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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衿翩然走到他对面站好,微一颔首:“岑公子请。”
岑云舟一个大男人,哪里肯占夏衿的面子?只站在那里不动,等着夏衿进攻,心里还打算着。即便夏衿的功夫不济,他也给她留面子,绝不让她输得太难看——即便夏祁说他的功夫是妹妹教的。岑云舟仍不相信夏衿的武功真的很高明。
岑云舟不动,夏衿也没动弹。以她的本事。身影一动,就能闪到岑云舟身后,将袖子里的匕首抹到他脖子上。但她并不打算将自己的本事全部施展出来。只堪堪表现出比夏祁的本事高上一点,就可以了。
两个人站在那里不动,旁观的岑子曼着急起来,对着两人喊道:“愣在那里干嘛,打呀。”
夏衿看了岑云舟一眼,知道他是顾于男人脸面。不好意思先动手,便上前一步,将手一挥,朝岑云舟打去。
岑云舟一愣。
夏衿所使的,正是岑家拳法。
他当下脚上一退,将头一摆,避开了夏衿的进攻,反手朝夏衿抓来——所使功夫,则是从夏祁身上所学来的招数。
夏祁和岑子曼在旁边一怔,随即哑然失笑:这两人。还真有意思。
于是夏衿使着岑家拳法,岑云舟使着夏家招数,两人一来一往地对练起来。
夏衿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整日坐着装淑女,装得她骨头痛,所以这一对练,顿时觉得神清气爽,酣畅淋漓。因此她既不想让岑云舟赢,也不想让他输,只这么拖着他,再一步步逼进,让他把全身本领都使出来。两人你来我往。煞是热闹,直打得难舍难分。势均力敌。
夏衿这里玩得高兴,那边既生她的气。心里又放不下的苏慕闲从皇宫里下了值,不知不觉中策马到了宣平候府。打听到夏姑娘和岑姑娘都在书房这边,便过来了。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夏衿跟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战在一起。两人你踢我一脚,我挥你一拳,打的好不热闹。夏衿穿着一身石榴红的襦裙,飘飘欲仙,煞是好看。苏慕闲见了胸口一紧,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夏衿不愿意嫁给他,难道是看中了岑云舟这小子?
“住手!”他不由得高喝一声。
岑子曼闻声转头,看到是苏慕闲,笑着招呼道:“表哥,你来了?”
来了外人,尽管是自己表兄,岑云舟也不好意思再打下去,忙对夏衿道:“夏姑娘,咱们就到此为止吧。”说着,率先住了手。
夏衿正打得痛快呢,根本不想理会苏慕闲。但岑云舟停了手,她也不好硬逼着人家再打下去,只得也停了下来。但心里有气,不由得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苏慕闲一眼。
苏慕闲却仿若没看到一般,走了过来,把她往后一扯,就像守护神一般挡在了她面前,对岑云舟道:“表哥,如果衿儿有哪里得罪了你,尽管冲我来。欺负一个弱女子,像什么话?”
在场的几个俱都睁大了眼睛。
衿儿?冲着他来?苏慕闲这是个什么意思?夏衿什么时候跟他成了一家人了,要他来这样帮她出头?
夏衿顿时恼了。两人相熟的关系既被苏慕闲叫破,她也懒得装模作样了,沉声道:“苏慕闲,你什么意思?我跟你没那么熟,衿儿岂是你叫的?”
苏慕闲横横地看了她一眼,便再不理她,转过脸去对岑云舟道:“衿儿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我正打算皇上病好就去她家提亲。如果她有哪里做得不当的地方,表哥你冲着我来,不要为难于她。”
“未、未过门的媳妇儿?”大家都被这话惊得不轻,一个个睁着眼睛,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还是夏祁这个作兄长的回神得快,将夏衿刚才那话稍一品味,便知道了她的意思,顿时将脸一沉,对苏慕闲道:“武安候爷请自重。我们夏家虽小门小户,却也不是谁都能侮辱的。如果候爷再糟贱我妹妹的名声,我夏祁非跟你拼了不可。不要以为你是候爷就可以胡乱说话!”
