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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上苍可怜他的一片痴情,恐慌中他的手触到了掉在水里的自行车,而且他发现自行车离水面不是很深,他断定自行车没有下沉。于是,他的手紧紧握在自行车上,把身子一点点地从沙子里拔出来,慢慢地他爬在了平躺着的自行车上,他真的得救了。
来到了哥哥家,天已经黑下来了,他感觉整个身子像散了架子。哥嫂看着他浑身都湿透了,而且全是泥,他们惊奇地问个不停。
何蹈平讲到这儿,用手试擦了一下额头,仿佛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就发生在刚才。他顿了顿接着说:
当他向哥嫂说明了来意,他们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们互相对视着,似乎希望从彼此的眼光中找到答案。沉默了许久后,他哥说过去年纪小,曾对他说过的话是谎话,实际上根本就没有那回事。他一看哥嫂在有意回避,故作正经地说其实他已经知道了谁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只是来这里证实一下。这一激将法果真灵验,哥嫂反倒着急地问他那到底是谁。他就按照臆念中的推测说亲生父母是姨父母。他们一听都怔住了,他哥说本不原意告诉他事实的真相,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于是,他哥就说出了他的亲生父母就是现在的姨父母。
他一听当时就变成了疯子,多少年来的屈辱和痛苦顿时化作了满腔愤怒。他一下子全无了极度的疲惫和饥饿,和哥嫂说学校里还有些事情必须马上回去,他骑着车子跌跌撞撞地向姨妈家走去。尽管很黑,但是他飞快地骑着车子。他想一步跨进姨妈家,把十几年压抑在心中的怨恨愤怒地抛给他们。
进了姨妈家,姨父母正在忙着什么。他站在门口用愤怒的双目注视着他们。他们先是一怔,马上故作正经地拉着他的手问这问那。他声嘶力竭地骂着他们,他想让他们知道被人侮辱的痛苦。他边骂边委屈地哭了,那种又恨又惊喜的感觉矛盾地交织在他的心中。
姨父拉着他的手,爱怜地为他擦掉脸上的泪。姨父的喉头蠕动着,似乎竭尽控制自己的感情。
姨妈一边忙着为他准备饭菜,一边叙述着她的无奈。她说她把他寄养在姊妹那里也是情非得已,想不到会变得这样。次于姨妈说的“情非得已”,她也没有作出解释,他也没去问个原委,但他知道姨妈家后来又生一个儿子留了下来。对他来说,他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就足够了,再说他也不想再往他痛苦的心灵洒把盐。
晚上,在姨父母的再三挽留下,他寄宿在了他们家里。辗转反侧中,他彻夜难眠。尽管他实现了自己的夙愿,但是这并不能抹掉他心中的痛苦,同时莫名其妙地拉远了他与家里的距离。他厌恶这种现实生活,他更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懵懵懂懂中,一双大手为他盖好了踢开的被子,他是姨父。
何蹈平说完这些话,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似乎甩掉了一个极其沉重的包袱。
赵老师探了探身子,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9 幸会乡长
生活就是这样,不管压抑也好痛苦也罢,你还得在这条生活的轨迹上游走奔波。
新学期开始了,何蹈平因出色的工作业绩被乡教委委派到了另一个重点班任教。
开学的第一天,何蹈平刚踏进三二班教室,全班的同学们都站了起来:“何老师,我们欢迎你。”四十五双真诚的眼睛流露着渴望和期待,何蹈平按捺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说:“谢谢大家,请坐下。我希望成为你们学习和生活上的真心朋友,但愿你们能在努力完成学习任务的同时,愉快地度过生活中的每一天。”
