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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际,马文生从腰囊间掏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小盒,打开小盒,里面躺着一枚银色的戒指,戒指中央盘踞着一条精致微型小蛇,造型十分别致,“此物也是总堂主赐下,倘使场上真有不测发生,你只需催发掌力,轻触蛇头,便会有青芒吐出。此青芒乃百年青光蜂王尾后针,几乎无坚不破,入肉放毒,毒性猛烈,一针下去,连巨兽都得倒下,锻体期以下,根本无可抵御,便是气海境的强者,遇之也得暂避锋芒。”
话音方落,马文生掌力催吐,轻触蛇头,一道几步可察的青芒,从高攀肩头金甲支起雕花处,钻出个微不可察的小洞,电闪而过,又飞出十余丈,扎在纯铜鎏金的立柱上。
青芒之坚,炼金堂出品的下品法衣,竟如腐竹,被轻松穿过。青芒之疾,强如高攀,在青芒穿身之际,却做不出丝毫躲避反应。
马文生快步摘出青芒,折回近前,将青芒亮于掌中,江、高二人这才看清青芒的真容。
青芒极短,只有寻常缝衣针的三分之一,纯青如玉,细如汗毛,放在掌中,几乎难以发现。
展示片刻,马文生将蛇戒掰成两半圆环,小心地将青芒藏进戒身,复原装好,朝高攀递来,郑重其事道,“此物威力极大,有它作最后一道保险,此战可保无虞。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此物是消耗品,一旦与皮肉接触,青芒毒性便会释放。然则宝物虽好,价钱不菲,此一枚青芒,价值千金。总堂主虽豪放大气,但我希望不到万不得已,高堂主最好不要动用此物,我也相信单凭高堂主之能,灭杀狂徒,不再话下。”
“豪放大气?”
高攀心中腹诽不已,嘴上也只得连连应是。
黑龙堂的那位总堂主吝啬成狂,谁人不知,今次他高某人身上披的金甲法衣,也不过是总堂主暂时借与他高某人的,待得战罢,还得收回。
一想到总堂主的视财如命,和阴狠毒辣,高攀打定主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这根青芒。
否则,就算胜了,也是败了。
………………
水晶制成的沙漏,浑圆晶莹,许易盯着它有些时候了。
从高君莫处告辞,他被引进了这间极度安静的房间,领他进门的那人指着放在窗边的沙漏说,沙漏里的流沙滴完,就该上场了。
吱呀一声门响,沙漏里的最后一粒沙落定,青服青年站在门边道,“时间到了,跟我走!”
七折八转,进了一间升降梯,许易正猜测着升降梯的动力来源,升降梯落定了,青服青年又领着他向东行去,片刻后,又进了个升降梯。
许易惊诧不已,方才下沉了,足有五十余丈,难不成此刻还要下沉,再沉下去,怕不就进了地底。
就在他惊诧的当口,青服青年腰间发出滴滴两声轻响,升降梯再度发动,缓缓上升。
不过这次,青服青年却未随行,独许易站在箱体内。
细细观察,这箱体和方才的升降梯又有不同,四周墙壁乃是固定,上升的只有脚下的铁板。
向上攀升十余丈后,头顶上的漆黑陡然现出光亮,几个呼吸后,眼前豁然一亮,许易的身体已经站在演武场中央了,与此同时,他也看见了十丈开外的位置,一个金甲壮汉升腾而起。
许易看向高攀的同时,高攀也发现了他。
高攀视线射来之际,许易的视线已经凌乱了。
许易敢对天发誓,哪怕是在后世的3d大片中,他也不曾看到过如此恢宏壮丽的场面。
脚下的演武场,纵横数百丈,地面非是寻常演武场那般用青石板铺陈,乃是全用重铁混合金刚打造,再揉以青金沙磨粗,放下望去,宛若置身黑海中央,如此宏大的演武场,似乎不是用来给人类搏杀的,便是用作两头荒兽的战场,也尽够了。
