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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韩茵一直在做恶梦。梦见她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走不出去,转来转去不是墙角就是奇怪的图案挂在墙上,她越转越怕,想往上跳,好飞出去,却无论如何也跳不起来。
她秘惊醒,脖子上全是汗,粘粘地透不过气来。我被困住了。她心想,不知不觉已经困进里面,炕到出口,甚至连个窗户也没有,太可怕了!她越想心越荒凉,没有退路的围困是否就是伤痛的开始?
隔天,韩峰再一次来到韩茵公司。他因昨天的事过意不去,专程来接她。
“生哥的气啊?”韩峰说这种话时总不太自然,从粗犷型向体贴型转变并不容易。
“没有。”
“真的没有?”
“哥——你难得这么体贴我很感动,以后也保持住甚至更加体贴我更感动!但是,请别表现得傻傻的,我难以承受。”
“这丫——这丫头!嘴巴越来越厉害。”无法掌控局面时,韩峰就会反应不过来。
“你决定好了?”
“什么——”
“工作的事,”
“嗯,暂时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呃?”韩茵眼睛一亮,靠了过去。“难道您……实属勉强?”
“不会。”韩峰想了一会,又说,“你们公司……有那么点复杂。”
“呵呵!每个公司都一样,这个你比我更有感触吧,应该?只不过你在以前的公司地位比较高,资格比较老,心里更踏实而已。”
“哈哈哈,”韩峰忽然大笑。“就是太踏实了才会遭到不幸。”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怎么能确定从那出来就是不幸。”
“小,”
这个声调预示老哥要转变话题了,韩茵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那个……我买的小熊怎么样?还没问你喜不喜欢,受不受用啊?”
“啊——”她扬声叫了一句,对老哥笑眯眯地说,“那只大熊啊,我很喜欢——很受用。”
“大熊?你觉得它太大了?”
“作为一只长毛的玩具熊,它属于大号。”
“但老哥认为,只要玩具熊比你小,你就应该叫它小熊。”
韩茵简直想爆笑,什么歪理,亏他还一本正经地说出来。
“亲爱的老哥,您今天特地来接我,不会是要教导我如何正确区分大小熊之称吧?”
“瞧你说的,哥哥听着心都寒了。兄俩坐在一起总不能连个话也没有吧?你看你,才出门工作一段时间,人就比以前漂亮多了。当初还不高兴帮你找份工作,现在你看,我们的决定多明智!人就要出来到社会上混一混,才会更鲜亮。理解我的用心了吧?”
“漂亮?鲜亮?”
“当然!你每天照镜子都没有现吗?你不是这么迟钝吧?”
尽管他说话的样子看上去很让人信服,韩茵还是极度怀疑。
“天天看自己这张脸怎么看得出这些微小的变化。”她故意说“微小”两个字,然后回精峰说,“但不管有没有变化,变化大还是变化小,老哥从小就开始对我的良苦用心,强权政治一样强压下来,我怎么能体会不到呢?”
“有你说得这么夸张吗?强权政治,强压下来,多刺耳的字眼。”
“噢!换个说法,‘软磨硬泡’怎么样?”
韩峰再也忍不住,终于笑了出来。“我看你只恨爸妈怎么没把你早生下来,你做我做弟你就乐意了!”
韩茵也得意地笑起来,她换了一种口气问韩峰:“哥,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有把握不会再让萧晴那么伤心地离开吗?”
韩峰一下就愣住了,他把脸别过去,一个人呆。过了很长时间,他才说道:“没有把握。”
听到这个答案,韩茵并不意外。如果他迫不及待地回答什么“绝对有把握”、“试试看”之类的话,她也许反倒会觉得生气。但他给出的是一个泄气却真实的回答,韩茵轻轻地笑了,高兴地笑。
“在你去西藏的那几天,她在杭州,也是一个人。她有天晚上挂了个电话给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她换号了。我顺便就把你的行踪告诉她,她听到你在西藏——”
“她说什么了?”
