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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人却是不笨,见夏衿朝后面退去,他并没有追出来。而是守门不出,来了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夏衿只得出声:“里面的是谁?为何挥剑相向?”用的是她自己的嗓音。
里面的人听了,似乎愣了一愣,继而门被猛地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声音沙哑:“可是夏衿?”
月亮虽不是特别明亮,但夏衿仍然看清楚了面前的人,这可不正是苏慕闲么?他形容憔悴消瘦,身上血迹斑斑。
“是我。”夏衿忙道。
望着夏衿,苏慕闲又惊又喜,一时之间,竟然掉下泪来。
“你……”不用多说,夏衿就已猜到苏慕闲遭遇了什么。
她往他身后望了望,问道:“你那小厮呢?”
她犹记得,那叫阿墨的小厮甚是忠心,上次还帮他将杀手引开,救了他一命。
苏慕闲神色更加黯淡:“他死了。”
夏衿默然。
她叹了一口气:“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吧。”
苏慕闲正要转身,身体却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夏衿连忙上前扶住他:“你受伤了?”
苏慕闲稳住身体,点点头,淡淡道:“还死不了。”
话虽不多,但夏衿却感觉到了苏慕闲的变化。她又在心里暗叹一声,扶着苏慕闲进了屋子。
进去让他坐下,她给他把了一下脉,神色凝重起来。
苏慕闲此时清醒,似乎没甚大碍的样子,其实不过是意志力起作用。他身体不光有伤,而且虚弱疲劳,已经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比起上回中箭伤相比,更加麻烦。
“你……从京城逃出来多久了?”她问道。
粗粗算来,苏慕闲从回京那日起到现在,也不过是二十来天。这二十来天他恐怕都是在逃亡,否则也不会让身体破败到这种程度。
…果然,苏慕闲道:“我还没进京,就被人追杀。本来我想逃进京去拜祭我父亲,但进京的路全被封死了。我知道姨祖母在后面,又带着护卫,又想回转去找她们,但往后的路也被封死了。没奈何,只得往东去,转了一大圈,才摆脱他们。阿墨为护我,被乱箭射死了。”
夏衿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苏慕闲那弟弟,简直丧心病狂,要不就要苏慕闲死,要不就要苏慕闲身败名裂——苏慕闲侥幸逃脱了,也回不去了。父死,他却未归,是大不孝,这样的人是不配袭爵的。
“那爵位,不要也罢。”她只得安慰。
苏慕闲沉默着,没有说话。
夏衿从怀里掏出一些药瓶:“把上身的衣服脱了,我帮你敷药。”
苏慕闲再不像原来那样,脸红不好意思,而是顺从地将衣服脱了下来。
夏衿饶是曾出生入死,但借着月光看到他身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痕,仍倒吸了一口凉气。苏慕闲刚才的话很简单,但从这一身伤痕来看,他这短短二十来天遭遇的,何止他讲述的那一点事?其中的千辛万险,可想而知。
夏衿将瓷瓶中的药一点点倒在他的伤口上。药粉刺激着伤口,让人疼痛,苏慕闲却一动不动,稳稳地坐在那里,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倒完手上的药,夏衿无奈地站直身体。
瓷瓶因要放在怀里,所以并不大,只有三分之一个巴掌大小。而苏慕闲身上的伤太多,还有一条从肩膀一直划到肋下、骨头都能看得到的长而深的伤口,她手里的药,根本不够用。
“你先躺下,我去帮你拿药。”她拿起苏慕闲的衣服,披在他身上。
苏慕闲却摇了摇头,抬头看着夏衿,清俊的脸上十分坚毅:“不必了。现在外面想来还在追查我,你跑来跑去,恐被人怀疑上。我死不足惜,却不能连累你。你还有父母亲人呢,不必为我冒险。”
