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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视着不再像过去那样听话的小妹,不过一个小小的意外,居然让她胆子变大了,要是真没办法,只能请爹娘出马了。
「好,今晚我就住下,等妹婿晚上回来,也顺便跟他打个招呼,喝个两杯。」阮兆铭也想乘机巴结。
湘裙颔了下螓首,才要开口让青儿去将管事请来,声音已经在耳畔响起,竟然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少夫人有何吩咐?」
看着不知何时进厅、又听了多少的管事,湘裙已经不在乎了,只想马上让二哥离开跟前,否则难保不会亲自动手把人赶出去。
「舅老爷今晚要住在府里,就为他安排一间客房,命人好好伺候。」她绷着秀容说。
管事侧过身躯,拱起双手。「舅老爷,请!」
「哼!」阮兆铭横了小妹一眼,得要好好想想对策。
见二哥跟着管事步出小厅,她又坐回座椅上,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一时也分不出是什麽滋味。
「少夫人做得很好。」青儿终於对这个向来看不起的主子另眼相看了。
「做得很好吗?」湘裙红着眼圈看着贴身婢女。
「是啊,跟以前相比,现在的少夫人可勇敢多了。」她夸奖地说。
听着青儿的赞美,湘裙心里却在苦笑,怎麽也高兴不起来。
当晚亥时,湘裙独自坐在小厅,一面烧水泡茶、一面想着心事。
想到白天和二哥之间的对话,看来意外发生之前的自己不曾也不敢违抗娘家的意思,就只会照着他们的话,然後请求相公帮忙,无论那件事有多不合情理、有多强人所难,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以前的她真是愚蠢,居然笨到夹在娘家和婆家之间,进退不得,一点都不像自己会做的事,湘裙不仅疑惑,还很纳闷。
那麽现在呢?
她又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才正在思索,就听到脚步声传来,在静夜中听来格外清晰。
瞿仲昂矗立在门外,身穿翠地狮子锦所做的交领遥溃酪略谒砩希床怀鏊灼幌缘每∫莘欠病�
两人就这麽门里门外凝视着对方。
也许是光线不足,湘裙看不清相公脸上的表情。
片刻之後,他跨进门坎。「还没睡?」
「相公刚回府?」湘裙起身相迎,有些讶异他的来到。
「没错。」才进门就听说小舅子来了。
她在心中猜测着这个男人的来意。「我还以为经过昨晚的不愉快,相公不会再来这儿喝茶了。」
「我是那麽小心眼的男人吗?」瞿仲昂一脸似莫非笑,假装听不懂她口气中的淡讽。「既然答应每天晚上来陪你喝茶,顺便闲话家常,自然就会做到。」
原本是打算不来了,可是方才听了管事的禀告,得知白天府里发生的经过,让瞿仲昂有些遗憾无法亲眼目睹,原以为妻子说要改变只是夫妻之间的关系,现在连对娘家的态度也跟以前不一样了,实在让他猜不透,因此决定一层一层的剥开,好好地看个清楚,於是不由自主地就过来了。
待他在对面坐下,湘裙也跟着落坐,开始泡茶。
「今天见了你二哥还是想不起来?」瞿仲昂支着下颚,端详着妻子,黝黑的双眸深不见底,令人看不出心思。
她小心地将茶汤倒入杯中。「是,还是想不起来。」说着,湘裙便双手将茶杯奉上。
瞿仲昂执起杯子,啜了一口。「我想他这一趟不只是来探望你,还有其他目的才对。」
闻言,湘裙不禁扬起眼帘,瞅着对面男人噙在嘴角的笑意,像是在说「我什麽都知道,就等你开口」的戏谑神色,摆明了就是等着嘲笑她。
「相公既然心里有数,又何必问?」她若真的有勇气,就该当场赏这个男人一个耳光,要他别太瞧不起人了。
妻子的反唇相稽让他不由得挑起眉梢。「用这种态度请求别人帮忙,是得不到任何好处的。」
「相公的意思是要我下跪恳求,才会答应帮这个忙?」湘裙真的被激怒了,这个男人高高在上惯了,每个人都得看他脸色,就连她这个妻子也不例外,不过现在不一样了。「那麽大可不必。」
「真的不必吗?」他想知道妻子现在的想法。
湘裙昂高秀美的下颚。「不管做何买卖营生,都得按着朝廷的规矩来,走後门或靠裙带关系,并不是光明正大的方法。」这个道理她至少还懂得,只是以前的自己为何不就这麽回绝娘家呢?
