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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瑾崋跟了下来,“现在还没到上朝的时间。”
我走到屏风后甩上脱掉的睡袍:“我是女皇,不像你们能逃避一些问题。萧家还有些人罪不至死。”我换上简便的便服,披上温暖的披风,走出屏风。
瑾崋挑眉看我:“所以你现在去救那些人?”
我淡淡看他一眼,目视前方:“不,是去杀人。让怀幽准备一壶毒酒来。”
瑾崋面露吃惊,躺在床上的苏凝霜又是发出一声轻笑:“哼。”
晨光微露,宫内晨雾缭绕,松树的针尖上还挂着露珠儿,映出宫内寂寥世界。
我带着怀幽和苏凝霜匆匆走过寂静的宫道,来到大门前。
门前的侍卫匆匆行礼:“女皇陛下。”
“开门。”
侍卫面露紧色。不敢抬头:“摄政王吩咐,不能……”
“不能什么?!”我沉沉问。
侍卫为难地低下头:“不能给女皇陛下再放行,请女皇陛下不要为难小人们!”
我深沉看向紧闭的宫门。孤煌少司不让出宫了,他开始怀疑了。即使不是怀疑,也不想我再出宫给他惹麻烦。
我运力于掌心,出手时,双脚离地,直飞宫门,掌心碰到宫门的那一刻,宫门“哐”一声被我直接震开!
厚重的宫门被我用内力震开之时,也惊得侍卫们脖子僵硬。
我从空中落下。裙摆缓缓垂于身下,单手背在身后:“这样你们就不用为难了。怀幽,走!”
“是。”怀幽紧跟我的身后,我巫心玉要出去,谁也拦不住!
侍卫们不敢拦我,只有匆匆跟在我的身后,我没有拦阻,让他们跟我一直到了天牢。天牢的衙役一见我和身后的侍卫,立刻陷入戒备。
“来者何人!”他们举起手中长枪。
“放肆!看见女皇陛下还不下跪!”怀幽沉沉而语。
衙役一听,面露惧色。立刻下跪:“拜,拜见女皇陛下!”
“起吧,带我去见萧成国。”
衙役立刻面露难色。在浓浓晨雾之中偷偷看了彼此一眼,低下头:“女皇陛下,不,不太方便。”
怀幽上前一步,深褐的身形在深重的雾色中更添一份深沉:“怎么不方便?”
“摄政王正在审问。”
怀幽微微转身朝我看来,我扬唇一笑:“正好,我也想参观摄政王是如何审问的。”说罢,我直接入内,压抑缩了缩脖子。立刻跑到我身前低头哈腰地为我带路。
侍卫留在了天牢外,怀幽手托毒酒继续跟在我的身旁。
走入阴暗的牢房。潮湿*等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怀幽拧了拧眉。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乘到我面前:“女皇陛下,遮遮腥味吧。”
“谢谢怀幽。”我微笑看他,从他手中去过丝帕捂在了鼻前,丝帕上,是他那淡淡的桂花幽香。
提裙缓缓进入,幽深狭窄的通道两边全是牢房,脏污不堪的囚犯看见我缓缓起身,走到了牢笼边,明明牢里塞满了囚犯却静得出奇。
他们冷冷地盯视我,一道道怀恨冤屈的目光宛如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钢丝网,狠狠勒紧每一个进入这里的衣衫奢华的人,让他陷入窒息之中。
“美人~~~~你是来找相公的吗?哈哈哈——”一个囚犯没正经地笑了起来,笑声在格外寂静的监狱里还带出了回声。
“放肆!放肆!”狱卒拿出皮鞭朝他们一个个抽去,“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她是女皇陛下!”
登时,原本寂静的监狱喧哗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涌到了牢门边,狠狠看向我。
“又是一个新女皇?哈哈哈哈——你活不久的,滚回你的皇宫去!”
“你们都错了,她是来找妖男的——”
“哈哈哈——”
“昏君!昏君!巫月皇族早该死绝了!”
“滚回去!滚回去!”
呼喊声顷刻间炸开,冲破了先前的宁静,整齐而充满愤怒的喊声在整个监狱里回响,惊得狱卒立刻又要扬鞭。我直接夺过他的鞭子,登时,所有的喊声忽然戛然而止,每个人都用他们仇恨的眼睛瞪视我,似是等我去抽他们!
狱卒也有些紧张看我。
我握紧鞭子前端的握手短棍,内力爆发,“啪!”一声,鞭子在狱卒面前直接被我折成了两断,扔在了地上,不发一言地继续往前而行!