岑云舟此时也回过味儿来了,眉毛一挑:“表弟,你自幼在寺庙里长大,不知道女孩儿的名声矜贵,虽情有可原,却理不可恕。你跟夏姑娘没有订亲,却说这话,是败坏她的名声,让她以后如何做人?还不赶紧给夏姑娘赔不是?”
说着,他抬起眸子来,环顾了院子里一圈。虽院里的下人都被打发出去了,他仍朗声道:“刚才武安候的话,谁也不许外传。要是让爷听到哪个私下里乱嚼舌根,乱棍打死。”
苏慕闲不是刚从寺庙里回来,什么人情世故不懂的毛头小子了。他之所以说那句话,只是看到岑云舟跟夏衿对打,心里着急,生怕媳妇被人抢走,才口不择言。
不过输人不输阵,他可不想认怂,在夏衿面前丢了面子。
他目光锐利地看了岑云舟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表哥不用喊了,这院里没下人。没看清楚场合,我会这么说话吗?衿儿的名声,我比谁都要看重。”说着他一拽夏衿的袖子,“走,我有话跟你说。”
夏衿将袖子一抽:“话我都跟你说清楚了。苏慕闲,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想要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
这时代最重门第,连罗骞那样,原来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府城推官之子,罗夫人就觉得夏衿只配给他做妾,更何况是苏慕闲这个勋贵候爷?
所以夏祁下意识地便认为苏慕闲想纳自家妹妹为妾,妹妹拒绝了他,他就当着众人的面胡搅蛮缠,坏了妹妹的名声。
当下走上前去就挡在了夏衿前面,对着苏慕闲冷冷地道:“候爷,我妹妹的话你没听清楚吗?她与你,并无半分瓜葛。以后还请你不要再纠缠于她。否则,我夏祁就是丢了性命也绝不饶你。”
苏慕闲经历再多,再怎么成长迅速,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大家对他众口一词,全都是在遣责他,尤其是夏衿那狠不得划清界线,永无瓜葛的态度,深深刺伤了他的心。
他看着夏衿,咬着牙问:“夏衿,我再问你一次,你真不愿意嫁给我?”
“不愿意。”夏衿斩钉截铁地道。
“好!”苏慕闲脸色铁青,胸口一起一伏,显然气得不轻。他定定地望了夏衿一眼,一扭头,大步朝外离去。
岑子曼看了看夏衿,又转头望向苏慕闲渐行渐远的背影,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
岑云舟望向夏衿的眸子却变得异常明亮。
要说他前一刻只是起了那么一个念头,至于到底要不要娶夏衿为妻,于他也只是在可商榷之列。要是长辈们觉得门第不配,不同意这桩婚事,他也不会违背长辈们的意愿,闹得家中鸡犬不宁。
可现在,不知怎么的他就觉得夏衿十分合他心意。他平生最讨厌那种粘粘乎乎、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女子。像夏衿现在这样,处理起事情来毫不拖泥带水,即便苏慕闲的地位比较高,她该不给面子的时候也丝毫不给面子,拒绝得干脆利索,这种飒爽的行事风格,让岑云舟很是喜欢。
回头我就跟祖母说去,免得表弟再来纠缠于她。
他心想。
父母不在跟前,夏祁自觉自己这个作哥哥的,必须担起保护妹妹的责任。为不让岑家兄妹误会夏衿招惹苏慕闲,给夏衿一个解释的机会,苏慕闲一离开,他就问夏衿:“到底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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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衿笑笑,对夏祁道:“你的那些功夫,是岑公子跟你练招的时候看会的。现在正儿八经地教你,不公平。你让岑公子给你练两遍拳,你看会多少是多少,这才叫公平。”