何蹈平的教学是在轻松的说教和诙谐的理念引导下完成的。他认为任何一篇文章都是作者对生活的积累,而后在理性的思维中进一步升华,当这种程度达到作者情感的高峰值触及到呼之欲出的心,一个鲜活的主题也便诞生了。领会一部作品实际上也是在破解一颗沉甸甸的心灵,只要你读懂了他的心也便了解了作品的神。
紧张而又繁重的教学生活伴着一个个晨曦悄悄地度过着。闲暇时,何蹈平为以后的人生路作了深入地思考。尽管现在的精神生活很充实,但是他微薄的收入捉襟见肘,他渴望有一个家,哪怕是一个不大而温暖的家。
教导主任匆匆地来到何蹈平的办公室,说是刘乡长有事找他,地点在刘乡长家里。
何蹈平有些纳闷,那么大的乡长怎么会召见自己?他急忙收拾好桌子上的书本,按照教导主任的指点,向刘乡长家走去。
这是一排老式平房,院子里除了一条窄窄的人行道,种满了各种蔬菜。屋子里陈列着两个陈旧的红衣柜,靠着墙角的台柜上放着一台电视机。尽管屋里陈设简陋,但是整个房间物什错落有致干干净净。
见何蹈平进来,刘乡长忙从炕上欠起身子,热情地招呼他上炕。他胖乎乎的脸上笑容可掬,完全没有领导的架子。他说话声音洪亮干脆利索,给人的感觉耿直中更显亲切。
刘乡长招呼他爱人快把准备好酒菜端上来,显然他等何蹈平已经多时了。
刘乡长的爱人微笑地忙碌着,她有条不紊的动作显示出一个成*性的沉着,端庄秀丽的脸上凸现着和善聪慧的气质。
刘乡长为何蹈平满了一杯酒,说:“小何啊,我早就听说过你和你的故事了,总想见你一面却抽不开身子。嘿嘿,今日一见,果然你小家伙有股机灵劲。”
何蹈平矜持地一笑说:“多谢刘乡长夸奖。只是我还很年轻,所掌握的知识太少,以后会好好学习努力工作的。”
“哦,有志气。”刘乡长说,“听说你教书教得挺好,上学期全县会考你们班获得了个第二名的好成绩,为咱们乡争了光啦。我真诚地敬你一杯酒,感谢你为咱们乡争得了荣誉,更主要的以此可以带动我们全乡的文化教育工作,促进全乡教育工作发展,增强全乡教职员工比、赶、超的积极性,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何蹈平想不到自己所做的一点点成绩,竟得到了乡长的赏识,不禁心里美滋滋的。
刘乡长一杯酒下肚,脸上泛起了红晕。他收敛了笑容态度诚恳地说:“听说你和家里闹矛盾了?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把你拉扯大了,也不容易啊。年轻人嘛,凡事要靠自己。我记得有位教育家叫什么来着……”刘乡长摸着胖乎乎的脑袋,皱着眉头一时哑语了。
他爱人站在地上笑的前仰后合:“你呀你,记忆力差劲还好引经论典的。他是陶行知,他说做人要‘吃自己的饭,流自己的汗,自己的事业自己干,靠天靠人靠祖上不算是好汉。’”
“对对对,是这样说的。”刘乡长像孩子似的傻笑着,“所以说,年轻人你要坚强些,不能被眼前的困难吓倒。你现在的工资是低了些,那是乡里统一规定的,也不是你一个人。不过,如果你生活上的确过不去,你可以来我家找你嫂子让她想想办法。”
何蹈平被刘乡长的话深深打动了,他对这位朴实亲切的乡长充满了敬意。
10 不谙风情
文说英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总是沉默不语,像她这种性格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发生“心里病变”。文这么一说,何蹈平也觉得有些奇怪,很长时间了没看到英到他的办公室聊天。何蹈平这样想着就来到了英的办公室。
英坐在办公桌前,一只手托着一本书,一只手撑着皱着眉头的脸正在看书,何蹈平进来她似乎根本没有察觉。
何蹈平敲了敲她面前的办公桌说:“大小姐,是什么力量促使你改变了以往的性格而立志苦读啊?莫非是去年吃的麻雀肉也让你脱胎换骨了?”
