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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衿抬头看向鲁良:“这里环境不好,我想给他换个地方。白天不方便。我现在就把他背过去。你先留在这里睡一觉,明天天亮了再过去。”又把地址跟鲁良说了。
鲁良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其实,到现在他还挺懵呢。
他虽跟苏慕闲打过一个照面,但印象并不深。而且那时的苏慕闲是宣平候府的贵客,武安候世子,翩翩佳公子一枚,相貌英俊、衣着华贵、气质高雅。眼前的苏慕闲因被追杀,四处躲藏,早已不复原来模样。衣衫破了好几处,还染了血渍,五官凹陷,胡子拉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根本认不出眼前这个是谁来。
可那天一早,他就被自家姑娘拎到这里来,叫他伺候这个病人。还没等他发问,便又走了,除了一些医药上的叮嘱,什么情况都没跟他说。
他现在越发地看不懂自家姑娘,不光一身武功,开着点心铺和酒楼,还去逛青楼,现在又跟这满身血渍的男子关系莫名……
鲁良觉得,他都快要撑不住了。
夏衿说完那话就没再理他,转过身去对苏慕闲道:“你忍着些疼,我现在就背你过去。”
苏慕闲却摇摇头:“不用,这里挺好。”
夏衿是个土匪作风,做下的决定就容不得别人说“不”,她眼睛一瞪,道:“你少废话。要是不想让我再打晕你,就老实呆着别动。”
想起前几日见到她的情景,苏慕闲老实闭上了嘴巴。
“鲁良,过来帮忙。”夏衿虽说可以扛起苏慕闲就跑,但人家醒着,她也不能太过粗鲁对待。转过身去,在苏慕闲面前半蹲下来。
刚才还一阵腹诽的鲁良,这次终于忍不住了:卧槽,这男人是谁呀,还让咱家姑娘背他,来个肌肤之亲,美的他吧?咱家姑娘可还没嫁人啊!
他可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可把他家姑娘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给看过了。
鲁良这一回没有老老实实听话,而是在夏衿旁边也蹲了下来:“姑娘,这活你可不能干,让我背吧。”
“行了,你就别裹乱了。外面还有人到处追杀他呢。你就这么背着他慢吞吞地走在街上,走一会儿歇一会儿,没出多远就被人发现了。”夏衿知道鲁良是好意,便也耐心地多说了几句。
苏慕闲被人追杀的事,鲁良被拎来第一天,夏衿就告诉了他,就是为了让他小心些。
此时他知道夏衿说的是实情,虽满心不愿意,他还是起身将苏慕闲小心地扶到夏衿的背上。
趴在夏衿那瘦小而柔软的背上,苏慕闲的眼泪差点没掉出来。他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却有着异常的坚定:“放心,等解决完麻烦,我回来娶她!”
夏衿身体一抖,差点他扔到地上去。
“我说,你有完没完?”她回过头,气势汹汹,“来来去去就这一句,你换点新鲜台词行不行?娶娶娶,谁要嫁给你了?”
