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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外名家随笔精选集-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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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式惺性甫教务

    李希圣亦园

    曹广权

    曾广钧重伯斋务

    三多柳桥

    金梁息侯其他职员不及备载

    继张百熙后为张之洞香涛,继张鹤龄之后为李家驹柳溪,继蒋式惺之后为戴展成〈诚〉。

    中文教习:

    史地屠寄敬山

    经学大义王舟瑶

    外国教习,及中国助教:

    心理、论理、教育日本服部宇之吉

    教育日本法贵,图画高桥,日语铃木

    物理化学释加

    数学太田达人

    动物学桑野

    植物学矿学矢部以上皆日人

    助教习:分任日语翻译

    范源濂吕慎哉程家柽

    胡宗瀛刘翼周

    旧班师范馆学员,是在光绪三十三年正月考试毕业的。四类即四班,共毕业生一百另五名。在毕业后,各省有调回本省服务教育界的,也有自由选择愿分发某省服务的。我是学博物科的,由大学留在北京,当时有三旗小学,即附设在大学堂外院,我便是那小学教习之一。后由学部派充八旗高等学堂任博物教员,凡五年。同时各省旅京中学堂的博物课,多半由我担任。现在旧班师范馆毕业的同学们,已是寥若晨星了。以我所知现存的人,有山西刘盥训芙若,山东于洪起范庭,江苏邹应莞淑文。另有未及毕业而赴日本留学的,如河北谷钟秀九峰、王桐龄峄山仍健在。外此则不闻消息。犹记我入学的时候是二十二岁,在同学中比较年轻,今且七十一岁,同学少年多不在,那就无怪其然了。



………【第四十八章 回忆“亢慕义斋”】………

    罗章龙

    马克思学说研究会成立后,由于得到校方的支持,学校拨出西斋宿舍中两间宽敞的房子,作为学会的活动场所。这套房子,我们都亲切地称它为“亢慕义斋”,其中“亢慕义”是德文译音,全文意思是“*主义小室”(DasKammunistschesZimmer),对内习惯用“亢慕义斋”,或“亢斋”,我们的图书、资料以及对外发出公告,都是用的“亢慕义斋图书”印记。这些图书一部分是由北大图书馆购进转给学会的,大部则是第三国际代表东来后,陆续由第三国际及其机构提供的。

    “亢慕义斋”,既是图书室又是翻译室,还做学会办公室,党支部与青年团和其他一些革命团体常在这里集会活动。“亢斋”的地址在景山东街第二院,地名“马神庙”,又叫“公主府”,同校长办公室相距不远,有校警站岗,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它在校内是公开的。有一个时期守常常到这里工作。

    “亢斋”室内墙壁正中挂有马克思像。像的两边贴有一副对联:“出研究室入监狱,南方兼有北方强”,还有两个口号:“不破不立,不立不破”。四壁贴有革命诗歌、箴语、格言等,气氛庄严、热烈。自分得房子后,大家欢腾雀跃,连日聚会。守常也和大家一起朗诵诗歌,表示庆祝,亢斋同人如贺天健、宋天放和我都写诗纪念。

    对联“出研究室入监狱,南方兼有北方强”是宋天放的手书,取自独秀和守常的歌句。上联意指搞科学研究和干革命,革命是准备坐监牢的;下联“南方兼有北方强”,意指马克思学说研究会里,有南方人,有北方人,守常称南方人为南方之强,我们则誉守常等为北方之强,南方之强又加上北方之强,表示南北同志团结互助,同心一德。这副对联概括了当时学会生活奋发图强的精神。

    “亢斋”中“不破不立”“不立不破”的口号,反映了北京大学校内的斗争。当时的北大,是新旧思想矛盾集中的地方,一方面代表无产阶级革命思想的马克思主义如日方升;另一方面,守旧、复古思想其势犹炽,唯心主义、宗教思想也相当活跃北大开唯心论的课,听的人不少,学生中研究印度佛经和老聃、庄子思想的人也很多,许多留日、留英、留美的先生们,也把西洋资产阶级反动思想贩运到中国来,可说是五花八门,样样货色都有。蔡元培当时的思想是居中偏左的,对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的人怀有好感。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不把马克思学说立起来,就无法破对方,不破对方,马克思主义的旗帜也打不起来。为了开展思想意识形态的斗争,我们努力翻译和介绍马克思主义的书籍,宣传马克思主义。当时也有有利条件,蔡元培先生很强调学习外语,课程安排上,外语比重相当大,有英、德、法、日、俄、西班牙语以及拉丁文,印度梵文等七八种之多,都开了班。我们亢斋的翻译组就是吸收这些外语系的同学,计有三四十人,其中德语有十来人,英语二十多人,俄语四五人,法语五六人,日语也有一些人。此外,还有老师辅导我们。