如果说脚下的演武场,让许易震撼的话,那四周巍峨如山的看台,简直要让许易开始怀疑自己的理智了。
那哪里还是看台,分明就是四面巨大的城墙,围拱着整座演武场。
高足百丈的看台,方眼望去,被密密麻麻的人潮堆满,从天台上的硕大标识上,许易才知道,这座看台,竟能容纳百万人。
而为了保证每位观众尽可能的接近看台,看台被匠心独运的设计师,设计成回旋凹凸状,从远处望来,就好似一条荒古巨蛇,啸日吞天。
然而,再是匠心独运,要容纳高达百万人口,看台也不免堆积到半空之中,如此高度,从上下望,演武场中央的两人,只是两个黑点。
为了解决这个矛盾,广安府令专程拜访炼金堂,请来了技艺通玄的大匠师。
大匠师巧夺天工,别出心裁地在每座看台对面的天空,设计了恢宏的投影壁,创造性将场上的决斗者身影放大投注在这投影壁上,保证了所有人都能精准而真实地观看到场上的搏斗。
而为了最高的感官享受,大匠师又在演武场四周布下聚音阵,保证哪怕是拳击入肉、长刀破空之类的微声,也能准确地传到每位观众的耳中。
第五十章 卑鄙的我
神游四方,极目天际,宏伟到打破想象的建筑,深深震颤着许易的灵魂。
忽地,一种强烈到极致的兴奋,在许易内心深处奔腾,他知道,这是一种表演欲,是自己曾在游戏世界中,指挥帮众攻城时腾起的那种熟悉的感觉。
只不过今次,这种表演欲,来得要较以往强烈千万倍,莫可名状,不能自已。
的确,挟百人笑傲与虚拟网络,焉能和让百万人聚焦己身的荣耀相比?
许易热血已沸,豪情万里。
这厢,许易陷入了强烈的yy不可自拔,不远处的高攀却羞愤欲绝,在他看来,姓易的实在太过猖狂,完全没将他高某人放在眼中。
他凝视了许易半晌,许易竟然连个眼神也不给他,一双眼睛四处张望不停,张望也就张望罢,偏生这家伙脸上表情丰富至极,好似土包子进城,光顾着过眼瘾,浑然忘了马上就要面对他强者高攀的无情血腥打击。
就在两人各自肚肠之际,铛一声巨响,看台上喧沸的声潮瞬间澄清,一道浑厚的声音透过聚音阵响彻全场,却是决斗的主持宣布决斗规则。
规则倒也简陋,不禁任何兵器,任何手段,生死不论!
浑厚声音落定刹那,许易和高攀的视线,终于碰撞在了一处。
晴空万里,太阳正在头顶。
身量巨大的高攀手持一柄丈二银枪,身披金甲,虎视许易,暗红阳光洒在他金色铠甲上,整个人好似从太阳中走出的金甲天神。
反观许易,身材瘦削,身量虽不低,不过才及高攀肩头,胡子拉碴,满脸青白,一身浆洗得发白的青袍,也只称得上干净,除了眼睛异常黑亮,整个人洒在人群中,也难寻出。
两人这一亮相,高下立判!
高攀才一轻扬手中的银枪,满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呼声,整座城池都被震动。
霎时,高攀心中的满足达到顶点。
他参加过八次擂战,却从来没有站上过这座名震广安的升龙台。
但因那些年,广安城争斗不休,锻体巅峰强者对话,算不得什么。
而近年,几不见锻体巅峰强者决战,今次的决战才被摆到了极高的位置。
兼之此次对战明面上只是高攀和易虚的争雄斗狠,背地里也有巡捕司和黑龙堂的较量,并且黑龙堂此次为大张威风,砸下十万金于赌市,一举激活低沉许久的赌市,将此次擂战的关注度,提到了一个前行的高度。
广安府令才决意重启这座久不开放的升龙台,以作决战之地。
数十万人为己欢呼,高攀胸中的豪情迅速攀上了云巅,早将马文生交待的速战速决,放在了脑后。
铛的一声巨响,银枪划破长空,顿在地上,高攀昂首扬眉,方要牛逼轰轰地按程序介绍自己手中这杆银枪来历,许易却不守规矩地抢先发声了。
“静静,都静静!”