果然是不一样了。大难还真是让人快速长大呀。
想起自己前世恰适大难时的心理路程,夏衿感慨万千。
“我的武功你见过的,我小心一些,不会让人发现。”夏衿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行。”苏慕闲答应得特别干脆。
夏衿顿了顿,看了苏慕闲一眼,转身朝外面跑去,还顺手将门给关上。
她跑了一段路,想了想,又转了回来,悄悄藏在暗处。
果然如她猜想的那般,不一会儿,苏慕闲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蹒跚着朝另一边方向走去。
夏衿暗叹一声,走到他身后,伸出手掌朝他手脑勺一砍,把苏慕闲砍晕了,扛着他进了屋里,放在了床上。
她出来带上门,小心地朝家里跑去,一路还观察着城里的动静。想来那些杀手已撤,城里四处都极安静,并没有再遇上人。
她回家取了药,拿了一床被子和两件男装、一壶水,飞快地又到了塘西。
此时苏慕闲仍晕躺在床上,一如她离开时的样子。
夏衿让他翻了个身,慢慢处理他的伤口,再包扎起来,然后盖上被子。
做完这些,她长吁了一口气,开始想将苏慕闲安置在何处:这一次,她自然不会像上次那样,再置苏慕闲于不顾,她是要照顾他,直到他伤势养好为止。如果能把他安置到夏家附近,就能方便照顾。而且,这个地方的环境实在太不好了,把他放在这里,她于心不忍。
城西和城南,虽有两处院子,城东还有一处酒楼,但都住满了人。苏慕闲被人追杀,不能露脸,自然不宜带到这三个地方去。
莫非,要将他安置到夏家隔壁罗骞的那一套空宅子里去?r1152
第一百五十九章 杀意
县试的五场考试,并不是连着的。;最新章节访问:。 ;。第一场为正场,录取范围较宽,文字通顺者即可录取,被录取的人就获得了府试的资格。至于下面四场,还考不考,由考生自己决定。
如果考生觉得自己有水平,就可以五场皆考,每场考试都以前一次的成绩决定座位,第一名,就坐在考官正对的第一张位置上,这等于是刷脸刷经验,阅卷时考官自然会特别经心,不会改卷改疲了随意给你个分。
最后一场仍坐第一张位置的,便是县案首,后面的府试、院试皆可免考了,等于提前拿到了秀才功名。而考取前十名的,为“县前十”,是一项荣誉,等到府试的时候,仍然可以坐在最前排。
夏祁是比较聪明的,以前读书也很认真。这段时间又有了崔先生的指点,那自然是更上了一层楼。他现在的目标不再是秀才,而是案首,是禀生。
所以这五场他都是要参加的。
于是,夏家人的心也跟着他进出考场而一起一伏。
说实话,夏家除了夏老太太因为痛恨破坏她家庭的“小三”,从而对三房抱着涂抹不去的憎恨与厌恶,夏正慎与夏正浩在分了家,没有了利益牵扯之后,还是盼望着三房能越过越好的。毕竟大家即便是分了家,还是一家人。在宗族观念极强的古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比如对于老太太将夏袗和夏衿送给朱友成做小妾一事,并没有跟夏正慎和夏正浩商量。两人后面得知此事,夏正慎还在掂量利益,夏正浩却是即时反对的。
因为夏家子弟要参加科举,要出仕。如果哪一位以后有了出息。却有一个做小妾的姐姐或妹妹,于名声前程并无好处。
可没等他将这些利益关系跟老太太讲清楚,夏正慎那头就拿定了主意,将亲事答应了下来。
他的理由很简单,一是朱府给的聘礼很丰厚,丰厚到跟他现有的财产差不多的程度;二是有了朱府照顾,夏祷在童生试上没准就可以走些后‘门’。捞个秀才当当。
夏祷从来就是不好好读书的。不光是夏正慎,便是将夏祷当成眼珠子似的夏老太太,心里也明白。想要夏祷捧个秀才功名回来,怕是很难。
舍出一个嫡‘女’,换回来这么多银财和一个秀才功名,那真是一本万利的事啊。以后夏袗得了宠。生了儿子,他就是朱大公子的岳家了。好处还不止这些。这样的好事,哪有往外推的道理?更何况,夏袗跟了朱大公子,穿金戴银。吃香喝辣,不知比嫁给平头百姓强多少倍,他这是爱‘女’儿。怎么可能是害‘女’儿呢?