苏慕闲裂开干裂的嘴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开门。”夏衿命令鲁良。
被苏慕闲那句话震得半天回不过神来的鲁良这才跑去开门,看着自家姑娘背着个一米八的壮小伙,仍是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走到外面然后如燕子一般,一跃就上了屋顶,三跳两跳就消失在黑暗里,再也不见了踪影,鲁良站在那里,张大了嘴巴,半天回不过神来。
夏衿和苏慕闲一路无话,到了她新租的宅子里,找到那间正屋,将苏慕闲小心地放了下来。
这房租得之后,她又新买了被褥帐子等日常用品,此时铺在床上的被子还带着太阳的气味,十分干净好闻。苏慕闲躺在那里,百感交集。
“来,我帮你看下伤口。”夏衿小心地给他翻了个身,露出后背的伤口。一看伤口的红肿已消下去了,并且已经结痂,她大松了一口气。
掏出所带的东西,用消过毒的棉花将原来的药抹掉,重新上了新药,再用干净的布条将伤口重新包扎好,夏衿扶着苏慕闲躺好,对他道:“还过几日,就差不多了。不过你这身体,且得养上十天半个月。否则以后怕是得吃大亏。你要惜命呢,就听我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苏慕闲点点头,道:“我听你的。”
夏衿满意地一笑,将东西都收拾好:“行了,你睡吧,我也回去睡觉了。还有三个小时就天亮了,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忍忍吧,鲁良天亮就过来。”
苏慕闲点点头,眼看着夏衿将灯吹灭,借着窗外透过来的月光,目送她离开。
苏慕闲捡回了一条命,夏衿心里也轻松许多。经历过种种,夏衿虽然在赚钱,却是将钱看得很轻,将家人、朋友看得很重。为免夏正谦和舒氏担心,之后几日她白天只呆在家里,晚上去看一看苏慕闲。
为了好见面,她又跟罗骞约了个暗号:罗骞到隔壁屋子,想见她面时,就在那边院里一株高高的广玉兰树上扎一朵粉红色的绢花,她看见了就跳墙过去约会——说是约会,其实更像办公。她不方便出去,就由于管家接手了酒楼的开张事宜。然后再通过罗骞的口,通报给夏衿。两人小手也没拉,情话也少说,偶尔脉脉含情对视一眼,彼此都已觉得甜蜜得不行了。
这也怪不得他们,罗骞是古代男子,满脑子礼仪道德、男女大妨。每日这么偷偷摸摸约会,他已觉得是对夏衿的大不敬了。
初尝恋爱滋味的人都知道,初恋时一旦情动,那绝对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眼里脑里全是那人的影子,无缘无故就要嘴角含笑地发一会儿呆。所以罗骞明知如此不敬,也禁不住心里的渴望,每日都要到夏宅隔壁来坐坐,否则那一天他就看不进书去。
就这么矛盾的一个人,每日悄悄约会,看一看夏衿,跟她说几句话,他都已有负罪感,哪里还肯轻慢她、亵渎她呢?所以,即便有很强烈的渴望,想要拉一拉她的小手,亲一亲那粉红的脸颊,他都会怀着深深负罪感,将这**强压下去。
而夏衿呢?杀人她在行,可恋爱却是第一次。她虽心思细腻,却不是那喜欢风花雪月、伤春悲秋的女子。她喜欢看实际行动,不喜欢听什么海誓山盟。眼看着罗骞放着书不念,花那么多时间来帮她张罗酒楼、操心琐事,她就觉得已是满心甜蜜,很是圆满了。而且,古代女子最重矜持。太过轻浮,容易被人看轻了去。所以,罗骞恪守礼节,她自然也不肯越雷池一步。
于是,约会就成了办公。(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惊喜(和氏壁+)
待转过头,便看到夏衿婷婷玉立地穿着女装站在那里。
夏衿接手这具身体以后,吃些药好好地调养了一番,又每天锻炼,营养也跟上了。这段时间,不光长高了一些,皮肤也白皙红润得跟瓷一样,透着一种玉光。再配上那黑亮有神的大眼睛,清冷疏离的气质,往那里一站,竟然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于管家虽不是第一次见到着女装的夏衿,但每次见她,都是许多人的场合,他自然不好意思盯着人家女孩儿看。这会子乍一见夏衿这样打扮,不由得看呆了去。
夏衿见于管家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半天不接话,眉头不由得一蹙,正要再开口,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厅堂里传了出来,转头一看,罗骞已站在了门口。
“夏衿。”罗骞的声音有些高昂,似乎很激动。
夏衿冲他一笑,提起裙摆上了台阶。
罗骞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移动,直到她走到自己面前,仍未从那双黑水银里拔出眼来——这也是他第一次看清楚夏衿的长相,原因跟于管家同。
夏衿看他跟于管家一样呆,调皮心一起,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顿时把罗骞闹了个大红脸。
“咳……”罗骞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对于管家一挥手,“你下去吧。”
于管家:“……”
这就是院子了好不好?我还能“下”到哪里去?