许易忽然迈动脚步,张开双手,冲四方高台挥舞,浑厚的声音,在聚音阵的加持下,响彻全场。
霎时,满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睁大眼睛凝视着他。
升龙台开放过无数次,可从没有一次,场中的斗士,会向高台喊话。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倍觉新奇,下意识地想听许易到底说什么。
上百万道视线,聚成强大威压,许易强定心神,伸展双臂,朗声道,“我就想问下,场中有没有下注买我赢的,如果有的话,那我提前道声恭喜,因为你赚定了!来,买我赢的,站起来挥挥手,让我看到你们,给我鼓鼓劲!”
轰!
高台之上,倒了一片,便连高攀听得也是手上一滑,险些让银枪跌出手去。
“见过臭屁的,真没见过这么臭屁的!”
高攀好似吃了个臭鸡蛋般恶心。
就在这时,高台上,真就有无数人站起身来,挥舞着手臂,声嘶力竭地替许易鼓劲,场面浩大无比。
的确,百万人观战,哪怕有百分之一放胆买了许易,一起鼓噪起来,也自成声势。
更何况还有无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跟风起来,撼云震日,呼啸山河。
此等场面,看得高攀羡慕不已,继而激动得难以自已,心道,“我和姓易的,谁的人气旺,不是明摆着么,姓易的能吆喝出此等阵势,老子还不强他百倍。”
一想到数十万人为自己欢呼,高攀激动得膀胱发胀。
当下,也顾不得拾人牙慧,高攀怒喝一声,满场俱静,方要说话,耳生劲风,下意识地便偏头躲了开来,手上猛地一道巨力传来,银枪脱手而出,远远飞了出去。
惊变陡生!
许易率先发动!
原来,方才的打招呼,造声势,不过是许易灵机一动。
和高攀的战争,他早在心中盘算好了,以长击短,先发制人。
他所长者,迅捷的身手,强大的力量,所短者,武技缺失。
仅会的魔牛大力拳,也只是锻体功法,缺少进攻手段。
毫无疑问,此战的关键,便是出其不意,近身搏斗,绝不能让对方发挥武技。
高攀手中的那杆银枪,便是许易算定好的第一攻击目标。
同阶争竞,一个手持强兵,一个赤手空拳,且手持强兵那位,想来便是枪术绝伦,许易焉能让对方发挥优势。
由是,他故意挑逗观众,趁着说话的当口,满场游走,借机拉近和高攀的距离,并寻找着高攀的视觉盲点,伺机而动。
哪里知晓,观众还没被挑逗得热烈,高攀自己先热血沸腾了,陷入了奇妙的狂想。
天赐良机,许易焉能放过,长身轻飚,双拳便轰了过来。
好个高攀,半生争战无数,战斗几乎成了本能,杀机未临,警兆已生,于间不容发之际,生生将头挪开半寸,让许易一拳击空。
然则,许易双拳齐发,高攀避开了头颅,手上终究慢了半拍,被许易一拳击在枪身上,强大的拳劲加持,枪身巨震,紧握不及,竟脱手而出。
哗!
高台之上,瞬间爆炸,巨声如雷,若能化实,许易非灰飞烟灭不可。
第五十一章 战神
武者争锋,阴谋诡计,奇招暗剑,乃是应有之义,谁也不会认为突施暗手者,卑劣无耻。
可从未见过,为抢夺先机,就拿上百万观众开涮的。
“无耻!”
“卑鄙!”
“阴险小人!”
如海浪呼啸一般的嘲声,滚滚而落,伴随着呼喝,银币,水瓶,饭盒,乃至胭脂袋,首饰盒,铺天盖地落下。
高攀更是悲愤莫名,心头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恨不得扬天怒吼,他不恼许易偷袭,独恨许易只顾自己装逼,却不肯稍留丝毫装逼机会与他。
然而许易只要胜利,哪里会理其他人如何观感,一招争先,招招争先,直击高攀要害。
高攀不愧是连历八场擂战的强者,慌乱之中,应招极快,只守不攻,竟守得风雨不透。
“卑鄙匪类,竟敢偷袭,老子要你不得好死!”
稍稍喘过气来,高攀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