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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先生。」我挑了挑眉,记忆中没有这个人。
「叫我SEN就可以了。」他松开我的手,面带笑容的说。?
「我们以前见过面吗?」我有些不知所措。
「不,我们从未见过面。」
「那么……」我疑惑的看著他,不大明白为什么他这么的热络。
「我是你父亲林峰的朋友。」SEN笑著说。
「原来如此。」我面色微微变了变。
「我们可以边走边谈吗?」他笑得客气,却让人无法拒绝。
「无从选择。」我摊摊手。
他温和的笑笑。「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了解。你也应该有权利知道真相。」他伸出手轻拍我的肩,看著我的眼睛说。
「真相?什么是真相?」
我茫然而有些疲惫的跟在SEN後面。他倒是走得轻松自在,步步生风。
「小锋是个有些冲动和过於感情用事的人。」SEN回过头来看我一眼。「这是个比较累人的性格,不过,我很喜欢。当然,方震也喜欢。」
「是,然後你们都爱他,争夺他;他离开我和妈妈,然後……就这样。」我漫不在乎,轻描淡写的挥挥手指。
SEN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著我。「也是、也不是。」
我也停下脚步,看著他。
「青春的岁月总是过得像流水一般,没等你回过神来,它已经离你远去了。」SEN垂下眼睛,有些无奈的说。
哦,天啊!他该不是来咏叹青春给我听的吧?我朝天翻个白眼。
「小宏。」SEN丝毫也不介意我过於直白的表现,朝我温和的微笑。「年轻人,年轻的男人,做事处世,很多时候是很冲动的。」
我挑挑眉,且看他如何说下去。
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小峰离开你们,完全是个正确的决定。」他眼睛眯了眯,口气中隐隐浮现出一丝的内疚。「他是个很难征服的人,对於自己的坚持相当执著。」SEN停了停,看我一眼,「有点像现在的你。我说了,年轻的男人做事很冲动。特别是关於感情问题。」
「发情期的雄性动物攻击性很强。」我面带微笑轻描淡写的说。
SEN看著我,挑挑眉毛,嘴角撩起一个玩味的笑意,和郭潮龙很有几分相似之处。
「对,具有很强的攻击性。」他有些无奈的苦笑。「是我逼迫小峰离开你们的。」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
「嫉妒。我嫉妒你母亲,当然,最嫉妒的,是你。小宏。」他笑著说。
「为什么?」
「他爱你。小峰十分的爱你,你几乎占有了他全部的爱。所以我嫉妒。」?
「强烈的占有欲。」我神情古怪的看著他。?
「没错。」他朝我笑笑。
「他妥协了。」我摊摊手。
「那是个很艰难的过程。」SEN垂下眼皮,似乎回味著过去。?
「他反抗了,几乎要把我杀死了。」
「可是最终他屈服了,不是吗?」我依然漫下经心的样子。
对我这种态度,SEN似乎有些疑惑和不解,但他并没有太过表现出来。
「是的,他屈服了,他不能也不想拿你的安全来做睹注。他有所顾忌。」
「那么现在为什么可以……」我摊摊手。
「这个问题待会儿再讨论。」SEN摆摆手。「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一对一,很公平,私人,对应;三个人就糟糕了。」他叹了口气。「方震是在一次慈善酒会上见到小峰。这也是我的错,很多次我曾想:如果那次我不带小峰一同前往,事情是否就不会朝著现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局面发展?