    开始,我们翻译了《*党宣言》和《震撼世界十日记》,还翻译了一些宣传唯物论、进化论的西方科学书籍。这些书当时可以印行,在我们也是个练习过程,锻炼和提高了我们的外文基础和翻译技术。以后,慢慢翻译马克思的著作和十月革命以后的书籍。前后规划有二十种,陆续译成付印,1923年由人民社。根据人民社(广州昌兴街28号)通告,该社编译社会主义新书和重版书籍共计48种,其中标明康明尼斯特丛书10种,列宁全书14种,均系亢慕义斋翻译任务。又马克思全书14种,是亢慕义斋与上海、广州同志分任编译的,书中编译者大都用笔名,其它9种亦同。

    我兼任德文翻译组长,蔡校长对德文组非常关心,他曾在德国莱比锡(Leipzig)大学修习哲学、历史、美学、文学等课程,他刻苦学习,成绩优秀。回国出任北大校长时,在北大设立了德语系。他对德文翻译极感兴趣,我们最先翻译的一本书是《英马鲁埃·康德传》,接着我们翻译了《*党宣言》,以后又试译《资本论》。对于翻译我们提出三个标准,即:信、达、雅。信,是忠于原著;达,即要用中文通畅地表达出来;雅,还要有文采,要讲究语言修辞。我们德文组先后翻译了《马克思传》、《*党宣言》、《资本论》第一卷初稿,我参加了这些工作,并为执笔人。《*党宣言》原著理论深邃,语言精练。但要达到以上三条标准殊为不易。我们先是就原著反复通读,并背诵一些精辟的段落,不懂的地方就集体研究。然后直译,但译出来后仍自觉不能完全满意。后来,我们在必要的地方试加了一种解释性的文字,使读者明白文章的含义。例如:《*党宣言》第一句是“一个幽灵,*主义的幽灵,在欧洲徘徊。”(陈望道译语)对于这句话研究时间很长,觉得怎样译都不甚恰当,“幽灵”在中文是贬意词,“徘徊”亦然。于是加了一段说明文字:“有一股思潮在欧洲大陆泛滥,反动派视这股思潮为洪水猛兽,这就是*主义。”以后,我们译的《*党宣言》中文本油印出来了。由于当时不便公开,同时恐译文不尽准确,只在内部传阅学习。在以后公开发行的《*党宣言》之前,在北京见到的油印本,可能就是这个版本。

    《资本论》是巨著。我们的思想理论水平不够,但很想翻译,开始是直译,参加这个工作的有一位北大教授和德文组的同学。这个本子是最早的中文本。我因工作忙碌没有参加译完,但以后仍续译成了。郭大力译的《资本论》是在1938年,这是十几年后的事了。我出国在欧洲还碰到参加译《资本论》第一卷的同志,当时他还继续在做翻译工作。

    在1921年前后,我们在亢慕义斋做翻译工作,是因为有以下几个有利条件:

    首先是北大有大量新的西文书,可以说,北大是当时中国各大学中拥有进步书籍比较多的地方。

    其次,北大有一个相当强大的外文队伍。因当时北大对外语教学很重视,各种外语都有名教授。有的是中国名教授(杨丙辰、辜鸿铭等),有的是外国教授Volker,刚和太等。四十六年前我考进。



………【第四十九章 胡适先生二三事】………

    梁实秋

    胡先生是安徽徽州绩溪县人,对于他的乡土念念不忘,他常告诉我们他的家乡的情形。徽州是个闭塞的地方。四面皆山,地瘠民贫,山地多种茶,每逢收茶季节茶商经由水路从金华到杭州到上海求售,所以上海的徽州人特多,号称徽帮,其势力一度不在宁帮之下。四马路一带就有好几家徽州馆子。*十七八年间,有一天,胡先生特别高兴,请努生光旦和我到一家徽州馆吃午饭。上海的徽州馆相当守旧,已经不能和新兴的广东馆四川馆相比,但是胡先生要我们去尝尝他的家乡风味。

