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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孤煌少司在我面前悠然一笑,但没有退回,反是顺势侧躺下身体,躺落在我的双腿之上,双手枕于脸下,闭目微笑。
我看着他俊美的侧脸,一直看着,这丫投怀送抱起来显得那么自然!
清澈的池水倒映出孤煌少司枕于我双腿上的画面,他深黑色金丝绣纹的华袍在风中微微轻扬,衣摆几欲触及水面,倒影中,他也双眸微眯,目光落于水中,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也在看我的表情。
我弯下腰贴近他的侧脸看,他唇角微扬完全闭上了眼睛,诱人靠近。
我拿起他一缕长发,他并无不悦,我毫不犹豫地戳近他的鼻孔,他立时收眉,睁开眼睛时顺手握住了我的手:“心玉,调皮。”
“嘿嘿。”我收回手,坏笑看他,双脚在池水中开始扑腾,水花立时溅起,孤煌少司即刻从我腿上离开,我坏坏地要推他身体,他稳稳坐住,抓住我推他的不老实的双手:“心玉,别闹。”
“天这么热,不如下去洗个澡啊。”我调皮地笑看他,睁大眼睛。
他眸光闪了闪,笑了,放开我的手端正坐直:“好,你若能推我下去,我便洗。”
“好!”我立刻站起来,开始推他,他内功深厚,坐得稳如泰山。
“恩——”
我正推,反推,都推不倒。
我不开心地坐回,双脚再次重重放入荷花池,“啪!”一声溅起的水滴染湿了他的衣摆。
“不开心!乌冬面不让我推倒!”我双手环胸,非常不爽。
“呵呵呵……我若是下去弄湿了全身,心玉可留我在寝殿更衣?”他唇角微扬,笑容中带出一丝坏意。
我愣愣看他,一直看他,他笑了笑,俯身从水中拾起我的脚,微微皱眉:“女孩儿哪有像你这样,连鞋子一起下水的?”
“因为这样上岸的时候就不用再穿鞋啦。而且这样洗鞋子很方便。”我天真无赖地笑着,双脚在他手中转动。
孤煌少司一愣,把我脚放在他的腿上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心玉啊心玉,皇宫的鞋难道不够你穿?”
“哎呀!”我故作惊讶,“对啊,我习惯了,嘿嘿,以前在山上没什么鞋可换……”正说着,我看到怀幽手托水蜜桃回来了,激动地指向怀幽,“快看!好吃的桃子来了!”
孤煌少司也看向怀幽,怀幽看见我们立刻垂下脸,脚步微微加快,到我们身边时却是直接跪在了孤煌少司的身边:“摄政王,怀幽失职,未伴在女皇陛下身边。”
孤煌少司格外宽容地点点头:“无碍,心玉说你去为她摘桃了,这皇宫果然还是怀幽更加了解,居然有这样大的水蜜桃,本王却不知。”
怀幽匆匆放落果盘,轻轻拿起洗净的桃,剥了皮,送到摄政王面前:“摄政王请吃桃。”
孤煌少司宠溺地看我一眼再看怀幽:“还是先给心玉吧。”
我“口水淋淋”地看着桃。
“是。”怀幽要起身送桃,孤煌少司轻拾袍袖取过怀幽手中的桃子:“我来。”
孤煌少司取走了水蜜桃,送到我的面前,宠溺看我:“心玉,我来喂你,蜜桃多汁,汁液会脏了你的衣衫。”
“好!好!”我开心地大口咬下,怀幽跪在一边微微一怔,越发低落下巴,不看我们。
我笑眼弯弯看自觉的孤煌少司,孤煌少司一手执桃,一手取出丝帕细细擦去我嘴边的汁液,我们相视而笑,他的眸中是无限温柔与宠爱……
河风徐徐,荷香幽幽,还有那香甜桃香,和孤煌少司身上淡淡沉香,香气氤氲,午后日光迷离,这个醉人的氛围如同是有人精心布置,只为渗入女人心,让她迷醉上瘾,无法自拔……
所以……我该怎么杀这个国民情人?
是夜,我穿上夜行衣,准备出门时瑾華拦在我的身前,目光锐利:“小心孤煌少司的美男计!”
我一愣,手里的玉狐面具还没戴上:“瑾華,你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孤煌少司的美人计从他接我下山就未停过。”
“什么?!”瑾華微露一抹吃惊,惊叹看我,“你……到底是男是女?”