然而,已经发生的,不可逆转。我也无从得知方震是如何对小峰产生兴趣的。也许根本就不需要原因,该发生的事情就该发生。
小峰想利用方震的势力改变自己的状况。」
「愚蠢的决定。从一个死胡同跳到另一个死胡同。」我瞟了他一眼。
SEN的眉毛高高的挑起,饶有意味的看著我。
「没错。小宏你很有意思。日後事情的发展,很快就超出小峰所图谋的,一发不可收拾。」他笑笑。「方震完全被小峰迷住了,他……疯狂的迷恋小峰。」
「你显然也不输他。」我朝他歪歪嘴。
SEN低下头笑笑。
「冲突是难免的。我和方震都使用了激烈的手段来争夺小峰,而小峰也终於知道他把自己推到了一个更加无法挣脱的深渊。他开始恐惧,开始逃避,开始憎恨,开始……狂乱起来。比起方震的手段,我更害怕小峰的手段。他恐惧害怕惊慌失措,失常到我拿你的安全来威胁他,也无法使他安静下来。」SEN无奈的看我一眼。
「哦,事实证明,恋爱中的男人是愚蠢的,就如同你。」我很轻蔑的看著他。
「正确,小宏。你比我想像的有意思多了。」SEN别开头。
「用威胁来迫使一个精神极度紧张,并对你毫无信任感的歇斯底里的男人,你这招用的够烂。诱惑可能比较好些。」我摇摇头。
「正确。当我察觉到小峰反而更加陷入疯狂时,龙是这么劝我的。」
「郭奸商?」我问。
SEN笑了笑。「龙说我应该用你使小峰平静下来。我并不想这样仿。小宏你对小峰的影响很大,我怕适得其反,但小峰的病情迫使我只能采取行动。所以,我把小峰安排到龙那儿,让他安排小峰去看你。」
我点点头。适当的方法才能产生满意的效果。
「龙把小峰安排在你上学附近的疗养院里,让他能通过阳台每天看你几小时。效果很显著,小峰安静下来了。」
「好吧,我可不相信接下来就是美满聿福的生活。发生了什么?一定很……震撼吧?」我瞟他一眼,语气调侃。
「小峰的失踪引起了方震剧烈的反应。他的行动几乎要将我们两个家族全部毁灭。」SEN叹了口气。?
「别这么说他,好似他仿了多疯狂的事情,好似他是邪恶你是正义。如果换过来,林峰被他藏起来了,你也不见得就能理智。」我口气依然轻蔑。
SEN意味深长的看著我。
「何以见得?」他问。
「如果有一方是理智的,事情还会到如今这半死不活的地步吗?告诉我吧,方震为什么输了?他为什么妥协了?」我看他一眼。
「不是他妥协了,是我们一起妥协了。」SEN无奈的说:「我们的家族都不能容忍我们的行为,所以,我们被施压了。我寻求了龙的帮助。」SEN的嘴角撩起一个浅笑。「没想到当初那个清秀可人,总是跟随著我的龙,已经长大到足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当家人。龙将我从家族里驱逐了。我失去了所有的势力。」
「你完了。」我语气轻松的说。
他笑笑。「然後龙把我和小峰安排到了远离这一切的地方,以家族的名义囚禁起来。」
「变相的保护。你们交情匪浅。」我眼睛转动几下。
SEN含笑不语。
「哦。」我恍然大悟的长叹一声。
「龙向方家施了压,示意他们管教好方震。」
「看来郭奸商年轻的时候很有作为嘛。」我说。
「可他到底还是太年轻了。」SEN伸出手,从旁边的树枝上摘下一片树叶,心不在焉的看著。「方震根本不理会他的警告。他确实无须理会,当时他在方家已经足够一手遮天。」?
「然後呢?他效了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我好奇的问。
「他找到了我们。」SEN将手里的树叶扔在地上,面无表情的说。
我挑了挑眉。
「这一天,我们所有人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SEN看著我。「小峰几乎要和方震同归於尽,两人伤到几乎送命。龙经历了他成长过程中最大的惨败,而我……」他苦涩的笑笑,然後拎起裤脚,平静的说:「失去了我的双脚。」
我顺著他的手看向他的脚,那是义肢。
「被方震用车碾的。我想接住从车里跳出来的小峰,」他放下裤脚,「方震想也不想就去抓他,结果车子碾过我後,在不远处就翻了,他几乎送命。」
我默不作声。
「我并不觉得遗憾。」SEN呼出一口气说:「小峰妥协了,留在我身边;我也妥协了,用温和的方法去爱他。我们……和平相处。」
「他爱你了吗?」我问。
「我不知道。我想我可能无法替代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但我已经学会不再和你比较了。」
「那么方震呢?」
「他受的伤使得他不得不妥协。家族收回了他的权利,他也只能妥协。」
「你不怕他反攻?」我问。