    我们一进门,老板一眼望到胡先生,便从柜台后面站起来笑脸相迎,满口的徽州话,我们一点也听不懂。等我们扶着栏杆上楼的时候,老板对着后面厨房大吼一声。我们落座之后,胡先生问我们是否听懂了方才那一声大吼的意义。我们当然不懂,胡先生说:“他是在喊:‘绩溪老倌,多加油啊!’”原来绩溪是个穷地方,难得吃油大,多加油即是特别优待老乡之意。果然,那一餐的油不在少。有两个菜给我的印象特别深,一个是划水鱼,即红烧青鱼尾,鲜嫩无比,一个是生炒蝴蝶面,即什锦炒生面片,非常别致。缺点是味太咸,油太大。

    徽州人聚族而居,胡先生常夸说,姓胡的、姓汪的、姓程的、姓吴的、姓叶的,大概都是徽州,或是源出于徽州。他问过汪精卫、叶恭绰,都承认他们祖上是在徽州。努生调侃地说:“胡先生,如果再扩大研究下去,我们可以说中华民族起源于徽州了。”相与拊掌大笑。

    召妻季淑是绩溪程氏,我在胡先生座中如遇有徽州客人,胡先生必定这样的介绍我:“这是梁某某,我们绩溪的女婿,半个徽州人。”他的记忆力特别好,他不会忘记提起我的岳家早年在北京开设的程五峰斋,那是一家在北京与胡开文齐名的笔墨店。

    胡先生酒量不大,但很喜欢喝酒。有一次他的朋友结婚,请他证婚,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筵席只预备了两桌,礼毕入席,每桌备酒一壶,不到一巡而壶告罄。胡先生大呼添酒,侍者表示为难。主人连忙解释,说新娘是TemperanceLesgus(节酒会)的会员。胡先生从怀里掏出现洋一元交付侍者,他说:“不干新朗新娘的事,这是我们几个朋友今天高兴,要再喝几杯。赶快拿酒来。”主人无可奈何,只好添酒。

    事实上胡先生从不闹酒。二十年春,胡先生由沪赴平,道出青岛,我们请他到青岛大学演讲,他下榻万国疗养院。讲题是《山东在中国文化里的地位》,就地取材,实在高明之至,对于齐鲁文化的变迁,儒道思想的递嬗,讲得头头是道,听众无不欢喜。当晚青大设宴,胡先生赶快从袋里摸出一只大金指环给大家传观,上面刻着“戒酒”二字,是胡太太送给他的。

    胡先生交游广,应酬多,几乎天天有人邀饮,家里可以无需开伙。徐志摩风趣地说:“我最羡慕我们胡大哥的肠胃,天天酬酢,肠胃居然吃得消!”其实胡先生并不欣赏这交际性的宴会,只是无法拒绝而已。二十年六月二十一日胡先生写信给我,劝我离开青岛到北大教书,他说:“你来了,我陪你喝十碗好酒!”

    胡先生住上海极司菲尔路的时候,有一回请“新月”一些朋友到他家里吃饭,菜是胡太太亲自做的——徽州著名的“一品锅”。一只大铁锅,口径差不多有一,热腾腾的端了上桌,里面还在滚沸,一层鸡,一层鸭,一层肉,点缀着一些蛋皮饺,紧底下是萝卜白菜。胡先生详细介绍这一品锅,告诉我们这是徽州人家待客的上品,酒菜、饭菜、汤,都在其中矣。对于胡太太的烹调的本领,他是赞不绝口的。他认为另有一样食品也是非胡太太不办的,那就是蛋炒饭——饭里看不见蛋而蛋味十足,我虽没有品尝过,可是我早就知道其做法是把饭放在搅好的蛋里拌匀后再下锅炒。

    胡先生不以书法名,但是求他写字的人太多,他也喜欢写。他做中国公学校长的时候,每星期到吴淞三两次,我每次遇见他都是看到他被学生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密密围绕着。学生要他写字,学生需要自己备纸和研好的墨。他未到校之前,桌上已按次序排好一卷一卷的宣纸,一盘一盘的墨汁。他进屋之后就伸胳膊挽袖子,挥毫落纸如云烟,还要一面和人寒暄,大有手挥五弦目送飞鸿之势。胡先生的字如其人,清癯削瘦,而且相当工整,从来不肯作行革,一横一捺都拖得很细很长,好像是伸胳膊伸腿的样子。不像瘦金体,没有那一份劲逸之气,可是不俗。胡先生说起蔡孑民先生的字,也是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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