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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衿早在年轻人说给一两银子的时候,就踱到了路边的商铺檐下,做出一副不关我事的姿态。此时见年轻人走了,她赶紧也快步朝另一方向离去。
今天把罗府的情形打探了一番,又管了一桩闲事,她得赶紧回仁和堂去了。天冬守着茅厕前,还不定怎么心急如焚呢。
一盏茶功夫之后,她的身影已出现在仁和堂侧面的围墙之外。她左右看看没人,一个助跑到围墙根下,纵身跃起,胳膊已挂在了墙上,再用力一撑一个跃步,已骑坐在了围墙上面,伸头看看院子里没人,将脚收回,轻轻一跃,便落在了围墙内侧。
听听茅厕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她大摇大摆地穿过菜地,走到角门处,却没看到天冬的身影。她奇怪地唤了一声:“天冬。”
“少爷。”圆柱后面一声惊喜地叫声,转过来一个人,正是天冬,“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他抬脚朝这边跑过来,可脚下一软,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跟斗。
夏衿见天冬脸色煞白,额上却冒着虚汗,满眼疲惫,便知他是担惊受怕过度,心里极是歉意:“对不住,让你受累了。”
天冬看到夏衿平安回来,心里安定,脸色倒是好看了许多,强笑道:“少爷平安回来就好。”
两人回了屋里,夏衿叫天冬打来热水净了手脸,问道:“有人来过吗?”
天冬嘟了嘟嘴:“可不是有人来过?你走后不久,刑少爷就过来了。敲门不见咱们,就找了过去。小人告诉他你在茅厕里,他才回了前头医馆。”
夏衿点了点头。
她虽然没在前面医馆呆过,不过看夏正慎的行事风格就知道,他是个对下属极严苛的一个人。刑庆生除了夏正谦,并无其他背景。夏正慎对他定然极不客气。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冒着被责骂的危险,抽空来看一看她,可见是个请情义的人。
“我躺一会儿,你出去吧。”
这副身体不行,折腾这么久,又是翻墙又是跑路的,夏衿真觉得累了。
天冬却没有动弹,端着水盆极认真地劝道:“少爷,以后咱们还是老实在医馆里呆着吧。”
夏衿抬起头来,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天冬不躲不闪地与她对视。
夏衿收回目光,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看着天冬出了门,还把房门关上,夏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不是被拘在这医馆里,就是被关在夏家深宅里。想要做什么,十分不方便。
这种时候,丫鬟和小厮就很重要,完全可以做为她的臂膀,给她一定的助力。
菖蒲还好,虽不能做太多事,但至少不会拖后腿。可这天冬则不一样。虽有忠心,却缺乏胆量。如果她下次再这样出去,保不齐天冬就要把事情告到夏正谦或舒氏处。
看来还得教唆夏祁换一个随行小厮才行。
带着这些思量,夏衿朦胧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香,直到傍晚时分,夏正慎等人要回去了,天冬进来叫她,夏衿这才醒来。接了天冬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把脸,起身穿了外衣,夏衿便匆匆出门,到了前面医馆,夏祐等人已收拾好东西在等着她了。
夏禅本是个调皮捣蛋的性子,今天被拘在夏正慎眼皮底下做事,在药柜前抓药称药站了一天,腰酸背疼,还被夏正慎责骂了几次,早已一肚子的火气。
此时见夏衿还得让大家等,越发不忿,看夏正慎不在,阴阳怪气地道:“老天真不是公呀。狎妓饮酒的人,进出有软轿送迎,躺在屋子里吃香喝辣,还得大伯大哥探望安慰。咱这些老老实实的,出入靠两条腿走,站在柜台整整一天,辛苦劳作一刻未停,腰酸背痛就不说了,还得在这里等着送别人回家。唉,苦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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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是个性少女,不想做豪门千金,最后却执掌豪门;他是天才少年,理性完美不早恋,却抗拒不了动心。且看‘女汉子’如何把‘天才二货’养成‘忠犬爱人’。
