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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董事长看得起，要是没有董事长的提携，我也不会有今天。”
“爸爸说你们这代人，最重要的就是忠诚和努力，不像今天的年轻人，一天到晚老想着跳槽。”
“也许……他们只是想找到最合适自己的。”
“那季工觉得云远已经不合适了吗？”
心里的那根弦终究还是被绷断了，他脸上一阵发热，强撑着开口道：“总经理您的意思是……”
“季工。”程世眉开口道。“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相信什么事你心里应该已经有个谱了。”
“我不知道。”
“季工，虽然你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知道是谁出卖了你吗……时骏，时骏的老板亲自给我打的电话。”聂初阳的话像最尖锐的刺，一根一根扎在身上，鲜血渐渐流出来，脸色慢慢变得苍白。
“他们……他们答应替我保密的。”
聂初阳和程世眉摇摇头，不是白纸黑字的东西，永远不要相信，利字当头，哪还顾得了这个人的生死存亡。
“季工，我和总经理都相信你不是自愿这么做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在里面。”
久久的沉默。“我老婆肝癌晚期，急需用钱。”
“所以你不异铤而走险，出卖公司机密，季工，你知不知道你是签了保密协议的，云远追究起来，你是会坐牢的。”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聂初阳沉下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开口道：“那是谁牵的线，我不相信你会自己去找买家。”
季工急急开口。“没有，就是我，是我一个人做的。”
眼里寒光顿闪，聂初阳脸色已有些愠怒。“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要包庇谁。”
“没有，我没有包庇谁。”
“你……你真是……时骏连你都能出卖，又怎会在乎另一个价值还不如你的小兵。”
半晌反映过来。“总经理，你早就知道，那还……”
“不过是想试试你罢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总经理，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小尹是我徒弟，他才刚出社会不久，如果现在业界知道他出卖公司机密，你让他怎么办，没有公司会再要他的。”
“季工，你这样心心念念为他着想，那你觉得你的付出会有回报吗，他是不是也会同样的为你着想。”
“我相信小尹会的。”
“既然你如此笃定，那你先去旁边的休息室呆一会儿。”
拨了电话出去。“李姐，通知技术部小尹上来。”
门很快被打开，聂初阳还没开口，就看见小尹一脸痛心的开口道：“总经理，事情真的不关我的事，一切都是季师傅做的，我无意间发现了他的丑事，他就危胁我不要说出去，不然就把事情全都推到我身上，之后他还拿钱收买我，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
聂初阳和程世眉冷冷看着他，从隔壁突然冲出一个人，一巴掌甩上小尹的脸，季工额上青筋直冒。
“总经理，是我的错，我会辞职，如果云远要追究法律责任，我也无话可话可说。”
“先等一下。”聂初阳叫住转身的他。“你为云远服务了那么多年，有功有劳，何况这次你也是一时无奈，如果你真心中有愧，那就留下来，云远有一个新的课题，你也知道的，很多地方都还需要你。”
“总经理……”
所有人走之后，程世眉不解的开口道：“你还留着他，不怕他以后再犯。”
“你觉得他以后还会再犯吗，一个徒弟都如此维护，我这次给了他机会，他会永远把我记在心头，云远，会成为他誓死效忠的王朝，更何况，如果他走了，对云远的确是一大损失，炒了他，的确是一大快事，但是我是生意人，需要的不是意气用事。”
“那倒是。”
旁边的笙曼在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事情结束后，她看着聂初阳想说点什么，他却摆摆手让她出去。