至于二房夏祤和三房夏祁的前程,关他什么事?
夏正浩这一听这话。立刻哑了声音。
朱大公子要纳的,是大房和三房的姑娘。他这个二房当家人,对亲事根本没有发言权。
夏正浩郁闷地铩羽而归。
夏正浩尚且如此,将‘女’儿当宝贝一般的夏正谦和舒氏就更上火了。两人前脚送了夏祁进考场,后脚就去了夏府老太太处。也不知说了什么,一向温文尔雅的夏正谦回到家里,气得摔了杯子。
深知父母端方善良本‘性’的夏衿,本不想向他们作什么保证以安他们的心的,否则到时候朱友成和夏老太太出了事,他们第一个就会想到她身上。而且,现在正是关乎夏祁前程的紧要关头,她以为父母再如何担心,也会忍到县试之后——到那时候,一切的问题都不成为问题了。
却不想,在夏正谦和舒氏的心目中,儿子的前程固然重要,‘女’儿一辈子的婚姻大事也同样重要。他们根本等不到儿子科考结束才来考虑‘女’儿的问题。
夏衿只得再撒个谎:“爹、娘,我跟哥哥已写信托人带去京城求宣平候老夫人了,她曾说过,我们有什么事尽管去找她,她一定会帮我们。朱知府虽然是临江城最大的官,但在宣平候府前根本不算什么。老夫人一发话,他们也不敢胡来的,所以你们放心好了,这‘门’亲事是不成的。何况哥哥现在正在紧要关头,你们这样,怕是会影响哥哥的情绪。”
然而这番话终是有些虚。天下官官相护,朱知府好歹是五品官,宣平候府会为了个平头老百姓而得罪他们吗?
所以夏正谦和舒氏仍然烦燥,但苦于呼救无‘门’,只能兀自苦恼。不过在夏祁面前,倒是压住了气,没让夏祁分了心。
县试的时间安排得比较紧凑,隔天考一场。就在夏祁参加第四次县试时,罗骞那边传来了消息,说事情已办妥。
夏衿的心定了下来。
这几日夏祁科考,父母又心烦,她一直没出‘门’,老老实实在家呆着;而那边罗骞要布局、下‘药’,想来也忙,所以两个人自那日起,就一直没有见面。
听到鲁良传过来的口信,夏衿便决定见他一面,问问具体的情况。相约的地点,自然是隔壁宅子。夏衿衣服都不用换,穿着‘女’装翻个墙头,过上一顿饭两顿饭功夫再翻回来,比出‘门’还要方便快捷。
却不想,她刚通过鲁良传话,约罗骞第二天某时会面,就接到了大房传来的消息,说夏袗出事了。在抗争无效而又被关在房里,日夜被夏正慎唠叨劝解下,她趁人不注意,偷偷上吊自杀了。
饶是夏衿向来冷静淡然,仍被这消息惊得站了起来:“救过来没?”
“还好。大老爷怕二姑娘想不开做傻事,最后得罪了朱府,所以日夜派人守着。今天早上是二姑娘哄着下人离开才上的吊。不过那人怕大老爷责罚没敢离开多久,回来得及时才救了二姑娘一命。听说,差点就不行了。”鲁婶道。
夏衿长舒了一口气:“这就好。”
夏府大房、二房,她最有好感的就是夏祐和夏袗两人。而且夏袗是受她连累,她又为着夏祁的缘故迟迟没去解决。夏袗要是死了,她定会良心不安的。
希望夏祁争气些,后两场也一如既往拿到第一名。
夏衿想。
崔老先生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有了他前段时间的指点,夏祁在县试中无往不利,除了第一场是随意安排的座次,后面两场都坐到了第一个位置上。只要他发挥正常,将第四、第五场的首名都拿下,便可免了府试、院试,提前拿到秀才功名,夏衿就决定去结果夏老太太的‘性’命。
那老太婆,真不能留了。
“你跟鲁叔说一声,约罗公子见面的话就别说了,只代我道一声谢就好。一切等我哥哥考完试再说。”夏衿吩咐道。
现在她满身杀气,真不适合跟罗骞见面。下‘药’杀死自家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