县市,可说到底人们还都是一个脾性——好热闹,像陶家大公子的诸多事迹早在京城传得厉害,饶是今天来的都是权贵家的小姐儿和少爷们,虽不说是全部,但少说一大半的人都想会会这位传闻中的少年俊才。
尤其是少年郎们,年纪差不多少,出生地位也都旗鼓相当。而且说起来陶家本该是没落了的,还差点遭了大事,大概是鸿运当头照到他们家。不仅逃过一劫,还无端端的被平反,再之后陶家大公子也是平步青云。
少年郎们都多少心里不平衡起来,见到陶齐勇,举手投足之间竟是就带着点儿大将的风范。少年郎们都板起脸,不理会陶齐勇的问好,兀自钻进右侧的屋子。
陶齐勇不屑与他们争,看了眼齐眉,眼里都是让她小心些的意思。
齐眉点头,跟着丫鬟走上左边的游廊。
扫了一眼亭子内在闲聊的小姐儿们。都有意无意的往远处的亭子里瞅,这些小姐儿除了阮家的三小姐和四小姐以外,其余的齐眉前世都不曾见过。
而阮三小姐成烟和四小姐成怡还是前世嫁入阮家才得见过几次。
这样的场面对她来说特别的陌生。别家的小姐无论是大官还是小户,都多多少少会有手帕交,即使出门去宴会没有遇上,也总能找着一两个说得上话的人。
前世她连出自己闺房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这么两三年也大多都是别家来陶家拜访。现下面对的都是权贵家的小姐,齐眉一时之间升起些无措的情绪。
换得前世的她。即使去了宴会也不会有谁来搭理。
在她征神的时候,小姐儿看清了上来的人,有几个都站起来,拉着她的手,亲切无比,“陶五小姐吧?过来我们这儿坐。”
拉着她的是陆丞相家的二小姐,长得秀丽可人,举止言谈都极有教养,现下正到了说亲的年纪,这样人家的姑娘定是能配得好姻亲。
陆二小姐这一桌坐着的还有居三小姐,正和齐眉年纪相仿,另一个笑得花枝乱颤,连发鬓上的金丝蝴蝶都跟着不停的闪动,显得额外打眼的便是左五小姐,左五小姐和陶蕊在府内得宠的程度差不多,只不过相比之下陶蕊并不恃宠而骄,反而因得旁人的欢喜而愈发的懂事。
亭内的小姐儿们都穿得华贵异常,国太夫人的寿宴,来的又都是重臣之家,若是谁打扮得朴素,只会被人说家里寒酸。
齐眉抚了抚发鬓,上头的珠翠有些松了,伸手把它又固定好。
小姐儿们围着她开始说话。
好在她来之前做足了功课,把几家人的小姐儿和少爷们都认全了,跟着坐到桌旁。
反正现在也只是聚在一块等着寿宴开始,坐在哪里都无所谓。
“陶五姑娘身子可不好,你们这样拉拉扯扯咋咋呼呼的小心把人家哮喘给扯出来。”说话的竟是隔桌的阮四小姐,语气不善的态度也不知是为何。
齐眉笑着回敬,“阮三小姐是拜的哪位医师先生?拉扯闲扯还能闹出病的话,那坊间的那些说书先生岂不个个都活不长久?”
阮四小姐脸一黑,身边的阮三小姐扯了扯她,低声说了几句,阮四小姐不满的别过头,阮三小姐摇摇头叹了口气。
阮三小姐性子温婉懂事,齐眉前世的时候雨她还说过几句话,那种柔柔淡淡的清丽感觉让人觉得尤为的亲切,与阮三小姐相处更是能让人觉得舒适。
“看不出,五姑娘还是一张巧嘴。”陆二小姐大抵是还指的她的身子。
齐眉笑着道,“我原先是有些风寒,不过也不知怎么就被传成了弱不禁风的病壳子,姐姐们见我这个样子,哪里能是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样子?”
传闻确实是陶五小姐是个病痨子,常年不出门,面色苍白得若是在晚上见到了能吓去半条命。
可现下见到了,却是个好性子的,且声音轻柔,容貌柔美,也不知那样的传言都是怎么出来的。
居三小姐心直口快,把这些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齐眉不在意的抿口茶,端庄的模样让身边的小姐儿们都摇摇头,看来传闻果真是不可信的。
齐眉现在在这里,那些谣言便是不攻自破,这些小姐儿有时会跟着夫人们出去走动,传起话来不比市井里头的那些百姓差几分,她面上的气色与这些小姐儿无异,甚至还显得水灵一些,说起话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就算是个瞎的也不会再信她是个病痨子。
“我瞧那些人啊,就是嫉妒了才会胡乱说些陶五小姐的闲话。”这爽利的声音传来,亭内的小姐儿都起身,齐眉也跟着站起来。
来的正是左家大小姐,已为人妻室的黄左氏和亭内的小姐儿丝毫不一样。
不拘谨的举止却也谈不上落落大方,有些刻意在她们这些未出阁姑娘面前摆架子的感觉,光是发鬓间的珠钗便大白天就晃得人眼睛都疼起来。
左家大小姐嫁的正是镇国将军之子,镇国将军在早年被封了辅安伯,而黄家二郎算得上是个才子,舞剑之余更吟得一手好诗,平宁侯家和辅安伯家真真的门当户对,而等到镇国将军这次去边关立了战功,黄家二郎只怕是要继承那伯位的。
齐眉跟着其余的小姐儿一起福礼,黄左氏笑了笑,“都勿要这般拘谨,这里是我娘家,那便也是我家,你们来我家做客何必畏首畏尾的模样。”
这话说得,齐眉暗暗地咂舌。
若不是平宁侯的地位,只怕那黄家二郎也是看不上这样说话无脑的女子。
“早听说过陶五小姐的名字,原先我就没信过那些传出来的昏话,瞧这利索的模样,可不比我家妹妹要差。”黄左氏笑着上下打量齐眉,直把她看得浑身都不舒服。
平宁侯家并没有与她适龄的少爷,也不知这侯爷夫人和黄左氏都是在暗暗地指些什么。
“左三小姐怎地没来?”黄左氏说起妹妹,陆二小姐忙问道。
黄左氏看向一旁的丫鬟,丫鬟忙福身道,“左三小姐偶感风寒,便未能前来与各位小姐们相聚。”
陆二小姐登时不满,和陶家五小姐就可劲儿说话,她问一句,竟是要丫鬟来回答。
心里不快是一回事,只是放在心里稍稍一下生气的劲儿便过去了。
右侧的亭内气氛便没有女子们复杂,少年郎们原先还对陶齐勇板着脸,与他相谈几句后便敞开了话题,虽然性子是焦躁了些,但也不像别的那些平步青云的人一般,转头就翻脸不认人。
陆家的三公子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拍着陶齐勇的肩,“我开先对你还有成见,现在看来还是我太小人了。”
陶齐勇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