第三十三章 清澈的眼
心里对罗大公子有了一个定论之后,夏衿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小厮的训斥声里。
听了几句,她才知道,原来那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刚才从旁边冲过来,撞到了穿锦袍的男子,顺手把他怀里的荷包给偷了。这一幕被跟在后面的随从发现,这才把小男孩子抓住,拳打脚踢。
“这该死的小偷,就应该把他给打死。”身后的那位陈老爷愤愤道。
“哎,看看,这么冷的天,那孩子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身上瘦得只剩了一把骨头。要是过得下去,谁愿意做这种事?”另一人显然心存悲悯。
夏衿听着身后的几人议论,看着躺在地下被打的小男孩,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在她看来,偷东西既然被抓,那就要有被打的心理准备;就像她前世做杀手,随时做好了被杀的打算。但偷东西,毕竟不是杀人,打几下惩戒一下就好了,没必要往死里打。
可罗家的这几人似乎不这么想,那两个打人的随从也不管小男孩受不受得住,每一拳每一脚,似乎都用了七、八分力气,直打得小男孩抱着头,在地上痛苦地滚来滚去,嘴里大声**着。而罗大公子站在一旁,眼睛盯着地上的小男孩,眼睛里流露出厌弃之色,并未制止随从的殴打。
“唉,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身后那心存悲悯的声音道。
“怕什么,罗大公子可是推官之子,无缘无故打死人都无所谓,更不用说这还是个小偷。”
夏衿紧盯着窗外,眉头越皱皱紧。
眼看着地上的那孩子抱着头的手渐渐松开了来,露出肮脏的脸庞,紧咬的唇也松开了,夏衿便知情况不好。
她“腾”地一声站起来正要出去喝止,与此同时,一声暴喝响起:“住手!”紧接着,一个人影闪了过去,转身漂亮的旋身踢脚便把快要落到小男孩身上的拳脚挡下,随即“嘭嘭”两脚,罗家的两个随从便飞起落到旁观的人群之中,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小兄弟,你没事吧。”那人上前,扶起了小男孩。待看到小男孩已处于晕迷之中,那人抬起头来,怒视罗大公子:“不过是偷了点钱,你就把人往死里打。一条人命,在你眼里就只值几两银子吗?”
罗大公子没想到会有人出来打抱不平,微微怔了一下。
回过神来,他也没有马上回答,微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对方,确定对方眼生,并不是这城东哪家公子,也不是衣着不凡的权贵之人,这才冷冷道:“古代行律,便有拾遗者刖、拾遗者诛的处罚。我这不过打他几下,已是仁慈,万不会要他性命。公子跳出来指责我草芥人命,意欲何为?莫不跟这偷窃者是一家?”
这是临江城东,住在这里的人大多认识罗大公子,想要巴结或交好罗家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罗大公子的话刚一落声,四周便有无数帮衬的声音响起:“年轻人,请慎言。罗大公子的为人我们都知道,向来是仁善仗义的。他打这一顿,不过是想给这小偷一个教训,望他能改过自新,怎么可能会打死人?身为推官之子,这点律法常识还不懂么?年轻人你这样说话,无端把罪名加在罗公子头上,到底是何居心?”
“可不是,我看没准这小偷就是跟他一伙的。两人唱这双簧记,没准就是哪个在背后指使,想坏借此坏了罗大人的名声。”
“就是就是,这世道,人心不古……”
那人大概没想到周围的人会如此说话,甚至连阴谋论都出来了,指着罗大公子和四周:“你、你们……”涨红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夏衿这才看清楚那人的长相。
那人不过十六、七岁年纪,身上虽然穿着一件深青色绸缎长衫,面料不错,做工精良,但颜色陈旧暗淡,显是穿得久了;衣襟下摆和鞋子上还有些灰尘,看上去风尘仆仆的。不过他容貌却是不错,虽皮肤有些黝黑,却也剑眉星眸,鼻梁高挺。那双睁圆的眼睛尤其干净,如同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水,能照得见人影。
“公子、公子……”人群里挤进一个人来,十五、六岁年纪,眉清目秀,小厮打扮,身上背着个巨大的包袱,手里还拎着一把剑。他看见那年轻人蹲在人群中间,怀里还抱着一个人,吓得声音都尖细了几分:“公子,你没事吧?”