“她没说什么,但我感觉她顿了一下,心里还是有反应的吧。”
失落的表情在韩峰脸上一览无余,此刻韩茵真觉得他不再是个哥哥而更像是她的弟弟。重点话题没法再延续下去,韩峰又选了个次重要的点琢磨着。
“她换号了……”
“她说想换个心情。这也挺正常的,不管怎样,她还是肯把新号告诉我,我在想——也许她还没有完全坚定她要选择的方向,也许她也在反思,在冷静她自己。”
“你这样觉得?”
“啊,我是这样想了。不过……你觉得有可能吗?”
“我……”
“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应该是这个世上除了她父母外最了解她的人了……你不是要告诉我你也不确定吧?”
“我怎么能确定!男人跟人不一样,不会一没事就去研究别人的心理啊,格啊,行为啊那些东西。我们的表现在你们看来就像在做是非题一样:好,不好;是,不是;行,不行。也许你们认为我这样不够细心,不去猜你们心底的想法,就是猜也猜不到,但从另一方面来看,我这样简单啊。”
韩茵不说话了,她在心底马上认可了韩峰的话,因为她了解他,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
“管它坚定不坚定,总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吧!”
“嘻嘻,那是。”韩峰马上接着说,满脸无畏的表情。
“哥,月月和苏洋要来,到时候要借用你的房间。”
“可以啊!好净见她们了,什么时候来?”
“就这几天吧,周末吧,还没完全定下来。”
“这个周末哥想请客,俞浩,还有另一位朋友。你让他们来,一起吃一顿,省得你又一个孩子没话说。”
“你们吃饭干嘛要带上我?”
“你的俞总希望你来!”韩峰边说边坏坏地笑。
“他干嘛呀!”
“这个得问他,老哥把握不了。”
“他有个赵恬捧着还不够,还要时时刻刻有人捧着?”
“这话说得太难听了!小。”韩峰正道。“赵恬她是不可能的!”
“您不是说这种事您把握不了?”
“赵恬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
“干嘛这么神秘?”
“现在不方便说,”
“噢!等到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也就知道了,对吧!”
“不要耍脾气。”韩峰责备地说。
韩茵不说话了,独自一人生闷气。她有意留心赵恬其实是想帮佳灵打探消息,赵恬本人怎么样她并不关心。俞浩总是一副“万人帽的样子,“心”有否归属,归属何处简直无从查起,毫无枉。而老哥竟把这事说得跟政治任务一般,使得韩茵彻彻底底成了小八婆一个。
………【第五章(六)】………
晚上上线后,韩茵马上找月月说见面的事:
‘这个周末就来吧!’
‘想我了吧?哈哈!我也是这个意思,救苏洋怎么安排了!’
‘老哥很讨厌,周末他要请客,请他两个朋友,想让我们也过去。’
‘没问题啊,去就去呗,怕啥!’
‘海吃他,hoho!’
‘你练的一张稿纸苏洋看了都吓一大跳,确实有转心味道。她起先还以为是自己画的,怎么也想不起来哪天画的,后来我跟她说是你的作品,她才恍然大悟。’
‘她说什么了吗?’
‘能说什么!风格又没规定一定要谁来画,谁能画谁就画,大家都能画大家一起画。苏洋又不是小孩,她怎没懂这个道理。’
‘她比较忙,我比较闲,’
‘我说了!你不用担心这些!我安排的时候都会考虑到你们的度,并不是人人都要订制品。你白天还要上班,能有目前的进度就差不多,不用想东想西,怕苏洋心里不痛快什么的,她都明白的。她也有她的打算。’
‘什么意思?’
‘这个一时说不清楚。’
‘说呀!人人都搞神秘,气死我了!’
‘呵呵,还有谁啊?’
‘快说!’
‘我说的只能算个苗头,不一定的。到时候事情没出来,我已经说得天乱坠,岂不对不起她?而且我月月也没到这种八卦级别,难道您还不了解我吗?’月月显然想转移视线。
‘说!’韩茵非常坚持。
‘唉,这个丫头子变烈了。有人疼就是不一样。’
‘!!’