狱卒彻底呆滞在原地,看着那常人根本无法凹断的鞭子后的短棍。
抽气声,从四处而来,所有人的目光从仇恨渐渐转为了困惑于惊讶,他们双手牢牢抓住牢门,紧紧盯视我。
我隐忍愤怒昂首向前,威严的神情让整个牢门后的人再次噤声。
“喂!昏君。”有人从我身后轻笑地叫住我,是一个年轻男子清朗还带着一丝不正经的声音,“你给谁赐毒酒?那个妖男又想杀谁?”他直接问孤煌少司想杀谁。
“哼。”我没有转身,扬唇轻笑,“萧成国。”说罢,我在忽然凝滞的空气中,大步向前!
今天,我巫心玉,要开杀戒!
“啊——啊——”当惨叫声远远传来时,我知道已经到了。
狱卒们不敢向前,手里握着被我凹断的鞭子。
我的面前是一扇厚重的铁门,惨叫声正是从里面而来。
第三十七章 血渐牢房
“冤枉啊——啊——摄政王——臣真的没叫人做飞凤花瓶啊——”
即使厚重的铁门,也挡不住这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推开了沉重的铁门,生锈的铁门发出“吱吱嘎嘎”如同人关节扭动的声音,让人浑身战栗。更浓的血腥味,和一种像是人肉烤糊的味道瞬间扑鼻而来,让人作呕。
刑讯的声音也因为铁门的打开而停止,我看下去,下面是三米深的与别处分开的地牢,地牢很大,左侧是牢笼,右侧是刑讯台。陈旧的台阶上血迹斑斑,炭炉里的火光闪烁,把刑讯室照亮。
各种刑具一一挂在墙壁上,一张长长的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了各种我甚至连见都没见过的刑具,有的更像是解剖的器具。
此刻,锁链上正挂着萧成国,边上的萧雅已经吓得惊恐发颤,整个人像丢了魂魄一般双目瞪大,神情呆滞。
而边上的囚笼里,满是萧家的人,长长的囚笼,像关押牲口一样,没有空隙。
我缓缓走下台阶。
“女皇陛下小心。”怀幽在我身旁轻轻提醒。
当我走下台阶转身时,看到了稳如泰山坐在刑讯室靠墙座椅上的孤煌少司,和一身白衣,如同鬼魅狐妖的他。
他依然戴着那诡异的面具,正对我的脸,宛如在我还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已经看向这个方向,随时等待我的来到。
孤煌少司一脸阴沉地坐在原位,没有看我,也没有迎来,只是坐着,不发一言地看着对面那个已经皮肉模糊的人。
“拜见女皇陛下。”有人跪了下来,是文庭。
“起来吧。”我淡淡说了声。整个刑讯室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仿佛孤煌兄弟立在另一个世界里,那个世界。和我的世界隔了一道深深的深渊。
“乌冬面你在玩什么?”这一次,轮到我问。
他轻笑了一声。才转脸扬起微笑看我:“小玉来这里做什么?回宫吧,这里不适合你。”
我笑了:“我来试我的毒酒。”我微笑的语气让孤煌少司为之一怔,深沉似海的双眸中掠过一丝寒意。
我淡然地拿过怀幽手中的毒酒:“听闻宫里的人喜欢赐毒酒和白绫,我也想试试。”
孤煌少司拧了拧眉,转回脸看向前方:“小玉,你不该杀人。”他淡淡的话语像是在劝告,又似是老友之间云淡风轻的谈话。而这看似普通的谈话,却是让人心惊胆战地杀人。
“这酒是我做的。”我托起酒壶。打开闻了闻,随意道,“还不能确定毒性,正好找这些人试试。”我抬眸看向孤煌少司,他俊美的侧脸在闪耀的火光中,忽明忽暗,面露狠绝与不悦。
文庭呆呆看我,宛如也无法相信我说的一切。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忽然间,我听到了萧玉珍的嘶喊,“你把我堂弟关在皇宫里做可怕的药物试验。现在,又来找我们试——你怎么这么狠毒——”
我默不作声,晃动酒壶。酒壶里的药酒在寂静的刑讯室中“咣当”直响。然后,我停住了手,转身,立时,囚笼里的人猛地一缩,我淡淡而语:“你们萧家有一间地牢,我一直好奇,你们怎么能玩出那么多花样来?”