年轻人此时已放弃了跟罗大公子争辩,正低下头去看那晕迷的小男孩。听到自家小厮的声音,他头也不抬地道:“没事。”伸出手去掐小男孩的人中。
罗大公子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此时见那年轻人不再说话,转过身去,对四周团团拱手作了个揖,道:“多谢各位仗义执言,罗宇在此谢过。”说着对随从一挥手,“走吧。”穿过避让的人群,朝罗府去了。
见没热闹可看,围观的人也径自散去。
夏衿见那小男孩还没醒来,连忙结了账走了出去:“我来看看。”
年轻人闻声抬起头来。
对上他的眼睛,夏衿顿时一愣。
她没想到,除了新生的婴儿,她还能在世人身上看到这样一双干净眼睛。
对,就是干净。
不光是眼睛,这年轻人整个人都给人一种极干净舒服的感觉,就像那秋日里湛蓝渺远的天空,透明纯净,一尘如洗。
“我掐了他的人中,却还是不醒。”年轻人微皱着眉道,“你们这里,哪里有医馆?”说着就要把小男孩抱起来。
夏衿回过神来,忙叫:“别动他。”低下头去看那小男孩:“我瞧瞧。”翻了翻小男孩的眼皮,又拿过他的手来,摸了摸脉相。
“你还懂医?”年轻人眼睛一亮,看到夏衿的手收了回去,忙又问,“他怎么样?”
“还好,没事。”夏衿用指关节对着正会穴用力一顶,“唔”地一声,小男孩眉头皱起,**出声,随即缓缓睁开了眼。
“醒了,他醒了。”小厮在一旁惊喜地叫道。
“能说话不?感觉哪里不适?”夏衿看着小男孩的眼,轻声问道。
“手……”小男孩嘴里吐出一个字。
刚才夏衿就拿过他左右两只手的脉相,并不见有什么异状。她抓起他的右手,便要将袖子往上卷——手掌及手腕没事,那受伤的就应该是手臂了。
“不!”小男孩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侧身猛地一翻,将右手手臂压在了身子之下。但这一动作触及了伤处,痛得他脸上皱成一团,这大冷的天,额上竟然冒出豆大的汗来。
“你这是……”年轻人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耐心道,“这位公子懂医术,你让他给你看看。”
“不、不要……”小男孩摇摇头,脸渐渐红了起来,一直红到发根。
夏衿心里一动,转移视线,朝小男孩的胸部看去,看到薄薄的打满补丁的夹衣里面,明显有一圈用布条缠绕的痕迹。
(谢谢水墨烟旎打赏的香囊!)
第三十二章 外出
夏正慎看天冬将夏衿扶了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虽说有些艰难,但夏衿脸上并没有太多痛苦之色,他便连连点头,欣慰地道:“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今天还有大半个白天,再加上今晚一晚,想来明日就能自由行动了。咱们仁和堂的伤药,效果可是顶好的。”又吩咐天冬,“行了,赶紧扶你家少爷躺着。”
看着夏衿躺回去了,他的目光又落在放在床前的那两本书上。看清楚是药书,他极为满意,抚着胡子点点头:“不错不错,受了伤还能看药书,果真不错。以后啊,一定能跟你爹一样,成为一代名医。”
“也就是胡乱看看。”夏衿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
她倒是不想理会这自私自利的夏府当家人,但她现在假扮的是夏祁。要是态度不好,一来不像夏祁的性格和处世态度,二来还得呆在夏府和这仁和堂里,生怕夏祁在夏正慎手上吃亏,正可谓是“打老鼠怕伤着玉瓶”。
夏正慎又拿出大伯的架式,说了一番大道理,意思就是以夏衿的聪明,只要拿出干劲好好学习,一定能成为比夏正谦更有名的郎中,救死扶伤,造福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