韩茵用力站了起来,气得不得了。月月要再顾左右而言它,她打算直接挂电话过去!
‘我就说,’月月终于扛不住,开始说了。‘潘书霖的确要订婚,未婚也确定不是苏洋,苏洋非常郁闷。我的意思是,她是郁闷多于伤心,你明白吗?别告诉我你不明白,这种苗头的话要是听不懂,你也不用多问了,独自憋着去。’
韩茵想了一会,回她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不明白她。’
‘你和她是两种人,简单来说,她比你成熟。你不明白她是很自然的事。’
‘那苏洋打算怎么办?’
‘同志!我不是她肚里的蛔虫,也不是预言家!她这么大的人了,自会有打算。没了潘书霖,不能叫她生活也没了吧!她的反应其实我挺支持。而你,韩茵同志,你的任务就是晚上按时睡觉,睡个容觉,别累着自己,知道吗!’
‘嘻嘻,知道啦!’
‘这才梗’
很多时候,韩茵会地想,要是月月是个男人,她一定要去追,有没有结果再说,因为她实在太暖人心了!而且总是冠冕堂皇,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做出来,哄得人心甘情愿去转圈圈。她喜滋滋地想,俞总经理,让你碰一碰真正的万人迷!
………【第六章(一)】………
昨天下午,俞浩想起了件被一拖再拖的事——出差去工厂。销售部和市场部跟在他后面,人人绕着季度会议忙到眼冒金星,唯恐表现失误。这两天终于可以喘口气,坐在电脑前也能看一看当下新闻,俞浩便记起了这件维系感情的事。
工厂不远,就在郊区,他们约好各自开车去,更方便一些。韩茵听从吩咐,一大早从家里赶到公司。但仍不是来得最早的一个。俞浩办公室已经有说话声,显然不止他一个人在里面。
她大概看了一下,应该是赵恬。里面传出两个人的笑声,心情很愉快的样子。她快步走到自己的小角落,动手整理东西。本想着早一点过来也许还能余点时间吃个早饭,现在看来她最好赶快收拾然后坐以待命。
没一会,有人打开了俞浩办公室的门。赵恬从里面走出来,俞浩紧随其后。她听到俞浩正对赵恬说:“我每天喝得上溶咖啡就很满足了。”
韩茵顿时倍感尴尬。她坐在偏远的角落里,他们当然不会注意到,何况他们又在交谈中。可她要是突然站起来,插话打招呼,不仅会吓到他们俩,而且还显得自己特别傻样。刚一听到开门声就该马上站起来,一点经验都没有!韩茵缩在那儿暗自紧张,只能等着他们进去后再过去报到。
赵恬回话说:“您对下属一向都是最体贴的,也不要求招个助理或秘书帮您的忙,大小事情都自己动手。他们私底下都在说呢!”
“哦?谁在说啊,我怎么都没听到这种传闻。”
“就我胆子大,不怕,才敢肆无忌惮地说出来。他们哪敢到您面前说这些话。”
“哈哈,这是夸奖的话,怎没敢说?”
“您这么公正无私的,谁敢在您面前说这些夸奖的话?搞不好被您看成是特地来拍马屁的,反而弄巧成拙不是?”
“哈哈哈,说来说去我还是一个可怕的上司啊。我还以为自己把形象竖得不错呢,看来还是要多时间同他们多沟通。要不什么时候等他们对我有意见了,也不会向我提,我永远也不会知道。”
“不会啊,俞总。如果您想听一些‘民众’的意见,总会有办法知道的。”
“嗯……实在不行,抓一两个嫩一点的过来‘严刑逼供’也行。”
他们俩一起大笑起来。韩茵猜他们可能正在喝咖啡。可是他们为什没回办公室坐着喝呢?!她痛苦地几乎贴到桌面上了。在如此艰难的条件下,她还记得将手机调成静音,说明她此刻是相当的清醒。因此,她明白赵恬的意思还没有表达完,或者说俞浩还没有领会她的心意。这个谈话必将继续下去。
“我们大家私底下关系都很好,经常坐一块通通气。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