岑云舟是个武痴,全部的身心都在功夫上面,对男女之事根本不在意。所以对夏祁这个妹妹,他大致的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搭上一眼能知道这个是夏祁妹妹,而不是府里的丫鬟。至于夏衿的长相身高脾性,他完全不知道,也没在意过。
可听了夏衿这话,他不由得正儿八经地看了夏衿一眼,心想:夏祁这位妹妹,还真挺明白事理,即便是小门户人家出身,也丝毫没有眼皮子浅的毛病,行止有度,难怪自家妹子那么喜欢她。
夏祁听了妹妹这话,再合心意不过了。
他对岑云舟笑道:“岑大哥,咱们就照我妹妹说的办。”
岑云舟颔首同意:“行。”又对夏祁道,“你也别叫我岑大哥了。我在家里排行第二,又痴长你两岁,你叫我一声二哥即可。”
夏祁心里一喜,当即改口:“二哥。”
他到宣平候府这几日,一直呆在这外院里。宣平候老夫妇两个挂心皇上,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夏衿身上,希望她能把皇上的病治好。所以夏祁这里,也就没那么多功夫招呼,只派了岑云舟来陪他。又因夏祁跟夏衿是一体的,夏祁出了事,夏衿必受影响。因此也不放夏祁出门,只允许他在宣平候府内活动,并随便出入宣平候府书房。
因此夏祁每日只见到岑云舟,偶尔见到岑子曼。还有刚到那日跟着妹妹一起见了宣平候和老夫人一面,岑家其余人并未见到。
对于岑云舟,他开始客气地称他为“岑公子”,练了两天拳之后,岑云舟便让他改了称呼,叫他“岑大哥”。现在“大哥”改为“二哥”,是岑云舟全身心接纳于他,要把他当成岑家正经亲戚看待的意思,是更亲热的表现。这其中微妙的变化,夏祁还是能想明白的。
岑云舟见夏祁喜形于色,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摆了一个姿势对夏祁道:“那我就练两遍拳,你可看仔细了。”
“好。”夏祁应道。
岑云舟便在院子里比划开来,将一套拳打得虎虎生风,最后一个跺脚,地砖竟然被他跺裂了一条缝隙。
夏衿微微颔首。
拳法分为外家拳与内家拳。这岑家拳法将身形与行气相结合,是极不错的一套内家拳法,跟她以精妙招数先夺杀机的功夫完全不一样,前者沉稳厚重,行的是君子大道,后面诡异飘忽,讲的是阴险伏杀。
这岑云舟练着岑家拳法这样的武功,却不唾弃她的诡异小道,甚至还博采众长,吸纳学习,这样的人,以后必成大器。
岑云舟练完一套拳,对夏祁道:“我这是内家拳法,讲究的是在练拳时配合吐纳。”说着,又把如何吐纳,如何运气给夏祁说了一遍。
“岑二哥,你这样,还是教了我。”夏祁不好意思地道。
“我们这拳法光看是看不会的,不像你那种,多看两遍就能领悟其中奥妙,直接运用出来。公平起见,我自然得把吐纳功夫传授给你。”岑云舟笑道。
夏祁这两年在夏衿的影响下,早已摆脱了门第不高、见识浅薄所带来的小家子气。见岑云舟大方豪爽,他便也不扭捏推辞,认真地跟着岑云舟,把吐纳的方法练习了一遍,牢记在心里。
夏祁最大的优点,就是敏而好学。
他记性好,只看了一遍,便将拳法记了个七八,如今又学了吐纳方法,便算是将岑家拳法学会了。
“你先练着,我今儿有事,没时间再练一遍了。待明儿有空了再说。”岑云舟道。
夏家兄妹都清楚,岑云舟这是想让夏祁将吐纳功夫和拳法好好消化一下,明日再看一遍,理解会更深刻,比今天一口气看两遍要强上许多。
夏祁心里感激,夏衿则觉得岑云舟这个人,相当不错。
接下来两天,夏衿不用再进宫了,却又不能出门,便整日在家里呆着。岑子曼虽想留在家里陪她,但京城的夫人小姐们这段时间憋闷久了,如今一旦开禁,便迫不及待地游玩娱乐起来。今儿这家夫人设宴赏花,明日那家姐妹邀去打猎,岑子曼虽觉把夏衿一人留在家里不好,但有些应酬不得不去,否则就要得罪人。只得细细跟夏衿解释了一番,又保证会早些回来,歉意的去了。
夏衿却觉得这样正中下怀。因为练武这种事,是需要消化领悟的,夏祁前两年打基础,现在遇上岑云舟,正好将所学的东西吃透消化和领悟。这时候指点他一番,进步会一日千里。岑子曼出去应酬,她正好指点夏祁,连借口都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