他只得退到院子外面去。
到了院外,他又纠结了。乐水已被罗骞打发回去了,这宅子里只有他一个下人。罗骞跟夏衿指定要到屋里说话的,他现在呆在院子外面,离得太远。一会儿公子在屋里有什么吩咐。叫他他也听不见呀。
咳,那都是借口。其实吧,他就想知道自家公子跟夏姑娘说些什么。
罗骞与夏衿进到厅里坐下,第一句话就是:“往日你穿女装时不好意思看,今天才知道你本来的样子。你跟你哥哥,长得并不是一模一样。”
她白了罗骞一眼:“同性的孪生兄弟或姐妹才一模一样,异性的是不一样的。”
“哦。这我倒是不知道。”说着。他又仔细地端详了夏衿几眼——这算是自家未来媳妇了,即便看上几眼也不算失礼了。
饶是夏衿脸皮厚,也被他看了个大红脸。她干脆举起袖子来。挡住了罗骞的目光。
这举止十分有趣,罗骞不由得轻笑起来。
夏衿放下袖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才问道:“朱友成到底是受谁人指使。你查出来没有?”
罗骞渐渐收起了笑容,望着门外。眸子也冷了下来:“是罗宇。”
他转头看了夏衿一眼:“我打一开始就怀疑是他。只是这段时间他被打了,身边的下人也因上次的事被遣的遣,卖的卖,被我安插进去几个人。一直盯着他,并没发现他有什么举动,所以我开始就没查出来。”
“后来我才发现……”他冷笑一下。转过头去望着门外,“章姨娘有个远房亲戚。早在两年前就被她送给了朱友成作妾,还帮他生了个儿子。想必那女人遵照着前头的吩咐,一直在朱友成耳边吹枕头风,这才有了到你家提亲的事。”
夏衿叹息:“你家章姨娘,埋棋子还埋得挺深的,是个人才,可惜没用到正道上。”
罗骞的眼眸越发的冷凛。
夏衿知道提起章姨娘,罗骞定然不舒服,她转移话题道:“可我只是你一好友而已,你那位大哥他有必要咬着我不放吗?”
罗骞冷哼一声:“在我家宴会上,你不是坏了他的大事吗?他这人,睚眦必报。”
夏衿摇摇头,提醒道:“他最恨的人是你。依我看,你还是小心些吧。”
罗骞点点头:“他是恨我,恨不得我死,这个家就是他们兄弟两人的了。我死了,他再把我娘一害,撺掇着把章姨娘接回来扶正了,他们便一家人开心过日子。”
他转过头来,轻哼一声:“可惜,我爹还不算糊涂人,最恨兄弟阋墙,偏还是衙门里专门审案、查案的,章姨娘和罗宇怕做得不仔细,被我爹察觉,得不偿失,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我生病那次,他们也不过是顺势而为。前几日宴会上是被逼得狗急跳墙了才布了个局,但终不敢害人性命,只拿婚姻作文章。”
夏衿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照她看来,以前罗宇尚还有底线。现在章姨娘被驱,他被惩罚,以后想来也会被冷落,又要娶李玉媛那样的妻子,到了这种地步,没准他觉得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这样的人,就会破釜沉舟,做出疯狂的事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出手把他打死打残,不能再为祸人间。而不是老这么被动的挨打。
但罗宇终究是罗骞的大哥,这种事,她自然不好给什么提议。
罗骞见她不说话,以来她被自己那话吓住了,转过头来,柔声道:“别怕,有我呢。我必不会让他再害你们。”
夏衿“嗯”了一声,冲他一笑。
“朱友成那边,你也放心。如今查出来是章姨娘那亲戚捣的鬼,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会从她那处下手,让她劝着朱友成给你们一个准话的。”
夏衿嘴角一勾:“如此一来,那边就不会怀疑下药之事了,甚妙。”
罗骞转过头来,望着她,目光灼灼。
天下女人,还有谁如此聪慧,又有谁能如此懂他的心?
夏衿被他的炽热的目光看得心头一跳,连忙将脸移开去,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这一年内,我定会说服我娘的。一年后你出孝,我就上门提亲。”罗骞发誓一般,低声道。
夏衿心念一动,眼睛盯着地下,睫毛扑闪,没有说话。
她脑子里浮现出夏祁所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