“你让看进来，又让她出去，可是你却什么都没有做。”程世眉不解。“你到底在搞什么，越来越弄不懂你了。”
“不用你懂，我自己懂就行了。”顿了一顿又自嘲道：“我想真是陷下去了。”
第八章 8…1
下班前十分钟，笙曼接到苏妈妈的电话，说是约了未来女婿跟笙曼见面，接电话时聂初阳正好在她旁边，不知怎么就涌上了一种心虚的感觉，别扭的转过身，又压低了声音，做贼的感觉反而更浓了几分，笙曼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他，果然见他脸色阴沉得紧，赶紧挂了电话正襟以待，聂初阳交待了笙曼几件事，目光并不看她，声音像是冰做的椎子，彻骨的寒意，好不容易这尊大佛走了，笙曼心有戚戚然的转头跟李姐抱怨。“这次事件的影响果然不小，你没看见总经理脸色那个难看，这段时间为避免战火烧身，真应该自动退避三步。”
母亲大人一声令下，笙曼怎敢不从，约的地方离笙曼上班的地方还颇近，走路大概也只需要二十分钟，混入涌挤的人群，今天天气不算太好，雾茫茫的似乎披上了一层纱，橱窗里的衣服衬着明黄的灯光，精致得仿佛最昂贵的水晶，下班的人群中混着三三两两或牵手或搂肩的情侣，时间已经进入初秋，薄的针织衫透着几分凉意，笙曼望着前面十指相扣的一对情侣，内心对即将到来的见面也有了几分期待。
似乎找一个人来温暖自己也不错，她如是想。
然而事情往往是这样，求而不得，上天似乎变着花样的捉弄人，笙曼还没走到约会的地点，就再次接到苏妈妈的来电，苏妈妈婉惜的说：“笙曼啊，赵致阳学校突然有点急事，今天的见面就先取消了。”
笙曼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重重的舒了口气，苏妈妈见半天没有回应，以为女儿被严重打击到了，拿出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安慰道：“你别伤心，他答应我三天后再见，这么一个人才，妈妈会替你看好的，跑不了。”
啥！笙曼被苏妈妈的温柔语言打击到了。“妈，你误会了，我不是……”
“不是啥，我是你妈，还不知道你吗，还不是大学那个男人给了你阴影，哎，我说笙曼，这次有妈给你把关，你还不放心妈的眼光吗……”
是不怎么放心，笙曼腹诽，你就认为春晚的某个赵姓小品明星是最帅的。苏妈妈的念功一向了得，笙曼有些心不在焉的打量来来往往的车流。
吱！
一辆银白色的跑车在她面前停下来，这种车她认得，流线型的车身，车头造型张扬得像狮子，笙曼曾对李姐说：“总经理那辆车像玩具一样。”
李姐笑笑回她。“一千多万的玩具，可不是谁都玩得起的。”
车窗摇下来，突然探出的人头把笙曼吓了一大跳，背后不要说人，背后想人也不行。“总……总经理，你怎么在这儿。”
“我回家，你呢，去哪儿，要不要送你一程。”
总经理的怒气显然还没消，声音冰凉冰凉的，笙曼可不想还没到冬天就被冻死，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用了，不用了。”
“约了人？”
本来是，但是现在……
“上车。”车里的人突然沉沉下令。
啊！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是说了不用送她吗。
“快点，这里不能停车的。”
悠扬小提琴声弥漫在空气中，车子的性能极佳，丝毫没有抖动的感觉，笙曼有点畏惧于聂初阳冷寒的神色，一上车都没有开口说话。
“回家吗？”
笙曼点点头。
但最后去的地方却是超市，快到家的时候接到苏紫打来的电话，列出了长长的一串需要采购的物品，吃的例如油米蔬菜，用的例如肥皂洗粉，本来还包括一样女性的每月用品，但聂初阳一直跟在笙曼旁边，她实是不怎么好意思去拿。
走到蔬菜区的时候，聂初阳拿起一盒牛肉突然开口说道：“我饿了。”
他的意思那么明显，笙曼想装忽略都不可能。“那你喜欢吃什么？”她问道。
聂初阳显然不知道客气为何物，一口气列出了数十道菜，越到后面笙曼眉头皱得越紧。“够了够了，你再说我做不出来了。”
他一副宽宏大谅的样子。“没关系没关系，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我不挑食的。”