英微微抬起了头,看到何蹈平后先是一怔,而后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哪股香风把您的大驾吹来了?有失远迎啊。
何蹈平微微一笑说:“我观你有病在心里,不治将益深。”
英不屑地瞥了一眼何蹈平:“我看你才有病,典型的神经病。”
何蹈平戏谑地说:“好了好了,是哪个大胆的冒犯了你,小弟定当两肋插刀鼎力相助。”
英怪嗔地捅了何蹈平一指:“是你欺瞒人,还故做正经。”
英这一说,何蹈平一下子想起来了。前几日,何蹈平正在给《露花》校刊设计版本,英走进来了,她说有几个问题想和他探讨一下,她扯着何蹈平的衣襟嚷嚷着。何蹈平只顾自己的工作,竟头也没抬说了句:“你先走吧,我待会儿去找你。”英站在地上,尴尬了一会儿失望地走了。后来何蹈平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把英对他说的话全忘了,害得英苦等了他很长时间。何蹈平不好意思地说:“是否是因为前几天和你失约的事而令你生气?全怪我去年麻雀肉吃多了变成了雀脑,这不我正来向你道歉了。”何蹈平故意扮作戏腔道白:“小姐,小弟这里赔礼了。”
英看着何蹈平那滑稽的样子,气顿时全消了。她边笑边说:“我看你刚才的形象,适合演舞台上的奴才。”
“多谢你慧眼识才,还真看出了我有点做演员的天赋。你要是乐意,我这里先给你哼哼两句。”何蹈平笑着打趣道。
“你那娘子腔最好还是少哼哼两句,以防我内急。”英说完竟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她站了起来看着何蹈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那天我去找你也没什么事。我知道你很忙,本来不该打扰你,可是我总感觉有事似的想和你唠唠嗑。”她叹了口气接着说,“你别看人们说我心大得就像傻小子,其实我有时候比女人还女人。那天我也很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会突然想起了你,也许当时可能是有点事需要你帮忙吧。当那种感觉占据了我的整个心灵,我就不得不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去找你了。”
何蹈平用手一点英的脑袋笑着说:“莫不是你小丫头有了想法想去找我商量?告诉我哪家公子看上了你,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英的脸一下子变得绯红:“告诉你个头!就你那奶黄瓜样子还想帮我参谋?傻蛋!”
“那好吧,你自己抓紧点儿,到时我可是要喝喜酒的。我还有事,走也。”何蹈平边说边作了个鬼脸出去了。
“你就等着去喝猫尿吧。”英看着何蹈平的背影愤愤地说。
北方仲春的天气乍暖还寒。学校东侧的一株山桃树爬满了红色的蓓蕾,有几个耐不住性子的竟悄悄地裂开了小嘴偷偷地窥视着外面的世界,惹得一只不知从哪儿闻讯赶来的蜜蜂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飞来飞去,流连忘返。
难得的一个星期日,何蹈平决定独自一个人到校外的田野上散散步,也好调节一下单调而又劳累的心神。
一排高大的白杨树在和风徐徐中泛着盈盈青绿,舒展着它旺盛的生命力。两只花喜鹊在树冠间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互诉着诚挚的爱情。
走在田埂间的小路上,脚踩在因干旱而僵硬的土地上有些发涩。春耕的犁铧掀起一道扬飞的尘土裹着一位扬鞭吆喝的老农,在他的身后滴下的汗珠顷刻间就不见了踪影。老农颤巍巍地捧起犁出来的鲜嫩的小草,他仰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发出深深的叹息。他多么希望心中的阴云能密布天空,那怕是雷雨把他从上而下浇个透,他多么希望手中的小草是那青青的五谷禾苗。
光秃秃的田埂上,星星点点地嵌着那么几点新绿,那么微不足道地掩盖在七零八落的荒草中,真不忍心去轻轻地触动它,唯恐它娇嫩的身躯因此而枯萎。
于是,整个人的心也悬了起来,走路时格外小心。明媚的春光里多了一份沉重的心情。
是谁在导演这春的序曲
拉开的帷幕里
竟是这般苍凉简陋
不着粉黛的演绎
全没了那滴翠的神韵
布谷鸟的唱腔
晦涩中尽现哀鸣
要表演就来它个淋漓尽致
摸辜负那双双期待的眼睛
何蹈平出来时的兴致荡然无存,他索性又回到了学校。 。 想看书来
11 校友重逢
刚进校门,迎面站着一个人正在左顾右盼。何蹈平一看十分惊喜,来人是他高中时的同学伟。伟说他已来多时,正为找不到他发愁。
一晃三年不见面,伟的到来让何蹈平着实高兴。他兴冲冲地去小卖店买回了一些小吃,还有一瓶白酒。这对于他来说,已是过分的奢侈。
伟全没了学生时代的腼腆和羞涩,他高大壮实的身体透出一股使不完的力量。他说他高考也落了榜,恰巧那时大同铁路分局面向全市非农户家庭招工,他托了老爷子的福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