我更加一愣,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我应该是女的……”
“什么叫应该!”瑾華受不了地说,“历代女皇都逃不过孤煌少司的美男计!”
“孤煌少司那么厉害,说不定男人也逃不过呢?”我抬脸反问,问得瑾華瞪圆眼睛:“男人只会中女人的美人计!”
我立时坏笑起来,笑得瑾華莫名其妙,目露戒备!
第四十二章 狗哨
瑾华气郁看我:“你笑什么?!”
“扑哧。”我噗嗤一笑,“孤煌少司是不屑对男人用美男计的,但是,那么多男人效忠了他,你觉得他真的只是用威逼利诱的方法?”
瑾华在月光中怔立,红唇微张,呆呆看我。星眸之中万千情绪带动,显然他宁可死也不想去承认孤煌少司擅俘人心。
“他也会用这里……”我伸手戳着瑾华胸膛,若非我跟孤煌少司立场不同,不然,说不准我们会成为难得的知己好友。
瑾华拍开我戳他胸膛的手变得格外严肃:“是怀幽让我转告的,我听他说了,下午孤煌少司喂你桃吃,你小心吃到他怀里去!”
我再次愣了一下,因为那件事我并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怀幽那么在意。现在瑾华提及,我不觉好笑:“你不觉得孤煌少司是个好奴才吗?”
当我话音落下时,瑾华在月光之中反而发了愣,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小花,放心,我巫心玉不是那么好诱,惑的,我可是天天对着狐仙大人的俊美容颜啊!哈哈哈!你不知道那家伙有多漂亮……”
“没人的时候别叫我小花!”瑾华愤愤地打断我,不满地转身侧对我,“像我邻居家狗一样,我们也是好心提醒你!”
瑾华和怀幽解除罅隙后,我怎么感觉反而又多了一个监视我的眼线,他们像是时时监视我,谨防我被孤煌少司诱,惑,害他们丧命。
“巫心玉!我们可是把命都给你了!请你正经一点!”瑾华狠狠说完,甩脸不再说话。
我在他背后一笑,戴上玉狐面具跃上窗框,双手抓住窗框蹲于窗框细细的横木上,形如立于窗框的猫儿。我扬唇一笑:“知道了,我会小心。”
后退飞起时,瑾华转过身在月光中仰脸朝我看来,有些不自在地伸出手,朝我挥了一下,白色的身影在月光中染上了一层朦胧的月牙色的光芒,泛着漆光的窗框宛如把瑾华框成了一幅梦幻美丽的油画。
他和怀幽把命交给了我,他们选择了相信我,但又同时忧虑我会不会被孤煌少司迷惑,男人的谨慎让他们信我也信地那么小心。如果我不是女人,他们会不会更没有顾虑一些?或我不是女皇?
比如我跟独狼相遇,在那样的境遇下,独狼第一刻信任了我,如果独狼知道我的身份,可能也会跟瑾华和怀幽一样,对我的未来充满了怀疑。
许久没来花娘这里,瑾华来了一次也不再来,花娘的风骚让他受不了。
落于院中,大汉如同往常只是看我两眼并未阻拦。
上前拍门,进入,小胡子为我打开通往黑市的门,立时闻到了烟草淡淡的气味。寂静的地下广场传来幽幽的摇椅摆动的“吱呀”声音。
黑黑的夜市,这样的声音,有点慎人。
我走下楼梯,正看见花娘慵懒地躺在她的摇椅上,抽着他的花杆烟枪,闭眸摇摆,宽大的火红的衣袍铺盖在摇椅上,直到摇椅之下,如同一只拖着尾翼的红孔雀懒洋洋地躺在摇椅上。
“随便看……随便选……毒药暗器应有尽有,任君选择……”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我轻轻跃落她摇椅的扶手,身体轻盈如同月下黑狐,她的摇椅就此而停,绘有红色眼影的双眼慢慢睁开,眸光瞬间犀利:“那个不要命的敢踩我花娘的古董椅!”她眸一撇,杀气已然射来,在看到我脸上的玉狐面具时,惊然坐起:“是你?!”
我蹲在她摇椅上再次慢慢摇:“好久不见,美丽的花娘。”
花娘的红唇在我的话音中张开,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她单手环在胸前,右手慵懒地举着烟枪,豪迈的双峰在她手臂微撑下立刻凸显于宽松的衣领内,雪白雪白的双**出,让人血脉膨胀。
“小丫头现在才来,独狼可是把东西放在我这儿三天了。”她妩媚地打量我一番,“还说跟独狼没关系?两个人连定情信物都通上了?”