「以前的你总是求我看在生下璇玉的情分上,再帮一次忙,只不过一次之後又再一次,要的也愈来意多。」瞿仲昂嘲讽地说。
她不禁满脸困窘,无法为娘家的贪心,以及自己的软弱说话。「相公如果觉得为难,大可以拒绝。」
「为难倒是不会,那些不过是小事一桩,只是我也想要看看……」他笑得讽刺。「你的娘家能够贪婪到什麽地步。」
湘裙被他说得有些难堪,还有更多的怒火。「听相公的口气,可见得这辈子从来没求过人,也没被拒绝过。」
「我的确没求过人,也不曾被人拒绝。」瞿仲昂也很坦白的承认。
她淡讽地笑了笑。「那麽相公就无法体会求助无门的痛苦,不懂得什麽叫做孤立无援。」
「你不是已经忘了过去的事?」
「是忘了,不过这段日子所经历的事,就已经让我有深刻的感触。」
湘裙深吸了口气。「相公要求我当个「贤妻」,那麽你呢?又是个「良人」吗?」
「难道不是?」瞿仲昂马上听出她这番话的弦外之音,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分明是在指责自己不是个好丈夫。
见他根本不明白,也不知反省,湘裙便不再多言了。「相公放心,以後我不会再求相公帮忙了。」
「喔。」他对这一点很不以为然。
湘裙握紧手中的杯子。「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
「怎麽处理?」
「就按着朝廷的规矩来,我不过是有个当首辅的相公,就算愿意帮忙,也应该适可而止,更应该避嫌,以免相公遭人非议,就算皇上有心袒护,久而久之,也会颇有微词……」这就是公婆不满她这个媳妇儿的地方,只会担心受到娘家的斥责,却没有替自己的夫婿着想,现在终於懂了。
「皇上毕竟是皇上,今天可以宠信一个人,明天也可以杀了他,因此更不可恃宠而骄。」这个道理她还懂得。
瞿仲昂一怔。
他从来不需要妻子担心这种事,也不认为她能把事情想得那麽远,若哪天不高兴,随时可以把之前给予的好处全部收回,阮家就算败了,又与自己何干,更何况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不过听她这麽说,瞿仲昂不得不用正眼来看待妻子,这个女人真的空了,不只有自己的见解,行为举止也变得比过去大胆,而且懂得事情的轻重缓急。
过去是否太小看她了?
以前并不认为自己的妻子有多特别,只因为注定要娶她为妻,所以只要求温顺听话,能为他多生几个儿子好传宗接代就够了,可是这一刻,面前的女人突然变得十分耀眼,不再只是个模糊的影像,让瞿仲昂感受到身为夫婿的威严受到严厉挑战之余,偏偏又移不开双眼。
「相公在看什麽?」发觉对面的男人一直盯着自己,湘裙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面颊,还以为脸上沾了什麽脏东西。
「当然是看你。」瞿仲昂揶揄地笑了笑。
「这是在挖苦?」都成亲七年了,还没看够?