立时,他们的目光惊慌瑟缩起来。纷纷缩回身体,退到了最里面。
“娘……我怕……”孩子们害怕地哭泣随之而来。一些女人捂住孩子的耳朵和嘴,害怕地让他们不要哭出声音。
我看看他们。转身,看孤煌少司:“乌冬面,反正这些人也要被处斩了,给我玩吧。”
“不行!”忽然间,孤煌少司第一次,拒绝了我。
我一直看着他,他双手握紧了扶手,似是在隐忍极大的愤怒,他到底怎么了?即使他怀疑我,以他深沉的性格不会这样表露出来,他对我的气,更像是恋人之间欺骗了感情,可是,他对我怎会有感情?
“我倒是想看看。”忽的,孤煌泗海带着邪笑的声音冷酷地响起,那诡异的面具依然正对我,面具后的双眸闪烁出阴邪狡黠的目光,“哥,我跟你不同,我很享受小白兔把猎物撕碎,鲜血四溅的画面。哥,你的小玉是那么地纯洁,善良,如同白玉一般无暇污垢,忽然间,她拿起了屠刀,刺入……”
“住口!”孤煌少司的大喝回响在刑讯室内,孤煌泗海的目光里带出一抹邪邪的笑意,不再说话,双手一如往常地插在袍袖之中。
孤煌少司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恢复平静后,沉下脸看向我:“你那个真是毒酒吗?”他竟是怀疑。
我拿起毒酒,看向已经气息奄奄的萧成国:“萧成国,你是想继续被摄政王审讯,还是喝我的毒酒?”
萧成国缓缓抬起脸,萧雅依旧呆滞轻颤地看着他,似是已经神智不清。他们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请……女皇陛下……赐酒……”萧成国奄奄一息地说,嘴角带出了笑,“摄政王……我对你一直……忠心耿耿,最后……却因为一只花瓶……遭此对待……也是我自己的报应……我杀了的人太多了……太多了……”他垂下了脸,喃喃碎语,“报应啊……报应啊……”
“怀幽,赐酒。”
“是。”怀幽手托托盘到萧成国面前,萧成国忽然抬起头大喊:“摄政王——你不得好死——女皇陛下——摄政王一直想杀……”
倏然,白影掠过怀幽身旁,扬起怀幽长发和缎带之时,鲜血立刻喷溅在了怀幽的脸上,怀幽惊得双手发了软,托盘从手中滑落,“咣当”落在地面,酒壶落在了一只苍白的手中,他缓缓起身,雪白的衣衫上没有半丝血迹。
他手托酒壶走过呆滞的怀幽身后,右手之中是一把似是开膛的利刃,鲜血滑落利刃,他随意地扔掉,朝我缓缓走来。
“啊——”尖叫声四起又像是被人捂住嘴很快停滞。
孤煌泗海站在了我的面前,诡笑的面具后是邪笑的眼睛,他执起了我的手,冰凉的手根本不像是常人的温度。他把酒壶放回我的手中,眸光里划过一抹笑意:“你的酒,用不上了。”
我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酒,他收回手再次插入袍袖之中,用那张笑容诡异的面具对着我,宛如对我阴阴邪邪地笑着。
第三十八章 试探
萧成国被孤煌泗海直接隔断了喉咙,脑袋完全往后挂落,怀幽的身体摇曳了一下,“扑通”坠地。他的脸上,是从萧成国喉咙里飞溅出来的鲜血。他被彻底吓晕。
孤煌少司依然稳坐在他的座椅上,文庭看一眼已死的萧成国微微拧眉。
“你吓到他了。现在,他晕了,怎么跟我回去。”我抬眸无辜地看孤煌泗海,他静谧无声,眸光之中是至高无上的生杀大权!他刚杀了人,但是,他没有任何变化,宛如他的脚下踩着多少尸体,鲜血变成汪洋,他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我低下头:“你真可怕,我要回神庙,我不要做女皇了。”我转身,默默走回,一步,一步走上布满血迹的台阶。
走到关闭的铁门前时,忽然,人风从身后袭来,是熟悉的麝香,下一刻,我被人从身后紧紧环抱,圈入怀中,巨大的力量像是要把我嵌入他的身体之中。
他的手顺着我的身体抚上了我的颈项,紧紧握紧,热烫的脸贴上了我的耳侧,伴随着他炽热的呼吸传来他沙哑的话语:“小玉……不要骗我……我是那么地喜欢你……我孤煌少司从没喜欢过女人……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不要让我失望……”他握紧我的脖子,我纤细的颈项在他的热掌中宛如随时可以被轻易折断的麦管。
我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强迫感,一股他从未表露过的及其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