“我们真没关系。”我笑眯眯看她,我可不想得罪花娘。
“谁信?”她白我一眼,懒洋洋起身,走到柜台,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封书信,放于柜台。
我跃落摇椅来到柜前,伸手去拿,忽的,花娘把我的手按在了那封书信之上,隐隐感觉到信封里有一样细细短短的硬物。
花娘朝我抛了个媚眼:“独狼长什么样?”她的眸光瞬间闪亮起来,充满期待地看我,我对她抱歉一笑:“我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独狼在暗,这点对我非常有利!
“什么?你们真没关系?!”花娘瞪大了闪亮闪亮的大眼睛。
我笑眯眯点头:“真没关系。”
“切……”花娘没趣地放开我的手,横白我一眼,“独狼从不相信别人,难得他信你,男色在眼前,居然不下手,你是吃素的嘛?”
“这个嘛……”我摸摸肚子,“身边美男太多,有点腻。”
“什么?!”花娘甩起烟枪跳起了脚,“哎哟喂我的姑奶奶,你该不是卖男,娼的吧!你可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居然说吃腻了!老娘天天守着夜市,见不得光亮,看不到美男,都快干成烈女了!来来来,你给我花娘两个,我花娘帮你消受消受。”
“哈哈哈——花娘,我记着你的好,有好的,定给你留着。”我取走书信转身离开。
“这件事可就这么说定了……”花娘大喊着,她可真是寂寞了。
夜晚的花街柳巷香气四射,随便找了个房梁坐下,身下房内是男人女人的欢笑。
“大爷!!!来……”
“好,好!看我不抓住你这只挠人的小坏猫!”
“……”
“夫人,您最近面色怎么那么差?来,让小人为你黄瓜美容,放松放松。”
“乖……还是你的手儿滑嫩,家里的丫头都比不上你。”
“谢夫人……”
我打开信封倒了倒,一根细细长长的管子掉落手心,一愣,居然是狗哨!
独狼这是让我用狗哨来召唤他吗?!
我愣愣看了许久,差点仰天喷笑。罢罢罢,他不介意,我就跟不介意了!
“呵。”这个独狼。也没那么无趣嘛。
第四十三章 人齐
我在月光下细细端详手中的狗哨,这支狗哨做得很精致,外面包银雕纹,当看清上面的花纹时,不尽要惊叹雕工匠巧夺天工的技艺!
小小的狗哨上竟是雕有七匹形态各异的狼!
有的卧于大漠,有的立于高石,有的对月长嚎,有的在树边嬉闹,还有的在水边饮水。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狗哨的末端还有一颗翠玉的珠子连着一缕宝蓝色的穗子,这支狗哨已经不仅仅是支狗哨,更是件装饰品,工艺品,挂在腰间豪不会觉得突兀别扭!
再看信纸,上面如同独狼的性格,只有短短一句话:“吹响狗哨,清风塔顶见。”
清风塔,是京都最高的塔。
我放目望去,很快看见了清风塔,它就像巴黎铁塔一样矗立在云天之下,成为京都的地标,无论在何处,都可一眼可见。
忽的,面前的小楼传来开窗的声音,我看下去,正看见一个浓妆艳抹的美艳男子打开窗,轻拾花瓣纷飞的袍袖将茶水倒出,他的动作很优雅,还带一丝女气,手腕轻转,小拇指微翘,并不像他的妆容那般浓艳。他的双目被浓浓眼线覆盖,已经看不真切,但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双目之中的疲惫。
他倒去茶水随意抬脸像是想安静地独自赏月,就在那一刻,他,看见了我,随即,他呆立在了窗前。
他的目光里没有害怕,没有惊慌,也没有惊讶,只有像是看见幻觉一般呆呆地看着我。
我灵机一动,对他一笑,收好信封和狗哨跃起,飘然落于他的面前,看看他身后空空荡荡的房间,笑问:“卖身?”
“不,卖艺。”他呆呆地看着我答,声音也是训练之后的细细小小,变得雌雄莫辩。目光在我玉狐面具上打量,如见旧物。
我拿出银票:“想不想接个私活。”
他一愣,慌忙摇头,目露恐慌:“我们不能接私活,被主事知道,会打我的。”
我笑了:“这个私活很简单,只是把你听到的,看到的一切告诉我即可。”
他更加呆滞地看我,我把银票塞入他的胸口,拍了拍:“收好,不要告诉任何人,和平常一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