「你总是怀疑我的话。」他扯高一边的嘴角,不怒反笑。
「那是因为失去以前的记忆,让我……不知该相信谁。」湘裙轻叹道。
「我是你相公,当然要相信我了。」他理所当然地回道。
闻言,湘裙瞟了他一眼,虽然没把话说出口,不过表情已经说明一切,那就是想要得到自己的信任还早得很。
「若这回你不肯帮忙,你二哥可不会善罢干休。」瞿仲昂当做没看到。
向来习惯主导一切,也能完全掌控,不过此时此刻的他却开始不敢小觑自己的妻子,因为不确定她还会有何出人意表的反应。
湘裙沉默了下。「说也奇怪,当二哥要我说服相公答应帮忙,我并没有立刻答应他的要求,那时……我真的不认为这麽做是错的,尽管他和我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可是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能客观地思索该不该帮这个忙……」
说着,她用小手掩唇,灿笑如花,也别有一番妩媚风情。
「想到他对着我大吼大叫,还命令我要照他的话去做不可,那时我还真是恨不得拿东西塞住他那张大嘴,甚至一脚将他踢出大门,可管不了他是不是我二哥……真不懂以前为何不这麽做,一点都不像自己了……」
见眼前的妻子不再像过去那样温婉乖顺,反而直接坦白,老实地说出心底话,该骂就骂,虽然言语有些粗鲁,可是这样直率的她却让瞿仲昂心跳加速,体内的血液也不禁沸腾。
夫妻七年,这一刹那,他才真正对妻子动了心。
瞿仲昂一直以为想要的是个听话顺从的妻子,说不定连自己都不明白真正要的是什麽,直到心动了才恍然大悟。
「不过从二哥今天的态度来看,就知道过去也都是这样对我的,我竟然连还手都不会,任由他欺负,真是笨透了,以後可不会再这样……」湘裙傲气十足地说道:「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瞿仲昂从座椅上起身,来到她面前,这回不打算让妻子有拒绝的机会。「我这个相公可不是摆着好看,自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相公也是同样欺负我的人,我才不稀罕你替我讨回公道。」气呼呼地当面指责。
他没想到妻子敢指着自己的鼻子骂。「我何时欺负你了?」瞿仲昂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
她娇哼一声。「相公还是一点都不明白……」
「我只明白一件事……」瞿仲昂掌心抚上婀娜有致的娇躯,也太清楚她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只要轻轻地撩拨,便会瘫软在怀中。「就是我想要你……」
湘裙发出一声抽气,想要抗拒,可是身子偏偏不听使唤。「你要……做什麽?不行……」
她才发出声音,红唇就被男性嘴巴覆上了。
就因为太明了乘胜追击的道理,要是让她反应过来,只怕又会跟前几次一样,口口声声请他「见谅」了。
这麽一想,瞿仲昂加深了这个吻,轻咬慢啜,几乎让湘裙无法喘过气来,抗拒的力道也自然愈来愈弱了。
瞿仲昂一把将妻子打横抱起,走进了寝房。
屋内早已点着小小的烛火,此刻弥漫着无限春意。
「不……不要……」湘裙还在做最後的努力。
尽管脑子不断提醒着,不能让这个男人得逞了,否则就前功尽弃,可是每一个抚弄都让已经相当薄弱的意志力更加不堪一击。
他再次吻上那张红唇,不想听妻子吐出拒绝的话语。
「嗯……」她转动着螓首,想要摆脱男人的吻,也不忘挥舞着双手。
将挣扎的双手扣在妻子的头顶,瞿仲昂的嘴巴从她的红唇往下移,沿着下巴来到纤白的颈项,隔着布料含吮着隆起的胸口,惹得身下的娇躯频频颤抖,本能地拱起身子,可是下一刻又想逃离。
想到以前的妻子在床第之间相当保守,尽管婉转承欢,不过也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可是现在不同了。
「我……不要……」湘裙还在做困兽之斗。
「你不可能一辈子拒绝我……」他……褪去妻子身上的衣裙,带着薄茧的掌心抚上那片细致无瑕的肌肤,以及看不出生过孩子的纤弱身段,感受到它激起不同於以往的欲/望。
她气恼身子背叛了自己,无法抗拒这个男人的求欢。
尽管他们是夫妻,但是总希望能得到真正的怜爱和疼惜,而不只是欲/望。
希望相公能爱上她,难道这个想法太贪心了?
「不要……」湘裙哽声地喊道。
瞿仲昂可以感受到身下的娇躯正在等待着自己,而他也不想再等了。
「嗯……」湘裙即使忘了过去七年来有过的敦伦,可是当灼热的坚硬抵着自己的柔软,在这一刹那,她明白那是什麽。
瞿仲昂俊脸因欲火而泛红,彷佛是初出茅庐的少年,头一回体会何谓情欲,急切地进入那片向往己久的花径之中。
她逸出一声轻喊,有些难以承受,本能地扭动身子,不过反而引发属於男人的征服欲。
带着薄茧的大掌扣住粉嫩的臀部,不让湘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