提了大包小包回家，上楼梯的时候正好碰到隔壁的王阿姨，这一个多月来，王阿姨与笙曼已经比较熟悉了，见到旁边的聂初阳立刻一副了然状。“笙曼，交男朋友了，难怪你要拒绝我的介绍。”
笙曼一脸汗颜，一边上楼梯一边对聂初阳解释：“总经理不好意思，你不要往心里去。”
聂初阳若有所思的抬头看她，那目光像是研究微生物的高倍显微镜。“没有，对了，以后私底下你叫我初阳就行了，老总经理总经理的讲，怪别扭的。”
“不会呀，你本来就是总经理嘛。”笙曼回得飞快。
他顿时升起掐死她的冲动。“那么让我以为是在公司，想放松点都不可能。”
哦！还会有这种原因，笙曼皱起眉头，也许是的，不然他的声音怎么绷得像要断掉似的。
打开门，两人把东西提进客厅，房子不大，七十几平方，二室一厅，装修得很简单，但是室内的布置很不错，一个玩偶，一个风铃，处处透着女孩子的匠心独具，聂初阳把东西放到沙发上，沙发上的靠枕也是手工的十字绣。
“这是你绣的。”
笙曼点点头，他的眼里似乎含着笑意，光彩流泄，唇角微弯，这是在自己的地盘，笙曼却生出一种客人的局促来。
“总经理，您请坐。”
聂初阳不悦的抬头瞪她。
“初……初阳。”怎么念怎么别扭。
点了一下头，他的心情似乎又阴转晴，笙曼逃难似的转去厨房倒水，出来就看见他像在自已家里似的东看看，西瞧瞧。
昨天没回来，她的房门并没关，聂初阳倚在门边，把玩着门帘上的一颗珠子，似乎不经意的问道：“怎么没看见你男朋友的照片。”
笙曼把水递给他。“我并没有男朋友啊。”
“上次我看见有一个男人从这里出来。”
笙曼恍然大悟。“那不是我男朋友，那是苏紫的男朋友，他叫韩印，说起来他估计恨死我了，本来他是打算和苏紫同居的，结果却被我插了进来。”
“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男朋友。”
怎么这么问，不会是想给她做媒吧，笙曼心里忽然一阵失落。
8…2
她不知道聂初阳是不是有和苏妈妈一样的想法，不过她心底对聂初阳做媒人这个想法极端排斥，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总经理，我想还是不用了。”
一时没反应过来，聂初阳不解的看着她。“什么不用了。”
“不用跟我介绍男朋友。”
聂初阳的反应实在是很古怪，笙曼不解的看着他，明明是想笑的样子，又十分辛苦的忍着要保持严肃的模样，眉眼之间，似乎都被情绪感染，以致于洋溢着一种藏不住的愉悦感。
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我对做你的媒人绝对没兴趣……别这么看着我……对了，晚上吃什么，我来帮忙吧。”
想不出个所以然，笙曼转身去厨房，把菜和牛奶装进冰箱，开始准备晚上的晚餐，打过电话给苏紫，她和韩印烛光晚餐，压根没打算回来。
这边聂初阳已经开始淘米，圆润像珍珠一般的米粒在他指缝间滑过，笙曼有片刻的恍惚。“总经理也会做饭吗？”她略显诧异的道。
“说了别叫我总经理。”低沉的嗓音带着瑟瑟凉意。
“哦。”
“你不知道吧。”他复又开口。“我在国外时，什么都是靠我自己，淘米做菜，都是自己来。”
“为什么，以你的条件，应该不用……”
微微笑开，他偏过头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是偶像剧呀，出去都有佣人侍候，就算有，人始终是要学会靠自己的。”
“那倒是。”
“你对我了解太少了。”他忽然颇遗憾的开口。“不过没关系，以后时间还很多。”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话里藏着潜台词，但是又直觉那不怎么可能，聂初阳是什么人，一个市侩的商人，狡猾的狐狸，她还对那天办公室里季工程师的情况记忆犹新，要说他喜欢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想到此，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他还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略显生疏的理着手里的菜，不时偏过来看她一眼，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笙曼像做错事又被逮个正着的孩子一般躲开，惹