SEN的嘴角含著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我们都妥协了。小峰会安慰他的。也许还会有磨擦,但我们都学会了妥协。」
「很好。那么,事情结束了。」我眨眨眼。
「没有。」SEN注视著我的眼睛。「历史在重演,小宏。」
「方言青不是郭潮龙的对手。」我不以为然的说。
「可方执青可以。他是个连方震也不能完全控制的男人。」SEN语气开始强硬起来。
「不能完全控制,就是说还是有一定控制能力的罗?」我挑他语病。
「小宏,方震不会对方执青下手的。他是未来的继承人,是不可替代的人选;而且,他不会鲁莽行事。他令人害怕。」
「又不是他喜欢我。」
「可他非常的溺爱方言青。」
「我能控制方言青。」
「那么你能控制龙吗?」SEN逼问我。
我哑然。
「你能控制住所有的人吗?你能保证所有人都能和平相处吗?」SEN的语气稍稍缓了缓。「我并不在乎方家会如何,可我不能让龙冒险。我不希望看到龙也落入我这样的下场。」
「小宏,你能控制一切吗?」他再次问道。
我沉默不语。
客厅里的灯昏暗著,我半隐半现的沉浮在光与暗交融的线条里。一阵又一阵浓烈的花香,从落地玻璃窗裂开的一条小缝里,掂著脚扭曲著往里钻,挑动著丝丝的情绪。
酒杯里的冰块在手掌里被体温缓慢的炙烤著,薄薄的水雾聚集在杯壁上,汇合成滴,顺著手指蜿蜒爬行。
呼出长长的一口气,我举起杯子喝了点酒。
接下去的路,我该怎么走?诚如SEN所担忧的,我能控制住这票激进份子吗?
也许我真该一劳永逸,抽签决定一个,然後让那个倒楣的人为我烦恼这一切吧。
天啊,我该怎么办?哪个我都惹不起;可要我乖乖受制?见鬼吧!休想。
得到什么,就必须失去什么。我该为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呢?我该决定哪样是可以失去,以得到哪样呢?
清脆的脚步声咯咯的敲击著空气,昏暗的光线翻滚起来,隐约的勾勒出两条身影,越来越近。
我捧著杯子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并不作声。
身影停顿了一下。?
「林医生?」是郭潮龙的声音。
没搭理他,我漫不经心的喝了口酒。
我的态度让他确认了我的身份。他朝身边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自己朝我走来。
我看著他越来越近的高大身影,眉头越皱越紧。
他站在我的面前,将客厅里唯一的一盏落地灯遮了个一乾二净。呈现在我整个视野里的,就只有这么个黑乎乎,背著光,异常高大的身影。
他的接近让我有些紧张起来,握著杯子的手越来越紧,杯壁上的水珠被手掌挤得纷纷破碎,沿著手腕,一路的流淌。?
「林医生?」郭潮龙似乎咧开嘴笑了笑。
背著光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在害怕吗?」他友好的口气里带著愉悦。
我依然不作声。
「在怕什么?不会是我吧。」他突然的弯下腰来,一阵热气拂上我的睑。
我想避开,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头歪了一半却停住了。
淡淡的笑声从他喉咙里发出。
「似乎林医生有决定了?」他十分好心情的问我。
昏暗的光线突然的翻滚起来,黑色的波涛无声的涌动著,撩动我脸上细微的绒毛,一丝丝微麻的感觉。
是啊,也许我该做出决定了。选择郭潮龙并没有什么不妥。他不爱我,也不会像方言青那样疯的爱我,不会给我打安眠药,不会囚禁我。他比方言青安全。
将手里的杆子放在一边,然後探出手,冰冷而带著湿意的手指触上他温暖柔软的睑。张开手指,抚著他的脸。
「告诉我:你能为我做什么?」我将睑凑近,轻轻的问他。
「除掉一切阻挡在你面前的障碍。」郭潮龙很平静的说。
「一切?」?
「一切。」
「为什么?我只是医生。」
「你只是林医生,仅此而已。」他依然平静,嘴角应该是那恒久不变的微笑。
「为什么?」我问。
「不为什么。」
我撩动嘴角,握著他手腕的手臂用力的一收。
出乎意料的,郭潮龙没有丝毫的反抗之意,顺势的倒了下来,落入我的怀里。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身体紧贴在一起。
「那你要什么呢?郭总。」我冰冷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他。
「你。」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